楊中校寬心一笑,隱約覺得這次不用再換人。


    “橋特工,我需要一份關於金鎮市行動的具體報告,不知道您方便整理出來嗎?”


    “沒問題,我明天給您。”橋楚點頭答應,心裏想著秦佑珂的事情。


    “麻煩了。”楊中校手裏握著文件,轉身離開。


    橋楚想了想,還是去了茶水間一趟。


    泡了一杯蜂蜜水,她敲著秦佑珂辦公室的門。


    “進來。”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淡。


    橋楚推開門。


    他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窗台邊,看著外麵,似乎在想著事情。


    那套便服已經被換下,換成了一套製服,看著精神颯爽,英姿十足。


    橋楚把杯子放到他的桌麵上,說道:“首長,這是蜂蜜水。”


    秦佑珂挑眉,似乎為她的行為感到迷惑。


    “解酒的。”橋楚說道,轉過身,想要離開。


    “橋棱。”秦佑珂那聲音低沉,透著幾分與他臉上表情一樣的冰冷,好聽的很。


    橋楚覺得,他喊著橋棱的時候,雖然好聽,但是沒有溫度。


    唯獨說著橋楚二字的時候,溫度熾熱。


    “首長,還有其他吩咐嗎?”她轉過身,站直看著他。


    秦佑珂邁開腿,坐在大班椅上,雙手交織在一起,看著她,似乎能夠把她給看穿。


    “在墓園裏,你看到了什麽?”他的眼睛炯炯,緊緊鎖著她。


    橋楚想起那個空白的墓碑。


    她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


    “說。”秦佑珂敲了敲桌子,帶著一聲催促的意味。


    “我會一點唇語。”橋楚坦白看著他,反正也知道自己跟著他了,該警告的改懲罰的在車上也經曆過,她現在倒是幾分的坦然。


    “你讀懂什麽?”秦佑珂垂下眼眸,有些陰沉。


    他身上的氣壓太過強大,也太過低沉,撲麵而來的時候,橋楚有些招架不住。


    “距離太遠,我看到的不多,隻知道您給了自己三年的時間。”她無力地把話說了出來。


    說完,心裏頓時後悔。


    秦佑珂抬起眼眸,眯著眼睛看著她,帶著蕭殺,似乎要把她釘在牆角一樣。


    她還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你沒有靠近看?”秦佑珂繼續問道。


    “有。”橋楚說道,“您走以後,我還看到了一個空白的墓碑。”


    秦佑珂一顫抖。


    “首長,墓碑,是有別的意義吧?”橋楚低聲說道。


    “我聽到過一件事,在古代的時候有夫妻合葬,夫妻同穴的習俗,隻要夫妻兩人生前夠恩愛,並且同意,百年後就會葬在一起,丈夫的棺材會比妻子的高一些,因為這樣就可以讓妻子在黃泉路上有個肩膀依靠。”


    秦佑珂沒有說話,身上的冰冷散去一些。


    他的反應證實了橋楚的猜測,他果然是想那樣做。


    “出去。”秦佑珂的聲音特別壓抑。


    橋楚大氣不敢出。


    她隻好轉身,知道了又能怎麽辦,她現在不是橋楚,總不能勸說他不要輕易放棄生命吧?


    “這件事,我不想由別的人知道。”秦佑珂在她拉開門的時候,發出一聲警告。


    橋楚握著手把,那份冰冷,似乎一下子躍到心頭。


    已經晚了,至少寧夢已經知道。


    不過他們應該不會隨意做這種事,她答應道:“是。”


    接連下來的幾天,橋楚也不曾見到秦佑珂。


    她坐在辦公室裏,外麵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她站起來,看著窗台,上次見到秦佑珂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站著看著窗外。


    這幾天,也不見人,就連晚上她到附近的酒吧晃蕩也沒見著人,他好像消失了一樣。


    而楊中校,一直沒有說什麽。


    她這個樣子,哪有半分警衛員的樣子,以前楊中校坐他警衛員的時候,幾乎不離身,而他則是想辦法要擺脫自己的感覺。


    她不是沒有嚐試打開過追蹤,而追蹤器一直顯示秦佑珂在辦公室。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


    “橋特工,您似乎很不安?”楊中校把手頭的文件處理完,看著橋楚。


    她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跟隨秦佑珂許些年的人,“這幾天,您有看到首長嗎?”


    “有。”楊中校說道。


    果然,他是故意不讓自己跟著的。


    “我這幾天也沒見著人,有些擔心。”橋楚說道,大概她是最多事的一個警衛員。


    別的警衛員巴不得自家的首長沒事不要煩著自己,天天坐在辦公室消磨時間。


    而她,一刻沒看到,心裏也會不安。


    “您不用擔心,首長現在在他們家族的公司忙著。”楊中校說道:“這幾天軍區需要他處理的文件都是我送過去的,每個月的這幾天都是他固定處理公司事情,基本不會迴來軍區這邊。”


    “公司?”橋楚疑惑了一聲,寧夢沒有給她說過有這迴事。


    “我以為您知道。”楊中校放下筆,解釋著:“首長不是普通的軍二代,家族也有自己的公司,現在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到他手裏,所以需要分身去處理。”


    橋楚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看來秦佑珂把所有事情都肩負到自己身上,“那跟蹤器呢?”


    “那天過後,首長就找人把跟蹤器取下來了。”楊中校說道。


    也是意外,他那麽在意,但是沒有開出她,而是選擇把追蹤器取出來讓她沒法繼續跟蹤。


    “……”橋楚心裏受到了傷害。


    秦佑珂討厭她,已經討厭到這樣的程度。


    跟蹤器在他身上很重要,就像金鎮市那邊的行動,如果不是那跟蹤器,繼續下去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橋特工?”楊中校看著她。


    橋楚迴過神,“怎麽了?”


    “您能幫我一個忙嗎?”楊中校隱約感覺到她的心思。


    雖然眼前的女人長得比較平凡,可是她跟橋楚給人的感覺太像了,如果可以,她或許能幫秦佑珂一把。


    “這是首長的單子,您能幫我去市中心醫院找指定的醫生拿藥嗎?”楊中校站起來,手上還拿著一張單子。


    橋楚接過,上麵的名字寫著的是秦佑珂。


    “首長的藥?”橋楚看著清單上的字眼,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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