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撒過謊。”秦佑珂眼中漂浮著深邃,如同星辰大海,“在你說著你婚姻很幸福的時候。”


    橋楚立刻抬起頭,眼眶通紅,那時候與其說騙他,還不如說是自我欺騙。


    “過去的事情了。”她輕聲提醒。


    “我去做飯。”這麽一個小插曲,天色已經昏暗了一些,橋楚越過他,想要去廚房。


    秦佑珂握住她的手臂,她纖細的手臂像沒有骨頭一樣。


    “小楚。”剛才還強硬的聲音現在軟了下來。


    “嗯?”橋楚眼中有些濕潤,畢竟還是難堪啊,那些躲躲藏藏,被他看了個徹底。


    最難受的是,還被揭穿了……


    “我等你。”秦佑珂說出了心中的話。


    橋楚心一沉,她沒有任何辦法給迴應。


    她走出臥室,把飯菜做好,沒想到他會過來,買的菜有些簡單,她做得也簡單。


    “可以吃飯了。”橋楚對著沙發上的人說道。


    秦佑珂站起來,放好手機,剛才關注了一下軍區的事情,在國外中槍的他,成了熱點。


    橋楚把裝著米飯的碗還有筷子放到他的跟前,“今天的菜有些簡單。”


    “我不挑。”秦佑珂坐下,她坐在他的對麵。


    菜肴雖然簡單,但是橋楚做得色香味俱全,他吃了兩碗飯。


    晚飯過後,橋楚把他的行李箱拉到了客房,“首長,這就是你的房間了。”


    簡陋的房間,沒有過多的裝飾,跟酒店五星級套房相比,簡直天和地的區別。


    橋楚站在那裏,看著身邊的男人,有些拘束。


    秦佑珂看著明顯被用過的床單,挑眉,“床單舊的?”


    灰色的床單,明顯不是橋楚的風格,他肯定不是她用過的。


    橋楚難為情,“我沒有準備多一套的床單,這是房東留下的。”


    讓他睡別人睡過的床單?秦佑珂皺眉,“我有潔癖。”


    包括入了軍區,他用的東西都是沒有被人用過的。


    包括女人,秦佑珂第一個有身體接觸的女人就是橋楚,雖然她嫁給了駱天馳,但是她的身體交給他的時候,幹淨得很。


    “那怎麽辦?”橋楚沒有辦法,美帝國的商店關門比較早,她現在也找不到買新的。


    “……”秦佑珂看著她。


    橋楚無奈道:“首長,我沒有新的床單。”就連她的,也是用過的。


    “我睡你的臥室。”秦佑珂說出心裏肖想的事情。


    “那也是舊的。”橋楚強調著,他要新的,根本沒辦法。


    “你的我不介意。”秦佑珂已經期待了一夜的好眠。


    “那我跟你換。”隻要他肯,橋楚求之不得,心裏思索著,明天要不要去超市買一套新的床上用品。


    可是他隻是住兩天,忍忍就過了,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橋楚在公用的浴室裏洗完澡,路過臥室,看了一眼,裏麵的門緊閉著。


    護膚品還在裏麵的浴室,洗過臉的皮膚,繃緊得厲害,她想要拿著來塗塗抹抹。


    可是秦佑珂在裏麵,她糾結得很。


    去,還是不去?


    橋楚的左腳腳尖微微踮地,猶豫著。


    像是心有靈犀般,秦佑珂感覺到門外有人,推開門。


    橋楚差點被眼前的情景給驚掉了下巴。


    秦佑珂沒有穿衣服,下身圍著一條浴巾,身上還有水珠再流淌,那個貼在傷口上的紗布,有點點濕潤。


    “你怎麽洗澡了?”橋楚問道,忽然又覺得不對,秦佑珂也不能不洗澡吧?


    他的眉頭挑起,問道:“你怎麽站在這裏?”


    “我想要拿我的護膚品。”她覺得皮膚都要龜裂了。


    秦佑珂知道她的護膚品在臥室裏的浴室,說道:“進來吧。”


    橋楚路過他,聞到了自己沐浴液的香氣。


    他用了她的沐浴液……


    一想到兩人這麽的親密,橋楚就忍不住臉紅,走到了浴室中,步伐有些大。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深唿吸一下,不過是一個裸著的上身,沒什麽的,她自我暗示道。


    不慌不亂,橋楚拿著護膚品往臉上塗抹,解決了眼前的問題。


    打開門,她看見秦佑珂坐在床上,他已經把浴巾拿掉,穿著便服的褲子。


    他正拿著鑷子夾著紗布,盡管剛才小心,但是還是弄濕了紗布,他需要換掉。


    橋楚看著那道有點猙獰的鋒線,張開嘴,話語脫口而出,“一定很疼吧?”


    秦佑珂看著她。


    “我指的是,你的傷口,一定很疼吧?”橋楚看著那黑色的線。


    與痂結合在一起,恐怖,也分不清。


    “不疼。”最艱難的時候,秦佑珂試過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拿掉背部的子彈殼。


    這次,有麻醉,有止痛藥,根本算不上什麽。


    “你在上藥換紗布嗎?”橋楚吸了吸鼻子,故意把話說得輕鬆。


    “嗯。”秦佑珂從鼻子裏發出聲音。


    橋楚歎息一聲,她那些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母性情緒又泛濫了,沒忍住,說道:“我來幫你吧。”


    秦佑珂抬起眼眸,剛正不阿的眼眸此刻像是長了桃花,有著春天的歡喜,好看的很,“好。”


    橋楚走了過去,更加看清了傷口,明明是一個子彈口,但是位置特殊,醫生愣是劃開了一個口子方便拿出子彈。


    她處理傷口的動作利索,看著已經黑色的痂,知道傷口快愈合了,“平常會癢嗎?”


    秦佑珂看著她小小的手掌那些紗布把傷口覆蓋,說道:“偶爾。”


    “快好了。”橋楚像是在自言自語,貼上膠布,“隻是可惜,會有手術刀痕。”


    秦佑珂是個熱血的男人,對於這種刀疤,毫不在乎。


    “今晚睡這裏吧。”他說道,不是命令的語氣,反而像是決定的語氣。


    他替她做了決定。


    “嗯?”橋楚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她,已經那麽明顯了嗎?


    秦佑珂把換下來的醫療廢物扔到垃圾桶,“如果你堅持到隔壁睡,半夜也會被抱過來。”


    他是那樣的霸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橋楚臉色漲紅,“我不要。”他怎麽可以這樣。


    跟他睡在一個床上,太危險了。


    “小楚,你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秦佑珂走過來,修長的手指,摩擦著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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