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難以置信,我還差0.3米……”鬼虎氣鼓鼓的說,鬆開他的被卷成一個簡的羊皮紙,“影舞已經做了1.3米了,而且她的字很小。”


    “誰讓我們那天在圖書館一聲不吭就走掉呢,”木子磊說,一邊抓住卷尺,展開他自己的作業,“現在我和你都隻能做0.66米了。”


    木子磊告訴了鬼虎有關聚靈珠和《玄關一竅》心法圖的事。


    “我敢拿我們三石門的會費打賭,那件事一定是林阿呆幹的,破軍那天是為了報迷宮裏的斷骨之仇而去食堂頂樓找他,可卻被他用聚靈珠打敗了,”鬼虎一邊草草的在紙上寫著字,字越寫越大,“這林阿呆越來越猖狂了。”


    破軍一直昏迷,直到現在都沒有蘇醒過來,事件的影響也超乎想像,整個學堂的氣氛變得不安起來,老師們的神經更是繃得緊緊的。這件事不但震動了整個學堂,就連官府也介入了調查。因為無論從受害人的靈力盡喪,還是他那隻幹枯的手,都跟變異的屍靈吸取靈力後的征狀一模一樣,而向來屍靈都是各國,尤其是世界官府重點打擊的對象。


    可木子磊和鬼虎都一致認定這並不是屍靈,而是擁有聚靈珠的林阿呆所為。在老師們和官府向全學堂征集目擊者時,他們第一個報了名。


    “你們親眼見到他上了食堂頂樓?”老師問。


    “沒有,但我們看見他朝樓頂上走去。”木子磊誠實迴答,鬼虎點頭同意。


    坐在旁邊的官府捕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仿佛他們的到來隻是來添亂,離開時,那個弱不禁風的男孩跟著被老師帶了進來,臉色煞白,他看上去更瘦弱了。


    “你這幾天有沒注意到,林阿呆變得煩燥不安,我有好幾次都見到他在寢室裏一個人踱來踱去,”木子磊說道,“他可能怕被捉到。”


    “端木安卻沒有什麽動靜,我真搞不明白他們守方會怎麽會在這種事情發生後,還如此靜默的,”鬼虎邊咕嘟邊再次拿起卷尺來量度他的作業,“神靈在上,寫了這麽多,怎麽隻增加了那麽一丁點的長度呢。”


    影舞向他們走來,她看到鬼虎卷尺上顯示的長度,不由得皺了皺她的柳眉,但最後還是跟他們說話了。


    “你們得快點完成,明天就要交了。”


    “我們雖然都不夠0.66,但如果加上你的1.3米,我們就超過2米了,”鬼虎可憐巴巴地說,“你就放過我們吧。”


    “不行,”影舞說,突然嚴肅起來,“我說過了,如果你們不交出0.66的長度,這份羊皮紙作業就沒有你們的份兒,這可是你們自已的選擇,況且我看子磊都快完成了,就隻差你了。”


    “可以減免一些長度嗎?”鬼虎還不死心,“0.4米可以了吧?0.41……”


    木子磊朝寢室樓走去,鬼虎一邊跟著一邊和影舞討價還價,最終隻得到美人兒那招牌式的翻白眼。


    “對了,我倒是忘記一件事,”在他們分開時,影舞突然說道,“上官慕雪老師的作業,除了要求我們上交2米長的羊皮紙外,還要提供一些毛發或枝葉之類的東西,證明確實參照實物來研究。”


    “我去取吧,”鬼虎從他身上取出他的石刻刀在麵前晃了晃,“我完成這件事後,至少可以減免0.1米的長度吧?”


    影舞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一把奪過刀子,塞到木子磊手上。


    “行,我負責,我現在就去取。”木子磊爽快地答應了。


    原本鬼虎想陪著去,可卻被影舞冰冷的眼神嚇得打了退堂鼓。


    破軍的事一度使得食堂樓頂被官府封鎖了。幾天後,當這裏重新解禁時,原來寧靜的食堂樓頂頓時變得熱鬧起來,不少人或為好奇或為刺激,都三五成群地來到這裏當作是一種探險,當然跟木子磊他們當初見雙生花進食一樣,許多人都以為這裏種著的全都是食人花,嚇得落荒而逃。


    不過,等大家的新鮮感過去後,這裏又恢複了昔曰的安寧。


    木子磊發現他並不是今天唯一一個訪問者,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導師聶人臻竟出現在這裏。


    “小子,你也來了?”聶人臻轉過身來,滿臉通紅,不時拿著酒瓶子往嘴裏灌酒。


    “聶教授,你不是也在這裏麽?”木子磊邊走近幾步,邊估量他的導師有多醉。


    “我當然在這裏,我六年前他媽的就該在這裏!”他喝得更兇了。


    六年前?木子磊一頭霧水,不過他有自己的疑問。


    “聶教授,《異靈策》真的主要是由我那個師姐王若然所寫的嗎?那最後的“玄關一竅”心法圖跟《異靈策》究竟有什麽關係,因為我在一本書上看過……”


    “啊,對……”聶人臻突兀地打斷了木子磊的話,他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幾步,地上雙生花的枝條像冰雪消融般地讓出了一條路,直到他來到中間最大那棵雙生花跟前才停了下來。


    “是在這裏,我不會記錯的,”他指著眼下的空地,不時打著酒嗝,“當年歐陽星就是被她殺死在這裏,倒在血泊中。”


    木子磊睜大了眼睛,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在他旁邊,還躺著兩個該死的盜方會成員,而歐維謙――”聶人臻頓了頓,向左前方指了一下,接著又移向右前方,“這裏吧,對,他就在那裏,幹巴巴的屍體,靈力被抽空一盡,就跟那個孩子的手一樣幹枯……”


    “王若然,六年了,你終究耐不住,還是出現了,”在木子磊錯愕的目光下,他自顧自地說道,“你難道害人還害得不夠嗎?有本事就衝我來。”


    “衝我來啊!”他大吼,然後跪倒在地上,哭得像個小孩,“若然,是我害了你,是我鼓勵你對《玄關一竅》的心法圖作出改良”


    “是的,你憑借你的天才悟姓,把本來有著致命副作用的心法,變成了完美的無上心法,你做到了,”木子磊看見他的導師嘴角泛起了一抹弧度,他似乎在為自己得意門生而自豪,可這笑容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憤怒兼而有之的神情,“可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還把修煉成功了,你倒隱藏得深啊。該死的盜方會,王若然,你該死!你一直在騙我,目的隻不過是衝著那他媽的‘方石’!”


    “阿星……”聶人臻又開始難過起來,“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告訴王若然,你找到了方石的藏寶圖,你就不會被……被害,王若然,你出來啊,要繼續害人,就衝著我……。”他沒把話說完就醉暈了過去。


    聶教授,暗算破軍的是林阿呆,不是王若然啦。木子磊心裏對著不醒人事的聶人臻喊道,他暗歎一句,在地上的雙生花枝條上選了一小段,用鬼虎給的雕刻刀割了下來收好,接著吃力地拖著他的酒鬼導師朝樓頂門口走去。


    當他們消失在樓梯間時,中間那棵最大的雙生花豎立了起來,它的枝條割斷處,開始冒出的不斷蠕動的濃濃粘液,最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出新的枝條,直到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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