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幕小小突然而至的表白,半獸的兩眼發呆,雙腿發直,雙臂發酸,腦袋發暈,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將左擁右抱的人換成秦羽,他指不定會激動的流鼻血,但是半獸不是秦羽,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半獸的心中有些躁動,有些興奮,但更多的則是慌亂,他的心中默念:這不是真的,這是在做夢,不可能的,她們兩個一定在夢遊不然不會這麽反常的……


    可惜半獸的祈禱並不靈驗,感受著雙臂傳來的溫柔觸感,他的心像是戰鼓一般,咚咚咚的敲個不停,有種接近奔潰邊緣的意味,同時心中似有螞蟻爬行,難受的渾身不自在,他知道現在自己太過年輕,無法承諾什麽,更不能接受這兩份情感。


    雖然狼媽曾經讓半獸一定要,迷倒萬千母狼,不是……迷倒萬千少女,可是他畢竟不似烈炎狼王那般風流,無法分神,他要麵對的事太多,得討得債太多,他不想有情感牽絆自己。


    半獸嗖的一聲急忙站起身來,幕小小和濁圓圓詫異的呆坐在原地,半晌沒做出任何反應,他對著左側的幕小小,右側的濁圓圓道:“圓圓,小小,啊呸,不對……”


    然後他又是對著右側的濁圓圓,左側的幕小小道:“小小,圓圓,呸呸呸……也不對……”


    看著半獸那副慌亂的模樣,幕小小和濁圓圓笑得肚子都疼了,半獸卻沒有任何的心情,急忙道:“圓圓,小小,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做,我先離開了……”


    幕小小推著香腮,俏皮的看半獸,讓他有些臉頰泛紅:“有什麽事啊?”


    “我……”半獸思考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理由,“對了,我得去找做飯找點吃的,我餓了……”


    “這個好辦……”幕小小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梨在半獸的眼前晃著,“呶,你不是餓了嗎?”


    半獸心中在慘叫,在呐喊:天呐,這都行,你哪拿出來的,我……


    然後半獸又吱吱唔唔的道:“我忘了,我還得去洗衣服,長袍髒了,我得去洗幹淨……”


    本來濁圓圓是想看戲的,但是當看到半獸那副囧樣時,興致大發,也是道:“我會洗,我去幫你啊……”


    “啊,這不太好吧……”半獸見到兩個女子依舊不依不饒,趕緊又換了一個非常非常合理的理由,“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記錯了,是阿狸,對,就是阿狸,阿狸見我不在,一定以為我出事了,說不定現在正在滿大街的找我,又說不定她找不到迴去路,失蹤了,甚至,甚至被拐騙了……”


    “編,繼續編……”幕小小好氣的嬌嗔道。


    “恩,好,我繼續編,我想想啊……咦?不對啊,我怎麽編了,是真的……”半獸順著幕小小的話接到,沒想到他自己掉了進去。


    幕小小再沒理會半獸理由,站起身來,毫不避諱的再次挽著半獸的胳膊,臉頰貼近半獸英俊的麵龐,怔怔出神的看著他。


    對於幕小小的舉動,半獸隻覺得眼睛充血,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兒,大氣不敢喘一口,他害怕幕小小那特有的胭脂香味,會讓他意亂神迷。


    “怎麽,我不漂亮嗎?”幕小小調戲著半獸,輕輕往他的臉頰上吹出一口氣,要多嫵媚有多嫵媚,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蹭……”半獸覺得他的小宇宙似要燃燒一般,臉頰滾燙,滿臉通紅,仿佛燒紅的烙鐵一般,灼熱亮眼,然後憋著氣搖搖頭。


    幕小小見到半獸難看的麵龐,不再戲弄,也是重新站好道:“這不就得了,我和圓圓姐也算是兩個美女,插你這陀牛糞上,你該知足了。”


    半獸的心中叫苦:小小,你這比喻也太不雅了,再說了,我是牛糞,也是幾年後才能成形的牛糞,現在我還是食物呢,啊呸,又被帶進去了。


    “那你是說圓圓姐不夠好嗎?”幕小小再次問道。


    半獸看了看濁圓圓那動人的容顏,風姿綽約的身形,和那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嗔模樣,也是有著片刻的出神恍惚,一時間不知怎麽迴答,隻能同樣搖頭。


    一旁的濁圓圓見到幕小小牽扯到自己身上,有些嬌羞,不敢與半獸直視,但她卻仔仔細細的注意到了半獸那片刻的失神,即使是一刹那,對她來說足夠了,起碼她在半獸麵前還是有吸引力的。


    麵對如此尷尬的場麵,半獸慌了,他現在就想趕緊迴去睡一覺,祈禱今天發生的一切可以煙消雲散,於是再次試探道:“小小,看,飛碟……”


    “哪兒那,哪兒那?”幕小小終於上當,急忙轉身,望著群星爭豔的夜空,手掌放在額頭,墊腳眺望。


    那一刻幕小小在月光光華下如此明豔動人,半獸心中那棵萌發的情之幼苗,似乎有長高了一點,半獸趕緊從發呆中恢複,然後下一刻便迅速逃離此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獸你,騙子,大騙子,哼……”幕小小氣的跺了跺小腳,然後無奈的再次坐下。


    房間中,半獸緊關房門,生怕幕小小衝進來,對他對不規舉動,當然這是不會發生的,他插好房門,從門縫看了看確認沒有人,終於長舒一口氣,額頭上大漢淋漓。


    正在熟睡的阿狸,見到半獸的舉動,耷拉著雙眼,狠狠的刮他一眼,然後再次睡去,而半獸卻如同剛打過興奮劑的癮君子一般,精神的不得了,哪有心思睡覺,一閉眼眼前晃著的便是幕小小和濁圓圓,於是隻能在地麵來迴不停的踱步,試圖讓自己平靜,然而那管用嗎,似乎效果相反……


    悅嵐客棧的屋頂之上,幕小小響起之前的場景,不禁有些好笑,臉頰有些紅霞飛掠,今天算是她認識半獸以來,最為失態的一次,隻是因為白天那攝心鏡的考驗,她知道自己不能錯失機會,不然以後一定會後悔。


    濁圓圓和幕小小坐在一起,對她道:“圓圓,我真羨慕你,敢愛敢恨,無憂無慮,不用想太多,不用顧及太多,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你的活潑深深吸引了我。”


    濁圓圓知道,她永遠也做不到這樣,她最初對半獸隻是緣於一支幻音笛,可是認識的幾年下來,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半獸生有愛慕,越陷越深,越來越無法自拔,甚至常常拿自己和幕小小做比較。


    可是這份心,已經深深紮根,她無法拜托,也不想擺脫,直到現在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與半獸的糾葛,再也脫不了身,但是她卻無法承認這份感情,無法像幕小小一般敢愛敢恨。


    原因無她,隻是因為她是濁圓圓是濁崖府的千金,濁崖府唯一的傳人,她的命運不由自己,甚至連婚姻也無法自己做主,再有半年,當她真正十九正是步入成年時,她即將麵對一場家族的世代聯姻。


    “我有什麽好羨慕的,我還羨慕你呢?”幕小小無所謂的道。


    “羨慕我?羨慕我什麽?”濁圓圓收拾心情,不願再多想其他,這件事同伴並不清楚,她也不打算開口,畢竟還有半年的時間,未來的事交由時間去決定吧。


    “我羨慕你的……”幕小小邪惡的看著濁圓圓的全身上下,然後指著濁圓圓的眼睛,嘴巴,身材,嬌笑道,“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我是個男人的話,一定第一時間要了你……”


    “小小你……看我怎麽收拾你……”濁圓圓終於發飆,滿臉羞紅一片,然後便和幕小小嬉鬧在一起……


    第二天,半獸雙眼低迷,沉甸甸的慵懶至極,看來是被昨天幕小小和濁圓圓,鬧得一晚沒合眼,有些犯困,有些低落。


    “咚咚咚……”又是有人敲門,竟然是幕海天……


    “奧,是你啊,有什麽事嗎?”半獸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奧,我想問一下,你知道昨天小小她們到底經曆了什麽嗎?”幕海天本來不願意來的,可是極其在意那個攝心鏡,所以也是主動過來詢問一下,雖然他很不滿半獸和幕小小的親昵,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詢問半獸是最好的選擇。


    “這件事啊,我不知道……”說完,半獸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半點的心情,一把便關上了房門,“砰……”


    門外,幕海天不僅吃了閉門羹,鼻子還被門撞的紅腫,眼框中淚水徘徊,他憤怒的輕哼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咚,咚……”終於熟悉的鍾聲響起,剛剛迷了一會眼睛的半獸,伸展身體,再次振作精神,穿好衣服帶著阿狸,一同下樓,準備向武鬥堡內堡出發。


    樓下,幕小小和濁圓圓等人,依舊率先集合,隻有他是最慢的,由於昨天的事情,半獸不敢正眼看這兩個令他悸動的女子,一聲不吭的往外麵走去。


    眾人納悶,邪傲道:“他發神經了?”


    秦羽點點頭若有深思的說:“不是,我看像夢遊……”


    武鬥堡,內堡,第三次選拔招生的學生再次的集合,昨天進入攝心鏡考驗的人,全部完畢,最後結果未知……


    今天依舊是雷炮仗在點名,這次依舊沒有半獸,而是隻有秦羽一個……”


    在眾人的歡送中,秦羽微笑的拱手致謝,然而步入武鬥塔之中,事實上沒有人送他,是他一廂情願,不知道給誰作揖致謝呢……


    今天依舊選出兩百人左右,其他人離開後,半獸等人像昨天一樣,依舊在校場等待著秦羽的歸來。


    同樣直到深夜,同樣的臉色慘白,同樣的沉默不語,與昨天幕小小和濁圓圓的模樣如出一轍……


    第三天,是鬼幽,第四天,是邪傲,甄成,第五天,是幕海天,其實幕海天算是最不合群的的,這些人裏麵除了幕小小和甄成是他在意的,說實話,對於其他人,幕海天一向奉行我行我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的做法,可是直到第五天,當他從武鬥堡出來時,看見依舊等待他的半獸眾人時,他的眼眶有些紅潤。


    幕海天從未真正體驗過友情的真諦,第一天的等待,幕海天最為不耐煩,等待算什麽東西,這種東西最為繁瑣,友情又算什麽,不過是做了一個累贅,放著舒服的悅嵐客棧不休息,竟然不吃不喝的在晴天耀曰下暴曬,這不是有病嗎?


    可當他真正經曆過攝心鏡的考驗,從其中萎靡的走出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多麽愚蠢,多麽荒誕,就是眼前的這些他所不屑的自稱同伴的人,在那一刻,他卻有了一種歸屬感,那種感覺不同於幕府,不同於家人,是真正的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相知的全新體驗,新穎,溫馨,平淡,對,就是平淡,平淡之中,流露出深切真摯的關懷。


    當天夜裏,幕海天走出的那一刻,半獸和邪傲最先上前,攙扶著他,幕海天有些不敢置信,他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半獸他們的舉動,深深觸動,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沉默的迴到悅嵐客棧,當天晚上,他同樣一夜沒睡,想了狠多,明白了很多。


    同樣,雷炮仗對這一群特殊的年輕人已經不陌生,甚至還專門為他們弄了一個遮陽傘和幾個凳子,讓他們能夠舒服的等待夥伴的歸來。


    第二天幕海天便一改以往的不屑模樣,著實嚇了眾人一大跳,沒想到野百合也有春天,整天板著臉像誰欠他錢一樣的幕海天也有活潑的夏天,這重大的變化,眾人歸結於,幕海天要麽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要麽是他大腦的某根神經短路,造成陰陽失衡的緣故……


    第六曰,是第三項選拔測試的最後一天,如同半獸所預料的一樣,最後一天的測試,終於輪到了他,夥伴們已經全部測試完,然而他們對攝心鏡卻沒有半點的透露,不是因為他們不說,而是而是因為攝心鏡每人經曆的也都不同。


    步入武鬥塔,阿狸依舊沒有離開半獸身邊的打算,看來也想經曆一下這令她感興趣的攝心鏡,對此武鬥宮的雷炮仗並沒有阻止,至於赤狼,它對攝心鏡沒有半分的興趣,所以隨眾人在外麵等他。


    武鬥塔一層,裏麵空空蕩蕩什麽擺設也沒有,隻在最中央有著一麵直徑超過五米的鏡子,鏡麵仿佛瀲灩的湖水,竟然似有生機般,不停流轉,旁邊武鬥宮的眾導師等候一旁,還有準備參加這次測試的數十名青年男女。


    那麵鏡子便是攝心鏡,平放於武鬥塔一層,等到雷炮仗宣布輪到半獸時,他跟隨著身邊的幾名青年男女,步入其上,攝心鏡鏡麵波光流轉,似有微風浮掠,每一步踩下,都會帶起道道漣漪,神奇而且精妙。


    站定以後,攝心鏡周圍數名導師,同時武力外方,將武力注入攝心鏡,然後半獸便是感覺到腳下的鏡麵開始靜靜蠕動,而他的身體則是滿滿的沉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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