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西側城門,原本等待著半獸最終倒下的一眾人,望著場中急劇的變化,無不張大了嘴,眼睛直瞪著半獸麵前的那個身影,他就像無垠的曠野上突然噴薄的火山,映紅了寂寞的蒼藍天空,照亮了平靜的柔情綠意。


    身影體形巨大,如同巍峨的高山群覽人間的滄海,接近兩米的身高比之最健碩的汗血寶馬,還要更具威嚴,一身鮮紅似火焰燃燒的炙熱。令得無數武者倒吸一口冷氣,憤怒漆黑的眸中,迸發著死神降臨人家的冷漠與麻木,麵對口中鮮血淋淋的斷臂,沒有絲毫的情感,原本空洞的目光中,有的隻有看見那少年蒼白臉色時的憂傷。


    赤狼將嘴中那令他作嘔的斷臂,吐在一旁,在那名男子的驚聲尖叫中,一爪揮下,瞬間將他的上半身的胸膛,撕裂的血肉模糊,鮮血滾滾而淌,流滿了赤狼所站的地麵,如同泛濫的洪水,淹沒了一切對半獸潛藏的殺機,然後那名男子在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發生什麽時,已經瞳孔放大,失去了最後的唿吸,失去了心髒最後一次的跳動,僵硬的仰天倒下,臉上盡顯不甘與淒慘。


    一旁的武者下一刻便明白發生了什麽,在他們麵前出現的竟然是烈炎狼,一直呆在妖獸山脈的烈炎狼,而且這隻烈炎狼還不是尋常的烈炎狼那麽簡單,而是擁有狼王血統真正火紅外表的烈炎狼,他竟然還出現在人類的世界,豐城當中……


    這一定不是巧合,一些心忌的武者,此刻不敢想象烈炎狼出現在人類世界的後果,誰都知道烈炎狼嗜血成姓,從剛才瞬間秒殺那個接近武力外方的武者,便不難看出,這個烈炎狼實力極強,而且果真是殺伐果斷,他的出現必然會引起腥風血雨的無數殺戮。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赤狼即將開始屠殺人類時,卻又是驚訝的發現,赤狼緩緩的走到一旁,用他還是有著血跡的血盆大口,輕輕的叼起地上的紅色長袍,將他交到半獸的手中。


    此時半獸輕輕拍了拍紅色長袍之上的塵埃,將一些汙穢的血漬輕輕擦拭,然後雙臂擺動將它緩緩的披在自己的身上,血紅妖異的魔瞳之中泛著一絲哀傷。


    赤狼同樣眼中流露出惆悵,低垂的頭顱在半獸英俊的臉龐上,輕輕的劃過,試圖互相撫平那心中的傷痛。


    “阿狼,我說過不要輕易到人類的社會,不然會引起不小的麻煩的。”半獸感慨,雖然這次赤狼救了自己,但半獸最不希望的是,赤狼受到人類強者的傷害。


    “哥,如果我遇到危險,你會置我於不顧嗎?”赤狼沒有在意周圍那些瞪大眼睛,滿是驚駭的目光,平靜的用人類的語言說道。


    “當然不會,我會拚盡自己的姓命去救你,神擋殺神,魔擋屠魔。”半獸悠悠的說。


    “我也是一樣,誰想傷害哥,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撕成兩半……”赤狼的言語依舊平靜。


    望著場中急劇的變化,冷嚴原本看戲的神色,有些凝重起來,對於之前的那個屠剛,甚至剛剛斃命的黑袍男子,他可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隻是自己折磨半獸的棋子,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半獸的實力並不強大,但眼前的赤狼卻令他有種危險的感覺,雖然遠沒有上次烈炎狼王給他如劍在喉的無力感,但依舊令得他原本信心滿誌的神情,變得蒼白不少。


    “烈炎狼,沒想到卑賤的妖獸竟然敢來我豐城搗亂,今天我定讓你們有來無迴。”冷嚴麵色陰沉,森然殺意不言而喻。


    “冷嚴,話說的太大,別閃了舌頭,就憑你的這些雜兵和你一個老雜毛,想留住我們,恐怕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在眾人的震驚中,他們終是知道這個烈炎狼更是了不得,不僅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還能口吐人言。


    “你……”冷嚴的麵色鐵青,如今他已經不願多廢話,隻想趕緊宰了這一人一獸,好解心頭之恨,“狩宗弟子聽令,動手,各位,今天我再次發一個告示,無論死活,凡助我斬殺這兩個畜生者,賞金一萬……”


    至此,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武者,終於明白了,這冷嚴是在用金錢,為他自己招攬替死鬼,無論是屠剛,還是死去的黑袍男子,這冷嚴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一次,臉上的嘲弄,也是被他們盡收眼底,這會兒,自然是不會再在有人傻到還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見到那些武者的無動於衷,冷嚴不由冷笑,他並沒有打算讓那些武者真正成為他的幫手,如果能借他們的手,聯和斬殺半獸和赤狼是最好的,如果不行,他也沒指望那些武者能起多大的作用。


    冷嚴率先跨出一步,磅礴的武力瞬間外方充滿全身,這才是真正武力外方的效果,在周身形成一層武力的能量護甲,不僅可以用於攻擊,還可以極大的提升自己的防禦,令他同敵人戰鬥時,多一分勝算。


    然而就在冷嚴即將一拳轟出的下一刻,情況再次急轉之下,隻見三個優雅倩麗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半獸與冷嚴的中央,擋住了冷嚴前衝的身形,令他停住了腳步。


    幕小小一眼便認出了半獸,隻是此時半獸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幾次見麵時的滿臉塵垢,俊美的讓女子都有些嫉妒的臉頰之上,飄逸出塵,他的一雙劍眉,有著隕星的流光劃過刻下的璀璨,炯炯有神的雙瞳在妖異的血紅色彩的襯托之下,透出絲絲男子的孤傲寒芒,眼神之中有著鷹的犀利,微泯的雙唇猶如水中倒映著的月牙,演變成了永恆的美麗瞬間。


    幕小小愣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那漫長的迴憶中漸漸迴神,她的記憶中,半獸依舊是那個一身破爛衣服,蓬頭垢麵的憂傷少年,但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卻是一個全新的完全不同的英俊,挺拔,冷傲的青年,幕小小看的出神,但終是夢醒當空,美目流轉間盡顯小女子的嬌羞。


    就在那冷嚴的怒視之下,幕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迴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那樣用柔弱似水的雙手,捧著半獸不知所以的臉頰,左搖右晃,怔怔的發呆起來。


    一旁的胡娜再見到半獸時,也是愣了一小會兒,但顯然沒有幕小小的失態,趕緊上前拉了一把一門心思專注在半獸身上,幕小小的目光:“小小,你幹什麽呢?”


    “啊,師姐,啊……你……我……”幕小小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像一個熱戀中的少女一般,雙手捧著半獸的臉龐,硬是沒有鬆手,而且這一切的動作還那麽自然,顯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做,原本羞紅的俏臉,瞬間漲紅的如同火燒雲一般,尷尬無比,這也令得一些武者暗自感歎,少女春心萌動了……


    幕小小嬌柔的藏在胡娜的身後,愣是不敢抬起看著半獸的眼神,雙手沒有一刻停下來的意思,不斷在胡娜英姿颯爽的黑色長袍中,翻卷揉動。


    而一旁最為美麗的濁圓圓卻是另一番表現,當看到半獸時,在看到幕小小那很明顯的愛慕之情,她的眼中露出一絲傷感,她想起了幾天前幕小小為半獸挺身而出時,半獸歡喜的神色,以及他對幕小小更為親近的表現,不由的心中一酸,想到此處,她竟是發現似乎自己對幕小小有著一絲嫉妒之情。


    “我這是怎麽了,我隻是希望從半獸手中拿迴我的幻音笛,我怎麽會有種嫉妒小小的錯覺,不,不可能,我對半獸隻是感興趣而已,不可能喜歡他的,他已經有小小這個出色的小女孩了,我怎麽……可是……可是,是我最先認識的半獸啊,從他出生的那一刻,我便認識了他,是我最先早於小小四年認識的他,為什麽到現在,我才發現……而且……而且,半獸並沒有承認喜歡小小,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半獸並不知道小小愛慕他,而且論樣貌,論姿色,我不比小小差啊,或許……或許……我還有機會……濁圓圓啊,濁圓圓你到底再想什麽,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馬上就要去武鬥宮修行了,為什麽還會想這些兒女私情。”


    此時濁圓圓的心中很是矛盾,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為什麽會如此的胡思亂想,難道她真的對半獸動心了?


    濁圓圓使勁的搖著頭,打算暫時拋開心中那些胡思亂想的疑惑。


    隨著場中三個如此極品美麗女子的出現,頓時這裏的情緒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些為了參加武鬥宮選拔的青年武者,更是大膽的踏前一步,打算吸引著這三個女子的注意力,但是顯然場中的主角是半獸,他們隻是路人甲乙丙而已。


    麵對美女的無視,那些男子終於目露寒光,一臉殺氣的看著半獸,當然這種殺氣純粹是對於半獸吸引女子注意力嫉妒的怨毒,並沒有冷嚴那種真正的殺機。


    “小小,圓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半獸原本陰沉的連因為幕小小的舉動,也是變得有些疑惑,“對了,你是小小的師姐,好像叫……”說到這裏,半獸傻眼了,自己竟然沒有記住胡娜的名字。


    “您正是貴人多忘事啊……”胡娜也是抿嘴微笑,看到半獸有些尷尬的眼神,也是有著一絲好感,“我叫胡娜,是小小的師姐……”


    “奧,對,胡娜師姐,我給忘了……”半獸撓撓頭,表示無奈。


    可是半獸的這一小小的舉動,愣是令得周圍的那些如狼似虎的青年,心中的怨毒與咒罵,此起彼伏,在心中殺半獸千百迴的心都有了:“臭小子,今天走了桃花運,讓三個美女如此重視,竟然還說忘了人家的名字,正是不知好歹,要是我知道美女的名字,我可是一生都忘不了啊……”


    一邊隻對濁圓圓傾慕的明哥,看到濁圓圓時,也是不禁出神,三個美女當中,她們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氣質,幕小小俏皮可愛,胡娜冷豔高貴,濁圓圓氣若幽蘭,可是饒是如此,三個女子當中,如果真要評出一個最美的女子,還是非濁圓圓莫屬,無論是她的舉止,談吐,外貌,身材亦或成熟,都是其他兩個女子不可比的,但是剛才濁圓圓那細小的舉動可是逃不出一直關注她的明哥的注意,很顯然濁圓圓對半獸,也是有著一絲傾慕。


    想到此處,又看向半獸,明哥終是知道確實在場的恐怕,隻有半獸才能配得上他,無論是外表還是實力,他是最好的人選,但羨慕歸羨慕,這依舊抵擋不住他的對濁圓圓的喜歡,隻要濁圓圓一天沒有真正承認有喜歡的人,他便有機會去爭取,即使失敗也在所不惜。


    幕小小的舉動恐怕是最為明顯的,傻子都能看出來她喜歡半獸這個事實,恐怕在場的要說是傻子的,隻有半獸一個了,他真的是不知道幕小小為什麽一下子變得這麽拘束。


    隻見幕小小不時的抬頭望一眼半獸,可就是不敢與他的雙目對視,隻要發現半獸看她,她臉上便紅的跟個紅蘋果一般,令其他男姓不由得瘋狂一把。


    在他們的眼中,半獸就活脫脫一個什麽都不知道,愣是裝作疑惑的傻子,有著如此的女子愛慕,還一無所知,那在他們看來是不可原諒的,如過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男子,指不定就一把抱著幕小小,承認她是自己的女人了。


    “圓圓,小小這是怎麽了?”見到小小不理自己,半獸也是倍感無奈,向濁圓圓詢問。


    聽得半獸的問話,濁圓圓也是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沒有之前調戲小小的那般話語,一本正經的說:“我也不知道……”


    “謊話,美女說謊話了!”一些武者臉上毫不猶豫的指出濁圓圓的謊話,他們也納悶了,承認不就好了,這樣他們也就少了一個競爭者,有機會追求濁圓圓和胡娜了,可是為什麽濁圓圓卻說不知道呢。


    “哼……你們別在這裏打情罵俏了,怎麽幕府和濁崖府的三位,想插手我狩宗和這個小畜生的恩怨嗎?”冷嚴可沒心思在這裏任由這些毛頭小子和青澀少女,打情罵俏,今天他勢必要抓住半獸和赤狼不可,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聽得冷嚴的辱罵,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濁圓圓:“冷嚴宗主,半獸是我濁崖府的貴客,如今是與我出來即將離開豐城,去我濁崖府做客,怎麽狩宗難道想對我濁崖府的客人動手不可?”


    “哼……”冷嚴再次冷哼輕笑,“濁大千金,你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未免太多遺漏了吧,我的手下一路跟蹤者這個小畜生,從城外進入城內,可沒見你露過麵啊,而且據我所知,這幾天你們濁崖府的人,可沒出過我豐城,怎麽認識的他,我敬你是濁崖府千金才給你麵子,處處忍讓,但是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狩宗還不是你們濁崖府可以隨便欺負的。”


    “你……”濁圓圓也是被氣的臉上漲紅,但卻無力反駁,她的想法隻有一個,上次她錯過了一次為半獸出頭的機會,這次說什麽也不能退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說,但濁圓圓一點也不後悔,反而如果這次,濁圓圓再不出聲,她才會真正的遺憾。


    “圓圓姐的事,你認為你什麽都知道嗎,我幕府可以為圓圓姐作證,她說的都是真的,而且半獸不僅僅是濁崖府的客人,還是我幕府的客人,我們這次出來,就是打算離開豐城,一起商討去我們兩方勢力做客的事情。”幕小小此時才敢在半獸的麵前說話,而且做的更徹底,愣是說他們要離開豐城了……


    “幕小小……”上次幕小小對自己的無禮,冷嚴依舊記憶猶新,上次已經放過幕小小一次,可如今她又再次冒犯自己,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或許冷嚴早已經不會讓她活在這個世上了。


    半獸見狀一把將幕小小拉到自己的身後,一牽住幕小小的手,幕小小原本尚有紅霞的巧美精致臉頰之上,再次拂過一抹緋紅,但是經過之前的一番情況,她已經不再那麽嬌嗔,而是直直的望著麵前那個挺拔英俊的少年,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喜歡上了麵前的少年。


    麵對半獸的舉動,濁圓圓的美眸之中卻有著一絲淡淡的感傷,但此刻箭拔弩張的氣勢,容不得她多想其他。


    幕小小若有深意的看向胡娜,可愛俏皮的眼中,盡顯小女孩的嬌柔。


    胡娜暗自苦笑,看來半獸真的是把小小的魂兒給勾走了,隻能無奈的說:“冷嚴宗主,確有此事,半獸乃是我幕府與濁崖府的客人,還請冷宗主,看在我們兩方勢力的麵子上,暫且放下你們的恩怨,等到半獸做客完畢後,你們事情大可私下處理,我幕府必然不會過問。”


    聽得胡娜的話,冷嚴的臉色終於不再平靜,對於胡娜,她還是有所耳聞:胡娜,雖然明麵上,隻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但其實她卻是幕府的一個長老,年紀輕輕便成為幕府的長老,其能力可想而知。


    如果胡娜都出來作證,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可就真的得細細考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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