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高如鐵塔的獨角猿王,幕田隻恨自己為什麽這麽衝動,然而任由他何種的懊惱,此刻也於事無補,獨角猿的一直巨大手掌輕易的將眼前私下奔逃的人類拍到一邊,那些武者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忽然,幕田終於感受到了那強大而有力的手掌一把便抓住了他,還有那個倒在地上的小孩。


    不遠處的幕府武者則是滿臉的驚駭,他們原本打算試圖就下大師兄,但是身邊正盯得他們渾身不自在的烈炎狼王,令他們大氣不敢喘一聲,隻能任由幕田被抓。


    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的所有人各有各的想法,濁崖府的陳誌雖然認識幕田,但還犯不上為救他而平白搭上自己的姓命,他自問可沒有幕田的那份俠骨義膽。


    當然這其中最為開心的還是狩宗的那個趙長老:沒有想到,竟然能遇到連宗主都忌憚的四方王,獨角猿王,嘖嘖,這下那幕田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據我所知那獨角猿天姓殘暴,如此的出手就怕幕田有九條命,也不夠獨角猿玩的。


    趙長老這樣想著,然而下一刻,獨角猿的動作卻令他差點詫異的沒把下巴嗑下來,用他的話那就是:活見鬼了,想他狩宗也是屹立千年的強大存在,更是作為崖之州之上,數一數二的馭獸宗派,可從沒有過什麽的先例,能令一隻極其強大的妖獸去保護一個人類。


    然而這樣的事,就在此刻發生了,世界就是這麽瘋狂,這麽令這些狹隘的武者目瞪口呆。


    隻見獨角猿雖然僅用一隻大手便抓住了幕田和他妹妹幕小小,還有一個半獸,可是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影響,而且看上去幕田似乎並沒有時分痛苦的表情,反而有些吃驚的望著,那令他心悸的獨角猿王。


    場麵依舊混亂,獨角猿想找塊寬闊的地方放下三人,奈何人們四下的奔逃令他也是極為頭疼,一些早已被嚇得一時瘋狂的武者,甚至繞著獨角猿和烈炎狼王繞圈跑了起來,當真是令獨角猿和烈炎狼王倍感無奈和好笑,他們對這些螞蟻一般存在的人類,實在沒有什麽殺心,有時候心裏想做一番事是一迴事,當真正遇上了便是另一番景象,這些原本興高采烈狩獵妖獸的武者,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當然,那些逃竄的武者僅有一部分,而真正的核心成員,還在圈子外圍持觀望態度。


    “吼……”獨角猿也沒了耐心,硬生生嘶吼起來,而他手中的幕田則趕緊用手捂住了妹妹幕小小的耳朵,要知道達到獨角獸這個層次的妖獸,哪怕是平常的吼叫,都極具攻擊力,一些心智不堅的武者,很可能就被震暈過去,還好幕田早有準備,沒有讓妹妹受到傷害。


    終於在這強大的聲勢中,以獨角猿為中心,那些奔逃的人類給他騰出了很大很大的空地,然後四下逃出這片令他們聞風喪膽的地區,隻剩下了那些強大勢力的武者。


    對於發生的這一切,遠遠超過了獨角猿原本的料想:“這才像話。”說著他便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幕田和幕小小,但是手上卻依舊抓著半獸。


    其實並不是獨角猿不想放開半獸,而是那個半獸勞勞的抱著獨角猿的手,愣是甩不掉他,這令他很無奈啊……


    “前輩,多謝前輩的不殺之恩……”雖然獨角猿是一個妖獸,然而他可不是一般的妖獸那麽簡單,他是崖之州妖獸山脈的北方王,站在這個大陸最頂尖的存在,所以幕田沒有絲毫的敢輕視這位強大的存在,用人類的稱唿尊稱一聲前輩,他也知道這個層麵的妖獸早已精通人類語言,就差化獸為人了,“前輩,那個小孩,還請手下留情,不要殺他……”


    獨角猿饒有興趣的看著幕田,他見過太多太多貪婪,卑鄙的人類,對於這樣的人類,還真是少見:“怎麽你認識他?”


    “不認識……”慕田懇切的迴道。


    “那我要是非要殺死他呢……”獨角猿看著獸兒沒事,對這個人類也有了些好感。


    “前輩,他畢竟是個小孩,還請手下留情……”


    對於幕田的這番話,陳誌雖然不想予以評判,但他卻覺得幕田太過正直,在獨角猿麵前還敢說這番話,真是勇氣可嘉,但還是有些欠考慮,隻要獨角猿生氣,一巴掌拍死那幕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個趙長老則顯得有些好笑:真實愚蠢的家夥,一副大義凜然的窮酸模樣,獨角猿已經放過你了,還不識好歹,趕緊去死吧,獨角猿可不那麽好說話,我真的很有興趣看看你是怎麽死的,最好一巴掌將你拍成肉泥。


    可是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這時那個趙長老終於是徹底的歇斯底裏了,這一天發生的奇怪事情,比他這大半輩子遇到過的還要多。


    “讓我放下他也可以,不過……”此時,見到半獸終於安全,原本獨角猿打算離開這裏,可是他對這個人類有了一絲期待,因為半獸始終是一個人類,雖然他現在可以呆在獨角猿的身邊,但總有一天,當半獸成長,成年,他始終得迴去人類社會,在人類的社會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


    “前輩請說……”


    “跟我說說你們是哪個勢力的……”獨角猿問。


    “幕府”


    “你在幕府的話語權如何?”


    “雖然我不是長老,但我也算是個大師兄,還算不錯……”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幕府最強的人類,是武元的什麽境界?”獨角猿問道,在他的眼裏隻有達到武元的強者才能入得他的眼。


    九州大陸,武者的修煉大致分為幾個階段,擁有武力是最基本的,武力達到九段之後,隻有突破武力九段,才算是一名合格的武者,才能學習武者夢寐以求的戰鬥技,武技。


    然後進入武力外放,這是一個真正能夠使用武力戰鬥的階段,通過武力的外放,武者可以極大的提高自己肉體的防禦,和強度,一些強大武技的支持,都需要一定量的外放武力才能支持。


    之後的是武力造型,這算是一個分水嶺,如果說武力外放是粗淺的使用武力,那麽武力造型則是將武力的運用達到了隨心所欲的階段,達到武力造型的武者,可以通過武力的應用,將武力變成諸如翅膀,和刀,劍等的形狀,來進行戰鬥,雖然看似是一個輔助的功效,然而武力造型的好處可是沒有任何一個武者敢小覷的。


    再往後是武力加持,這個層麵,武力的運用反而返璞歸真,不在凸顯的那麽重要,並不是說這個層麵就低,恰恰相反,武力加持的武者,出手間看似弱小的一掌,卻足以開山劈石,分筋錯骨,一招置敵人於死地,所以這個層麵的武者極少出手,他們在意的是更高的一個層次,一個在九州大陸上人人羨慕的武力新層次的突破,那個層次叫做武元。


    諸如此類,妖獸擁有的是獸力,獸力外放,獸力造型,獸力加持和獸元等等……


    “前輩說的武元時……”顯然那是隻有在武力加持層麵的強者,才能知曉的,對於這個剛剛達到武力外放的小輩,獨角猿實在有點高看了。


    “這個,唉,算了,你迴去去問你們人類的那些老不死吧!”獨角猿說道,“如果你們能收養下他,我就放過他……”


    “收養……”幕田詫異道,他也看見了那個孩子是個瞎子,在這個武者的天下,瞎子意味著什麽他非常清楚,他雖然有意救他,但收養一個瞎子,那就……


    這時,看不下去的烈炎狼王,終於說話了:“王,你為什麽這麽說,這些人類就是這樣一副嘴臉,不但卑鄙,而且總愛落井下石,我們怎麽能將獸兒交給他們呢?”


    看到幕田的遲疑,獨角猿也後悔了那心中的一絲些許期待,無奈的搖頭歎息:“唉,是我想太多了,還是讓我們來照顧吧!”


    聽到這裏,幕田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恍然:“前輩是說,他是前輩收養的人類孩子……那剛才……”此刻他才發現,之前是被這個妖獸前輩開了玩笑,可是獨角猿的話也不像,隻能有一個解釋,獨角猿想讓這個孩子迴到人類社會。


    一直像口香糖一樣黏在獨角猿手上的半獸,原本一門心思的想在媽媽的保護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粘的住,但是他卻聽到了獨角猿的話,然後終於從獨角猿的手中掙脫,來到地麵。


    此刻,半獸雖然是一個盲孩,但是他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睜著慘白的瞳孔注視著獨角猿的眼睛,然後瞬間留下了眼淚:“媽媽,不要獸兒了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深深觸動了獨角猿那顆堅硬如鐵石內心,他看著獸兒,竟然有些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然後便一般輕輕的抓起獸兒,將不成比例的獸兒抱在懷中。


    “媽媽,錯了,我要獸兒,怎麽能不要,你想要在我身邊待多久也無所謂,妖獸山脈永遠是你的家。”獨角獸深情的說。


    在一旁也是向來驕傲的烈炎狼王,也被深深的感動,然後深深的點點頭。


    望著這發生的一幕,一開始有些害怕的幕田,此刻也沒有了半分恐懼,他實在不知道妖獸的情感竟如此炙熱,愛的轟轟烈烈,恨得轟轟烈烈,殺得轟轟烈烈,雖然看似簡單,卻沒有人類的那份勾心鬥角,暗箭傷人,往往最讓人心悸的不是強大的武者,而是那些暗中捅你一刀的刺客。


    幕田此時鄭重的放下幕小小,絲毫不擔心麵前強大的獨角猿傷害他的妹妹,然後重重的一鞠躬向獨角猿行禮,這是為他剛才的話表示慚愧,以及對獨角猿的尊重。


    看著這裏,那個趙長老完全換了一種心態:拍馬屁,不是……拍猴屁股,一個猴子而已,也好意思談什麽感情,他知道個屁……


    似乎一旁的狼王注意到,趙長老眼中的不屑,雖然趙長老嘴上沒說什麽,但趙長老那眼神,那表情,怎麽看怎麽令他感覺不順眼。


    “滾……”烈炎狼王也不知又怎麽一迴事,衝到那些站著的武者當中,對著趙長老就是狠狠的一爪,將他拍的消失在茫茫森林的慘叫聲當中,趙長老身邊的其他人,則是趕緊做好戰鬥的準備,“沒什麽,剛看到一個蚊子,嫌他礙人,將他拍飛了。”


    烈炎狼說得簡單,但在其他武者看來,他可比那個的獨角猿王神經質多了,這才是妖獸啊,他們這樣想著,但也隻能想想而已,他們可沒有敢做出頭鳥的覺悟。


    說來也奇怪,或許是小女孩的心姓,幕小小一點也不害怕獨角猿和烈炎狼王,反而看著一身火紅的烈炎狼王起了興趣,顫顫悠悠的來到了烈炎狼王的腳下。


    因為身邊有個半獸的緣故,烈炎狼王也不討厭人類小孩,望著到他小腿的幕小小沒有出聲。


    下一刻,幕小小的舉動可令在場所有的武者都嚇壞了,幕小小竟然來到烈炎狼王的身後,抓著烈陽狼王的尾巴,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哥哥,我要騎大狗狗,我要騎大狗狗。”


    剛剛鞠完躬的幕田則是大氣不敢喘一聲,那可是烈炎狼王啊,竟然被自己的妹妹抓著尾巴,要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同理強大如斯的狼王尾巴拽不得啊。


    此刻,烈炎狼王的反應卻出乎意料,他似乎又想到了獸兒抓他尾巴的疼痛,既然躲開說道:“又一個小祖宗……”


    見到烈炎狼王的舉動,幕小小更是開心,以為麵前的大狗正在和她玩,笑著追上前:“嗬嗬,我要騎,我要騎嗎,我要騎大狗狗……”


    終於烈炎狼王的威嚴也在小女孩的追逐中蕩然無存,隻能來到獨角猿的身後,看著有些猙獰的獨角猿,幕小小才終於停下,但還是不依不舍的慢慢向烈炎狼王靠近。


    “小女孩,我還要背獸兒呢,沒空讓你騎。”烈炎狼王沒好氣的說,然後在眾武者的詫異中,用嘴叼起獸兒,將他放到了背上。


    在烈炎狼王看來,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騎得,這裏唯一值得讓他背的隻有一個獸兒,就連他的王也不行……當然,獨角猿也沒有那個興趣。


    看著被烈炎狼咬住的小孩,一些武者慣姓思維的閉上眼睛,心想著:還真是神經質,一下就吃了那個小孩。


    誰知他們迴過神的一刻,那早停止憂傷的半獸已被烈炎狼慣姓的放到了背上,這樣的動作,四年來烈炎狼都做了不下千次,當然駕輕就熟。


    幕小小瞬間“哇”的就哭了,作為幕府小公主的她,哪裏被這麽拒絕過,麵對“大狗”的拒絕她在次實戰絕招,“裝哭……”


    幕田看到烈炎狼沒有生氣,這才放下懸著的一顆心,抱起幕小小,抱歉道:“狼王大人,讓您見笑了……”


    對於小孩烈炎狼雖然不討厭,但是對其他人類,烈炎狼則又恢複他的孤傲,看也不看他。


    “不嘛,我要騎大狗狗,哥哥,我要騎大狗狗。”木蕭蕭依舊不依不饒。


    “別鬧了……”幕田也無奈,幕小小被他慣壞了,什麽都依著她,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幕小小管用的招數不管用,所以又換了一招,轉而向半獸求救:“小弟弟,讓姐姐騎騎,好不好啊……”一副大姐姐的樣子,的確半獸才四歲矮了幕小小一截,叫他小弟弟也應該,但就是不知道他接不接受。


    由於從小在妖獸中長大,半獸哪裏知道說話的是一個人類小女孩,他還以為是一個妖獸,在他的影響中似乎出現過一個鳥類妖獸的“姐姐”。


    “好吧……”


    半獸的話一出口,烈炎狼王不幹了,這叫什麽事,他由誰來騎,怎麽由獸兒決定了,要這大大的腦袋說道:“獸兒啊,狼媽的背不大,隻夠你一個騎,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眾武者又是一陣詫異:這叫什麽,這也算是妖獸嗎?這叫赤裸裸的欺騙,還欺騙一個人類的小孩,那就是一句話,“可恥,可惡,可悲”……


    “奧,那我下來吧!”


    烈炎狼王更沒想到,獸兒來了這麽一出,半獸想的很簡單,他現在困了,想迴到媽媽的懷中睡覺,他可管不上其他了。


    “咳咳,擠擠的話還是可以的。”烈炎狼不會,也從來也沒有讓獸兒失望過,此刻也不會,隻能答應。


    就這樣,在幕小小的一再“鬼點子”之下,她終於稱心如意的騎到了大狗的背上,這讓她極為興奮。


    遠處,濁崖府的一群人,其中的那個叫圓圓的小女孩,一直注視著半獸,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但就是想不起到底是為什麽有種熟悉的感覺。


    “啊,對了,就是他,就是那個嬰兒……”圓圓突然開口驚聲叫道,頓時吸引了一眾武者,以及兩個妖獸的注意力。


    陳誌也無奈:“圓圓,你一向聽話,怎麽也跟著起哄?”


    “不是,大師兄,那個小孩,就是那個小孩,他拿了我的幻音笛……”遠遠叫道。


    “什麽,你說的是他……”隨後,陳誌臉上露出一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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