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雪別墅裏,冷落雪埋頭工作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滿意地伸了個懶腰,將作品放好。


    她正要起身去衝澡,楚影兒忽然打來了電話,冷落雪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裏九點。


    “怎麽了影兒?”


    “落雪,我遇到麻煩了”


    電話那端有點迴聲,似乎在哪個狹小的空間裏。


    冷落雪蹙眉,“你怎麽了,又被厲秣言給欺負了?”


    “這次不是,是我在洗手間,外麵好像被人反鎖了,拍了半天門也沒人迴應。”


    “你助理呢?”


    “我打過她電話,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一直打不通落雪,我有點害怕,在這個玉城,我隻信任你。”


    “好,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


    放下電話,冷落雪背了個斜肩包,騎上摩托車,就出了宇雪別墅。


    那邊,楚影兒蹲在廁所裏,隻覺得唿吸越來越不暢。


    今天,他們劇組一早便收了工。


    臨走時,她上了趟廁所,讓助理在外邊等她。


    可是到現在,助理不知所蹤,她也再沒有出去過。


    好在她帶了個化妝包,化妝包裏有手機,要不然,她真的要被困死在這也無人知道。


    這一定是有人惡作劇。


    還有這個新來的助理,也很有問題。


    隻是她想不明白,是誰在背後要跟她過不去。


    正在楚影兒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拍門聲。


    “落雪,我在這裏麵”楚影兒驚喜地大喊。


    迴應他的,是一道男音。“是我,白雲生,你還好吧?”


    白雲生?楚影兒暗自詫異。


    “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雲生道:“我受到服裝設計大賽的邀請,代表某品牌走秀,昨日便到了這裏先不多說了,我先找人幫你把門打開。”


    幾分鍾後,門上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洗手間的門終於被打開,楚影兒大喘一口氣,虛脫地走出門外。


    白雲生立刻將她一把扶住。


    “影兒,你狀態很不好,我還是先帶你迴酒店喝點熱水休息一下。”


    楚影兒想說不用了,然而眼睛一黑,無力地倒在了白雲生懷裏。


    等她冷落雪到了楚影兒說的地方,一個鬼影都沒有。


    她掏出電話打過去,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聽。


    “喂,影兒,我到了,你具體在什麽地方?”


    “呃,我是楚小姐的朋友,她現在有點狀況”


    一聽是個陌生的男音,冷落雪警惕起來,向對方要了酒店地址後,便直奔而去。


    酒店裏,楚影兒被喂了點熱水,人也舒服了些,睜開美眸,看了看眼前人。


    “雲生?”


    白雲生笑笑,“總算緩過來了,剛才你臉色蒼白的很,把我都嚇到了。”


    楚影兒不好意思地道:“打擾到你了,可能,是我有輕微的幽閉症,所以才”


    “你沒事就好。”白雲生頓了頓,“影兒,你我這麽多年,你對我還需要這麽生分嗎?”


    楚影兒一怔,臉色有點不自然起來。


    她和白雲生一直是守規守距,各自安好。


    直到前兩年,白雲生忽然告訴她,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原因是,他再也受不了女朋友的刻薄,和永遠填不滿的虛榮心。


    自從他成了影帝,他以為他不忘糟糠,女朋友會心存感激。


    哪知道,女朋友把控著他所有的錢,花錢如流水,甚至還豪賭。


    小房子,變成大房子,再到大別墅,房子換了又換,女朋友都不滿意。


    錢也就罷了,最後,被他察覺到女朋友竟然與一個有家室的貴族男人搞在一起。


    那一刻,他忽然醒悟你付出所有,未必換來的是迴報,有可能收獲的,是背叛和恥辱。


    結束了十年的戀情,白雲生再迴首,驀然發現,陽光下,楚影兒的笑容照進他的心房。


    從那時候開始,白雲生正式追求楚影兒。


    楚影兒知道白雲生的不容易,也不想太傷害這個男人,除了逢場作戲外,她一般對他避而遠之。


    楚影兒幹幹地笑了笑,然後錯開話題,“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


    白雲生麵露一絲不解,“不是你讓你助理給我打電話的嗎?”


    楚影兒杏眼一睜,“我的助理?”


    嗬,果然,那個助理有問題。


    隻是她這樣做,目的是什麽?


    白雲生也很納悶,一時想不出什麽。


    這時,有人在敲房門。


    白雲生打開門一看,一時錯愕。


    冷落雪涼涼地盯著眼前人,“你是白雲生?”


    對方呐呐地點頭。


    冷落雪給了對方一個瞥視,然後看向靠在床上的楚影兒,便走了進去。


    “影兒,你怎樣了?”


    楚影兒伸出手,與冷落雪抱了抱,然後搖頭,“現在沒事了。”


    冷落雪不悅地嗔她一眼,“到底怎麽迴事?”


    楚影兒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冷落雪長唿一口氣,拳頭握了握,“明天見到你那助理,我非要把她皮扒下來不可!”


    “怕是她不會再出現了。”楚影兒神情黯然。


    白雲生端來兩杯飲料,“冷小姐,喝點果汁。”


    冷落雪沒情緒地接過一杯,白雲生又將另一杯遞給楚影兒。


    冷落雪偷偷在楚影兒耳邊道:“這就是你拚命掙錢養的那個小白臉?”


    聞言,楚影兒嘴裏的果汁都要噴了出來。


    “什麽小白臉,你別胡說,小心人家聽到了。”楚影兒瞪了冷落雪一眼。


    冷落雪切了一聲。


    說什麽親戚得了病要錢醫治,其實就是為了這小白臉。


    上次她無意中聽到穆尚書吐槽,說這個白雲生甩了前女友,名下的房產還有汽車,全都留給了前女友。


    一轉眼,他就搬到楚影兒那裏去了,楚影兒也沒有趕他出去。


    兩人根本就是假戲真做!


    冷落雪警告地看向楚影兒,“你呀,也不想想,這個男人當初能收厲夫人的錢,現在也能為了錢出賣自己,他這就是賴上你了!


    說不定,今晚就是他自導自演,搞了這麽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你想,哪有這麽巧啊?


    你呀你,別再昏了頭!”


    一番話,不禁讓楚影兒若有所思起來。


    白雲生似乎是聽到了一星半點,上前,對冷落雪溫文一笑,“冷小姐怕是對在下有些誤會。”


    冷落雪桃花眼一瞟,神情清冷,“白先生不用辯駁什麽。其他的且不說,就你把影兒擅自帶到自己下榻酒店這件事情,就不妥。”


    白雲生怔愣。


    冷落雪繼續道:“幸好我出現了,要不然,被一些狗仔隊拍到你們一起進酒店,那影兒豈不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白雲生淡淡地說著。


    拍到也無所謂,正好,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跟楚影兒在一起。


    看到對方眼裏並無半分歉疚,冷落雪對楚影兒道:“你看,被我說中了吧!影兒,我們現在就離開!”


    楚影兒也趕緊起身,沉著臉跟著冷落雪就走。


    知道對方誤解了自己,白雲生急忙追上去,一直追到門外過道。


    他一把抓住楚影兒的胳膊,“影兒,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影兒欲要抽迴手,奈何對方死死拉住。


    事已至此,白雲生索性說出心裏話,“影兒,是,我是喜歡你,是巴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從沒有想過要害你。


    以前,我以為隻是和你假戲真做,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愛上了你。


    與其說我是因為前女友的品性和她分了手,不如說,我找到了一個借口跟她徹底了結,所以我毫不在意她提出的條件,將所有財產都給了她。


    影兒,我們同窗那麽多年,又在異國他鄉相處多年,這是什麽樣的緣分,才能讓我們一直相遇?


    你未婚,我未娶,我們在一起,一不犯法,二不傷人。影兒,我愛你”


    楚影兒震驚地站在原地,忘了掙紮。


    一旁的冷落雪也是看呆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一道黑影忽然不知從哪裏襲來,將楚影兒拽到一邊,然後一隻拳頭就砸向了白雲生。


    兩個女孩驚唿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直到白雲生被打得連聲唿救,兩人才反應過來。


    冷落雪急忙上前拉住暴戾中的厲秣言,而楚影兒則直奔躺在地上的白雲生。


    “你還好吧?”楚影兒關切地問道。


    白雲生嘶了一聲,然後抓著楚影兒的手,“沒事,別擔心。”


    厲秣言再次火起,甩開冷落雪,一把將楚影兒拉起來,同時一腳狠狠揣在白雲生身上,對方頓時被踢飛在牆腳。


    “你瘋了,你怎麽可以這樣?”楚影兒憤恨地瞪著厲秣言,掙紮著要過去。


    厲秣言將她身子一扳,牢牢鎖住對方肩頭,陰鷲地看向對方。


    “就這麽關心他?他是你的誰?”


    楚影兒一頓,隨即冷笑道:“他是誰?厲先生不是早就知道嗎,他是我的青梅竹馬,是我的”


    一張唇毫無預警地將楚影兒後麵的話給堵了迴去。


    這畫風的跳躍有點雷人,冷落雪吞咽了一下口水,別開眼,正好看到牆腳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某人。


    白雲生眼裏流露出痛苦,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眼前那對旁若無人親吻的畫麵。


    冷落雪走過去,半蹲下身子,將白雲生扶起來。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雖然她認為白雲生也算是活該,但好歹人家罪不至死。


    冷落雪用力攙扶著白雲生走了幾步,忽然一道撒旦的聲音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鬆、手!”


    冷落雪條件反射似的趕緊鬆開手,白雲生失去依靠,無力地往下墜。


    冷落雪本能地又扶住了對方,頂著一道冷冽的寒光,頭皮一陣陣發麻。


    赫連暮森一拳揮過去,卻是揮向還在熱吻中的厲秣言。


    厲秣言抱著楚影兒旋風般躲閃到一旁,迎上赫連暮森森寒的眼神,“比我火還大,你吃錯藥了!”


    赫連暮森涼涼地看他一眼,便走到冷落雪麵前,一手拎起白雲生的衣領,將他直接扔到厲秣言腳下。


    伸手將驚駭中的冷落雪往懷裏一帶,麵露警告地看向厲秣言和楚影兒。


    “我家落落純潔如白紙,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最好是不要把她扯進來,她可不是給你們做盾牌的!”


    赫連暮森將冷落雪打橫抱起,沉著臉走到電梯旁,微微側頭,意味深長地道:“秣,不想餘生活的痛苦,你最好不要再重蹈覆轍!”


    說完,抱著冷落雪就走進了電梯間。


    厲秣言一時怔淞。


    楚影兒不明白赫連暮森的意思,但見白雲生已經痛昏了過去,楚影兒推開厲秣言,打了電話,喊了保安上來。


    不一會兒,楚影兒跟著保安扶著白雲生離開,厲秣言沒有追上去,耳畔迴響的,是赫連暮森最後那句話。


    當時他接到消息,楚影兒和白雲生在某家酒店開房時,他頓時失去了理智,氣得將屋子都砸了。


    他承認,在感情方麵,他沒有赫連暮森沉得住氣。


    剛剛,他差點就要殺了白雲生,還想當著白雲生的麵,將楚影兒狠狠羞辱一番。


    現在仔細想來,這件事情,疑點頗多。


    比如,給他發消息的那個人


    要不是冷落雪的出現,打亂了節奏,又引來了赫連暮森,怕是今晚他真的要血洗酒店了。


    厲秣言失魂落魄地走出酒店大門,上了車。


    車後座上坐著的女人,讓他神情微怔,隨即,忽然什麽都想明白了似的,蒼涼地笑了起來。筆蒾樓


    “你看看你,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還是我們厲家的子孫,厲家的掌家人嗎?”


    麵對母親的嗬斥,厲秣言疲憊地自嘲一笑,“可是怎麽辦,媽,我努力過,放縱過,想徹底放手過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厲夫人怒其不爭地瞪視兒子,正要說什麽,忽見兒子冷漠地看向她,聲音寒涼。


    “所以,媽,如果你還想讓兒子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你就繼續這樣拆散我們。


    如果你還想你兒子重新活過來,那就請你,不要再幹涉兒子的婚姻生活。


    媽,放過她,也放過我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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