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警衛傳來通報,總統先生迴府了。


    大家斂起嬉笑的神情,紛紛起身迎接。


    “阿雄,你迴來了。”


    白無瑕接過宋棱雄脫下的薄外套,遞給一旁的宮人,便挽著宋棱雄的胳膊笑道:“今天是家宴,妹妹、妹夫和兩個小輩也來了。”


    一家四口趕緊向總統先生問安。


    宋棱雄倒是沒有什麽架子,一雙精亮的雙眼隱在金絲眼鏡鏡片後,看上去還有點江南文人的氣息。


    他是華裔,祖上遷居在此,然後發家致富。


    從小他就接受中西兩方的教育,無論是文化底蘊還是行事風格,都是佼佼者。


    白無瑕當年來此留學,與宋棱雄恰巧同在一座大學,宋棱雄很喜歡白無瑕身上那種婉約的東方氣質,就主動追求。


    之後,兩家長輩都認為門當戶對,默許了二人的交往,兩人也就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尤其是白老爺子,對這個女婿格外喜愛。


    他膝下原本有一男二女,隻是大兒子被一場疾病奪去了性命,就剩下兩女兒承歡膝下。


    他視宋棱雄為親生,生前,將白家大半數資產都給了宋棱雄,支持宋棱雄的事業。


    再之後,宋棱雄成為了政客。


    儒雅的外形,清白的身世,出色的演講,以及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讓他在上一屆總統選舉上,以壓倒性的票數勝出。


    白瑜當年之所以會選擇移民在這裏,也正是因為姐姐姐夫在這裏發展事業,如今,宋棱雄成了她強大的後盾。


    宋棱雄淺淺地點了點頭,在冷落雪臉上停頓了一秒後,便示意大家都去餐廳用餐。


    他也是第一次見冷落雪,對於白瑜跟這個養女之間的恩恩怨怨,還是心懷一絲好奇。


    因為有著宋棱雄在,杜家人在餐桌上的氣氛沒有往常那般熱鬧,反倒有些拘謹。


    “落雪,聽說你大學已經畢業了,如今,是在哪裏高就?”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冷落雪一噎,然後放下刀叉,恭謹地迴道:“我還在讀研,自己閑暇時創辦了一個工作室,不過,純屬個人愛好,沒什麽規模。”


    宋棱雄點點頭,“嗯,學無止境,又能發展自己的愛好,年輕人就該像你這樣繼續奮發向上。”


    “謝謝姨父的誇獎。”冷落雪不卑不吭地頷首。


    宋棱雄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想什麽,然後又道:“聽說,這次跟你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叫赫連暮森的先生。”


    沒想到對方突然提到赫連暮森,冷落雪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坦然地迴道:“是的,他是我未婚夫。”


    杜家人都放下了餐具,連同白無瑕也有些不滿地看向她。


    該來的遲早要來,冷落雪並沒有打算逃避。


    就算對方是總統,也不能涉足到她的感情和婚姻。


    麵對冷落雪坦誠的態度,宋棱雄卻隻是嗬嗬一笑,“那個赫連先生,是個人中翹楚,我早就有所耳聞,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認識。正好今天你在,不如你現在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我們認識認識。”


    “這······”冷落雪有些猶豫。


    她當然不知道宋棱雄是真的想結識赫連暮森,從他早年與赫連二房做交易起,就知道赫連暮森將會是赫連家未來的掌家人。


    隻是赫連暮森一向行事低調,也不過問赫氏的生意,他沒有機會結識。


    冷落雪很是為難,並不願意赫連暮森來到這裏,遭受杜家人的責難。


    “不必打電話,我已經不請自來!”


    正在她猶豫之際,忽聽得一道熟悉的低魅聲線從門口那傳來,還伴隨著紛雜的腳步聲。


    冷落雪驚訝地迴頭,隻見一群警衛追上來,將赫連暮森團團圍住。


    為首的一位將士朝宋棱雄低眉道:“總統大人,這位先生說是他的妻子在這裏,非要硬闖,我們一時沒能攔住,讓他闖了進來驚擾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宋棱雄眯眼望著包圍群中那個恍若天神般的男子,隻見對方淡然若風,對周遭的槍支無所畏懼,一雙炯炯的深眸隻凝著冷落雪一人。


    宋棱雄擺擺手,“放這位先生進來,你們下去吧。”


    “是!”


    警衛們收起槍,立刻退出了餐廳。


    赫連暮森移動步子,緩緩地卻堅如磐石般地朝冷落雪身邊走去。


    “落落,你把相公丟在一旁,一人來赴宴,相公有點傷心呢!”


    說是傷心,卻無半點難過之色,還旁若無人地在冷落雪額頭上印上一吻,便自來熟地坐到了冷落雪身旁的椅子上。


    他的確在辦著重要事情,為了搜集證據,他深入虎穴,電話關機,以免驚動了對方。


    可是當他打開手機,看到冷落雪的留言時,他便再也顧不得許多,臨時撤離,單槍匹馬闖到了這裏。


    要是宋棱雄敢對冷落雪做什麽,他絕對要血洗他的總統府!


    好在,冷落雪毫發無傷地在他麵前,他緊繃的心也跟著落了地。


    宋棱雄清咳一聲,命宮人加了一副餐具送到赫連暮森麵前。


    赫連暮森倒也接受了,平靜地切著牛排,然後,喂進了冷落雪的嘴裏。


    冷落雪有些臉色發燙,這貨真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方才她都嚇壞了,那麽多槍對著他一個人,萬一子彈不長眼······


    冷落雪不敢再往下想,怕宋棱雄不高興,趕忙向赫連暮森介紹道:“森森,這是姨父宋棱雄,這是姨媽······這是我養父母。”


    赫連暮森到很是配合,一一點頭打招唿。


    然後,他眼尾掃到杜星宇那,“杜少爺我是認識的,說起來,你還是我和落落的媒人,沒有你那次的誤打誤撞,我和落落,或許還要兜兜轉轉許多年才能再重逢。”


    話落,見到杜星宇臉都氣綠了,赫連暮森才笑望著男主人。


    “總統先生的警衛該換換了,萬一今晚闖進來的不是我,而是別有居心的歹徒,我家落落豈不是要遭受到驚嚇?”


    他的話語輕飄飄,卻是仿佛一巴掌打在了宋棱雄臉上。


    的確,連他的警衛都攔不住的人,可見這個赫連暮森的身手有多高深莫測。


    隻是這樣優秀的男子,真的隻是因為擔心他未婚妻的安危才不顧一切闖進來的嗎?


    憑著多年的閱曆和直覺,他從赫連暮森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敵對的危險。


    這時,一個司令官模樣的人走到了宋棱雄身邊,看了赫連暮森一眼,便在宋棱雄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片刻後,隻見宋棱雄沉靜的神情驀地一變,手裏的餐具啪地一聲擱在了桌上。


    司令官見狀,以為總統發怒,立刻朝外頭一揮手。


    看到一群警衛重新拿著槍奔進來,且槍口都齊齊對向赫連暮森,冷落雪大驚失色,急道:“姨父,這是為何?”


    宋棱雄不動聲色地盯著赫連暮森,深眸如海,情緒難辨。


    他不開口,其讓人自然也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看上去十分滲人。


    冷落雪騰地站起身,想要為赫連暮森爭辯,“他隻是找我······”


    一個警衛將槍托往冷落雪肩頭重重一拍,冷落雪便跌坐在椅子上。


    隻是下一秒,所有人都錯愕地睜大了雙眼。


    那個警衛都不知道自己手裏的槍是怎樣落入男人手中的,隻覺得膝蓋一疼,跪在了堅硬的地板上,後腦被一物抵住。


    不用說,他也知道那是什麽。


    赫連暮森一腳踩在警衛身上,一隻手用槍抵在了對方的後腦。


    而他的另一隻手,居然也握著一把槍,這槍口對準的方向,讓所有人都驚駭不已。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宋先生,我皮糙肉厚無所謂,但是敢動我的女人一根毫毛,這代價,怕是你不能承受的!不如看看,是他們的槍快,還是我的這把槍更加無情!”


    麵對敢拿槍指著自己的年輕男子,宋棱雄手指微曲。


    敢謀殺總統,是死罪,對方難道不知道?這是有多張狂和自信!


    可偏偏,宋棱雄一時不能拿對方怎麽辦。


    誠如對方所說,看對方的身手,如果他的警衛有人再敢亂動,先倒下的那個人,隻會是自己。


    對峙了足足半分鍾,忽聽宋棱雄一陣輕笑,“都是誤會。你們都把槍放下,這是我的客人,沒規沒矩,都下去領罰!”


    警衛們還是警惕地沒有動。


    宋棱雄朝司令官使了個眼色,司令官似乎懂了,喊了一聲口號,然後帶著一幫人緩緩撤退到餐廳門口。


    而先前用槍拍打冷落雪的警衛,還壓在如來佛的腳下。


    “爬出去!”


    赫連暮森麵無表情地睥睨著腳下人,眼裏是不可抗拒的威嚴。


    警衛看了看總統大人,可是大人眼睛看向了別處。


    背上一陣力道壓降下來,警衛痛地哀嚎一聲,忍著屈辱爬了出去。


    見對方還算識趣,赫連暮森將槍扔迴給對方,又將另一把槍,準確無誤地扔迴給了另一個還沒有退出去的警衛。


    宋棱雄心頭一陣怒火上湧——果然是一群廢物!


    轉而,他和煦地看向赫連暮森,“讓赫連先生見笑了,明日,我定要好好整頓一下他們。”


    赫連暮森揉了揉冷落雪的肩頭,方才的狠厲不見,此刻眼中全是關切與溫存。“痛嗎?”


    如果冷落雪說痛的話,他定要再幫她出這口惡氣。


    冷落雪也正是知道他會如此,連忙搖頭,“沒事,他也就隻是輕輕地拍了一下,是我忘了規矩。”


    赫連暮森輕輕揉捏一下冷落雪的臉,“你何錯之有,你是受邀來吃飯的,不是來受驚嚇的!


    是嗎,總統先生?”


    宋棱雄臉色終於有些繃不住,略微有些尷尬和慍惱,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對他這樣甩臉色的。


    杜家人也是被方才的情形嚇到了,是被赫連暮森的行事風格嚇到的。


    杜星宇雖然領教過這男人的狠辣,卻還是第一次看到赫連暮森一顯身手,不禁有些自慚形穢,嘴裏咀嚼出一絲苦澀。


    難怪,雪兒喜歡他,不喜歡自己。


    那麽,他還要不要繼續堅持······


    見桌上氣氛壓抑,冷落雪笑笑,對宋棱雄道:“承蒙姨父和阿姨今晚夜宴,我們都心存感恩,願姨父和阿姨,健康長壽,一生無虞。”


    隨即她看向還在愣怔中的養父母,“爸,媽,夜深了,姨父日理萬機,現在我們也吃飽了,要是再打擾下去,就太不識趣了。”


    杜氏夫婦立刻反應過來,這樣的場合繼續呆下去,實在不好,於是趕緊站起身,向主人辭行。


    宋棱雄也沒有挽留,隻是稍稍起身,看向冷落雪,“落雪,改天再請你和赫連先生一敘,希望能給你壓壓驚。”


    不等冷落雪迴應,赫連暮森將冷落雪往懷中一帶,眼裏藏著暗芒,“不打擾總統大人,有我在,就不會有人能給她驚嚇。告辭!”


    倨傲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白無瑕連忙挽住白瑜的胳膊,“走吧,我送你們出門。”


    直到一群人不見了蹤影,宋棱雄握緊拳頭,一拳捶在餐桌上。


    司令官再次走了過來,等候著總統的吩咐。


    “想不到,他就是昨晚潛入秘密軍事基地的男人,不僅打傷了我的人,還竊取了我的那些機密。”


    “那我派人暗中將他做掉!“司令官低聲道。


    宋棱雄沉默了一會兒,看向黝黑的窗外,高深莫測道:“這個男人,背景強大,身手又好,若是能據為己用那就最好,若是不能······


    鏡片後頭,閃著一抹狠厲果決的光。


    看著冷落雪被赫連暮森帶進了其他車輛,揚長而去,白瑜氣得一跺腳。


    白無瑕拍拍妹妹的手背,“稍安勿躁,他們不是還沒有成親嗎?再說了,星宇不是說過,赫連家的那一幫人,都不支持他們在一起,到時候他們定會出來阻攔。”


    聽到這,白瑜心頭的氣才稍稍平息了些。


    她讓杜恆上杜星宇的車先走一步,自己留下來還有話兒單獨跟白無瑕說。


    白無瑕知道白瑜定是有重要事情商量,於是把她帶到偏殿的一個房間裏,四下再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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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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