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兒一聽越發心裏難受和罪過,更加堅定地對他道:“我要出國,和m國那邊已經簽訂了合同。”


    “去多久,我陪你去。”厲秣言依然好脾氣地迴應。


    楚影兒臉色沉下來,看向厲秣言,眼裏帶著冰冷,“我去國外,是因為,我的初戀在那裏。”


    一句話落,厲秣言終於臉色一變,“初戀?我怎麽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初戀?”


    “是我高中時期的學長,我暗戀他很久,隻是他前兩年出國了,我當時是準備和他一起出國的。


    誰知道造物弄人,剛好家裏出了大事,再之後,陰差陽錯,我和你,走到了一起。


    可是現在,他給我打電話,說他還愛著我,他在那裏,什麽都為我準備好了,希望我能過去”


    厲秣言站在那,眸光緊緊鎖著楚影兒,似乎要看穿她。


    楚影兒暗暗佩服自己幸好是個演員,要不然,她真的要招架不住。


    當然,所謂的學長這個人,也不是空穴來風,厲夫人也算是用盡心思


    許久,厲秣言沉沉地開口,“影兒,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別說你有什麽初戀,就算真的有,我知道你的為人,你也不會拋下我。”


    麵對厲秣言的篤定,楚影兒不屑地一笑,“我是想愛你啊,可是,我努力了兩年,他隻一通電話打過來,我才發現,在我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他隻要一句話,就能左右我的思想,我心裏愛的一直是他”


    一隻大掌掐上了她的喉嚨。


    “收迴你剛才那些話,我隻當沒聽過!”厲秣言掐著那細嫩的脖子,雙眼覆上了猩紅。


    他告訴自己,她一定是騙自己,可是聽到她愛別人那句話,他就控製不住想殺人。


    她是他的,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楚影兒倒是希望就這樣被他掐死,也好過度日如年地繼續生活下去。


    “阿秣,你別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不愛你”


    “他是誰?告訴我他是誰,我就相信你!”厲秣言手裏的力道又重了些。


    楚影兒咳嗽了兩聲,“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讓你傷害他,你掐死我吧,讓我一人受過就好了,但是,我絕不會讓你傷害他”


    厲秣言眼裏肅殺一片,大手一個用力,楚影兒就被甩到了床上。


    他喊來手下,大吼道:“給我查,十分鍾內,把她高中裏的男同學的資料通通發給我!”


    十分鍾後,厲秣言的電腦上全是楚影兒同學的資料。


    忽然,他雙眸一厲,一個叫白雲生的男孩資料進入他的視線。


    白雲生,二十一歲,現在m國某電影公司擔任小生,現居住地在m國某街道


    “是他嗎?”厲秣言指著那個男孩照片問。


    楚影兒瞟了一眼,點了點頭。


    白雲生的確是她的學長,比自己高兩屆,因為家人移居m國,他也跟著在m國發展,卻不料被星探看中,一下成為影星。


    白雲生居住的地址,也是真的,厲夫人就是要讓厲秣言自己查到,隻有這些都是真的,才能不讓厲秣言起疑。


    見楚影兒承認,厲秣言又將白雲生的資料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心也徹底跌入穀底。


    他沒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自己拚了命想寵一輩子的女人,結婚不到兩個月,竟然告訴他,她從來沒愛過他。


    幾度克製下,厲秣言道:“忘了他,隻要你還做我的妻子,我可以原諒你和他的一切!”


    或許,初戀都不懂愛情,楚影兒當時愛的,隻是一時的懵懂。


    楚影兒沒想到厲秣言還在挽留她,眼淚瞬間絕了堤滾滾而下。


    可是她現在的眼淚,看在厲秣言眼中十分諷刺,以為她很不願意留下,是為了那個男人傷心落淚。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要他,還是要我?”


    他厲秣言一向高傲,從來沒有想過,為了一個女人,他會卑微到骨子裏去乞求一分愛情,可是他依然這麽做了。


    然而,他得到的迴應,卻是一輩子的誅心。


    “當初我們相遇,是在我中藥的情況下,陰差陽錯,我也就將錯就錯。


    阿秣,我對你,隻有救命的感恩之情,沒有愛情。


    我,要跟你離婚,要去m國,跟他重新生活!”


    楚影兒看上去很是決絕,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血已經流幹。


    厲秣言就那樣看著她,看到最後,忽然彎起唇角,眼底是一片殘忍的陰霾。


    “好,我成全你!”


    那一夜,他像頭得了失心瘋的野獸般,瘋狂地掠奪了她,一直把她折騰到體無完膚,身體裏,灌滿他仇恨的種子才作罷。


    然後,他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穿上衣服,摔門而去


    “再然後,我成了m國當紅影星,他,成了玉城的首富厲爺”


    迴憶起過往,楚影兒心還是會劃過一陣陣痛楚,眼淚,不知不覺中,滴落滿腮。


    聽罷楚影兒的敘述,冷落雪亦是久久說不出話,心頭為厲秣言和楚影兒的愛情感傷唏噓。


    誰說相愛的人就一定能在一起,誰說在一起的人就一定能幸福?


    世事無常,歧路諸多,每個路口或許都是別離的時刻。


    “難怪,厲秣言會這麽恨你。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應該還是愛著你,要不然,就不會處處引起你的注意。”冷落雪客觀地道。


    楚影兒拭去眼淚,恢複平常的姿態,自嘲一笑,“他恨我是真的,但是,他早已經不愛我。


    你或許不知道,自從我走後,他身邊的女人跟換衣服一樣的勤快。


    起初,我會心痛和嫉妒。


    但是六年來,我已經麻木,因為,我早就失去了擁有他的資格,我和他,也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人,總要往前看。落雪,等你走到我這一步時,你就會明白,這世上最經不起考驗的,就是愛情,最容易變質的,也是愛情。”


    冷落雪沉默,她現在的確不懂,她隻懂一條,如果她是楚影兒,她不會妥協,她會與心愛的人共同麵對人生道路上的每一次困難。


    隻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才深深體會到,楚影兒當年的痛不欲生和無奈。


    拂去了不該有的思緒,冷落雪問楚影兒,“那這幾年,你真的都和那個白雲生在一起嗎?”


    楚影兒搖搖頭,“我心中不愛他,他心中也有愛人,他不過是為了幫助女朋友治病,才拿了厲夫人的錢。外人麵前我們逢場作戲,其實我們私底下隻是好朋友。”


    冷落雪若有所思點點頭。


    “赫連暮森已經答應了我去找厲秣言,估計,葉佩雲不會再跟你搶角色了。”


    說完,想起她為此付出的“福利”,冷落雪臉色不禁紅了紅。


    楚影兒也是不好意思地道:“落雪,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我一定會報答你!”


    冷落雪搖搖頭,“算了吧,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建議你,還是直接找厲秣言。我敢打賭,你親自去找他,效果絕對比我好上百倍。”


    楚影兒不由得也是麵上一紅,幹幹地笑了笑。


    又想到了剛才的那些迴憶,楚影兒叮囑冷落雪,“落雪,我離開厲秣言的緣由,厲秣言並不知道,我希望”


    “我知道,我會為你保密,連赫連暮森都不會說!”冷落雪認真地道。


    楚影兒放下心來,她果然沒看錯冷落雪。


    兩女孩默契地不再提這些往事,冷落雪跟楚影兒聊起了她在網上開了家服裝設計工作室的事情。


    楚影兒很是讚許,說會大力支持。


    兩人正聊的歡時,冷落雪電話響了起來。


    是穆尚書打來的,冷落雪好奇地接聽起來。


    “大嫂,快來救命啊”電話那端傳來穆尚書急切的喊聲。


    冷落雪漫不經心地道:“又惹你大哥生氣了?這次是要把你清燉還是水煮?”


    “不是我是我大哥他要跳崖不是,是我大哥和厲秣言要跳崖,哎呀,也不對”


    聽到對方語無倫次的喊聲,冷落雪握著電話站了起來,“你說什麽?赫連暮森和厲秣言要跳崖?為什麽?”


    穆尚書眼睛瞅著懸崖上已經打好繩結的二人,緊張地喉嚨也在打結,“大哥他,今天忽然找到厲秣言,說要和他比賽一次跳崖,誰先到達崖底誰就贏。


    如果他贏了,就要厲秣言答應他一個要求,他輸了,也隨便厲秣言提什麽要求”


    “他瘋了”


    冷落雪震驚不已,就連楚影兒也驚得站了起來。


    “先不說了,大嫂快來吧,我頂不住了,隻有你可以勸我大哥,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整個森宸財團還有黑煞堂都要完蛋了”


    冷落雪迅速掛斷電話,讓司機送自己去城郊的一處海岸線那邊。


    楚影兒放心不下,自然也跟了過去。


    玉城的東麵靠海,海岸線有許多山崖聳立,其中有一座山崖,被稱為追魂崖,崖高壁俏,底下多風浪漩渦,讓許多攀岩者都望而卻步。


    曾經就因為發生過太多起攀岩者喪命的消息,讓這處崖壁幾乎成了禁地。


    一到追魂崖邊,就見到穆尚書趴在崖邊向下望。


    冷落雪跑過去,站在崖邊,她都能感覺到底下海風躥上來的猛烈,要是她是個孩童,她一定相信,會被海風給卷走。


    “怎麽樣了,他們人呢?”冷落雪著急地問著,蹲了下來。


    穆尚書哭喪著臉看著冷落雪,“我怎麽都拉不住,他們現在已經下去了。”


    冷落雪腦袋嗡地一聲,跪在崖邊,向下俯瞰。


    筆直的崖壁幾乎呈90度,猶如萬丈深淵。


    崖底還有海浪擊打著礁石,撞起的水浪足足有十幾米高,看的人驚心膽寒。


    兩根繩索各自釘在懸崖上,沿著繩索往下看,兩個黑影抓著繩子正在利落地下降。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攀岩的地方,四周全是濕滑的峭壁,隻要腳下一個打滑,就有可能墜落在礁石上,跌的粉身碎骨,再被海浪吞噬。


    冷落雪想大喊赫連暮森的名字,想讓他爬上來,不要繼續下滑。


    可是她不敢喊,因為這樣隻會讓他分心。


    楚影兒也是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深深後悔,不該讓赫連暮森去做說客,他們倆無論是誰受傷,她都難辭其咎。


    正當大家都密切關注著峭壁上的兩個人的動向時,忽然,身後傳來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穆尚書淩厲地一迴頭,自己帶來的兩個保鏢竟然被人偷襲砍到在地,而幾個黑影正向他這邊舉刀衝過來。


    “快躲開!”


    穆尚書第一時間便是抱住冷落雪往一邊迅速避開對方,並朝著楚影兒大吼了一聲。


    麵對突發狀況,他隻能先保護大哥的女人。


    然而,這些人似乎並沒有要砍他們,鋒利的砍刀直接朝釘在崖邊的繩子砍去。


    他們竟然是想砍斷繩索,想要赫連暮森和厲秣言的命!


    冷落雪推開穆尚書,飛身撲到掛著赫連暮森的那根繩索,不讓對方砍斷。


    穆尚書驚的倒吸一口涼氣,手裏的小刀迅速飛向對方。


    一下沒得手,對方又朝厲秣言那根繩子砍過去,楚影兒搬起身邊的一塊大石就扔過去,沒讓對方得逞。


    那幾個惡徒迴轉身,將手裏的刀揮向兩個女孩。


    盡管穆尚書拚死抵擋,奈何對方有四個人,沒幾下,穆尚書身上就掛了彩。


    穆尚書使勁吹了聲口哨,發出求救信號。


    眼角的餘光忽然一頓,一把刀眼看著就要將赫連暮森的繩索砍斷,他想要阻止已經是不可能。


    一個身影奮力抓住了歹人的手腕,另一隻手寒光一閃,刺向歹人的手掌。


    對方倒是沒想到冷落雪居然會過來拚命,還帶著一把鋒利的小刀,粗糲的手掌任是被那小刀給生生紮出一個血洞。


    對方頓時惱羞成怒,僵持片刻,冷落雪終於抵不過對方的氣力,被對方一腳踹到在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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