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雪咬著勺子想了想,“那我叫你赫總?”


    “不親切。”


    “叫你赫連先生?”


    “太客套。”


    “叫赫連暮森?”


    “沒感情。”


    “”


    冷落雪鬱悶,想起封婉那天的嬌嗲,不由得臉沉了下來,“你可不會讓我叫你森哥哥吧?”


    打死她都不叫!


    赫連暮森眼裏含著笑,“你可以叫我森森,既顯得親切,又顯得我年輕。”


    “森森?”冷落雪剛含進口裏的一勺飯差點要噴到對麵男人臉上。


    “怎麽,你不喜歡這樣叫?還是,你真的認為我很老?”赫連暮森薄唇一抿,神情不悅。


    冷落雪擺擺手,“不是不是!呃,那個你這飯再不吃,就涼了,暴殄天物,我還是趕緊吃了吧!”


    冷落雪將盤子往自己這邊移近些,大口大口地吃著,時不時地點頭,表示太好吃,自己空不出嘴來說話。


    赫連暮森心頭歎息一聲,頗是惆悵


    他看上去很年輕好不,憑什麽叫杜星宇是小星星,叫自己就大叔?


    赫連暮森起身,說了一句先去沐浴,便徑直往樓上去。


    直到看不見男人身影,冷落雪才將盤子抱在懷裏,一邊吃著美食,一邊看著肥皂劇,人生那叫一個滿足。


    吃飽喝足後,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打了一個很不淑女的嗝。


    樓上的男人許久沒見下來,或許是沐浴完去了書房辦公。


    冷落雪打了個哈欠,將碗筷收拾好放進了廚房,然後關了電視上樓。


    房間裏,赫連暮森果然不在,倒是旁邊的書房亮著燈光。


    冷落雪打開衣櫃,從衣櫃裏挑了一套睡衣去往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她再也不想動彈,直接撲倒在沙發上,心裏還想著:就眯一會兒


    不知何時,辦完公事的男人走進了臥室。


    昏黃的台燈下,看到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小身影,男人微微蹙了蹙眉,隨之無奈地歎了一聲。


    已經進入淺眠的冷落雪,被身邊的動作驚醒。


    她睜開迷瞪的雙眼,對上了一雙幽深難測的瞳仁。


    “睡了?”男人輕聲問。


    “嗯”冷落雪誠實地點頭,欲要擺脫男人的懷抱。


    赫連暮森將胳膊一緊,一隻手抬起冷落雪的小下巴,輕笑道:“落落,以後,都在這床上睡吧!”


    冷落雪又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好!”


    她好困啊!


    男人卻不如她的意,指腹在她唇上來迴輕輕碾壓。


    “白天,我幫了你,你說要感謝我,可是麵條又失敗了,你不該給自己能幹的丈夫別的一點獎勵麽?”


    說罷,他的眸色又深了幾許,語氣帶著不自知的粗重。


    冷落雪拍掉男人的爪子,睡意朦朧地斜瞪男人一眼,“吃多了睡不著嗎?我可以抱著你睡。”


    她反摟住男人的脖頸,將頭壓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個用力,男人便倒在了枕頭上。


    “乖,睡覺覺”


    聽到冷落雪安撫的聲線,赫連暮森好笑又無奈。


    想起白天她打電話委屈地對自己撒嬌求助,他的心頭不僅充滿憐惜,還湧起一股成就感。


    這是他娶的女人,能給自己妻子一個有力的倚靠,是身為一個男人最大的驕傲。


    隻是,他的女人總是有點不解風情。


    赫連暮森抱著冷落雪的背脊,就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睡著。


    聽著對方安穩均勻的唿吸聲,心中壓抑的那些疲憊,竟然煙消雲散,浮躁的心也逐漸安寧


    而有人,卻是一夜未眠。


    看到冷落雪發的朋友圈照片愛心晚餐,杜星宇心中煩悶地騎著摩托車在攬月湖畔徘徊,然後一個人拿著酒瓶,深夜買醉。


    他的手機一直在想,他以為又是姚夢婷,於是果斷地關了機。


    他醉意熏熏地迴到家,已是第二日淩晨,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翌日,南苑。


    冷落雪用完早餐,摸了摸耳朵,不自然地看向對麵看文件的男人。


    “那個,昨晚不好意思啊,我又夢遊到床上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毛病。”


    赫連暮森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裏的文件,拿起一杯牛奶推到她麵前。“或許,你心裏真實的想法,就是想和我睡在一起。”


    男人出口驚人,嚇得冷落雪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根本沒那個想法,我可以對天發誓,你千萬別誤會!”


    原本隻是戲謔一說,可是聽到冷落雪說對自己壓根沒想法,還對天發誓,男人的好心情一下子被陰雲覆蓋。


    見男人臉色陰冷,冷落雪以為對方還在誤會,她也不想越描越黑,幹脆轉移話題。


    “那個,今晚上,我們有個畢業晚會,我之前說過,希望你能來學校觀看我的畢業表演,你要是有空,就來看看吧!”


    不過,赫連暮森那麽忙,她才不指望他真的會來。


    果然,對麵的男人淡淡地道:“晚上若是沒有飯局,再說。”


    冷落雪心裏癟癟嘴:哼,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連頓飯都不如。還再說?


    好吧,她這也算是兌現了先前的承諾。


    “我吃飽了。”冷落雪拿起一旁的帕子準備擦手。


    赫連暮森麵目清冷地看著她,“比起看表演,我更希望哪天,能真正吃到娘子為相公我煮的麵。”


    察覺到男人話中帶著一絲譏諷,冷落雪尷尬地咳了咳,喝了一杯橙汁,緩解一下情緒。


    她低頭的一瞬間,沒有看到男人唇角彎起的笑意。


    冷落雪擦好了手,本著自知之明的心態,對赫連暮森道:“那個,我先去學校了,拜拜。”


    她走到玄關處,欲要接過張媽手裏的書包,一隻手先她拿過了那隻書包。


    赫連暮森麵無表情地對她道:“我在車上等你。”


    說罷,帶著冷落雪的包包,徑直往外走。


    冷落雪摸了摸鼻子,心中鬱悶:想她冷落雪看人一向很犀利,可是眼前這位大神,她竟然一點都琢磨不透


    杜星宇幽幽醒來,窗外已是昏暗一片。


    他找到手機,百無聊賴地開了機。


    手機顯示,有多條信息未讀,還有多個電話未接。


    除了他熟識的那些人之外,還有一個陌生號碼,一連給他打了二十幾個。


    他想了想,還是迴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立刻接通,對方一番話後,杜星宇才明白,是醫院化驗室給他打來的電話,要他去取化驗結果。


    因為上次冷落雪練舞時,被藏在大鼓上的針紮到了腳趾。那晚,他思前想後,覺得能在那麽短時間內放這枚針的,應該隻有排練室裏的人。


    於是第二日,他讓姚夢婷召集那些同學,利用請她們吃火鍋的借口,將她們用過的筷子悄悄保留了下來,每雙筷子也都標注了名字。


    然後,他將那些筷子和那枚針,一起送到了一家可靠的私家醫院裏去進行化驗。


    掛斷電話,杜星宇迫不及待地趕往私家醫院,接過醫生交給他的化驗結果。


    果然,那枚針上的指紋,與其中一根筷子上采集到的指紋一模一樣。


    杜星宇咬牙,心中發誓,一定要把那人撕掉一層皮。


    走出醫院,看看夜幕降臨的街頭,忽然,他臉色一沉,抬起手看向腕表


    校畢業晚會獻禮表演在晚上七點正式開演,可現在,已經七點


    冷落雪正在後台做最後的準備,姚夢婷急匆匆跑來,興奮地告訴她,她的那位威名赫赫的大叔來了。


    而且校領導幾乎也都來了,他們坐在一起,談笑和諧。


    冷落雪心頭掠過一絲驚訝。


    這個畢業表演,不過是學生們作為最後別離紀念的一種方式,校領導是很少有參加的。


    如果單單隻是麵對赫連暮森,她倒沒什麽波瀾,隻是忽然間要麵對這麽多重要級別人物,原本放鬆的心態,倒多了一絲忐忑。


    冷落雪扒開後台的幕布,往台下一看。


    果然,坐在最前第一排的,全是校領導,而赫連暮森就坐在他們中間。


    隻見那廝慵懶地往椅背後麵靠著,一副王者姿態,偶爾不苟言笑的俊臉上,在聽到身旁人對他恭謹的話語時,也會帶著一絲魅惑眾生的淡淡笑意。


    似乎是察覺到有熟悉目光朝自己這邊投來,赫連暮森瞥過去一眼,唇角的笑意更深一許。


    “妖、孽”冷落雪放下幕布,暗自咬牙啐出兩個字。


    肯定是沒有飯局,才想起到這裏來樂一樂!


    表演準點開場,由於領導和重要嘉賓都在場,主持人顯得有些緊張,但也顯得很興奮,一雙桃花眼不停地在赫連暮森那邊流連。


    那天冷落雪與林嬌的打架事件,赫連暮森以叔叔的身份忽然降臨,赫連暮森從此就成了女生心目中的男神,紛紛表示要嫁就嫁”森叔叔”。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開場表演秀,學生們是卯足了氣力去表演,以博得男神的青睞。


    終於輪到冷落雪她們上場了,冷落雪深深唿吸好幾口氣,好讓自己的雜念摒除。


    當主持人播報著下一個節目,是某某班級由冷落雪領舞的舞蹈鳳落梧桐時,赫連暮森微微坐直了身體,深邃無底的雙眼略過隱隱的期待。


    周圍的人見他認真起來,也就識趣地不再去充當解說或是談論,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變幻了燈光的舞台上。


    冷落雪她們跳的舞蹈是古典舞,十幾個人的表演,冷落雪是領舞。


    以往,她都是一身勁裝騎著摩托車給人很炫酷的現代感,可是當她今晚一身飄逸的漢服出現在大家眼前,還化了一個梨花妝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驚豔到了。


    群舞的衣裳很漂亮,盡管被靚麗的紫色衣裳環繞,一身金甲色舞衣的冷落雪,卻還是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紫桐怒放,鳳落梧桐;羽衣彩袖,三生迴夢。


    冷落雪輕踏梅花鼓上,靈動的身子,時而抬腕迴眸,時而旋轉跳躍,時而低眉俯身,時而衣袂飄然,宛如一隻彩鳳輕盈地落在枝頭,自信、閑適,氣質更是雍然卓然。


    舞翩翩,情綿綿,冷落雪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牽動著在場人的心。


    最後,大鼓在升降台上緩緩升起,百鳥朝鳳,鳳耀九州


    赫連暮森清冷的眉目間難掩一許傾慕,內心已經被台上那隻俯瞰眾生、明媚如朝陽的金鳳深深震撼住,止不住的自豪感油然生出ъimiioμ


    這是他的小妻子,他的珍寶,他的嬌寵!


    冷落雪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淺笑,看向台下,以作最後的謝幕造型。


    忽然間,她腳下一沉,身子頓時失去重心,感覺如墜深淵


    台上發出一片驚叫聲,嚇得不知所措。


    台下的人麵對突如其來的情況,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齊齊都站了起來。


    赫連暮森眼眸一緊,幾步衝上台去,推開那些舞蹈人員,在升降台墜下去的地方尋找著冷落雪。


    “落落”


    赫連暮森對著舞台上出現的塌陷空洞處,唿喊著冷落雪,然後不假思索地就跳了下去。


    這時,校長他們才反應過來,趕緊喊警衛的喊警衛,打急救電話的打電話,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已。


    “都站在那別動!”


    一聲極有威力的吼聲,震懾住了鬧哄哄的場麵,大家瞬間安靜下來。


    隻見,赫連暮森在阿奴的幫助下站起身來,手裏正抱著昏沉沉的冷落雪。


    赫連暮森掃視眾人,威嚴地道:“對不住了,請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今晚,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誰也不能離開這裏!”


    聽赫連暮森這麽說,雖然覺得他有點獨裁主義,大家卻也不能反駁,因為,誰也不想被當作嫌疑對象,還是覺得早點查清事情真相對大家都好。


    於是,大家紛紛落座,一雙雙眼睛都盯在赫連暮森那裏。


    校醫及時趕到,冷落雪被暫時安置在後台治療。


    阿奴帶著七八個保鏢,將舞台前前後後都查了一遍,然後告訴校長,的確是有人弄壞了升降台,造成冷落雪連同升降台一同墜落。


    校長抹了一頭的冷汗,表示讓學校警衛配合阿奴他們一同調查。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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