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哦,不,秀蘭大叔,你好。”杜峰低下頭,笑眯眯的對秀蘭包說到。


    秀蘭包嚇得一哆嗦:“啊,大王,以前是小老兒我太蠢,不該對您無禮,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計較啊。”


    杜峰擺了擺手:“沒事,沒事,秀蘭大叔你不用緊張。薇兒救過我一次,所以我總不能看著你們被欺負,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秀蘭包聽到杜峰這樣說,心裏可一點也沒覺到好過,和這個乞丐強盜攪合到一起,自己的小命算是搭進去了,可他又不敢明說,生怕這位笑容溫柔打臉狠辣的少年給自己也來幾個巴掌,把自己的一張老臉也變成了烤肉,那可就慘到家了。


    秀蘭包唉聲歎氣,不知道如何應答。


    秀蘭薇卻在此時走到杜峰麵前:“峰哥哥,這事我來說吧。”


    杜峰柔和的笑了笑:“嗯,妹妹說自然更好。”


    秀蘭薇開始介紹事情的前因後果,尤小米仍然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個都不敢動。


    劉小小過去拍了拍發呆狀態的一品樓掌櫃,命令他立即派人送來熱茶。至於杜峰的身份,劉小小沒說,一品樓的掌櫃也不敢多問,隻能一邊讓人倒茶,一邊派人去衙門通風報信。


    那些小乞丐可算是開了眼了,他們原本是見過杜峰的威風的,但今天被打臉的這位明顯比那些街頭大無賴要強多了,這樣的好戲他們無論如何也是不肯錯過的,所以一幫小家夥各自找角落躲好,等著看戲,其中有個年紀最小的家夥看著杜峰,眼中閃耀著極度憧憬的光芒。


    一品樓的茶也是放鹽煮的,劉小小知道杜峰喝不慣,索性要了杯滾水,放了幾片茶葉囫圇給杜峰遞了過去,杜峰也就囫圇吞棗的喝著,靜靜聽秀蘭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其實這事情非常簡單,秀蘭包祖傳是製作花炮的,他本來的生意都是在華水城,但是今天元旦前接到了龍安城這邊的訂單,要他送幾車上好的靈粉花炮來龍安城,買主是尤氏煙花鋪。


    靈粉花炮比一般的煙花要貴重很多,這是一筆大生意,秀蘭包接到這個生意後非常高興,找朋友借錢,將自己的祖產都押了出去,準備了八車靈粉花炮拉到龍安城來,也順利的交到了尤氏煙花鋪。


    但結賬的時候出問題了,尤氏煙花鋪不給結賬,隻是給打了一張需要按手印的錢票,然後讓秀蘭包去找尤家的米少爺按手印,秀蘭包前前後後找了七八天,最後才在一品樓找到了米少爺,後麵的事情杜峰都知道了,這個米少爺翻臉不認人,一會兒說秀蘭包想要訛詐他,一會兒說秀蘭包的靈粉花炮是偽劣產品,想要活活打死秀蘭包,霸占秀蘭薇。


    “把錢票拿來。”聽完故事後,杜峰從秀蘭包淡淡道。


    秀蘭包哪裏敢遲疑,趕緊從貼身的內衫中取出一張寫滿了墨字的錢票,杜峰看了看,上麵寫著白銀“四萬兩”。


    “米少爺,麻煩您一下,按個爪印吧。”杜峰讓秀蘭包把錢票放到尤小米的麵前。


    尤小米不敢裝死了,趕緊爬起來,用拇指粘著嘴角的血,在錢票上按了自己的手印:“包大爺,強盜大爺,手印已經按了,你們大人大量,不要殺我啊。要是我死了,你們就取不到錢了。”


    杜峰瞪了他一眼:“滾迴去。”


    尤小米連忙又趴在了地上。


    秀蘭包捧著按了鮮血手印的錢票,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辛苦了近十日,還差點把命送掉,不就是為了這個手印嗎?現在這麽輕鬆就得到了,真讓他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他再看杜峰的時候,眼睛已經充滿了感激,想要說兩句感謝的話,但杜峰已經走到秀蘭薇的麵前。


    “薇兒妹妹,這裏等會可能要濺點血,你先走吧。”


    “謝謝你了,峰哥哥,但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危險。”秀蘭薇表情堅定,給人一種寧靜的力量:“我會留下來給你作證,你是為了防衛自己而反擊的。官府不能抓你。”


    杜峰笑了:“如果來的不是官府,而是一心要殺我的壞人呢?”


    秀蘭薇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身後的短弓:“如果是真的想要傷害你性命的壞人,我會幫你……打敗他。”


    這小妮子的口氣還不小呢,杜峰心中不由得十分好奇秀蘭薇到底是幾星靈武者,可是他從秀蘭薇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靈武者的氣息,怎麽看這個小妮子背後背著的短弓都像是玩具而已,杜峰從未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樓梯上突然傳來了嘭嘭嘭的蹬踏聲,一夥人正在氣急敗壞的往樓上衝,聽得出來,他們一定佩戴著武器,甚至穿著沉重的盔甲,否則腳步聲不會這麽重。


    嘭!一麵屏風被撞開,從樓梯口衝上來五個身穿龍安城製式盔甲的士兵,這四個人的袖口紋著雲朵的標識,一看就是精武軍的人,而且他們耳後的發須輕輕飄動,靈力顯然已經是比較充沛了,應該都是四星甚至五星的靈武者。


    “啊,米少!”其中一個留著小撮山羊胡的士兵撲到尤小米的身邊,快速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裏麵的藥粉撲在尤小米的臉上,房間內立即彌漫出一股濃濃的藥材味道。


    杜峰跟著白先生學煉藥,對於這樣的大眾藥品很熟悉了,這是軍中使用的“小傷粉”,可以幫助傷口快速愈合,在戰場上可以救命。不過現在用在尤小米的臉上就有點不合適了,因為小傷粉畢竟是比較低級的藥物,缺乏許多幫助肌肉和皮膚生長的高級藥材,它隻是一味的收緊血管和受傷的肌肉,快速形成傷疤阻止出血……這在戰場上或許能救命,但現在卻是幫尤小米徹底毀容了。


    “哎喲,哎喲,好痛!”尤小米覺得臉上劇痛,精神反而是清醒了一些,看到山羊胡,又看到其他幾個精武軍的人,他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林伍長,劉伍長、王伍長,還有你們兩個,趕緊上啊!這裏有反賊,快給我把他們通通打死!”


    “放心吧,米少,我們會處理好的。”山羊胡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杜峰,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將背後係著的一條黑色鐐銬卸了下來,一步步向杜峰走了過來。


    與山羊胡同時上樓的其他四名精武軍士兵也以扇形包圍了過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濃濃的殺氣,有兩個抽出了兵刃,冰冷的刀鋒照的人眼睛發痛。


    秀蘭包嚇得在地上連連磕頭:“老爺們,饒命啊,饒命啊!”


    劉小小將他拉到一邊:“閉嘴,死就死吧,他們若要殺你,你求饒就有用嗎?窩囊!”一品樓的掌櫃也躲在邊上,見劉小小不過十二三歲的年齡卻如此鎮定,不由得心中打鼓,這個請乞丐們吃打大餐的公子到底是什麽來頭,莫不會真是天劍山中的山賊吧?


    杜峰見幾個伍長級的精武軍士兵圍上來,他心中不但不怕,反而有一種蠢蠢欲動的衝動,戰鬥的欲望在他的血液中熊熊燃燒,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渴望廝殺的感覺了。


    不過這個世界還是有王法的,所以戲還是要做足,杜峰站了起來,邁出半步,挺胸:“精武軍伍長?你們是哪個隊的?西市口歸你們管嗎?今天有沒有巡城的令牌?”


    山羊胡被他這樣頗具氣勢的一問,反倒是愣了一下。


    杜峰在威武王府家,從小就要接受關於各種製度的教育,他能不知道精武軍巡城的原則嗎?每天上街巡邏的精武軍必須要有巡城令牌,而且各隊隻能管理各隊的區域,並非是隨便可以竄區域執法的,這樣的製度是為了防範這支由靈武者構成的隊伍會發生叛亂,威脅到皇宮的安全。


    杜峰上次和西市流氓李子豪發生衝突的時候,見過管轄這裏的精武軍伍長熊有海,眼前這幾個精武軍伍長中沒有熊有海,所以杜峰猜測他們隻是來西市喝酒的,並非在這裏執法,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在此地動武,否則就有謀逆的嫌疑。


    但山羊胡隻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冷笑起來:“拿軍製壓我們?小孩,你這套早就不管用了,你敢碰尤牙將的公子,今天不死也得先脫一層皮!”


    牙將。


    杜峰聽到了這個官職,心中對於尤小米的背景也有了一個大致了解。精武軍有大約兩萬人左右,伍長上千,牙將卻隻有六人,而且在精武軍中當選牙將的標準除了身經百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自身的修為必須達到七星靈武師以上的水準。


    七星靈武師,對於杜峰這樣的小小靈武者來說,絕對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尤小米有這樣一個靠山在背後,怪不得會如此跋扈。


    見杜峰麵露沉思的表情,山羊胡以為他怕了,露出一口在戰場上被敲碎過的缺牙,用譏諷的語氣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少爺,想要扮豬吃虎來一品樓找事。但你這次可是惹上天大的麻煩了,你死都是小事,恐怕你的爸媽,老師,你得家族都要一起給你陪葬了!”


    “就因為我打那傻小子,你們尤牙將就將要把我的家族一起給滅了?”杜峰看著山羊胡,表情玩味的問到。


    山羊胡心裏不是沒有閃過一絲懷疑的念頭,但想想整個龍安城中,精武軍牙將不敢碰的家族太少了,而麵前這小子穿著打扮實在是土到家了,怎麽看也就是個土財主的兒子而已,他實在無法將杜峰和權傾朝野的杜家聯係到一起。山羊胡將鐐銬一揚:“廢話,乖乖束手待擒!”


    “擒你個屁!”杜峰忽然一步邁出,毫無征兆的一拳向山羊胡的胸口捶去,炙熱的拳芒放出,猶如一柄突然探出的燒紅鐵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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