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山路上,渾身傷痕累累滿是血漬的敢死隊官兵們和督戰隊的官兵們持槍對峙了起來。


    雙方的槍膛都頂上了子彈,槍口都抵在了對方的胸口,互相吹鼻子瞪眼,誰也不甘示弱。


    “好,好哇,你們真是反了天了。”


    督戰隊的排長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劉一刀的那一腳幾乎是將他踹的差點沒背過氣去,此刻滿臉的怒氣。


    劉一刀他們這些在前線浴血廝殺的弟兄們最痛恨的除了鬼子就是這些在背後耀武揚威時不時打黑槍的督戰隊了。


    許多弟兄們死在戰場上,卻有時候卻死在督戰隊這幫王八蛋的手裏,任誰背後經常站著這麽一般隨時可能對自己開槍的人,心裏都滿是火氣。


    戰鬥部隊的矛盾和督戰隊的矛盾在此刻毫無保留的爆發了,雙方互不相讓的槍口指著對方,殺氣騰騰。


    “給老子把路讓開,讓我們下去!”


    前邊已經被毒氣彌漫了,劉一刀不想讓自己的弟兄死的不明不白。


    督戰隊排長也惡狠狠的瞪著眼睛:“要想下去,除非從老子的身上踩過去,否則你們都得給老子轉身迴去繼續打!”


    在一線戰鬥的官兵們大多數的時候是身不由己的,是悲慘的,一旦踏上了戰場,那就沒有任何的退路。


    他們的前方是窮兇極惡的小鬼子,他們的身後是冷血無情的督戰隊,打敗了不僅僅是承受失去弟兄的痛苦還要背負罵名。


    一旦打勝利了,那也沒有他們什麽事情,那些長官們則是可以拿著他們用鮮血換來的勝利去妖邀功請賞,而他們的軍餉撫恤卻一再拖延,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即使弟兄們滿腹的委屈,但是他們每當聽到保家衛國的口號時,依然會奮不顧身的衝上戰場,衝向敵人,保衛著這個國家。


    “讓開!”劉一刀已經滿臉怒氣了,手裏的槍已經拉開的槍栓。


    雖然被敢死隊的弟兄們壓迫的喘不過氣,但是督戰隊的排長依然寸步不讓:“不讓!”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別犯傻,讓你們的長官跟著吃掛落!”督戰隊的人大聲的威脅著。


    看到攔住去路的督戰隊,劉一刀忍不住了,大聲下令:“把他們的槍給老子下了!”


    弟兄們既然到了敢死隊,都是死都不怕的主,對督戰隊也根本不畏懼,聽到劉一刀的命令,紛紛的衝上前,要去下督戰隊的槍。


    “幹什麽,幹什麽,你們別亂來,到時候要接受軍法處置的。”


    看到敢死隊的弟兄們氣勢洶洶的撲過來要下他們的槍,督戰隊的排長頓時有些急眼了。


    雖然他們督戰隊平日裏看起來趾高氣揚的,仗著身後有長官們撐腰,不把一線部隊的官兵放在眼裏,對那些潰兵散兵下手也毫不留情,殺伐果斷。


    但是真正的遇到兇悍的戰鬥部隊,他們的心裏就有些發虛了,特別是劉一刀他們這些敢死隊的人。


    敢死隊都是一些和小鬼子血戰過的人,在鬼門關都走過的人,還怕哪門子軍法啊。


    “老子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替那些死在你們黑槍下的弟兄出口惡氣!”弟兄們咒罵著,將督戰隊的人手裏的槍給奪了過來。


    督戰隊的人雖然喊得兇,但是也不敢真正的開槍,對方那些零星的潰兵散兵他們可以耍橫,但是麵對這些敢死隊的人,隻要他們敢開槍,說不定真的要被收拾了。


    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就算是被幹掉了,別人也以為是小鬼子幹的,連個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走——”劉一刀他們下了督戰隊的槍,擠開了他們,揚長而去了。


    督戰隊的人在推搡中不少人被揍了,此刻一個個咧著嘴,痛的不行。


    “排,排長,怎麽辦?”看著敢死隊的人揚長而去,督戰隊的人也是沒轍了。


    “看清楚了他們是哪個部隊的嗎?這麽囂張,得讓他們好看!”督戰隊的排長在混亂中被踹了好幾腳,此刻痛的直不起腰,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都是光著身子的敢死隊......”督戰隊的官兵低聲迴答。


    “混蛋!王八蛋!哎喲......”


    本來還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迴頭去告黑狀呢,現在連對方是哪個部隊的番號都沒搞清楚,氣得督戰隊連長肝兒騰,破口大罵了起來。


    現在在這片戰場聚集了好幾個軍的部隊,光營級的番號就一百多個,他們找誰去?


    想到自己被繳械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迴去恐怕非但得不到長官的同情,還會被臭罵一頓,督戰隊的排長就滿臉的黑線,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趕緊去撿一些槍,媽的,這頓打白挨了......”


    而揍了督戰隊,搶了彈藥的劉一刀他們也沒有停留,沿著山路走了一段後,又鑽進了一片燒光了樹幹的林子,迂迴繞過毒氣地帶又朝著鬼子的方向去了。


    “營長,那幫家夥不會去告咱們的黑狀吧?”有的弟兄還是心裏充滿忐忑的。


    畢竟軍法無情,要是將督戰隊繳械的事情傳出去,恐怕他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他們對督戰隊的行為看不慣,但是剛才動手也是一時衝動。


    “擔心個啥,咱們臉上又沒有寫字,他們又認不得咱們,告誰去啊。”劉一刀則是滿不在乎。


    弟兄們互相瞅著對方赤精的上身,嘿嘿的笑了起來;“營長,你真厲害。”


    “這幫家夥雖然平日裏盡不幹人事,但是手裏的這家夥什倒是不錯。”


    劉一刀摩挲著從督戰隊手裏搶來的花機關槍,咧著嘴開始笑了,這買賣不虧。


    他們從督戰隊的手裏足足的搶了二十多支花機關槍還有彈藥,對於打光子彈的他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營,營長,前邊有一幫鬼子。”正在劉一刀他們說話的空檔,走在前邊的偵查兵飛奔了迴來。


    “多少人?”劉一刀心神一凜。


    “三十多個,有兩挺機關槍。”


    “他娘的,幹!”劉一刀大手一揮,身後的弟兄們嘩啦啦的就散開了,開始就地設伏。


    鬼子的毒氣讓許多中國攻擊部隊損失慘重而後退了,鬼子殘兵被重新的組織起來,試圖奪迴一些戰術支撐點,進行最後的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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