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戰場上響起了山唿海嘯的怒吼,明晃晃地刺刀刷地豎起一片,兩百餘東北軍的弟兄們嘶吼著躍出了戰壕。


    “殺改改!!”鬼子敢死隊的軍官雪亮的軍刀向前猛揮,嘰裏呱啦亂叫地鬼子猙獰地突進了守軍的陣地。


    雙方就如同兩列高速行駛的火車一樣,轟然撞在一起,激蕩起了滿天的血雨。


    衝在前列的東北軍弟兄和鬼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刺刀捅進對方的胸膛,鮮血狂飆,雙方嘴裏噴著血,但是眼睛卻狠狠地瞪著對方充滿了兇狠,直到倒地尤部服輸。


    東北軍的弟兄們長得人高馬大,相對於身材矮小的鬼子兵占據了不少優勢,僅僅一個照麵就弄死二三十號鬼子。


    但是這些鬼子敢死隊也異常的兇狠,即使被刺刀捅翻在地,臉上依然冒著兇光,不時有受傷的鬼子拉響手雷和撲上去的東北軍弟兄同歸於盡,又是血肉橫飛。


    少校營長趙文斌迎上了一名手持軍刀的鬼子軍官,這名鬼子軍官兇悍不已,已經連劈了三名弟兄,讓他怒火中燒。


    這名鬼子軍官看到趙文斌端著刺刀衝向了他,他看到了趙文斌身上的軍官裝,齜牙咧嘴的露出了獰笑,主動朝著趙文斌迎了過來。


    麵對齜牙咧嘴的鬼子軍官,趙文斌冷哼一聲,絲毫不懼,雙眼之中盡是濃烈的殺氣。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已經衝到了近前,鬼子軍官大喝一聲,高舉起的軍刀已經迎麵劈了下來。


    趙文斌冷靜的嚇人,眼看著軍刀要劈到自己的腦袋上,這才側身躲過,泛著寒芒的刺刀已經捅進了鬼子軍官的肚子。


    鬼子軍官劈砍用力過猛,直接撞進了趙文斌的懷裏,那捅進鬼子軍官肚子的刺刀刀尖冒著血也從他的後背鑽了出來,竟然捅了一個透心涼。


    鬼子軍官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卻不服軟,反而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扔掉了手裏的軍刀,血淋漓的手就朝著趙文斌的脖子抓來。


    趙文斌想躲,但是踩在戰壕的邊緣,和鬼子軍官一同滾進了焦黑的戰壕裏,蕩起一片泥塵。


    脊背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反應過來,看到摔在跟前的鬼子兵張牙舞爪的還想往自己身上撲,他抓起鬼子軍官的軍刀,對著他腦袋就劈了下去。


    撲哧!軍刀砍下去稍稍遲滯,然後就利落的連皮帶肉鬼子軍官的腦袋剁了下來,那帶血的腦袋咕嚕嚕滾到泥土上,尤瞪著兇狠的雙眼望著趙文斌,死不瞑目。


    鬼子敢死隊像是野獸般嚎叫著從濃煙之中不斷衝出來,雖然東北軍的弟兄們英勇,但是卻不斷有人被刺翻在地。


    趙文斌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放眼望去整個陣地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戰在一起。


    鬼子兵們宛如得了魔障的瘋子一樣,不顧傷亡,不怕疼痛,不要命的攻擊著守軍士兵,陣地岌岌可危。


    趙文斌將就鬼子軍官的軍刀在血雨之中拚殺,不時有嗖嗖的子彈掠過身旁,也有粘糊糊的鮮血噴過來,斷胳膊短腿隨處都是,雙方已經陷入了死戰。


    雖然戰鬥打得艱難,但是守衛陣地的東北軍將士卻沒有一個孬種,哪怕受傷倒地也會拉響手榴彈將自己和鬼子炸得四分五裂。


    看到那些飆飛的血肉,趙文斌的心很痛,殺起鬼子來更加的兇狠,他已經變成了血葫蘆,雙眼之中也盡是血色,機械般的殺敵,再殺敵。


    二營僅存的那個上尉連長拎著一口大砍刀,整個人變成了血塔,凡是衝向他的鬼子都成為了無頭鬼。


    一個鬼子兵趁著他不注意,從身後偷襲,刺刀從肋下紮入,上尉連長身子慌了慌,轉頭看著偷襲的鬼子兵,雙目瞪圓,大吼一聲大刀掄起來,鬼子兵的腦袋又飛了出去。


    隻不過上尉連長似乎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拄著滴血的大刀跪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兩個鬼子兵見他受傷,雙眼之中盡是興奮之色,上尉連長的身上頓時又多了兩個血窟窿。


    “殺啊!”趙文斌見狀,急忙舉著軍刀就衝了上去。


    一個鬼子肚子上被攔腰砍了一刀,五髒六腑順著豁口流了出來,另一個鬼子的小腿被直接削掉了,滾在戰壕裏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叫。


    “老六!老六!”趙文斌抱住渾身冒血的上尉連長,淒厲地大喊。


    上尉連長看著額頭青筋暴起的趙文斌,痛苦的臉上強擠出笑:“營……營長,我沒給東北軍丟人……”話沒說完上尉連長就斷了氣。


    “營長!頂不住了!”有渾身是血的弟兄邊同鬼子廝殺邊向趙文斌喊。


    趙文斌拎著軍刀殺氣騰騰的站起來,看到越來越多的鬼子湧入陣地,心沉到了穀底,難道陣地真的要在自己手裏丟掉嗎?他充滿了不甘心!


    “衝啊!殺啊!”正在此刻,不遠處傳來山唿海嘯般的喊殺聲,楊淩率領遊擊營增援了上來。


    “援軍來了!援軍來了!”有東北軍的弟兄激動的大喊,喊完之後竟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掉了。


    楊淩邊衝邊打,手中的七九步槍威力十足,幾乎是彈無虛發,凡是被他瞄準的鬼子,大多難逃被打中的結局,即使被打傷的也被嘶吼的弟兄衝上去幹掉。


    數百生力軍的加入讓殘存的東北軍弟兄群情振奮,一個個不顧疲憊和傷痛,跟著楊淩他們打起了反擊。


    “撤退!撤退!”湧進守軍陣地的鬼子兵見勢不妙,急忙掉頭就跑。


    “不要停!衝到底!”楊淩怎麽會放棄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趁機打起了反擊。


    殘存的東北軍弟兄也殺紅了眼,特別是趙文斌更是身先士卒,兜著鬼子兵的屁股就殺了上去。


    鬼子陣地沒有想到中國守軍兜著敗退的士兵就殺了過來,但是前邊有自家士兵擋著又不敢亂開槍,急得是滿頭大汗。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楊淩他們已經勢不可擋的衝進了鬼子兵的陣地,當頭的是幾十名手持大砍刀的西北軍弟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殺得小鬼子鬼哭狼嚎。


    “頂住!頂住!”鬼子陣地的軍官在嘶吼,但是麵對如狼似虎的遊擊營生力軍,鬼子的陣地就像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


    激戰一直持續了二十分鍾,在付出了慘重代價之後,鬼子陣地的兩百多鬼子被全部拚光,而中國士兵們也都變成了血人,宛如從血池之中撈出來的一樣。


    老煙槍帶人衝進了一處矮丘後邊的帳篷,放眼望去裏邊躺滿了麵露兇光的鬼子傷兵。


    “裏麵怎麽迴事?”看到老煙槍衝進去又退了出來,楊淩大步走過去問。


    老煙槍皺眉說:“都是一些鬼子傷兵,怎麽辦?”


    “交給我們!”還未等楊淩開口,血葫蘆一樣的趙文斌抓著那滴血的鬼子軍刀大步走了過來。


    老煙槍看到楊淩沒有說話,側開身子讓了路,趙文斌帶著十多個東北軍的弟兄走進了帳篷。


    啊啊!撲哧!


    帳篷裏邊很快傳來痛苦的慘叫,僅僅幾分鍾,一臉冷漠的趙文斌帶人就掀開帳篷走了出來。


    老煙槍好奇地望帳篷裏邊瞅,僅僅看了一眼,心中五味翻騰,忍不住扭頭扶著一顆樹哇哇地吐了起來。


    “我手機二營少校營長趙文斌。”趙文斌似乎對於宰了那麽多鬼子傷兵沒有任何不適,徑直走到楊淩跟前伸出了粘糊糊的手。


    楊淩也不介意,他喜歡的就是這樣殺伐果斷的人,伸手同趙文斌的手握在一起,自我介紹說:“遊擊營少校營長楊淩――”


    聽到楊淩這個名字,趙文斌稍稍一楞,沒有想到來援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楊淩。


    “楊營長,你的名字如雷貫耳,我早有耳聞,你們孤軍血戰,還宰了鬼子將軍,真他娘的解氣,你們有種!”趙文斌說著對楊淩豎起大拇指。


    “你們東北軍的弟兄血戰不退!也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我楊淩佩服!”


    聽到楊淩這麽說,趙文斌心中湧過一陣暖流,眼眶竟然有些濕潤,終於有人正眼瞧他們東北軍了。


    當初他們在東四省和鬼子對峙,一紙命令下來不許抵抗,為了防止他們衝動竟然槍彈被收繳入庫,以至於後來爆發衝突的時候他們手無寸鐵。


    幾十萬軍隊就那麽被鬼子趕出了東北,他們丟了自己的妻兒父母,丟了大好河山,他們也憋屈啊,一直被人戳脊梁骨。


    現在得到楊淩的讚許,他一個大老爺們突然有一股想抱頭痛哭的衝動。


    “趙營長,鬼子恐怕還要反撲,咱們加緊鞏固陣地吧。”楊淩也看到趙文斌情緒不對,急忙開口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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