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閻星雲那嘲諷不屑的目光,葉傾雪心裏一突,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雙手下意認地用力緊握。


    不會的,他不會知道,那些人已經死了,全部死在秘境裏,沒有人會知道人是她殺的,不會有人知道弛!


    葉傾雪死死咬住下唇,臉上的表情雖然看起來仍然鎮定,但心裏卻越來越慌亂。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閻星雲臉上那抹冷淡的笑容,她心裏滲得慌,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聽了閻星雲的話,古鬆和君子玄眸中不約而同地露出疑惑之色,君子玄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葉傾雪一眼嗄。


    葉傾雪被君子玄那冷漠的眼神看得心裏一顫,但很快就抿住唇屈強地看了迴去。


    不過君子玄卻仿佛沒有看到葉傾雪那委屈的目光,很快就收迴了目光,淡淡地看著閻星雲道:“閣下是什麽意思?莫不成,我昆侖弟子的死還另有因情不成?”


    之前因為葉傾雪的錄影石,所有的證據全部指向林月,在死無對證之下,他不相信閻星雲能夠找出證據來為林月洗脫罪名,除非……


    除非,還有人沒死!


    君子玄本就是聰慧之極的人,他眼神一閃,忽然想起來了,之前在錄影石最後一段的影像裏,那三個被林月救下的昆侖弟子,隻看到兩具屍體。


    三個人,卻隻有兩具屍體,還有一人呢?是死了,還是沒死?


    若是那人沒死,又是怎麽落在眼前這個妖孽少年手裏的?秘境裏明明築基以上的修士都不能進,而眼前這個神秘少年的修為明顯高於他,他不可能進去,若是他不在秘境,他又怎知道在他手裏的人能夠為林月作證?


    君子玄心中思索,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被少年抱在懷裏的少女身上,心裏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若是澄清了一切,證明她沒有謀害同門,還她清白,她還會選擇跟這個少年走麽?


    想起之前她在昏迷前,虛弱卻堅定地要少年將她帶走,君子玄不由自嘲一笑。


    這樣一個堅韌有著出眾資質的弟子,卻被昆侖某些人生生的逼得對昆侖離了心,恐怕她從進入昆侖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有相信過昆侖罷?否則在其他女修費盡心思的打扮自己的時候,她又怎會費盡心思地掩飾自己天生的美貌?


    她這樣做,隻是怕自己會被容貌連累,因為她不相信在昆侖有人能夠護住她,她不相信昆侖,亦,不相信他。


    想起當初在青洲救下的那個滿身狼狽的小女孩,再想想在門派大比上,臉色蒼白身受重傷,仍然將刀架在葉傾雪脖子上的那個少女,九華峰上,屈強地站在廣場中央質問昆侖掌門的少女,還有那個受盡了委屈,在離開時,傷心落淚的少女,君子玄覺得心裏澀痛得厲害,仿佛有什麽堵在胸口一般,幾乎喘不過氣來。


    十年前,他在青洲救下她,隻是順手為之,因為那個要殺她的修士是魔修,十年後,他在九華峰幫她攔下紫玉道君的攻擊,是因為他看那些人不順眼。


    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他都不是出自真心幫她,她受了委屈,他卻冷漠無情地嗬斥她愚蠢,不自量力,讓她將委屈往肚子裏吞,想起最後離開九華峰那個邊走邊落淚哭泣的少女,君子玄突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讓她留在昆侖。(.好看的小說)盡管他的內心深處告訴他,很想將她留下,留在昆侖,留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


    可是他卻沒有資格,也沒有繼續將她留下的理由,因為在昆侖,從來沒有人真心幫過她,應該說,在昆侖,沒有人會像眼前這個少年這樣幫她,護著她,讓她依賴,讓她安心。


    現在她得罪了葉傾雪,那個姓葉的女修又是紫玉道君最寵愛的弟子,若她繼續留在昆侖,隻會將她置於危險之中。葉傾雪剛剛的舉動他全部看在眼裏,那個女人,不會放過她。有紫玉道君在,她不可能是葉傾雪的對手……


    君子玄艱難地收迴目光,雙手暗暗用力緊握。


    既然無法將她容納在羽翼之下,那麽就讓她安全離開罷!


    “是不是另有因情,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閻星雲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不屑地瞥了葉傾雪一眼。


    那個女人敢誣陷他的娃娃,他又怎能讓她得意?她自以為沒有人知道她在秘境裏做的那些事,卻沒有想到,其他人不能進的秘境,他卻能夠自由進出,那個女人殺人的時候他看得清清楚楚,本來他


    tang是不想管這些閑事的,不過,她既然想害他的娃娃,那就隻能自吃苦果了!


    葉傾雪雙手緊握,心裏越來越不安。


    不會的,那些人全部死了,不會有人知道,一定不會!


    葉傾雪努力拋卻心中的恐慌,勉強維持著鎮定的模樣,但很快,她這份鎮定在看到鬼五帶上來的人後,徹底崩潰。


    “葉傾雪!”被鬼五提著過來的賀玉,人還沒有落地,就滿臉仇恨地看著葉傾雪,咬牙切齒地道:“你好狠毒,你逼我墜入寒潭還不算,你,你竟然還去殺了白師兄和周師兄?”


    賀玉的話,讓在場眾人的臉色一變,紛紛不可置信地看向葉傾雪。


    “你胡說什麽?”葉傾雪臉色微變,但仍然強作鎮定地怒道:“他們分明是林月殺的,與我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還想誣陷林師妹?葉傾雪,你果然夠無恥!”賀玉滿臉怒意,充滿恨意的目光如刀鋒般落在葉傾雪的臉上,怒道:“你不知在何處招惹來妖獸,為了自己逃走,便用卑鄙手段向我們下獸香粉,利用我們擺脫妖獸,害我等師兄弟六人,有三人死在妖獸口中,後來若不是林月師妹突然出現,利用陣法救了我們,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逃過妖獸的追殺!”


    說到這裏,賀玉頓了頓,麵對眾人,又緩緩道:“林師妹為了救我們,親自以身涉險,去將妖獸引走,並且讓我等在山洞裏療傷,因為林師妹將妖獸引走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我等擔心她出事,而白師兄和周師兄又傷得極重,所以最後便讓我去尋找林師妹……”


    說到這裏,賀玉忽然猛地向葉傾雪一指,嘶聲道:“就是這個女人,為了掩飾自己謀害同門的罪行,在我尋找林師妹的途中偷襲於我,最後更是將我落寒潭!殺死白師兄和周師兄的兇手根本就不是林師妹,而是她!”


    聽了賀玉話,眾人一陣嘩然,看向葉傾雪的目光變得厭惡又忌憚。


    “原來謀害同門的人是她自己,竟然還誣陷林仙子,真是可惡!”


    “可不是麽?我就說這個女人惡毒得很,在秘境裏就害人不淺!”


    “我看她是嫉妒人家林仙子比她漂亮,所以才故意惡毒地誣陷人家!”


    “剛剛還想和人家林仙子搶男人呢,你沒看到她那模樣,嘖嘖,就像個瘋婆子!”


    “就憑她?別說她的臉被毀了,就算沒毀,這樣惡毒的女人誰看得上她?人家林仙子長的那模樣才是真的仙子……”


    “是啊,是啊,真漂亮啊……”


    “……”


    “……”


    周圍傳來一聲聲高高低低的議論聲音,所有人看向葉傾雪的目光都帶著說不出的厭惡與鄙夷。(.無彈窗廣告)


    同門之間有矛盾恩怨,會為了利益互相計算的多得是,但像葉傾雪這樣,為了一己之私,不但陷害同門,還要趕盡殺絕的,也實在是太過狠毒了一些,而她自己做的惡,卻想誣陷別的弟子,這樣的行徑實在是令人不恥。


    “你說謊!”葉傾雪惡毒地看著賀玉,眼裏閃過一抹慌亂,但仍然色聲俱厲地反駁道:“林月才是謀害同門的兇手!你如此陷害我,誰知道你與林月是不是共犯!”


    “我陷害你?”賀怒極反笑,猛地反手指住自己胸口處猙獰的傷口,怒聲道:“這一劍就是拜你所賜,葉傾雪你敢對天道發誓,你沒有偷襲我,沒有陷害同門,沒有殺害白師兄和周師兄?你敢麽?”


    賀玉臉色蒼白無血,一身白色內門弟子的道袍又破又髒,全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傷口還往外泊泊冒著鮮血,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此刻正用極為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葉傾雪,狠不得撲上前吃她肉喝她的血。


    當場在秘境裏,他被葉傾雪偷襲不成,後來被她刺中一劍失足跌落寒潭,本來他是必死無疑的,後來卻有人救了他,並且直接將他帶出了秘境,若不是那個少年,如今他恐怕已經被寒潭裏的魚類妖獸啃成一堆白骨了!


    他在離開秘境後,就想著立即趕迴昆侖聚集地,去告發葉傾雪,但他受傷太重,幾乎不能行走,所以他隻好先行療傷,等控製住傷勢後,再迴來。


    可是他沒有想到葉傾雪會這樣卑鄙,在他療傷的這段時間,不但做偽證誣陷林月,在秘境裏還殺了白師兄和周師兄滅口!


    剛剛葉傾雪在誣陷林月的時候,他一直被鬼五帶在一旁看著,他其實很想


    出來指證那個惡毒的女人,但鬼五卻阻止了他,一直到那個少年開口,他才被允許出現在眾人麵前。


    看到白長老不顧身份直接對林月出手,他心裏很著急,也很擔心,後來看到那個神秘少年終於出手救下林月,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林月師妹是他和白師兄幾人的救命恩人,雖然白師兄和周師兄最都沒有逃過葉傾雪的毒手,但他卻不願意看著林月被人誤解,更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葉傾雪陷害她!


    葉傾雪作惡多端,心狠手辣,他絕不會讓她的陰謀得呈!


    賀玉的話說得擲地有聲,拙拙逼人,直接將葉傾雪得毫無退路。


    葉傾雪敢麽?她自然是不敢的,在修真界,與她原來所在的世界不一樣,身為修士誓言更不能輕易出口,若是說出誓言,就必定要保證自己所說的是真話,若有半點虛假,不但會落下心魔,而且會在應誓的時候遭天遣!


    “哼,”在眾睽睽之下,葉傾雪冷哼一聲,道:“本仙子沒做過的事情,本仙子為何要發誓?”


    她不發誓又如何?就算賀玉沒死,也不能證明什麽,他們根本就沒有證據不是麽?


    隻是……


    現在賀玉沒死,想要以謀害同門的名義除掉林月卻是有點難了……


    葉傾雪不甘地看了林月一眼,這個女人倒是運氣好,不過,等師父到來,她的好運氣也就到頭了!


    周圍的人看到葉傾雪的表現,那裏還不明白其中緣由。


    看來,那個叫林月的女修確實是被誣陷的,而真正殺人的是另有其人,也許,就是那個叫囂得最歡的葉傾雪。


    在場的人都不是笨蛋,將這件事情前後想一想,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疑點,當下眾人看向葉傾雪的目光越發鄙夷不屑。


    這樣惡毒的女人,陷害謀害同門不算,還要將自己做的惡事用來誣陷別人,實在是太惡毒太卑鄙了。


    “葉傾雪,你不是說謀害同門的兇手不是你麽?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敢發下誓言?”賀玉心中恨極,自然不想放過她,當下冷笑道:“若不是你,你怕什麽?難道還怕真的遭到天遣麽?”


    “你別血口噴人,我隻是不想與你多費口舌而已!”被賀玉步步緊逼,死咬住不放,葉傾雪心虛之餘也極為惱怒,卻仍然嘴硬道:“不管你說什麽,都改變不了你和林月謀害同門的事實!當時救人的是林月,將他們引進山洞的也是林月,結果他們死在山洞,隻有你與林月安然離開秘境,若是說那些死去的弟子與你們無關,說會相信?”


    說完,葉傾雪也不等賀玉說話,徑自扭頭對古鬆說道:“古師兄,現在證據確鑿,你還不出手將謀害我昆侖同門的兇手拿下?莫非你要等我師父親自來拿人麽?”


    若說在沒有傳訊給紫玉道君之前,葉傾雪對古鬆等人還有幾分忌憚,不敢太過得罪他們,那麽現在她卻是有持無恐,說出的話,語氣中有著明顯的威脅之意。


    沒錯,她就是在威脅古鬆,同時也在威脅在場的所有人,提醒這裏所有的人,她葉傾雪並不是一個任人欺淩的人,想要給她定罪,也得看看她背後的紫玉道君同不同意!


    更何況事到如今,為了徹底將林月罪名落實,將她除去,她已經不顧一切。


    因為有了那段莫名的記憶,她心知那個妖孽少年的身份不簡單,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他將林月帶走,否則以後她再想將林月除去,那就更難了!


    這是她徹底將林月除去的唯一的機會,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不管是賀玉,還是林月,今天都必須死,還有那個少年,雖然他身份不簡單,修為看起來也極高,不過,這樣的人,會為了林月這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得罪師父這樣的化神修士麽?若他不認趣,大不了叫師父殺了他就是了!


    哼,背逆她的男人,她絕不會放過他!


    不管賀玉如何與葉傾雪針鋒相對,葉傾雪又是如何的卑鄙無恥,此刻沉睡中的林月,此刻確實錯過了一場好戲。她並不知道葉傾雪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定會為葉傾雪那自以為是的想法笑出聲來。


    在原著裏,閻星雲確實與葉傾雪有一段曖昧不情的感情,但現在卻不是原著,這一世,一開始劇情就變了,在十年前閻星雲遇到的人不是葉傾雪,而是她,從那一刻起,葉傾雪就錯過了與閻星雲相遇的機會,而在十年後的今天,她與閻星雲不過是陌生人而已,僅憑著一段虛無的記憶就斷定閻星雲背叛她,簡直是可笑


    之極。


    可惜林月早就昏睡過去,現在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此刻她在沉睡中,其神識正忙著療傷,所以倒是錯過了這一場好戲。


    不過林月不知道不要緊,古鬆卻因為葉傾雪那威脅的話語惱怒之極,他堂堂元嬰修士,此刻卻被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唿三喝四?


    看到木魅等人看戲般的表情,古鬆捏死葉傾雪的心都有了!


    不過他終究還是因為忌憚紫玉道君,硬是咽下了這口氣,黑著臉冷冷地斥道:“閉嘴,本座要怎麽做,用不著你一個小輩在指手畫腳!”


    “古師兄可想清楚了?”葉傾雪臉色難看,繼續威脅道:“林月勾結外人,重傷白長老,謀害同門,若是古師兄就此放他們離去,等師父到來,我會據實相告,若是到時候師父誤會古師兄什麽,那可與傾雪無關!”


    “閉嘴!”


    古鬆臉色難看至極,怒喝出聲,這個葉傾雪,好大的膽子,竟敢接二連三地威脅他,難不成她以為有紫玉道君為她撐腰,就可以如此放肆麽?


    對於古鬆的惱怒,葉傾雪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她也知道猶過不及的道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自然是不會繼續激怒古鬆。


    她並非是被心中的嫉恨逼得失去了理智,也不是想要得罪古鬆,;畢竟她雖然有紫玉道君撐腰,但對方卻是元嬰修士,得罪一個元嬰修士是極不目智的,不過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修為太低,不敢去招惹閻星雲,想要逼對方將林月留下,隻有靠古鬆等人。


    若是之前,因為證據確鑿,林月謀害同門的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古鬆自然不會看著對方將人帶走,畢竟林月是謀害同門的兇手。可是賀玉突然出現,卻破壞了她的計劃,扭轉了林月的劣勢,讓眾人對她起了疑心,甚至直接懷疑她才是謀害同門的兇手,而林月卻是被她誣陷的,如此一來,對她極為不利,而古鬆等人恐怕也不會輕易對閻星雲出手了。


    畢竟在場的人那個都是狡詐無比的老狐狸,她那顆動手腳的影像,那裏瞞得過這些人?所以她無奈之下,隻得直接用利用紫玉道君來壓古鬆,威脅他出手留下林月。


    心中雖然惱怒萬分,但古鬆終究還是忌憚紫玉道君,所以也被逼得不得不出麵,冷冷地對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少年道:“閣下若是想離去,請自便,但卻不能帶走我昆侖弟子!”


    “昆侖弟子?現在她已經不是了!”閻星雲神色淡淡,完全不將古鬆放在眼裏,語氣有著說不出的淩厲和森森殺機:“如此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的門派,怎配成為我家娃娃的師門?今天,本座就要將人帶走,若是你等再敢阻攔,別怪本座不客氣!”


    這些人真當他是泥捏的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的耐性,真惹惱了他,他並不介意將他們殺個精光!


    ps:今天更新完畢,明天更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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