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天平躺在地上,嘴角不斷向外溢出血沫。他感覺渾身的骨頭像是碎了一般,身體各處的疼痛同時傳至大腦,痛得他差點昏厥過去。


    他看到方淩月的身影在眼前疾速放大,一絲邪惡在腦中閃過:這是要投懷送抱麽?太奔放了吧!


    而在看到她手中長劍朝自己胸口落下,才猛然驚醒過來。


    她這是要殺死我啊,身體的原主人就是被刺中了胸口死去的,我也要這麽憋屈的死麽?


    不對啊!我明明救了她,為什麽還要被她殺死呢!


    齊曉天忽然想到了這一層,急忙大喊出聲:"等下,我剛才是救……"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胸口一涼,衣服已經被刺破,一絲鮮血流了出來。


    方淩月原本就對齊曉天的身份有懷疑,急忙收住劍勢,但劍尖依舊是刺破了他的衣服,還刺入了他的肌膚。她腦中想起齊曉天之前那褻瀆的目光,手中長劍竟朝下刺入了半分:"你的死期到了,說下遺言吧!"


    呃……


    齊曉天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嘴上卻倔強的說道:"要殺就別墨跡,我還急著投胎呢,下輩子再也不見義勇為了!"


    什麽?


    方淩月本以為齊曉天會直接說重點,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胸中頓時被氣憤填滿:"你很想死是麽?那我就不讓你死的痛快。"


    她左腳踩在齊曉天的胸口,長劍緩緩提起,並朝著他的下身移去:"我現在就將你的穢物割下來,將它碎屍萬段!"


    齊曉天雖然沒聽過"穢物"這個詞,但從方淩月的表現,立刻猜到了她的意思。他渾身不由得一顫,虛汗直接冒了出來。


    這個大陸的人怎麽不會腦筋急轉彎呢,我明明說的是反話麽,都不去仔細琢磨麽?


    還是正兒八經的說吧,我的小兄弟比我的命都重要。若是它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麽勁!


    齊曉天想到此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把話說明白,你仔細聽好了!那個大塊頭和瘦小子要強迫你,我在他們即將施暴之時出手阻止,殺死了瘦小子,大塊頭卻跑了!"


    方淩月聽到此處,臉上閃過複雜的表情,眼睛竟微微眯起:"你說的是真的,你敢不敢以你的穢物發誓?"


    什麽情況?我在今世連女人都還沒碰過呢,以我的小兄弟發誓,這也太狠毒了吧?


    齊曉天心中無比糾結,但隨即一想:我又沒有說謊,以小兄弟的名義發誓有何不可!


    想到此處,齊曉天心中立刻釋然,右手舉到耳朵旁:“我齊曉天以自身穢物發誓,剛才所言若有虛假,甘願穢物受碎屍萬段懲罰!”


    導師曾經說過,若是劫色惡徒絕不會以穢物發誓,他應該不是騙我。


    他說的大塊頭和瘦小子就是肥豬和瘦猴,他們跟著段斬為虎作倀,無惡不作,做出這個事來也不稀奇。


    方淩月臉上表情變換了幾次,終於緩緩抬起左腳,接著雙手抱拳行禮:“方淩月感謝齊公子救命之恩,此恩堪比再生父母。請公子提出報恩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齊曉天還躺在地上,見方淩月文縐縐的說要報恩,差點氣得昏過去:我渾身骨頭都碎了,不想辦法救我卻要我提條件。我要你將身上的骨頭打碎,你會同意麽?


    他掙紮著要坐起來,可剛剛抬起上身,便感覺渾身劇痛難忍,呲牙咧嘴的又躺到了地上。


    方淩月見到齊曉天的表現,心中頓時充滿歉意。她靈識一動,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顆紅色的丹丸:“剛才是我魯莽,誤傷了公子。這顆是續骨丹,隻需兩刻鍾便可將你的斷骨接上,半個時辰便可使你恢複如常。”


    都說傷筋斷骨一百天,你兩刻鍾就能接上,還半個時辰就恢複如常,比電視上賣假藥的還玄乎?


    齊曉天看著那顆紅色的丹丸,心中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眨巴了兩下,看向拿著丹丸的方淩月。


    方淩月立刻猜到齊曉天的心思,一臉鄭重的說道:“這是我方家的獨門丹藥,續骨效果天下第一,童叟無欺!”


    她已經知道我救了她的命,應該不會害我。


    齊曉天伸手接過那粒丹丸,塞到了口中。他發現那丹丸竟然入口即化,但卻因為他頭部的位置低於胸口,融化的藥液並沒有流下去,還引起了劇烈的咳嗽,幾口血沫跟著噴了出來。


    方淩月見到齊曉天忽然咳嗽起來,立刻明白了原因。她伸手將他緩緩扶起,一隻手還在他的胸口向下撫著。


    齊曉天的身體被扶起之後,藥液順著食管快速流到了胃裏。一股溫熱的暖流在體內蔓延開來,很快便沉入到丹田處。接著自丹田內生發出一股氣流,快速的滲透到身體各處經脈之中。


    他發現斷裂的骨骼忽然麻癢起來,像是萬蟻鑽心般奇癢難耐。他急忙伸手去撓抓,卻被方淩月抓住了手。他感覺她那隻手異常的柔軟,仿若無骨一般,渾身如同過電似的顫了一下。


    方淩月抓著他的手,身體也跟著顫了一下:“續骨丹會自行接骨,抓撓會導致骨頭變形。”她擔心他會亂動,另一隻手自後麵抱緊了他,將整個身體同他貼緊。


    齊曉天在方淩月扶起他之時,便感受到了她胸前的彈力。此刻被她緊緊抱著,右臂和後背上的彈力使他心神一蕩,一股衝動蔓延開來。他幸免於難的小兄弟本能的衝動起來,高高的昂著頭,像是在感激方淩月的救命之恩。


    他很想改變下姿勢,伸手將方淩月擁入懷中。但理智告訴他,那無疑是在作死。他強忍著心頭的衝動,試圖將小兄弟的高傲壓下去,卻不想那兄弟竟同他一樣有著不屈的個性。


    方淩月發現齊曉天身體發燙,一張臉漲得通紅,表情還有些怪異。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幾眼,忽然發現了他小腹下的變化。她雖然對男人所知甚少,但也多少有些朦朧的認知。他臉上頓時緋紅一片,腦中閃過一絲嫌惡,身體的溫度卻快速上升。


    她能看出齊曉天在極力的克製著,念及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便沒有立刻發怒。她眼角的餘光瞄到那倔強跳動了幾下,隨即低垂了下去,才長出了一口氣。


    齊曉天身體抖動了兩下,心中暗歎這個身體怎麽這麽不爭氣,居然兩刻鍾都挺不住,隨即開始懷念起前世的身體來。在前世他雖稱不上個中高手,但持續一小時絕對不是問題,每次都激起懷中女子不斷引吭高歌。


    他感覺尷尬異常,不敢去看方淩月,輕輕的掙紮了一下身體:“你的續骨丹果然奇效,我已經沒事了。大塊頭對我的劍心存覬覦,若是搬來救兵我不但不能自保,還要連累你,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方淩月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潤,鬆開了抱緊齊曉天的雙臂。她快步跑到瘦小子的屍體旁,將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接著在戒指上抹了兩下,一件男子的衣服便憑空出現。


    她將衣服拿到齊曉天麵前,背對著他將衣服遞了過去:“你的衣服全是血,把這件換上吧!”


    齊曉天感覺窘迫異常,衣服上血痕斑斑,那裏還涼涼的不舒服。他快速換上了衣服,一個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便橫空出現。


    方淩月轉過身,眼睛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齊曉天的小腹下麵,隨即看向他的整體,心中不由得暗想: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英俊,幸好不是劫色惡徒,要不然怎對得起這幅好皮囊!


    齊曉天在地上找到了一柄古樸的劍鞘,發現同長劍的紋絡相同,便收劍入鞘。他搜索腦中零散的記憶,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他在森林內掃視了幾眼,聽聲辯位選定了一裏外的一條瀑布。


    他和方淩月快速行進,很快便接近了那處瀑布。忽然他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在靠近,而且那氣息十分熟悉,後背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那隻金花豹怎麽到了這裏?我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複,已經無力再戰。


    方淩月雖是武師,同我對決之時表現出的實力卻一般,還是避開那隻豹吧!


    齊曉天轉過頭發現,方淩月目光快速閃動,像是在找尋著什麽:“那裏有隻五階妖獸金花豹,我被它傷過好幾次,我們還是換個安全的地方吧!”


    方淩月顯然也發現了那危險的氣息,但並不能確定那危險是什麽。聽到齊曉天如此說,心中不由得驚訝:他才九階武者而已,怎麽靈識感知力這麽強,居然連妖修等劫都能說出來。


    她目光在齊曉天臉上掃了兩眼,隨即專注的看著他:“你確定是五階妖獸嗎?我去把它殺了,內丹送給你!”


    齊曉天聽到這句話,略微一滯後說道:“我雖然對功法和戰技的領悟力有些欠缺,但對虛懷穀幾十裏內妖族的習性,卻是了如指掌。我不但可以通過妖族的足跡,搜索到它們的隱匿地點,甚至憑借氣味便能判斷出妖族的修為等劫。”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發現方淩月身形一閃,朝著瀑布方向疾速衝去。他急忙展開空靈閃步法緊追上去,可同她之間的距離竟是越來越遠。


    唧唧……


    齊曉天聽到這個叫聲,心中不由得一凜。他看到二十米之外,一隻通體金色,如同鑲嵌著花瓣的豹子出現。他曾同那隻豹多次遭遇,每次都是傷痕累累,瀕死之際被師傅救下。


    他看到方淩月朝著金花豹揮劍直刺,而那金花豹騰身躍起,朝她的身影完全遮住。


    “小心”


    齊曉天大喊一聲,手中長劍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他將速度提到了極致,但距離金花豹卻還有十米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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