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金光寺四人,劉光磊微感詫異,自打上次之後,原本正道第一門派早已名存實亡,被其他門派聯手抵製,不知此次慧靈幾人會出現在此地,便問道:“怎的,慧靈方丈可是要架梁?還是說,金光寺早已和煙雨樓沆瀣一氣,要與天下正道為敵?”


    慧靈曆經多次磨難,早已和法號一般,聰慧通達,便是麵對咄咄逼人的劉光磊,仍是不卑不亢道:“出家人本就以慈悲為懷,小僧不願見二位大動幹戈,況且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劍神不要再妄造殺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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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所以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慧靈身上之時,一道人影隱匿氣機,偷偷從後山摸了上來,正是掛念顧長安安危的餘景芝,他曾在煙雨樓住過一段日子,對於內裏環境自然輕車熟路,很輕易就避過眾人視線,潛入顧長安房中。可屋內空無一人,不知顧長安到底人在何處。適才餘景芝躲在暗處觀察之時,並未發現顧長安和煙雨樓門眾在一處,最怕顧長安書生意氣,已遭遇不測,這最大的可能,餘景芝不敢去想。


    正當餘景芝猶豫不決,是否要出去再次尋找顧長安蹤跡之時,清風拂麵,一道人影閃進房內,二話不說一掌拍出,餘景芝不敢大意,運氣抵擋,大力之下,後者腳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來人“咦”了一聲,疑惑道:“餘兄弟,多日不見,你這修為怎的不進反退,竟跌落到如此田地了?”見來人正是羅江天,餘景芝不僅沒有放下戒心,反而提防道:“原來是羅先生,此時貴派正和正道大戰,先生不出麵應敵,反倒不聞不問,是否不合情理?”


    羅江天笑道:“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何況我和諸葛歸藏隻不過主仆關係,既然勝負已分,羅某人又何必逞那匹夫之勇,白白丟了性命。倒是閣下和宗主兄弟相稱,如今不也選擇袖手旁觀麽,說到底,你我都是同類貨色,餘兄弟不必自視高人一等。”


    餘景芝不禁語塞,羅江天所言非虛,他與諸葛歸藏淵源極深,又以兄弟相稱,況且劉光磊更是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可以說,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都拜劉光磊一手所賜,於情於理都該和煙雨樓並肩一線,共同對付劉光磊,可如今自己劍心崩碎,什麽


    愛恨情仇全都拋之腦後,如今仇人近在咫尺,也選擇避而不戰。


    見餘景芝麵色陰沉,羅江天也不願繼續糾纏,便說道:“不知餘兄弟今日突然造訪煙雨樓所為何事?可是記掛顧長安?”


    “羅先生所言不錯,在下此次前來,全因擔憂長安兄而已。”


    羅江天微感詫異,餘景芝和顧長安二人性格迥異,且相處時間並不算長,不知到底是何原由,能讓餘景芝冒如此大風險,但不管如何,羅江天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說到:“餘公子且安心,當日閣下在金陵城遭遇不測後下落不明,顧長安同樣記掛閣下安危,已於日前離開宗門,尋找閣下蹤跡。”


    餘景芝心頭一緊,放眼天下,恐怕自己遇害之後,除了衛靈鴦之外,也隻有顧長安會不顧一切,全力找尋自己了,狠狠抹了把臉,抱拳沉聲道:“多謝羅先生相告,餘某不願與旁人相見,徒生事端,就此別過,今日之事,還請先生不要向旁人提起,在下自當感激不盡。”


    羅江天笑道:“好說好說,隻要閣下能保守秘密,你我今日就當沒有見過。”餘景芝點了點頭,起身告辭。羅江天靜坐片刻,拂了拂衣袖,也準備遠離這是非之地。


    煙雨樓內,劉光磊對於慧靈的出現顯得始料未及,他與慧靈先師法明本是平輩,如今卻當著全天下人的麵被慧靈這般說教,也不由來了火氣,沉聲道:“何為殺業?當年文殊菩薩得道之時,蕩盡地獄魔頭,難不成也是殺業?劉某一向以除魔衛道,匡扶正義為己任,如今煙雨樓與魔教妖人勾結已是不爭的事實,方丈如今為煙雨樓仗義執言,莫不成也和魔教有所牽連?”


    麵對劉光磊的咄咄逼人,慧靈依舊不卑不亢道:“劍神此言差矣,文殊菩薩當年蕩魔,誅殺的可都是作惡多端的妖魔鬼怪,可據小僧所知,煙雨樓眾人這些年來一直恪守規矩,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況且那人到底也是你劍神穀弟子,便是與魔教有所淵源,也都是些陳年往事,可曾做過一件壞事?一切都是劍神小題大做罷了。”


    興許是被慧靈當眾點破心事,劉光磊怒極反笑:“巧舌如


    簧,顛倒黑白!方丈既然要架梁,那不妨先問過劉某,再問過劉某手中的劍!”說罷將長劍斜插地下,雙指隨意掐了個劍訣,一揮手,劍氣如龍卷,掃向慧靈。後者盤膝而坐,落地生根,雙手施無畏印,周身結成一道無形氣牆,任由漫天劍氣加身,片刻之後,除了被劍氣劃破一截衣袖外,慧靈麵色如常。


    劉光磊內心驚訝,沒想到數日不見,這和尚法力已精純到如此地步,比起盛年的法明,已強出一線不止,自忖恐怕手中無劍,很難傷其分毫,正要運氣再戰,卻聽慧靈雙手合十說道:“劍神且慢動手,閣下劍法無雙,小僧甘拜下風,小僧今日前來,隻為調解雙方恩怨,並不想與劍神作對。況且小僧入城之前,曾被魔教花無顏阻攔了一陣,此人不知有何機遇,功力見長,小僧自問,若是單打獨鬥,小僧也不敢斷言穩勝此人。”


    一旁的樂正方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和尚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自己本事低微,別在這大放厥詞,劍神在此,區區一個花無顏何足道哉!就算是他師父梅中柳,也不過劍神劍下亡魂而已,和尚在這危言聳聽,到底是何居心!”


    慧靈聞言,置之不理,隻是靜靜看向劉光磊,後者濃眉緊鎖,似乎在思量著什麽,從剛剛交手來看,慧靈似乎早已衝破隨心境,躋身歸真境之列,比起諸葛歸藏,也不過一線之隔,倘若慧靈說的是真話,那如今的花無顏,修為起碼和諸葛歸藏伯仲之間,要知道習武之人,越往後每次精進就越發困難,尤其是上三境,可以說每次升境除非有莫大機緣外都難如登天,花無顏雖然兇名遠播,但他年少成名,好大喜功,修為其實不算如何高深,不過隨心境末位而已,若是慧靈所言不假,那一個無牽無掛的花無顏,遠比諸葛歸藏威脅更大!


    又聽慧靈繼續說道:“且小僧聽花無顏之意,似乎此行乃是受人之命,能讓心高氣傲的花無顏俯首稱臣,那背後主腦修為又是何等恐怖!劍神可知,幕後之人是誰?”劉光磊聞言,皺眉更甚,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正當眾人聚精會神聽著慧靈說話之際,隻見諸葛歸藏嘴唇微動,大蜀山山腰處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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