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血肉崩裂的悶響此起彼伏,從遠處看去,仿佛平地上驟然燃起了絢爛的煙花。血紅色的煙花,四下激濺,零星夾雜著一些白色的東西,那是一片片碎骨,在夜幕下,瑰麗壯觀,令人印象深刻。


    紫東江和馮書功兩個小隊的人直接看呆了,“當啷!當啷!”兵器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隻是木木地看著遠處的吳天在金瓶門弟子間橫衝直撞,甚至一拳未出,隻要身形撞上去,就將對方撞成漫天血雨,這簡直是做夢都難以想象得到的景象。


    紫東江甚至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他狠狠捏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陣劇痛,讓他知道,這不是夢,而是現實!他結結巴巴地道:“吳天師弟,那真的是吳天師弟嗎?太猛了!實在是太猛了!”


    馮書功也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附和道:“太猛了,實在是太猛了!吳天師弟簡直不是人啊!”


    劍無雙走過去拍拍兩人的肩膀,笑道:“馮兄弟,紫兄弟,你們現在還覺得我們是要叛出霆雨門,投靠金瓶門嗎?”


    朱龍也打趣道:“是啊,你們現在是不是還覺得我們是不念同門情誼,放任吳天兄弟去死啊?”


    曹勇笑眯眯道:“我剛才聽說有人要不認韓讓師兄這個師兄了呢!還要去稟告宗門,要讓韓讓師兄接受懲罰!”


    “沒錯!”肖道鋒也湊趣道,“我還聽著有人罵韓讓師兄無恥、敗類、公報私仇呢!”


    紫東江哭喪著臉,挪到韓讓身邊,委屈道:“韓讓師兄,你大人有大量,別介意啊,我剛才說的都是狗放屁,你就當沒聽見好了!”


    馮書功也湊過來道:“誰能想到吳天師弟這麽猛啊!我就是做夢也想不到啊!剛才言語不當,韓讓師兄你一定要海涵,真是對不起!”


    韓讓板著臉冷哼一聲,兩隻眼睛狠狠瞪著紫東江和馮書功,直看得兩人發毛,才突然放聲大笑道:“哈哈,我們當初也被吳天師弟這麽震驚了一把,這次要不看看你們震驚的模樣,怎麽也覺得虧了!”


    眾人說話間,前方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吳天留下漫天血雨,揚長而去,毫不停歇,直撲前麵的金瓶門營地。


    韓讓神色驟然一緊,也緊跟著電射而出,口中大叫:“不行,這次來白鶴島,老子還沒開張呢!要是人都被吳天師弟殺了,那豈不糟糕!一點宗門積分也賺不到啊!吳師弟,留幾個給師兄啊!”


    這次白鶴島戰役,霆雨門任務院是下了任務的,殺死金瓶門弟子都有很高的宗門積分,現在宗門倉庫裏可有的是好東西,就怕你沒積分兌換!


    大家一聽,也反應了過來,紛紛心急火燎地追上去,全然不見了剛才看戲的閑情逸致。


    不過很遺憾,當他們來到金瓶門營地的時候,隻看到韓讓呆呆地站在那兒,營地裏血肉狼藉,顯然韓讓也去晚了。


    韓讓看著二十多位師弟們緊隨而來,無奈地攤開手道:“晚了。吳天兄弟不但吃肉,連湯也喝啊!幸好我們還接了給鐵礦運送丹藥的任務,否則真是要兩手空空地迴去了。”


    霆雨門的鐵礦在白鶴島的鶴嘴中部,位於一座巨峰之下,隻有一個入口能夠進入鐵礦,這也降低了霆雨門防守的難度。鐵礦入口處,布設了防禦大陣。


    這座大陣是由霆雨門的符道院製作而成,又由會符道的六階弟子花費了幾年的功夫才布設完成的,鎮守大陣的弟子隻要在十個陣眼處源源不斷輸入玄氣,大陣就能形成堅不可摧的玄罩,讓敵人不能進入。不過任何針對玄罩的攻擊,都會消耗大量的能量,因此霆雨弟子需要不停地灌入玄氣才行。


    金瓶門製作了幾十架投石車,曰以繼夜地不停轟擊大戰玄罩,讓鎮守的霆雨門弟子苦不堪言。投石車這種原始的戰爭工具,在一般的玄士戰鬥中根本派不上用場,但用來攻擊六階防禦大陣,卻再好不過了,一塊石頭就是幾千斤重,幾十架投石車一起開動,玄罩的能量消耗非常快。


    要不是霆雨門早就派了不少五階弟子幫忙,光靠駐守鐵礦的二十來名六階弟子,早就守不住了。鐵礦這邊的霆雨門弟子也不是沒有想過搗毀這些投石車,不過一來,敵眾我寡,每次出擊都有損失;二來,投石車製作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了,搗毀一次,第二天金瓶門又造出來了。


    現在他們已經到了最艱難的時候。駐守的霆雨門六階弟子大多負傷,已經沒有實力出擊;更嚴重的是,恢複玄氣的丹藥即將耗盡,宗門支援又遲遲不到,駐守的霆雨弟子隻能靠打坐恢複玄氣,稍微恢複一點,就上去替換同門,幾乎所有人都玄氣耗盡了。


    如果支援還不到的話,等到第二天破曉,鐵礦就將失守。到時候,除了撤退,別無他法。


    何墨墨正在礦洞裏給一位重傷的六階師兄更換紗布,這位師兄是在最後一次出擊搗毀投石車的戰鬥中受傷的,雖然他竭力搗毀了近十輛投石車,但卻受了重傷,徹底失去了戰鬥力。何墨墨一邊細心地纏好紗布,一邊傾聽著礦洞外悶雷一般的響聲。


    這是巨石轟中玄罩的聲音,聲音每響起一次,就意味著鎮守陣眼的霆雨門弟子就要再次灌入玄氣恢複玄罩。何墨墨幽幽一歎,心想,自己還是太弱了,每次上去隻能堅持一刻鍾,就玄氣耗盡被替換下來,真是沒用。


    她正在那裏自怨自艾,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響動,似是洞外發生了什麽事情。


    何墨墨連忙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出去,卻看到防禦大陣外,那些艸縱投石機的金瓶門弟子一片混亂,他們驚惶地看著身後的營地方向,營地那邊,隱約可以聽到淒厲的慘唿聲和高聲的咒罵聲。


    “發生了什麽?”何墨墨詢問一名站在洞外的同門。


    那名同門沒有理他,認真傾聽著遠處的動靜。片刻後,金瓶門營地中又恢複了平靜,顯然戰鬥已經結束。那名同門喟然歎道:“看來是我霆雨門的支援小隊突圍失敗了,唉,希望他們能逃走吧。我聽說宗門裏也是傷兵滿地,最多也就是能派出一支六階小隊支援。如果突圍失敗的是這支小隊,那我們就徹底失去了得到丹藥支援的最後希望了。我看咱們要準備毀掉鐵礦,傳送迴宗門了。”


    另一名霆雨門弟子也不甘心道:“是啊,堅守了兩個多月,最後還是要放棄鐵礦,真是不甘心啊!”


    洞外那些金瓶門弟子聽到殺聲平靜,也放下心來,不少人又迴到投石機前,準備繼續投石。


    何墨墨幽幽歎息,正要返迴洞中,卻突然注意到,一個身影從遠處電射而來。這個身影她太熟悉了,就是這個人,在宗門大比上一劍斬碎了自己的寶劍,她現在腰間懸著的寶劍,要是這個人通過師傅賠給自己的。她忍不住失聲驚唿道:“吳天!”


    這時,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疾衝而來的吳天,頓時防禦大陣裏一片驚唿。


    “怎麽會是吳天!”


    “他一個區區五階玄士,怎麽衝破幾十名金瓶門六階玄士的圍追堵截的?”


    “投石機附近還有好幾名金瓶門的六階狗崽子呢!誰還有勁,去救吳天師弟一把!”


    大陣內好幾名霆雨門的六階弟子,雖然玄氣耗盡,身體疲憊,仍一臉堅毅地挺身而出,拔出武器,就要衝出防禦大陣,救援吳天。


    不過他們還沒衝出防禦大陣,就一臉震驚地止住了腳步。


    防禦大陣外的戰鬥已經在吳天來臨的那一刻,瞬間結束了。


    防禦大陣內的所有霆雨門弟子,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不遠處那些兇神惡煞的金瓶門弟子,不管是五階還是六階,不論是強是弱,是兇是猛,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吳天鬼魅般飛速移動,撞成了漫天血雨。


    轉瞬之間,防禦大陣外,已經沒有一個金瓶門的活人。


    所有的金瓶門敵人,都屍骨無存。


    無邊血雨蕭蕭下,漫天碎骨舞夜空。


    身上一塵不染的吳天就這樣一臉淡然地穿過漫天血雨,走到防禦大陣前,微微一笑,道:“諸位師兄師姐,你們還好嗎?我沒有來晚吧。”


    防禦大陣內一片寂靜,片刻後,震天的歡唿響徹天際,迴蕩在寥廓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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