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拉捶了拉斐爾一拳,嬌嗔道:“廢話少說。”


    拉斐爾嘿嘿一笑,道:“法琉斯,其實一直是想當貴族的,正是聖保羅無法滿足他這個小小的願望,才使得他之後在教會中的態度較為中立,當然,他現在對護殿騎士的控製力已經比以前差了很多,不過這依然是一股不可輕忽的力量。法琉斯今天會不經意地和我說起這種想法,恐怕是潛意識裏感覺到這次有他的機會吧。”


    喬伊拉翠綠的眼睛亮了起來,當著女執事的麵,狠狠地吻著拉斐爾,從上吻到下,奔放之極。


    吻得拉斐爾哎呀哎呀的叫喚。


    女執事麵紅耳赤,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們。


    拉斐爾按住了喬伊拉翠綠的頭發,道:“好了,惡魔小妞,別折騰了,快去安排吧。”


    喬伊拉心中高興,再次隨拉斐爾胡亂稱唿,道:“法琉斯對護殿騎士的控製力怎麽樣?”


    上司問一個問題的時候,往往並非隻指一個方麵,女執事仔細計算了起來。


    喬伊拉問得可不簡單,作為屬下,她必須考慮周全,稍待一會,她才答道:“如果得到法琉斯大人的支持,那麽差不多所有勢力加起來能和聖保羅持平了,不過,大人,我不敢保證,或許還會稍微弱點。”


    喬伊拉對女執事很滿意,道:“這就好,不過,就不知道法琉斯的胃口如何。”


    拉斐爾笑道:“在教國,所有的人,隻有很少的土地,騎士們隻有百多畝土地,神恩稅少點的話,也就堪堪能養活一家,高級人員最大的也隻是占有三分之一的小城邦,我看一個男爵足領就夠打發他了,不過你的爵位可以給高點,給個伯爵好了。”


    喬伊拉對女執事道:“好,就這樣,他值這個價,要小心接觸,別讓人發現了,現在特殊時期,告訴他,我就不親自去見他了。”


    女執事連忙答應一聲,去辦了。


    微涼的晨露中,走在神殿古老的石板路上,幾顆高大的花木間,透過來的是遠處教皇兇狠的眼神。


    拉斐爾一低頭,當作沒看見,跟著格拉休斯朝著會議廳走去,他的身邊除了德蕾茜還有一名罩著帽兜,全身隱藏在裁判員袍服裏的人。


    一路上裁判所的人員和其它教士不斷行著教禮,打著招唿,來到會場後,拉斐爾發現形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花瓣少了一朵,人卻並沒有少,克拉克的人被分光了,亞利士那裏多了一些人,聖保羅那裏也多了一些,歌羅莉身後則多了一大堆的人,幾乎代替了克拉克的位置,隻要喬伊拉身後看上去並沒有什麽變化。


    會議還沒開始,聖保羅就微笑著對歌羅莉點點頭,似乎很讚許。


    這是聖保羅為了表現出和歌羅莉的關係,故作姿態。


    可惜,歌羅莉就是想支持聖保羅都做不到,她心中是有苦說不出,她的這些手下,包括苦修者,都強烈地要求中立。


    苦修者事實上更看好喬伊拉,畢竟喬伊拉受到了至高神的誇讚,可是喬伊拉的理念偏偏又和他們不太相符,他們才轉而支持歌羅莉。


    克拉克的人卻是被嚇怕了,他們隻希望能保住地位,那麽跟著被至高神親諭的紅衣大主教總是沒錯的,隻要不再參與接下來的爭鬥。


    聖保羅剛宣布會議開始,亞利士又是首先發起彈劾,道:“克拉克有罪,已死,奧羅不設教國是其一,其二,魔神教居然複出了,陛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認為陛下已經不適合擔任教首,而且作為對神靈的虔誠,陛下應該出人萊恩帝國的紅衣大主教。”


    會議殿裏嗡嗡聲響起。


    聖保羅看到會議殿中的教士都蠢蠢欲動,就大聲道:“亞利士紅衣大主教,在談論奧羅問題之前,我覺得更應該先談論下聖都受到攻擊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這是苦修者引起的!”


    亞利士臉色平靜地道:“我已經獲得至高仁慈的主的寬恕,我並未受到怪罪!”


    聖保羅冷哼一聲,道:“絕非如此,至高神清清楚楚的諭示,教會事務教會自斷,你當然有罪責,聖都為此遭到了萬年不遇的傷害。”


    歌羅莉這時候必須支持一下了,她手下的苦修者對亞利士很不滿,聖都遭到破壞也是原因之一,而且至高神都諭示了,教國要成為虔誠修者的國度,他們認為亞利士的存在,是對虔誠修者阻礙。


    這正符合聖保羅的利益,歌羅莉連忙道:“亞利士為教會帶來了不可估算的損失,至高神的榮光受到了損害,有罪!”


    亞利士不清楚局勢,他看喬伊拉和格拉休斯也要發言,心裏急了,叫道:“事實並非如此!苦修者隻是替人受過,殺死龍族之子,引來龍族攻擊的是德蕾茜!德蕾茜身上有龍族的印記為證!雖然消散了,但是苦修者全都能作證!”


    沒想到亞利士這麽穩不住。喬伊拉不說話了,本來她就會反對聖保羅,說亞利士無罪,這下都不用說什麽了。


    格拉休斯大怒,本來為了德蕾茜,他同樣會反對,哪裏知道亞利士居然急著如此說,就怒道:“亞利士!德蕾茜一直稱唿你為父親!你怎麽可以如此做?難道德蕾茜不愛你嗎?就算德蕾茜犯了過錯你就沒有責任嗎?”


    德蕾茜也看向了亞利士,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哀傷,吧嗒吧嗒流下了幾滴眼淚。


    羅斐憤怒地瞪了亞利士一眼,他靈巧地轉移了方向,向德蕾茜的座位溜去。


    亞利士看著德蕾茜純真的眼睛,隻覺心中一陣劇痛,可是女兒靈魂消失的情景又出現在了腦海中,他努力控製著扭曲的臉,身上的聖力劇烈地波動著。


    女兒?我的女兒已經完全消亡了!就算不死,沒了權力,我能做什麽?我要報複!德蕾茜。。。什麽德蕾茜,她又不是我真正的女兒!亞利士咬牙切齒地道:“德蕾茜早就長大了,也是神職人員,當然該為她自己負責!我雖然稱為她的父親,卻並不曾教導過她!”


    聖保羅逼迫著道:“在你的聖山出事,就算是德蕾茜造成的,也有你的責任,那可是在你的石室裏!”


    亞利士不再看德蕾茜,臉色也平靜了下來,道:“我當時隻是上了德蕾茜的當,被她騙出了聖山,我們苦修者向來注重自我修心,在平時,互相間並不管轄,恐怕這件事完全是德蕾茜的責任,不過,因為德蕾茜曾經是神眷聖女,我看可以請求聖裁!”


    羅斐怒道:“亞利士,你這個王。。。”卻被拉斐爾一把捂住了嘴巴。


    拉斐爾不再聽亞利士和教皇爭辯,對羅斐道:“你瘋了?在這裏辱罵紅衣大主教,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羅斐扒拉開拉斐爾的手,深深唿吸了幾下,道:“這個該死的太可恨了!拉斐爾,你要保護小茜茜。”


    拉斐爾看了眼趴在格拉休斯懷中的德蕾茜,皺著眉頭道:“該死的聖裁,一旦判定有罪,也可以由聖術師動手的執行火刑的,不一定非要裁判所。而小茜茜要祈禱,估計肯定得不到至高神的迴應。”


    羅斐眼角跳了跳,道:“我帶小茜茜走,那天試圖截殺你的鬥士受了重傷被我看到,我自然不會放過那混蛋,我得到了那家夥的飛行寵物獨眼翼龍。”


    拉斐爾一聽,獨眼翼龍?那倒真的可以,道:“你帶上麵具,撕掉教徽,這樣能給歌羅莉一些借口推脫,如果形勢真的不對,你就帶著小茜茜走。”


    羅斐又稍稍猶豫了下,道:“殿下可要拜托你了,你要保證她不會出事。”


    拉斐爾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你認為一切都可以掌握嗎?廢話少說,你準備帶著德蕾茜走,等會我用鏡像幻陣堅持一下。”


    此刻聖保羅正大聲道:“既然如此,德蕾茜將被聖裁。”


    格拉休斯聽了,道:“可以由我們裁判所接手。”


    亞利士現在隻希望德蕾茜消失,他就完全沒有漏洞了,道:“聖裁都是苦修者負責祭祀儀式的,應該由苦修者執行。”


    格拉休斯發胡都飄動了起來,他瞪著亞利士毫不退讓的眼睛,輕輕道:“還是帶小茜茜走吧,這個教會真是讓我厭惡,父神啊,原諒我的自負吧,我總是認為自己能解決一切。”接著他大聲道:“還請眾位教首裁定,我堅持要求裁判所來執行。”


    德蕾茜道:“格拉休斯爺爺,我還會見到你嗎?”


    格拉休斯又摸了摸德蕾茜的腦袋,道:“恐怕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小茜茜,要聽維拉的話。”


    德蕾茜抱著格拉休斯哭道:“爺爺,為什麽?”


    格拉休斯呢喃著,似乎在迴答德蕾茜,似乎又不是,道:“我的榮耀背後是一絲孤獨,直到遇到了你,小茜茜,就算我們分離,也不在有孤獨,我的父神啊,我們所有的人都有罪,我不再沉迷於這個罪惡的國度。”


    德蕾茜本能地感覺格拉休斯似乎準備做什麽,她不再哭泣,擔心地道:“我跟著羅斐走,爺爺,你不要做傻事。”


    格拉休斯嗬嗬笑道:“如果在我小茜茜的眼裏能變成一個傻子,倒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德蕾茜在格拉休斯臉上親了一口,道:“你永遠是我的爺爺。”


    在兩人道別的時候,會議殿裏議論紛紛,德蕾茜被至高神取消神眷聖女的資格大家都是知道的,而眾人對裁判所的看法又是很矛盾的,他們既希望得到裁判所的支持,又想限製裁判所的權力。


    聖裁,以苦修者主導並無不可,不能什麽事情都由裁判所來插手。


    既然扳不倒亞利士,聖保羅考慮了一陣,首先支持苦修者執行,因為苦修者裏還有他的人,而裁判所裏卻沒有,由苦修者執行很好啊,這樣就有了後手,隻要破壞聖裁,那就是苦修者的罪。


    聖保羅剛讚同完,歌羅莉身後一名禿頂老者就板著臉,對歌羅莉道:“大人,應該由我們聖裁,德蕾茜破壞了我們苦修者的清譽!”


    歌羅莉和苦修者正式接觸了後,終於有點了解這些實力強大的家夥了,她對禿頂老者很鄙視,苦修者還有什麽清譽?連這次贖罪卷他們都參與了。


    自己身後的這些苦修者,大部分都是些虛偽的家夥,他們的虔誠就如同一種炫耀,隻怕別人說他們不虔誠,卻絲毫不管好壞善惡,這些人也不過是想從至高神那裏得到更多而已。


    應該徹底拉攏克拉克的人,再弄死一部分苦修者,最終讓所有人聽話,歌羅莉看心中邊想著,邊瞥了拉斐爾一眼,無奈地道:“應該由苦修者執行。”


    法琉斯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表示棄權,他還是一副誰也不想得罪的模樣,但是聖保羅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法琉斯一眼,可惜法琉斯沒看到。


    這下,不用喬伊拉發言了,就算她支持裁判所,也隻有兩票,亞利士身後已經有幾人離開座位,向著德蕾茜走來。


    格拉休斯低沉地道:“走。”


    拉斐爾立刻示意了羅斐一下,用出了鏡像幻陣。


    羅斐手裏早已準備好了一條教袍,他迅疾套上教袍,帶上麵具,一把抱起哭哭啼啼的德蕾茜就向著會議殿外衝去,好在會議殿是開放式的,各處都能最快地跑到殿外。


    德蕾茜傷心之極,她又看了一眼格拉休斯,才把腦袋埋在羅斐胸口。


    亞利士的幾名苦修者快步走了過來。


    還坐在格拉休斯身邊的德蕾茜隻是個幻影,幻影晃動起來,接著消失不見了。


    幾名苦修者一愣,就四處打量,卻看到了在會議殿外圍廊柱處已經召喚了獨眼翼龍的羅斐。


    “竟敢逃跑!”“這是叛教!”這幾人情緒激動的叫喚了起來。


    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混亂的局麵,來開會的時候,各係的高手可都安置在了會議大殿外,借口是防備龍族再來,要保證會議安全,裁判所的空騎就被拉斐爾全部安排在了殿外。


    追到德蕾茜就能滅口,追不到,德蕾茜也再不會成為威脅,亞利士見狀,終於不惜暴露力量,示意了一下殿外的裁判所人員。


    裁判所中高級首領員中幾乎沒有其它係的人,可是低級人員中就魚龍混雜了。


    殿外五名裁判員看著已經飛起的獨眼翼龍,叫著:“叛教者!該殺!”就衝出了裁判員的旁聽席,並開始召喚空騎。


    裁判員的規矩在懲惡方麵的規矩是很寬鬆的,比如,看到裁判員可以管的事情,就可以主動去管,這都不算違反規定的,不過他們徹底暴露了是亞利士的人。


    聖保羅更覺得是機會了,叛教者啊,都不用聖裁了,把德蕾茜弄到手了,拷打一下,就能把汙水潑在亞利士身上了,至少能扯皮,不讓亞利士好過,值得付出代價,就也把眼神投向裁判所,道:“抓住叛教者,會議暫停!”


    殿外又有五名裁判員召喚了空騎,飛向了空中,其中一名居然是女副裁判長露西亞。


    會議殿中已經有人質疑起羅斐的身份來,歌羅莉當然不會承認,堅稱獨角翼龍克拉克的手下擁有的,會議殿中扯皮起來。


    拉斐爾才不去管會議殿中的爭論,快速地衝了出去,並叫道:“我要親自抓捕叛教者,這是裁判所的職責!”


    反正誰能弄不清楚德蕾茜是突然到了殿外的,怪不了他。


    一直在拉斐爾身邊的裁判員,依然全身籠罩在袍服裏,也跟著拉斐爾衝到了殿外。


    拉斐爾身為裁判長卻沒有飛行寵物,不過這倒也算正常,因為按理裁判長是兼神職的,不可契約寵物。


    聖保羅看著拉斐爾的背影很想派幾個人去幹掉拉斐爾,不過他又看了眼格拉休斯渾濁的眼睛,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幹掉拉斐爾沒什麽實際的作用,還有格拉休斯控製著裁判所。


    格拉休斯卻不出聲。


    他不出聲,裁判所其它都人都乖乖地待在原地,德蕾茜和格拉休斯的關係,裁判員們都知道,沒有哪個傻子會跟著去追德蕾茜。


    一路飛跑著,拉斐爾來到了教廷的護殿騎士殿,尾隨著的那名裁判員也緊緊跟著。


    這裏有馬廄,備著不少曰常用馬。


    用裁判長的身份要來了兩匹角馬後,拉斐爾和跟隨著騎上了角馬,就朝著聖都外跑去。


    遠處空中的黑點越來越小,已經要消失在視野裏,拉斐爾卻並不著急,他有和羅斐的契約印記,隻要刻意去感應,就能輕鬆找到羅斐的方向。


    把一塊塊田地拋在了身後,路過一叢叢小樹林,跨越過一個個小山坡,這裏已經離開聖都很遠了,還很荒僻,拉斐爾停了下來,就道:“親愛的,帶我飛一段吧,不然趕不上他們的。”


    跟著拉斐爾的裁判員脫下了裁判袍子,正是瓦勒莉。


    自從小黑消失,坯子斐就被安置在洞穴裏,當作了拉斐爾最後的手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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