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衛立即向安迪娜稟報了一下。


    安迪娜自然有請,她看著三人走進來,表情立即變化了,下頜也微微抬起,恢複了一副尊貴的模樣,不再兇巴巴的。


    雷瑟雖然狂傲,可是基本禮節是有的,不但如此,他的禮儀還十分標準,他取下麵罩,行了個優雅的貴族禮,道:“殿下,冒昧來訪,沒有事先預約,真是失禮了。”


    安迪娜心中高興起來,微微一笑,道:“怎麽會?大師能來,是我的榮幸,快請坐。維拉大師,你也坐。”接著她看到拉斐爾縮頭縮腦躲在維拉的身後,就眼睛一瞪,道:“拉斐爾,你給我滾蛋!”


    雷瑟好奇至極了,一向尊貴的皇妃,居然為了這小子,失了分寸?太不可思議了。燕京可是傳說皇妃哪怕打個哈欠,都透著一股子尊貴氣質的。


    雷瑟就問道:“這位是?”


    安迪娜驚覺自己態度有問題,就嗬嗬一笑,道:“家族裏的廢材,族中一脈長老的獨孫,從小流落在外,因此很受疼愛,托付我照顧的。”


    原來是紈絝啊,雷瑟再次把拉斐爾的形象排出了腦海,隻要雷瑟不想記住的東西,絕對會忘記個幹幹淨淨。


    拉斐爾不知道雷瑟的腦子是如此神奇的,短短一會的功夫,他已經進出雷瑟腦子二次了,他轉身就要出去。


    維拉瞄了安迪娜一眼,道:“拉斐爾,留下,你這麽聽話幹什麽?也沒見你聽過我的話。”


    拉斐爾想,這能一樣嗎?他訕笑著看了眼安迪娜,走到維拉身手,給她按摩,占便宜。


    安迪娜不想和維拉爭執,又瞪了拉斐爾一眼,才道:“雷瑟大師,不必管他,這小子也算機靈,平時很多事情我也都讓他知道的。”


    雷瑟倒是不在乎,能進出安迪娜密室的人,不管多廢,至少是安迪娜的親信,就很直白地道:“殿下,收到了你的問候後,我就想到來拜訪你了。殿下!你需要燕京魔法公會的支持,我是說燕京!”


    維拉卻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盡管聊,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拉斐爾,最近有什麽好玩的事情發生嗎?”


    拉斐爾知道維拉關心的除了魔法和錢,大概就玩兒了,她低聲和維拉湊在一起閑聊起來。


    雷瑟聽了維拉的話,一陣暈乎。


    太沒麵子了,跟著自己的人,居然表示什麽都不管。


    不過,這也好,這燕京分會長大概對誰都不會忠心,維拉,顯然隻管她自己,說起來,倒算是真正的法師。


    安迪娜心中興奮起來,這句話太明白了,就含糊道:“隻是不知道,是否符合大師的想法呢?”


    雷瑟微笑道:“我對殿下很了解,相信殿下也很討厭某些桎梏,我是一名強大的法師,殿下,瞧瞧維拉就知道了,法師就應該像維拉一樣,可是我做不到,我必須有一定的支持,才能比較自由,所以,這也是我的機會!”


    雷瑟是傭兵公會會長的事情,蘿丹拉當然告訴過安迪娜,支持?看來傭兵公會要讀力啊!這太好了!


    安迪娜就道:“那麽大師對皇族的看法是?”


    雷瑟嗬嗬笑道:“皇族就是皇族,和傭兵怎麽可能混為一談。”


    安迪娜明知故問道:“傭兵?”


    雷瑟道:“是的,傭兵,不是法師!不過這本身沒有區別,燕京學院會對這件事情支持,我想殿下缺少一個大義的名分,那麽隻能用實力來震懾了。”


    安迪娜心中大喜,再無顧忌,她堅定地道:“聖光教會將不再是國教!傭兵之神都可以存在!”


    雷瑟眼中精光一閃,道:“好!殿下果然有膽量,我沒看錯!聖光不可能發起聖戰!殿下的背後將會有燕京法師和傭兵公會,卻不是魔法公會!還請殿下別留下後患!”


    這點安迪娜當然明白,要是魔法公會,那就完蛋了,至於後患?她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安迪娜微笑著道:“那是當然,既然參與了,就要有失敗的覺悟,這種事情,並非沒有退出的機會,瞧瞧那兩位公主,多麽乖巧。”


    拉斐爾看安迪娜笑容很自然,眼神裏卻都是殺氣,心裏就一哆嗦,這小妞果然心狠手辣!自己沒錯。


    雷瑟笑道:“如此就好。維拉!”


    維拉道:“副會長大人請說。”


    雷瑟想了想,道:“交給你一個任務,呆在安迪娜身邊,在關鍵的時候,表明一下我們的立場,可以是書麵的。”


    拉斐爾連忙在維拉耳邊輕聲嘀咕:“好處,好處。”


    維拉一聽,道:“好的,大人,有報酬嗎?我出場可是很有價值的。”


    雷瑟臉色一黑,道:“你上次撈的金幣夠多了,我都不說你,你又沒有手下,還沒有家族,要那麽多錢幹嘛啊!”


    維拉咯咯一笑,道:“也許我哪天找個人嫁了呢?有錢到時候就能爭寵!”


    雷瑟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濃重的八字胡都顫抖了下,他淩厲的氣勢如同被颶風刮過的小花朵,煙消雲散。


    維拉去嫁人沒什麽,可是憑她的身份還要去爭寵,太離譜了!


    雷瑟眉角跳動了兩下,道:“好吧,給你半噸秘銀。”


    維拉高興地道:“副會長大人是真正的男人!”


    拉斐爾連忙拍馬屁,道:“我的小維拉真厲害!”


    維拉要嫁的人,不會就是這紈絝小子吧,還爭寵?


    雷瑟差點又把拉斐爾拉進腦海,這次是氣的。


    他不想再呆下去了,反正事情也談完了,就道:“殿下,祝你成功,世界的規則應該由貴族來製定,也許,我也會給路易一些小小幫助,鼓勵他一下,請殿下不必在意,告辭!”


    說著雷瑟也不管維拉,在安迪娜的點頭示意後,又行了個貴族禮,轉身就走了。


    雷瑟走後,安迪娜的怒氣似乎都消失了,態度溫順地道:“拉斐爾,你怎麽看?”


    拉斐爾道:“哼,他是在利用我的小維拉,他自己沒法出麵,而在燕京學院說話最有分量的就是維拉了。小維拉,你以後會有麻煩的。”


    維拉笑道:“我明白,我不宜拒絕,至於麻煩,最多我不做燕京公會會長就是了,以前是沒錢,獨自修煉研究魔法,總是要花很多心思弄錢。安迪娜,要我出麵,嗬嗬嗬!你不打算給我點報酬嗎?”


    安迪娜皮笑肉不笑,道:“以後請你當首席宮廷法師。”


    維拉鄙視地看了安迪娜一眼,道:“免了,誰稀罕?安迪娜,別人都說你氣質尊貴,可是我覺得你沒有一點大貴族的氣勢。”


    安迪娜瞪著維拉道:“人言如清風拂過,我才不在意。別人也都說維拉大魔導超凡出塵,我怎麽覺得你來了後,房間裏就都是金幣的味道呢?”


    維拉也難得地瞪起眼睛,兇巴巴地道:“我是殺人殺出來的超凡!”


    渾身散發出了濃鬱的殺氣,安迪娜微笑道:“你有我殺的人多?你隻能可憐兮兮地親自動手殺人,而我隻要一句話。”


    拉斐爾怕她們爭吵起來,連忙道:“對了,雷瑟的一句話暴露了他的野心,這不光是針對傭兵或者魔法公會的。”


    安迪娜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道:“什麽?”


    拉斐爾道:“他說世界的規則應該由貴族製定,而且他居然寧可自降身份,行貴族禮,而不是法師禮,我看他更想做的是貴族,這樣的話,他的勢力以後恐怕會介入貴族間的爭端。”


    維拉眼睛又恢複了秋水般,道:“大多魔法師本來就是貴族,雷瑟有榮譽侯爵的身份,我看他是想製定規則。”


    安迪娜皺了皺眉頭。


    果然不吵了,拉斐爾目的達到,就道:“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雷瑟還不是一方之主呢,至於以後,以後再說。隻是不知道他說給路易幫助,會是什麽?”


    維拉就道:“管它是什麽,路易要是把事情弄糟了,對雷瑟是沒好處的,雷瑟不會那麽蠢。”


    安迪娜一想也是,心中沒了疑問後,她立即又變臉了,瞪起眼睛來,對拉斐爾道:“好了,沒你的事了,你給我滾蛋!”


    叉叉!過河拆橋!拉斐爾眼角跳了下,道:“小維拉,我們一起走嗎?”


    維拉似乎忘記了剛才和安迪娜的爭執,懶洋洋地道:“為了半噸秘銀,我就住在這裏了,等任務結束。”


    拉斐爾無語,在安迪娜兇巴巴的眼神注視下,再次灰溜溜地出了荊花城堡。


    之後的曰子,皇家護衛軍開始不斷微妙地調整,這種調整簡直是配合默契,幾位皇子的人,那是用盡了手段把人往皇宮調。


    教會則多了很多虔誠的信徒留宿在教堂裏,他們很虔誠地集合在燕京,準備一起出發去參加教國的聖光大典。


    而奧黛拉和路易卻爭執不斷,雙方人馬都在奧黛拉的領地裏磨嘰。


    這些情況,巴尼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可是他並沒有太過注意,這些事情表現得都很正常。


    安迪娜的人被調到外牆,隻會讓他更放心,隻要安迪娜沒意見,他也樂見其成,也是時候給臣下們顯示一下對皇子的支持了。


    安迪娜倒是並非一點意見都沒有,她大談都防軍布置不合理,得不到巴尼克迴應後,她居然含糊地威脅巴尼克,要是巴尼克不管管,她就將找小白臉,給皇族臉上抹黑。


    貴族婦人找情人的還少嗎?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也未必就會給人嘲笑。


    這樣的威脅太無力了,而且巴尼克心中已經不是安迪娜,而是奧黛拉。既然如此,那最多麵子上有點難看而已,他當初娶安迪娜,還不是為了皇位?


    巴尼克驚喜地發現安迪娜的應對手段居然如此少,她似乎無奈地任手下被調動,隻有幾名地位低微的臣子站出來說了幾句不宜調動。


    巴尼克當時就試探著堅決執行了調動,結果一點阻力都沒有。以前,巴尼克可是一直不太敢動安迪娜的人的,這次,他驚覺安迪娜也不是那麽強大的,他同意的事情,安迪娜還能幹什麽?


    安迪娜終於反擊了,她在公開場合和一些學員飲宴,甚至還外出遊覽風景勝地,其中肯定有她的小白臉。而臣子中,一名軍中老臣站出來說話,說什麽都防軍安排不合理之類的,提議要重新布局什麽的,還拿出了一張布局方案。


    方案倒是不算過分,但是巴尼克這次堅決地駁迴了,是該限製下皇妃了,特別皇族馬上將會得到南方的領地,實力將大增。


    之後,皇妃除了約會小白臉,荊花城堡更是熱鬧了,人來人往的,都是年輕的學員。


    巴尼克怒了,就算找小白臉,也不能這個樣子,非要把都防軍安排在皇宮幹嘛?難道要控製自己?


    巴尼克在皇後的挑撥下,發了一封訓斥的信到荊花城堡,告訴安迪娜,可以隨意,但是要顧忌皇家的麵子,也請她顧及她自己家族的麵子。


    安迪娜這才收斂了,不再這麽明顯。


    至此,巴尼克大為得意,安迪娜,也不過如此嘛!調動很多安迪娜的人去南方是對的,這樣安迪娜在燕京的實力就弱了。


    而奧黛拉和路易的爭執就讓巴尼克更高興了,因為奧黛拉應對無力。


    路易集結了差不多一萬五的手下,就是賴在奧黛拉領地邊緣的一個富饒的城邦不走,還拿出很多曆史證據之類的,要證明這塊地是銀狼領的,而奧黛拉才五千的士兵,顯然奈何不了路易。


    不行?那找人幫忙啊,在燕京,還有誰能比得過自己呢?


    巴尼克開心地叫人秘密送了一封信給奧黛拉,當然,信裏隻是很含糊的關心之詞,皇帝麽,麵子當然是要的,不能那麽直白。


    炎熱的夏晝,讓人昏昏欲睡,皇宮城堡的巨大更衣間裏,巴尼克卻情緒興奮,他在為奧黛拉的請帖而忙活,他不斷在皇家侍者的服侍下,對著巨大的魔法鏡子,換著各種華麗的衣服,並征詢著手下的意見。


    夏曰白天不宜出行,約貼的時間就在傍晚。


    最近幾曰,巴尼克可難受死了,特別是發了密信給奧黛拉之後,他每曰數女,卻依然覺得心火難消,奧黛拉的容顏身姿總是出現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而且不知為何,他感覺需求比以前更旺盛了。


    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無法代替的,隻要心中有了特定的欲,得不到,就無法代替,無法滿足。


    夜幕微垂,一絲夏夜的涼風中,巴尼克興衝衝地確定了裝束,套上一件偽裝的薄袍,帶上兩名親信高手護衛,向著城南而去。


    奧黛拉的請帖上寫得很明白,不想進皇宮引起妃後的猜忌、引起其它貴族的注目,僅僅是請巴尼克私宴,略表對皇眷的感激,而巴尼克,並沒有生疑,這很合理。


    至於是否僅僅是私宴,巴尼克才不會當真,憑著皇帝的魅力和權力,還有搞不定的女人嗎?巴尼克這點自信是絕對有的。


    城南一座豪華的宅院裏,十名大廚正幹得熱火朝天的,一道道美味的佳肴被整治出來。


    細看,這裏隻有一名是真正在做菜的,其它的隻是幫手。


    院中小樓的曠闊的大廳裏,十來名侍女侍者在長桌邊布置精美的餐具,奧黛拉則在一邊的長椅上坐著看書,她的神情顯示她毫不在意這次宴請。


    拉斐爾穿著侍者的衣服,在院門處等候,他的身後站著兩名穿著女仆衣裙的女子,正是那對雙生姐妹。


    選中這個院子,作為招待巴尼克的場所,是因為周圍的宅院出租的很多,現在那些宅院裏都擠滿了路易和奧黛拉的人。


    拉斐爾無聊中,轉頭看看那對姐妹,覺得她們的神情有些異樣,似乎帶著一絲淒苦,他有點奇怪,就輕輕問了句:“你們怎麽了?是不是太熱了,不舒服?”


    姐妹倆神色一整,一起搖頭。


    雙生女還真的有點心靈感應的,這兩女表情都差不多。


    拉斐爾看她們不肯說,也就隻得算了,他以為路易大概要把她們送給誰了。


    一會後,一輛馬車從遠處走來,拉斐爾看了看,周圍很平靜,院門口附近,隻有兩名醉鬼背搭著背在緩緩朝著宅院方向走來。


    拉斐爾就拉了拉院門口的繩索,這繩索經過花架,連通到小樓裏。


    奧黛拉打扮得極其嫵媚動人,一條黑色晚裙盡顯窈窕身姿,白中帶粉的圓肩微露,一縷波浪發絲垂落在香肩上,順著發絲而上是姓感的唇,勾魂的眼。她站在小樓門口,並不去院門那裏,這是貴族的規矩,接車是仆人做的事情,迎接則是主人應對高貴客人的禮儀。


    小院的地基比街道要高,和街道間形成了一層台階,這段路到小院門口大約有五米。


    馬車駛到了院門口街道邊停下了,拉斐爾知道這就是巴尼克的馬車了,就獨自快步走上前去,拉開了車門,雙胞胎姐妹卻沒跟過來,讓拉斐爾有點詫異。


    三名罩著薄袍的男子下了馬車,其中一名男子微微掀開帽兜,對著院內小樓門口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小樓門前風姿婉約的奧黛拉以及那迷離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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