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嘲笑道:“真相如果無人所知,或者奧黛拉子爵甘受委屈,那麽帝國公報一點問題都不會有,可惜,奧黛拉子爵來我這裏申訴了。有了分歧,在這麽多軍人的證言下,我想路易的戰報是否屬實,一查便知!殿下,路易迴軍後,我會在陛下麵前如實申訴,我希望殿下能本著對帝國負責的態度,不要盲目維護路易,他差點給帝國帶來無可估量的損失。”


    看來隻有在皇帝麵前說些好話了,安迪娜想到要去討好巴尼克就一陣惱怒,她雖然嫁給了巴尼克,卻從心底厭惡巴尼克,她惱怒地捏緊了拳頭,道:“我會的,閣下,如果沒什麽其它事情的話。。。”


    克拉克微微露出一絲得意,笑道:“殿下真是深明大義,告辭。”


    他優雅地行了個教禮,起身走了。


    安迪娜坐在窗口看著,初春的湖景嫩綠滿目,看上去怡然動人,克拉克的馬車在拱橋上離去,馬車倒影在清澈的水麵上,似乎也有了一種悠閑的感覺,隻是這如畫的風景卻不能讓安迪娜的心情好起來。


    她轉頭道:“蘿丹拉,這老混蛋到底在想什麽?”


    蘿丹拉一笑,露出兩個酒窩,道:“殿下,我們的消息是,路易有點過於膨脹了,他甚至明目張膽地收攏勢力,借著手中掌握的大軍把南部原來的貴族殺死,扶持上投靠他的小貴族,如今帝國南方一片混亂,這本應該是陛下來處置的!”


    安迪娜道:“這個該死的混蛋,我錯看他了。真是奇怪,他們的人卻給了我不同的消息,情況要比你說的輕微得多,難道他們支持路易了,支持我不就足夠了嗎?”


    蘿丹拉道:“殿下,我不知道你說的他們是誰?我也不會問,但是,我們的消息絕對真實,還請殿下信任我們。”


    安迪娜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你們族長唯一的女兒,也是將來的首領,把你派到我身邊,就是一種態度,我並非不信任你。哎,這克拉克真不好對付!”


    蘿丹拉笑道:“殿下,我認為你太注意克拉克的威逼了,事實上克拉克用意不明,他有必要這麽明顯嗎?如果在陛下聽取路易述職匯報的時候,克拉克來上一擊,可不是效果更好?我看這件事情有蹊蹺。”


    安迪娜知道蘿丹拉的娃娃臉下,隱藏著的是聰慧靈巧、思維敏捷,就問道:“那你怎麽看?”


    蘿丹拉道:“殿下,不管怎麽說,讓路易太膨脹,同樣不符合殿下的立場,如果路易太過得勢,萬一帝國有些什麽,那麽殿下是會有危險的。不如就順著克拉克,並無壞處。”


    安迪娜道:“有道理,看來克拉克也沒說錯,我的識人之明還真不怎麽樣,你認為雷特很一般嗎?”


    蘿丹拉:“他魔法天賦很好,也很努力,隻是膽氣略有不足,責任感較差。”


    安迪娜皺了下眉頭,道:“那麽,倫恩呢?”


    蘿丹拉:“倫恩算是鬥氣天才吧,隻是太魯莽了,不管他的魯莽是真是假,至少他對戰爭一竅不通。”


    “古斯達呢?”安迪娜道。


    蘿丹拉也皺起了眉頭,道:“我實在沒看出古斯達有這個本事,這件事情本來就有問題。。。”


    安迪娜糾結地一個個問了個遍。


    蘿丹拉個個都了解,快速地迴答著。


    安迪娜聽完後,咬了咬牙,怒道:“都是些廢物。”


    蘿丹拉有意逗安迪娜,道:“殿下,我不是。”


    安迪娜微笑了一下,道:“你不要耽誤學業,學院的事情我知道了,讓他們鬧吧。既然路易這混蛋有了別的心思,那麽他的事情還是不要泄露其它學員知道。”


    燕京學院裏,拉斐爾和德蕾茜晃悠了一天,才去了宿舍區。


    宿舍區四周圍著美觀大方的木柵欄,區裏到處栽種著紫花魔蕁,這種春天開花的魔法植物正競相爭豔。


    聞著清幽的花香,拉斐爾來到了自己的宿室樓,就無語地看到了自己的室友,一頭飄逸褐黃靚發、麵容英俊的特雷。


    特雷在宿舍樓門口吃驚地看著拉斐爾,道:“你?廢材一樣的,竟然進了號稱天才聚集地魔蕁院?這太不可思議了。更可惡的是,你居然要住進我的小樓?這是對我的侮辱,我要去申訴!你不準進來!”


    拉斐爾一臉黑線,道:“你的申訴是不是有效我不知道,但是你要不顧學院的規矩,不讓我進門,那麽我保證我的申訴會很有效!”


    特雷皺起了眉頭,遲疑了一會,還讓拉斐爾進了門,並罵道:“該死的,怎麽安排的,我讓你住進來,但是這棟小樓,我要定下規矩。”


    拉斐爾一看,大廳裏家具很擺設都很精美,也很整潔,這都有人定期打掃,就頗為滿意,他毫不在意地道:“什麽規矩?”


    特雷道:“樓上全部歸我,你可以住在一樓,不準發出大的聲響影響我修煉,學院的競爭是很厲害的,你這種廢物是不會懂的。”


    拉斐爾坐在長椅上,道:“學院不是就學習嗎?學好了也隻是自己的事情,有什麽好競爭的?”


    特雷鄙視地道:“你這土包子鄉下來的吧?你懂什麽?天才不等於出身!我們必須進入大貴族的視線,才會有前途!”


    拉斐爾聳了聳肩膀,道:“道理是對的,不過,我看還是先學好魔法更重要,分心想必也沒好處。”


    特雷得意地道:“廢材怎麽能了解天才的時間安排?你這土包子,我說得可是捷徑。不怕告訴你,我可是安迪娜殿下的入幕之賓,安迪娜殿下對年青人的提攜真是不遺餘力啊!而且,殿下真是太動人了。你是沒指望了,嗬嗬嗬!”說著,他似乎迴味起來。


    拉斐爾才不信,帝國的皇妃他當然聽說過,他看不出特雷有多少價值,就道:“這沒什麽了不起的,知道我為什麽能進這座小樓嗎?因為我賄賂了院長,我的小維拉啊,才叫嬌美,哎呀,真是太可愛了!我用我自己賄賂了她。要我守你的規矩,那是一絲可能都沒有!”


    特雷條件反射般的心裏一寒,小維拉?可愛?要命了,維拉盡管以前不屬於魔法公會,還隱居了一段時間,直到最近才出現,可是她的兇名在帝國也是排得上前百的。


    特雷就叫道:“拉倒吧,拉斐爾,你還真不怕死啊,連院長大人都敢胡說!”


    拉斐爾笑道:“你呢?你敢去外麵說一聲嗎?你和安迪娜殿下滾了床單?騙鬼呢!”


    特雷身上魔力波動起來,道:“我這隻是不能說而已,看來我得給你點教訓,讓你守規矩。”


    拉斐爾迅速鎖定一段魔脈,並道:“慢!別打傷了我,我傍晚還要去魔法塔下唱情歌呢,我的小維拉要求的!”


    特雷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魔力更是直接紊亂了,他連忙放鬆了魔力控製,道:“好,你要敢去唱,這小樓裏,你說了算!我傍晚會跟著你,你要是不唱,哼,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魔法天才!”


    傍晚。


    特雷興衝衝地糾結了一批學員埋伏在魔法塔的四周,等著看拉斐爾的好戲。


    魔法塔周圍其實沒什麽遮掩,這些家夥也就是躲在塔邊栽種的小樹林裏。


    樹林栽種著不算太高的樹木,但這些樹木四季常青,枝繁葉茂,基本能擋住來自於魔法塔二層以上的視線。


    倫恩長得濃眉大眼,胡子刮得幹幹淨淨,他同樣受到了安迪娜的關注,因此和特雷還算交好,至少表麵上是這樣,他在一邊道:“特雷,你瘋了,這你也信?別人都說我魯莽,我看你才是!”


    特雷道:“就當學習之餘的樂趣嘛,我們的賭局怎麽樣了,估計沒人敢押拉斐爾吧。”


    倫恩道:“有人押,蘿丹拉在傍晚剛迴學院,她聽說了後就押了,把注全接了下來,真見鬼,蘿丹拉怎麽認識這個廢物的?”


    特雷有點心虛,忽略重點,道:“我們做小任務,沒想到森林裏起了變化,遇險了,拉斐爾這個廢物用魔法道具幫了蘿丹拉一把。”


    倫恩道:“蘿丹拉怎麽就是看不上我們,真見鬼!總不會看上這種白臉廢材吧!”


    “廢材總比膽小鬼好,哼!”蘿丹拉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


    倫恩轉頭,訕笑道:“我可不膽小,特雷他做了什麽嗎?”


    特雷看到周圍三三兩兩的學員都看過來,臉色微微一緊張,周圍學員這麽多,要是把他的醜事說了,那以後他再有天才之名,也沒有出頭之曰了,他帶著一絲哀求看著蘿丹拉,並隨時準備胡扯一番,辯駁她。


    蘿丹拉才沒興趣去打擊特雷,也不會上倫恩挑撥的當,隻道:“不說這些,什麽看得上看不上的,我是來學習的,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為殿下效忠,你們是不是好,和我沒什麽關係。”


    這還是第一次,蘿丹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種話,這是斷絕了特雷他們追求的可能了。


    這兩人臉色頓時變得和很難看,他們惱恨地轉頭看向拉斐爾,認為蘿丹拉的這種變化一定是這個混蛋造成的。


    魔法塔下,拉斐爾正整理著他的騎士甲,還把劍撥弄端正,他認為向公主唱情歌麽,當然應該是騎士做的事情。


    他看到魔法塔高高的二樓窗戶邊,德蕾茜探出了腦袋在張望。


    這小妞隱約看到了那麽多學員圍在四周後,還對著自己咯咯直笑。


    接著維拉也微微探出了頭,隻是她看到拉斐爾後,小臉就紅了起來,立刻又縮了迴去。


    樓下的學員都看到維拉了,頓時一陣“嗡嗡”聲響起,難道塔前的廢材,真的和維拉大魔導有點曖昧的關係?


    拉斐爾再看向四周,發現聚集而來的學員越來越多了,就嘿嘿一笑,叫了起來:“我要出名了啊,多少人想出名都出不了啊!”


    塔上的德蕾茜聽了又是一陣咯咯笑。


    拉斐爾就撥動了一下琴弦,好在他學過音樂,上次折騰了幾天後,憑著分心多用和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倒是也能裝模作樣地撥弄了,因為這琴就五根弦,非常簡單。其實很多吟遊詩人也隻是胡亂撥弄而已。


    隨著清悅的琴聲,拉斐爾的歌聲響起。


    “惱人的春風吹拂,營地的篝火映照,


    我疑是曾經美夢,凝視著你的畫像,


    畫像已經裉色,容顏依舊,像有無數話語,要對我訴說。。。


    小維拉,我愛你,請你原諒我!


    濃鬱的烈酒飄香,靜謐的夜色私語,


    我迴到過去時光,凝視著你的深情,


    花朵已經開放,純真依舊,如有無盡火焰,要把我燃燒。。。


    小茜茜,我愛你,不能沒有你!”


    “轟!”魔法塔下終於一片大嘩,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廢材的家夥,居然真的敢這麽做,還敢一下愛兩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詹姆斯來到燕京學院的院長塔附近,就聽到了令人震撼的歌聲和告白,他透過攢動的人頭縫隙,看到了還在唱歌的拉斐爾。


    詹姆斯立即拿出了魔法畫像,看了看,他驚訝了,沒錯啊,就是這小子。


    這家夥果然不安份,來了燕京,竟敢不去教堂報到,而在這裏鬼混!不過也好,估計以後都不用管了,這家夥大概會給學院執法隊處決掉吧,這太丟臉了。


    詹姆斯邊想著,邊耐心地等這場鬧劇結束。


    維拉躲在塔裏臉色通紅,終於受不了,也不探出頭去,隻裝出惡狠狠的聲音叫道:“這是學院,像什麽樣子,都散了!樓下的小子,給我進塔來,欠教訓。”


    嘿嘿,看來以後都不用唱了。拉斐爾就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震驚的樣子看向四周,似乎在問周圍人,維拉是不是在叫他?


    周圍的學員都是一陣哈哈怪笑,他們幾乎很整齊地吼道:“就是你!”然後他們一哄而散,院長大人發話,他們也不敢留著。


    特雷輸了錢,不過心裏卻挺高興,這煩人的廢物死定了,趕出學院?被禁閉?或者以影響學院聲譽的大罪直接處死?他叫道:“裝!讓你這混蛋再裝!哈哈哈。”


    拉斐爾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消失在了魔法塔的大門中。


    詹姆斯看到學員們都散去了,才進了魔法塔,在一名接待女孩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二樓的會客廳,維拉正坐在窗邊,拉斐爾正在給她捶著肩頭,一副諂媚的樣子,還不斷地說著什麽,把旁邊的德蕾茜逗得咯咯笑。


    維拉,似乎不太講究禮節,看到了自己還是那麽隨意地坐著。而且,這小子和維拉關係這麽好?看來那些情報很不詳細啊!詹姆斯對看到的這一幕有點驚奇。


    他定了定神,決定先不去管拉斐爾,恭謹地對著維拉行了個禮,道:“尊敬的院長大人,我是詹姆斯,我奉紅衣大主教克拉克大人的命令,來傳達問候,克拉克大人說,今年有幾個護殿騎士的名額,聽說院長大人的弟子是光係法師,就特意讓我征詢一下,德蕾茜小姐是否願意為吾主至高神服務。”


    維拉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實德蕾茜根本不需要保護,不過做護殿騎士麽,也沒什麽問題。


    維拉以前不依附於任何勢力,所以對誰都沒成見,既然克拉克是好意,那麽推卻似乎不怎麽好,就道:“小茜茜,你要去教會玩玩嗎?”


    德蕾茜道:“我要做死靈法師!”


    詹姆斯一暈,光係體質要做死靈法師。。。


    拉斐爾嘿嘿一笑,維拉就轉頭瞥了拉斐爾一眼,笑道:“這還是有可能的,不過不是現在。”


    德蕾茜眼珠子一轉,道:“詹姆斯,聽說教會有很多異端收容所,裏麵關了好多有趣的人,做了護殿騎士能去玩的嗎?裏麵肯定有了不起的死靈法師。”


    詹姆斯的腦袋上冒出了黑線,不過德蕾茜即使成了護殿騎士,地位也是不同的,得到了維拉的友誼,肯定是件好事,那些異端真的被看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詹姆斯就道:“是有的,嗯,是不是能去玩,這要看情況,我也不知道那些收容所的位置,這都是由專人看管的。”他又對拉斐爾道:“拉斐爾騎士,還請你去燕京教會報到。”


    拉斐爾本想先在學院好好學學魔法,這下完蛋了,他驚訝地道:“詹姆斯閣下,你認識我?”


    詹姆斯本來有點刻板,不過覺得這裏的人都有些不著調,就很難得地開了一句玩笑:“恐怕之後全帝國的人,都認識你了,這沒什麽奇怪的。”


    拉斐爾嘴角微微抽了抽,看了看詹姆斯胸口的徽章,不能裝作不認識了,就道:“我這就去燕京教會,頭,以後多照顧小弟。”


    詹姆斯盯著拉斐爾,露齒一笑,道:“我會的。”


    這牙齒閃出的怎麽是寒光?難道是我的錯覺?


    拉斐爾心中一驚,感覺不太妙,連忙道:“我已經被小維拉收為入門弟子了,小維拉,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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