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八號很快就到了。多多先到醫院報到,打著主任的牌子,手底下也有十幾個中醫教授,大家對這個小年輕很不以為然,都覺得她是下來鍍金皮的,所以也不給她安排病人,多多也樂得清閑。


    上午在醫院裏晃了幾圈,也沒看到同學什麽的,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葉雷鎧的電話,說是晚上要去參加葉家二哥的婚禮,多多知道葉雷鎧內心的糾結,可是這不是她能夠開解的。


    下了班,葉雷鎧就來接她了,多多上了車,看著穿著休閑裝的葉雷鎧,不禁笑出了聲,“你怎麽不買一身新衣服啊?”畢竟是二哥結婚啊!


    “不好看嗎?這可是你給我買的!”葉雷鎧頭也沒轉地說。


    多多撅著小嘴,笑著迴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去參加婚禮的人都是軍政要員,作為軍人的他怎麽會不穿軍裝呢。多多沒有等到對方的迴答,眼睛掃過窗外的景色,愣住了,“我們這是去哪裏?”


    “去接我媽!”葉雷鎧歎口氣,說:“我媽媽這五年一直都住在葉家老宅!”


    “老宅,在哪裏?”這條路可是去石家莊的。


    葉雷鎧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的確是那!多多,對不起啊,我也是臨時接到大哥的電話,說是母親要求必須我去接她,她才迴來……”


    真是個麻煩的老太太,多多語氣冷硬的命令,“停車--”


    葉雷鎧小心地注視著多多,並沒有按照多多說的,停車。


    “停車!”多多大吼一聲。


    葉雷鎧將車子停到了路邊,看著臉色難看的多多,小心地解釋道,“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我們要在一起,怎麽都得經過這一關,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麽區別?”


    “你覺得我跟你們兩人在一起,哪個老人能接受?”多多斜睨了葉雷鎧一眼,眼中都是不信任。


    葉雷鎧沒有反駁,“哎,家裏隻有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怕那些人再對你下手!”葉雷鎧剛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呃--”多多瞄了瞄葉雷鎧,真是個別扭的男人。坐正後係好安全帶,“開車吧!”


    葉雷鎧沒好氣地拍了拍多多的小手,多多撲過去,一陣猛親,兩人磨蹭了半天,好懸沒擦槍走火!


    車子再次啟動,到達石家莊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葉雷鎧想先帶多多去吃飯,多多拒絕了,人家葉家二哥今天可是小登科,八點開始典禮,他們再不快點,就趕不上了。


    葉雷鎧對多多的體貼感覺很窩心,直接開車去了老宅,剛拐進小巷,就看到老宅門口停著幾輛警車。多多心裏一驚,知道這是出事了。


    兩人下了車往裏一走,拉警戒線的小警員立刻阻攔,“你們是幹什麽的,不知道這裏出事了嗎?”


    葉雷鎧看看多多,多多點點頭,然後笑著說,“同誌,這裏是我們家,今天是特意迴來接我母親的!”


    小警員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穿著,又用手電筒照了葉雷鎧的車牌一下,愣住了,隨即拿出對講機說:“隊長,外麵有兩個人自稱是宅子主人,不知道能不能放他們進去,兩人是北京來的!”


    可能是“北京”兩個字,起了作用吧!對方立刻迴答,“送他們進來!”


    兩人跟著小警員進去後,就發現了一些異常處,院內荒草叢生,屋子裏都是灰層,房簷下居然還有蜘蛛網,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多多疑惑地看向葉雷鎧,葉雷鎧眼中都是茫然與疑惑,多多知道他比她更加的吃驚,於是放下沒再問。


    進了宅子的大廳,多多發現這裏被人使用過,雖然仍然有灰塵,但明顯少了許多。一個胖胖的刑警走了過來問,“請問,你們是從北京來的嗎?跟這家人有什麽關係?”


    葉雷鎧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同誌您好,這裏是我們家的老宅,我母親從五年前就一直住在這裏養病,前一陣還給家裏來過電話叫我接她迴去,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呢?怎麽會這麽,這麽荒涼呢?”


    “隊長!”一聲驚喜的叫聲傳來,葉雷鎧抬頭一看,從側門那裏轉出來幾名刑警,其中一個高大的警察快步向他走來。


    “隊長,你怎麽在這裏!”那刑警驚喜的握著他的手,看他依然利落的平頭,精悍的模樣,卻著一身便裝,不禁訝異的問道:“隊長,難道你也退伍了?”


    “陳宇,是你,小子不錯啊。”葉雷鎧拍拍警察的肩膀,指著多多道:“我迴家來接我媽媽,這是我老婆,跟我一起來的。”看到故人,葉雷鎧也很高興。


    “嫂子好!”警察忙向多多喊道,多多嘴笑得都要合不攏了,當嫂子的感覺真不錯,正要答話,葉雷鎧捶了捶陳宇:“對了,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這裏的人呢?都去警局了嗎?”


    “小王你們幾個先四處看看!”陳宇對另外幾個警察吩咐道,又看了看那個胖警察,“你不是說這裏的主人來了嗎?你先去問話,我一會兒再過去。”


    “隊長……”陳宇交代完事情,立刻熱切地望著葉雷鎧,“真想不到還能看到你,真高興,對了,你怎麽在這裏呢?難道隊長家在這附近嗎?”他怎麽記得隊長家是北京的。


    “這裏是我家的老宅。”葉雷鎧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事情,還會遇到熟人,心情也很激動,但是時間不等人,在磨蹭下去他二哥還不得殺過來。


    “什麽?你就是這裏的主人?”陳宇褪去了熱情,眼裏都是驚訝。


    “對啊!這裏是我家的老宅,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裏長大的,不過也有七八年沒來了!”葉雷鎧頗為感慨地說。


    “隊長,之前這裏住著什麽人啊?”陳宇一邊問,一邊示意胖警察記錄,“隊長,對不起,請您別介意!”


    葉雷鎧擺擺手,“這是應該的!我母親從五年前就住在這裏。隨行人員,應該有三個保姆,一個司機,一個園丁,一個看門的。具體都叫什麽,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能看到我的母親!”


    陳宇臉色一僵,“隊長,跟您說實話吧。我們已經是第三次來了,我們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昨天,我們接到了一起報警電話……”


    原來,葉家老宅是個二進的小宅子,以前周圍都是是農田和一些沿街麵的農宅以及一些工廠的倉庫。城區改造後,就把這一片化為了工業區。所有的居民區都開始動遷,原本葉雷鎧家也應該動遷的,但是因為葉老的身份,最終還是保存了下來。


    它保留了下來,可周圍還是蓋成了廠房,所以這個地方一到下班的時間就人煙稀少,到晚上基本很少有人活動,


    前一段時間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民警被分配到了刑警隊,昨天正好他值班,半夜的時候電話響了。


    電話裏麵開始是喘息聲,然後有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說自己殺了人,是來投案自首的,那個聲音非常奇怪,而且電話裏麵雜聲很大。當時刑警就問電話裏麵那個人在哪裏,他說就在工業區一個二進的宅子。刑警感到情況很嚴重,就馬上報告了值班的局長,同時通報了當地的派出所。局裏非常重視,立刻將陳宇幾個正在休假的刑警都叫了迴來,全都出動。


    開車到宅子門口時,這附近沒有路燈,到處黑漆漆一片也聽不到什麽聲音,大家看到大門緊鎖,就敲吧,叩了半天的門環也沒有人來招唿。幾人沒辦法就讓一個小年青跳牆,他把大門打開後,幾人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個小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氣氛十分古怪,刑警大聲問屋子裏麵有人沒?但是沒有人迴答,屋子裏麵也沒有亮燈。


    推客廳的門發現木門被從裏麵頂住了。這個時候派出所的民警也來了。他們照例了解了下情況。原來一個月前,一個老太太帶著她的他的孫子孫女來這裏住,同來的還有幾個下人。不過前兩天,這個老太太突然就把那幾個下人給解雇,現在家裏就剩老太太跟她的孫子和孫女了。


    一聽說家裏是老的老,小的小。一個老刑警就要找東西把門頂開,陳宇說不如敲玻璃窗進去,於是他們敲開玻璃窗,然後一個小刑警就跳了進去。他當時帶著個手電,但是剛跳進房屋的時候沒有打開。進去以後發現站的腳下濕漉漉的,房間裏麵都是血腥味,再加上屋子又很黑所以小刑警非常害怕。


    強忍著恐懼感,把門打開後,就哆哆嗦嗦的躲到了外麵。最先進屋的一個刑警走的比較急,不知道踩到了什麽,腳下一打滑,人就摔倒了。其他人走了幾步,也覺得不對勁兒,


    於是打開手電一看那個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全是鮮血,大家都慌了,於是摸索到電燈開關,打開燈頓時驚呆了。這是間大客廳大概五六十平方米大小,正中間一張大的八仙桌,左右各一排椅子,上麵都是灰塵,一點兒也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地上都是暗紅色的液體,已經沒到腳裸。


    大家立刻報了局裏,帶來了法醫和鑒證人員,經過初級的檢驗,確認了是人血。據法醫說這些血起碼是六個人的,經過大家的仔細勘察,一具屍體也沒找到。本應該居住在這的老太太與一對小孩卻不見了蹤影。那麽半夜報案的那個人又是誰?報了案又去了哪裏呢?


    剛開始民警以為死的是下人,正好六個,挨個聯係了一下他們親屬後,都好好的。剛想給上麵的人打電話,就接到了一個廠子看門人的電話,說是他們中午休息的時候發現那個宅子門開著呢,可能是那家人迴來了!


    民警上報後,陳宇他們就二次來到現場,他們進入屋子的時候發現和那天晚上一樣,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人血,而且他們還聽到二進小院裏有小孩子嬉笑的聲音,那個時候接近中午,大家當場有點蒙了,一起去的派出所的同誌也露出驚愕的表情,就覺得那個民警挺不會辦事的,這現場能讓別人亂跑嗎?所以他們就去了裏麵,卻發現原本兩個孩子所住的屋子門開了,進去一看,所有的孩子吃的用的都不翼而飛。


    迴到局裏,大家如實匯報了情況,局裏非常重視,讓大家再次的重新勘察一遍現場,正查著呢,就遇到了多多與葉雷鎧。


    聽完陳宇的敘訴,兩人都愣住了,眼中的震驚掩也掩不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多多拿出特殊眼睛,戴上後,四處的看了看,什麽也沒有。“不是說有血嗎?為什麽我們都沒看到呢?”一地的鮮血都哪裏去了,不會都讓警察給帶走了吧!


    “嫂子,我們也納悶呢?照理說中午還有,可是晚上就沒了,感覺像是靈異片似的!”


    “沒人看到老太太嗎?”多多實在是叫不出“媽”這字,她覺得那是對“媽媽”這個詞語的侮辱。


    陳宇沒在意,以為小嫂子臉薄,“我們查過了,沒有人看到老太太離開,司機也被解雇了,她年紀那麽大了,如果去遠道,肯定得叫車。斜對麵的那家園林科技院,門口裝了二十四小時的攝像頭,正好能夠照到你家大門口,我們查了最近的錄像帶,一點兒奇怪的地方都沒有,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葉雷鎧給北京打了個電話,葉老本來就不同意這門婚事,這好以這個為借口暫時推遲了婚禮。葉雷鎧雖然討厭媽媽,可是畢竟她生養了她一場,如今她失蹤了,他心裏也很難過。


    大家四處看看後,沒什麽新的發現就撤退了。兩個熟人相見,自然得搓一頓了。陳宇也體諒葉雷鎧,兩人都沒喝酒,就在刑偵大隊對麵的一個飯館了吃了些。多多餓壞了,吃了三碗飯才勉強半飽。


    還沒吃完飯呢,就接到了隊裏的電話,說是老宅有情況。三人立刻開車去了現場,還沒等進去呢,多多就覺得氣溫過低,整個宅子散發出一陣陰氣,陳宇跟埋伏在那的人員碰頭後,才知道大家為了進一步了解這裏的情況,在大堂裏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剛剛監視的人發現裏麵有火光,看不清有沒有人,但是幾人趕過來時,大廳的燈是開著的。


    打家一起衝了進去,進入屋子後屋子裏麵沒有奇怪的血了。他們悄悄穿過側門進了內院,和白天的小院不同,此刻的小院百花齊放,花叢的中間有一張低矮的小桌,從桌上垂下一條雪白的手臂,手臂上還淌著鮮紅的血,正滴到花心處!而小桌上卻什麽也沒有,那條胳膊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多多帶上白手套,在大家麵露恐懼的間隙,走了過去。多多摘了那朵帶血的鮮花,小桌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渾身赤/裸的女人,兩眼瞪大,胸前插著把刀,多多摸了一下她的脈門,死了。


    “怎麽樣?”


    “死了,”多多摘下手套,平靜的說:“這個人我認識,她就是那天停在半路讓小虎與王小強修車的女人。唐天逸還說要挖地三尺把她找出來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死了。”


    葉雷鎧聽了立刻給唐天傑打電話,此刻專業的法醫也趕了過來,接手了多多的工作,多多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然後去找葉雷鎧。


    “我媽在北京!”葉雷鎧呆滯地看著大家,臉上都是錯愕,“剛剛到!”


    “什麽?老太太自己迴北京了,一個人?”陳宇也不淡定了,家裏死了這麽多人,他們不眠不休的找人,查線索,結果對方自己去了北京,這不是耍人玩呢嘛!


    “老太太說什麽了嗎?”多多見葉雷鎧的表情有些厭惡,知道他話沒說完。


    “哼,她說婚禮必須立刻舉行!”葉雷鎧雙手緊攥著手機,極力地壓抑著他的憤怒。


    “今天天晚了,即使她想,賓客們也不會願意的,宴會肯定是明天。我們立刻迴去,看看老太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這事不弄明白我們都睡不著覺!”


    “行!”葉雷鎧也懂,程序上這是必須的。


    陳宇帶了一個人,原想著自己開一輛,可是警車的性能畢竟沒有葉雷鎧的悍馬好,天黑人多,開得慢一點正好,這樣大家還能輪著休息一下。


    車啟動,出了石家莊,葉雷鎧小心的開著車,讓多多睡一會兒,多多也睡不著,焦慮的看著窗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心驚肉跳的……


    下一刻,她不祥的預感有了著落。一輛黑色轎車陡然間自葉雷鎧那側的岔路裏駛出。葉雷鎧眼疾手快地一打方向盤,依然被那車撞上了車尾部分!


    “吱--呀--”悍馬的輪胎在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銳聲。盡管葉雷鎧使出全力把住方向盤,車子還是打著旋兒滑離了原來的軌道,片刻後猛然撞到了高速公路的護欄上!


    “嘭!”悍馬的車頭與護欄鐵杆撞在了一起,被慣性帶著再往前一甩,生生撞斷了前方的一盞路燈的燈杆。粗大的路燈燈杆閃起一蓬蓬的電火花。


    “啪嚓--”燈杆應聲而斷,掉到了山下,多虧這一段公路周圍都是山,要不然還不得砸到人啊!


    這一切都在瞬間發生,多多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剛剛她一直緊緊抓著車上的拉手,才沒有直接從擋風玻璃飛出去--要是那樣真是死定了!


    “怎麽迴事?”後麵的兩人被撞的東倒西歪的,陳宇緊緊的抓著前座的靠背,這才穩住身子。


    “有人可能不想讓我們迴去!”多多語氣沉靜的說,“扶好靠背!”多多扔出兩根繩子,陳宇也是特種兵出身,立刻將一股繩子係到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個人有樣學樣,照做。


    多多見兩人照做,心裏有些安慰。她可不希望這些無辜的人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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