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鬱悶了。特麽的,你來多什麽事?


    諾曼.威登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幹脆利落地扶她站好,瀟灑地轉身,連多餘的話都沒說一句,行止間似乎還透著濃濃的嫌棄意味。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覺得,即便同樣有血脈關係,諾曼對康妮那是絕對的溫柔嗬護,而對楚涵隻有排斥冷漠。


    所以,當年他入贅容家,果然隻是單純的要對付容家。


    容立看到這一幕,氣息幾乎能結成冰。


    楚涵才不會跟這種感情騙子殺人兇手生氣呢,她笑眯眯地轉頭問萊菲:“有硫酸嗎?我想潑他。”


    萊菲笑,俊臉有點癱:“我覺得,你隻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兒。”


    萊菲終於放過了楚涵,而邀請康妮.威登繼續下一支舞曲。


    楚涵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用美食平複一下被渣父刷出來的不悅心情。


    餐飲區也有幾個小姑娘,偷偷躲在一側,摘下麵具用餐,嘴裏還在抱怨為什麽要這種連下半張臉都遮住的麵具。


    她們參加過那麽多變裝舞會,不少戴麵具,就是沒見過整張臉都遮這麽嚴實的,難道是皇家夥食緊張,怕被她們給吃垮了?


    楚涵聽得嘴角抽搐,這才明白這麵具的用途,大概是某個無恥之徒不想被她給認出來,所以才故弄玄虛。


    喝了一杯果汁,楚涵去美食區。


    其實加國的飯菜跟a國相去甚遠,並不合她胃口,所以之前她隻是在糕點區吃了些糕點。


    這到正餐去一看,瞬間驚呆了。


    這都是什麽?


    她最愛吃的早茶,最愛的湘菜,最愛的茗客軒的豆腐……


    幾乎她帶赫斯那個無恥之徒吃過的菜這裏都有了,而且從未動過的盤子看,剛好十三分。雖然明知道這十三份肯定不是赫斯坑自己的那十三份外帶,但她就是感覺這是自己的錢買的。


    於是再看到別人到這邊取餐就有一種肉痛的感覺。


    其他人也就罷了,她可以忍,但獨獨某個人她忍不了,那就是諾曼.威登。


    那個渣父竟然也到這邊來取餐,而且徑直走向最貴的茗客軒的豆腐。


    楚涵怎麽可能放過他?


    就在諾曼手剛端起一碟鮮嫩多汁的海苔豆腐時,楚涵笑眯眯殺過去,說道:“這是我們a國的美食,我想並不符合威登爵士的口味。”


    諾曼.威登的手滯了一滯,不但沒有打算放下,反而端起還想走。


    一塊豆腐而已,楚涵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她是啊!


    絕對是!


    想在她盤子裏搶食的人還沒出生呢!


    一個健步擋住諾曼.威登去路,楚涵笑得更和諧了,“你吃a國美食難道不會想起被你害死的容藍嗎?”


    “坎貝爾城堡裏一直供應的都是a國美食。你紆尊降貴,忍辱負重入贅死敵容家,每天吃不合胃口的a國食物,應該早就想吐了吧?”


    “就算不想起容藍,難道你就不會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那不該是你這一生的汙點嗎?這些東西你還能吃得下?”


    諾曼.威登終於放下那碟豆腐,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楚涵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楚涵冷哼了一聲,迴頭就將他端過的豆腐連同碟子一起丟進垃圾桶。


    諾曼.威登清楚地看著這一幕,眼神又深了幾分。


    康妮.威登跟萊菲皇子跳完一支舞,整個眼神都變了,“殿下,下一曲……”


    “下一曲你可以挑選你自己中意的對象跳。”萊菲頷首,毫無留戀地離開。


    康妮.威登捏了捏拳頭,全場之中除了萊菲哪裏有一個人有資格與她跳舞?


    憑什麽那個野種能有機會跟萊菲殿下跳三支舞,而她卻隻有一支舞的機會。


    雖然就算是一支舞的機會也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但相對於有三支舞機會的楚涵,自己這個就像是個應付,太有損她威登家族的顏麵了。


    康妮.威登氣唿唿地離開舞池,卻好巧不巧地聽見幾個摘了麵具躲在角落裏的小姐妹在八卦。


    “我才知道今天準備的飲食竟然都是a國獨有,難怪我說這些菜式怎麽都沒見過。你說,萊菲皇子為什麽會在他的舞會上隻提供這些美食?”


    “該不會是因為容家那位在a國長大,殿下為了討好她?”


    “很有可能!萊菲殿下肯定對楚涵有意思,不然為什麽會連續跟她跳三支舞?跳得好也就罷了,除了第一支,她後麵兩支舞感覺根本沒學會!殿下竟然這樣容忍她了。還有還有……”


    幾人的聲音又小了,似乎在講更隱秘的話。


    康妮.威登拽著裙擺忍不住湊近了幾分,這一聽,恨不得將整個供餐區給掀了。


    “剛才威登爵士去那邊取食,你們看見了吧?結果被楚涵給攔了迴去。我跑去偷聽了一下,楚涵諷刺威登爵士忍辱負重入贅容家,害死容藍,拖垮容家,終於功成名就迴到威登家當了家主,那段入贅的日子應該是他最屈辱的日子。而那段日子每天吃的都是a國這些食物,按理他現在看到這些美食都應該避而遠之才對,他竟然親自來取餐……”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因為今天麵具的關係,很多人為了風度都不好意思用餐,威登爵士一直以來不是最講風度和優雅的嗎?來用餐,非得是因為特別想吃其他地方又吃不到的緣故……”


    “你們說,威登爵士該不會並不是真的不愛容家前家主吧?”


    “對啊。我聽說容家這個家族有些邪門兒的,每任家主都是女人繼承,說是有什麽傳承。具體什麽傳承沒人知道,但有人說是讀心術,一個男人愛不愛,她們摸一下就能辨別。”


    正吃著海苔豆腐往迴走的楚涵猛地一震。


    “不止如此,她們還知道一個人對她們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脫她們的手!”


    “你這麽一說,似乎還真是這樣,我聽我爺爺說過,以前他們想跟容家做一筆買賣,目的是想瓜分他們在拉丁美洲的一項能源,結果在跟那位家主握手時,就被拆穿了……我爺爺還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裏露了餡兒,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那我就懂了……”


    “可你們這麽說,那當初威登爵士帶著目的接近,那位家主不可能不知道吧?”


    “也許,那位是真的被威登的外表迷惑了!”


    “呃,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也許威登爵士當年是真的愛過她?”


    “愛?你在開玩笑麽?愛會這樣對待她?聽說當年那位家主不知道中了什麽毒,臨死前身體都凍結成冰了,大夏天的……”


    楚涵的盤子一個沒端穩,叉子在盤子裏磕了一下。這一聲響不大,但足夠嚇得在躲起來八卦的幾人作鳥獸散。


    她們看到楚涵的魔鬼麵具,本能地往另一側走,結果與康妮.威登撞了個正著。


    這下就尷尬了啊。


    難得八卦一下,結果被兩個當事人聽了牆腳。


    玫瑰花麵具後麵,康妮.威登的視線猶如利刃一般殺過來,將楚涵從震驚中扯迴現實。


    這一刻,她終於有確切感覺,自己真的是容家人了。


    容藍的種種,她曾經也有過,她單是摸一下一個人就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是好意還是歹意。每次失血,她都會全身冰涼,做噩夢時,還夢到過自己全身結冰變成一座冰雕的情形。而母親最後竟然是結冰而死……


    楚涵隻感覺全身發涼,原來,這就是傳承嗎?


    自己所有的基因缺陷原來都是遺傳自母親,她是真真正正的容家人!


    “楚涵,跟我比一場!”


    楚涵抬頭,氣息變得沉毅:“你想比什麽?”


    “今天是舞會,自然是比舞!”


    康妮.威登根本就不等楚涵考慮同意,已經帶頭往舞池走。


    麵具一摘,丟到一旁,看向楚涵。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都明白了。


    萊菲皇子一揮手,音樂停下,眾人紛紛散到舞池邊緣。楚涵步下舞池,也丟掉麵具,露出本來麵目來。


    在西方人眼裏,東方人長得都差不多,所以他們的媒體經常能弄錯東方明星。但麵前這張純正的東方麵孔卻是很有辨識度的。


    且不說精致的五官如何可人,主要是楚涵身上那股氣質,仿佛即便她沒臉孔,你也能一下感覺出來她就是她!


    此刻,作為諾曼.威登的兩個女兒,一個是西方麵孔,美豔絕倫,一個是東方麵孔,傾國傾城。眾人都忍不住紛紛讚歎基因之強大。


    雖然康妮的西方麵孔也許更像諾曼一些,但是跟諾曼打過交道的老狐狸們卻覺得,楚涵的超然氣質簡直跟諾曼如出一轍,這非得是親生的啊!


    而此刻諾曼卻像什麽都感覺不到,而是盯著楚涵,試圖從她臉上找到某個人的影子。那個溫柔卻倔強的女人,敢愛敢恨,敢用性命去賭的女人……


    “我也不欺負你,今天,我們就比宮廷舞,讓萊菲殿下當評委,若是輸了,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踏入加國!”


    這個選題本身就不公平。


    要論加國宮廷舞,楚涵哪裏能跟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康妮比,不,準確說,是不能跟在場所有貴族女人相比。


    人家是二十來年的積累,她,才三天而已!何況,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楚涵就會一支舞,康妮要比絕對會比最難的,隻怕她連基本舞步都沒學會。


    康妮這分明是故意刁難,要讓楚涵讓容家當眾下不來麵子。


    偏偏這是威登家族和容家的恩怨糾葛,所有人心知肚明,卻不好置喙。連容立都袖手旁觀,他們更無話可說不是?


    但容立這旁觀姿態實在做得太悠閑了。


    悠閑得他仿佛一點不擔心楚涵輸,甚至有人開始懷疑,容立不會根本就沒把楚涵真正當容家人吧?


    在容家眼裏,楚涵也許不過就是誘導各方勢力的一個誘餌罷了。


    而了解容立的人很快就肯定了這個結論,不由得暗暗心驚。果然是心狠手辣辦大事的人!


    就是可憐了楚涵這樣一個小姑娘馬上就要麵臨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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