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相國,現在本公主是要迴去就寢,您還要跟著嗎?”


    眼看著樸相國一路跟過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月芽腳步一頓,繼而開口說道。


    滿意的看到樸相國聽完這句話後瞬間閉上的嘴巴,月芽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一步步停的就往自己的住處去了。


    可憐的樸相國看著漸行漸遠的自家公子,紅著一張老臉,在風中淩亂。


    “公主,可是很疼?”


    伺候完月芽沐浴,這會兒阿水正輕輕的往月芽身上塗著藥,每每月芽“嘶”一聲,阿水便會停下來,問這麽一句。


    “別磨磨唧唧的,盡管上藥。”


    在第三次阿水開口這麽問她的時候,月芽終於不耐煩了,輕瞪了阿水一眼,一臉的豪氣。


    可憐的阿水被主子瞪了一眼,便不再敢廢話了,緊緊的閉上自己的嘴巴,阿水繼續小心的為月芽上著藥。


    沒了時不時的停頓,這下子,上藥的速度快了許多,輕輕的為月芽係好衣襟後,阿水便低頭整理著桌上的瓶瓶罐罐。


    “公主可要歇著了?”


    整理好一切,又為月芽鋪好床鋪之後,阿水出聲詢問著月芽。


    “恩,你也迴去歇著吧。”


    往自己的床鋪走去,月芽抽空迴了阿水一句。躺在暖暖的床鋪上。月芽舒服的舒了口氣,大晚上的…還是躺被窩好啊!


    看著這樣子的月芽,阿水輕笑了一聲,剛打算拿著月芽換下來的髒衣服出門,卻瞥到了那一團髒衣服中的一角粉袍。


    把粉袍自一團衣物中扯出來,阿水看了看衣袍,又看了看放下的床幔,末了還是決定開口。


    “公主…這件衣服可還要?”


    “哪件?”


    低低的聲音自床幔中傳出,有些迷糊。


    “就是那個…額…那個粉衣公子的衣袍。”


    聽著自家公主低低的嗓音,阿水便知道公主已經困了,不過瞅了瞅手裏的衣服,阿水還是迴答了。


    不過在說到蘇子易的稱謂的時候,阿水又頓了頓,公主喊他王八蛋,那自己喊他什麽好?


    想來想去,還是喊粉衣公子最為妥當。


    “扔了。”


    床幔裏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是。”


    把那件衣服往那堆被撕的七零八落的衣服上一扔,阿水再度抱起那一團衣物,正打算出門解決掉,床幔中卻又傳來一個聲音。


    “算了,放下吧。”


    “是,公主。”


    有些疑惑的朝床幔處看了一眼,阿水瞅了瞅懷中的粉色衣袍,複又拿了出來,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末了放在桌子上後,才抱著那一團衣服向外退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本是被放下的床幔頓時被人掀了開來,看了一眼靜靜的被放置在桌上的那件粉色衣袍,月芽掀被起身。


    來到桌旁,月芽拿起那件粉色衣袍,高高舉起之後,複又放了下來。


    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月芽看著粉色衣袍,一臉的若有所思。


    那個討人厭的王八蛋,明明是想把他的衣服狠狠的扔到地上踩兩腳泄憤的,不過為什麽舉起之後,她卻不想再扔了?


    情不自禁的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處,月芽的臉有些紅,那個王八蛋是第一個觸碰到她身體的人,雖然是無意的。


    本是應該要把他大卸八塊的,可是月芽想起自己當時的一身狼狽,和蘇子易脫下衣服扔給她的那一刹那,他是在幫助她嗎?雙眼微微有些迷離。舉起手中的衣袍,月芽放在鼻下輕嗅了一口,是淡淡的桃花香。


    腦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人的那一雙桃花眼,月芽不禁笑了出來,如果撇開其他不談,這個男人真是好看的過分。


    恩…就是毒舌討人厭了一點。


    輕輕放下手中的衣袍,月芽把它小心的疊好,恩…明天讓阿水洗洗幹淨吧。


    心中有了計較,月芽的眼兒彎彎,把衣服放置在桌上後,月芽便轉身迴到了自己的被窩裏。


    鼻尖處若有似無的桃花香還未散開,嘴角帶著笑意,月芽一夜好眠。


    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闖入了一個女子的心,這邊,蘇子易正小心翼翼的為木嫣離上著藥。


    “嘶…”


    傷口觸碰到藥,木嫣離疼的嘶了一聲。


    “現在知道疼了,剛剛打架的時候怎麽就不管不顧的?”


    白了木嫣離一眼,蘇子易一邊嘲諷一邊手下卻更輕了。


    “是那個火雞先動手的好不好,我隻是迎戰!迎戰!”


    翻了個白眼,看著蘇子易,木嫣離扁了扁嘴。


    “恩,你迎戰,沒看到那隻火雞比你高半個頭麽。”


    抓住木嫣離亂動的手,蘇子易蘸了點藥,繼續為木嫣離上著藥,心中再一次感歎了一句女人打架時的可怕。


    “切,高我半個頭怎麽了,本小姐照樣打的她落花流水,嘶…”


    聽到蘇子易的話,似是想起了月芽當時的狼狽樣,木嫣離高興的手舞足蹈。


    高她半個頭怎麽了,不是也沒占著什麽好處?


    不過這麽一動,瞬間就扯到了傷口,疼的木嫣離又嘶了一聲。


    “你安分一點。”


    左手握住木嫣離的雙手,防止木嫣離再亂動,蘇子易看著那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更加觸目驚心的青痕,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心疼。


    心中又不禁把那個人妖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


    唉,其實月芽不知道的是,在蘇子易脫衣服給她的這件事上,她完全就會錯了意。


    在她看來,蘇子易是怕她丟人才給她的衣服,而蘇子易這邊可不是這麽想的。


    在護短這件事上,其實比起蘇氏來,蘇子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更何況,是對著自己的妻子。


    當時蘇子易會把衣袍拖給月芽,完全就是為了日後自家老爹知道這件事後能夠少挨一些揍。


    她月國公主是受傷了沒錯,不過阿離沒也好到哪裏去,如果她也沒出什麽大醜,自己在認個錯,服個軟,那麽老頭子那邊自然也就過去了。


    蘇子易在心裏算盤打得當當響,可憐了月芽,還以為蘇子易骨子裏是個心思細膩,為人著想的好人呢。


    唉,有的時候,其實誤會也就是這麽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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