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恐棘王脖子越伸越長的黑龍頭在鐵鏈間靈活的遊動著,好幾次都差點就咬著恐棘王了。求生的本能讓重傷的羽人不斷的通過轉身,跳躍一次次的逃脫龍之吻。


    最後他看到迪爾蘭多,於是轉身往他的方向衝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救救我!啊啊啊!它要吃我!你怎麽養的龍?為什麽會出現那個!”


    迪爾蘭多一邊用匕首割開捆著瑞賽斯的鎖鏈和布匹,一邊好笑的看著那個涕淚橫流滿臉汗水的狼狽羽人,要不是這家夥可能知道很多重要的信息,他才懶得管他的死活呢。


    瑞賽斯感覺束縛著自己的力量減弱了,在裏麵用力的一頂,刺啦一下撕開了還沒來得及完全割開的布料伸出了被捆了很久的腦袋。它伸懶腰的時候正好與逃過來的恐棘王撞了個滿懷,砰的一下把倒黴的羽人又給彈了迴去,眼看著就要落到張開大嘴的黑色腦袋口中了。


    迪爾蘭多及時的出現,在危急關頭一把把他從幼龍的嘴邊給拉走了。


    “來,吃這個!”說著迪爾蘭多一揚手撒了一大包純魔晶到幼龍的嘴巴裏麵。滿口塞滿了好吃食物的黑色頭顱發出了幸福的唿嚕聲,終於停下了追咬恐棘王的動作。它吧唧吧唧的把口中的寶石吞下後,又開始四處搜尋撞到自己嘴巴被彈出去的散落寶石,並一顆一顆撿起來吃掉。


    喂過了黑色的頭顱,迪爾蘭多把恐棘王往地上一推,然後一腳踩在他後背上,開始準備瑞賽斯的晚飯。他直接拿出了空間戒指,把寶石往摘下來的帽子裏麵倒,瑞賽斯迫不及待的把腦袋伸了過來,唿哧唿哧的大吃特吃,一邊吃,還一邊唿嚕:“好餓……好難過……好傷心……”


    迪爾蘭多沒有空餘的手去撫摸瑞賽斯,隻好把自己的臉湊上去在幼龍的額頭上蹭蹭表達安慰之情。這時候把地上寶石已經撿完的黑腦袋也湊了過來,想要搶吃的。迪爾蘭多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大方的把食物也送到了第二個腦袋的麵前。


    他記起父親在臨行前所說的話,不管怎麽說,這個受汙染而長出來的腦袋現在也是瑞賽斯的一部分,與其恐懼厭惡,不如接納包容。也許有了正確的引導,它將不再是毀滅之龍。


    在兩個腦袋埋頭苦吃的時候,恐棘王哼唧了起來:“啊啊,好疼啊。你還不快點給我療傷。我要死啦……!”


    聽到這個沒骨氣的家夥的哀號。迪爾蘭多加重了腳上的力量,踩得他哇哇大叫:“啊啊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你怎麽能這麽殘忍。看你的龍活活的把人咬死。”


    “嗨,你別搞錯了,現在是我要踩死你,和瑞賽斯有什麽關係?你倒是可以努力想一想,有什麽讓我腳下留情的理由。老實說,你幾次三番的暗殺我,我早就想殺了你了。”


    “你也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就會引起兩國間的戰爭,我的人馬不會放過你的。我的人會開著天空飛艇去轟炸圖蘭達,為我報仇!”恐棘王撲騰著翅膀,慌亂的找著理由。不過顯然答錯了,迪爾蘭多鬆開腳,然後又用力的踩下去。這次連那隻撲騰的翅膀也給踩住了。細微的骨折之聲響起,恐棘王哀號了一下,半天都沒緩過氣來。


    “爸爸!”一聲清脆的尖叫從不遠處傳來,迪爾蘭多掉頭一看,原來是阿諾約和克米婭滿身狼狽的帶著人從通道上湧到了對麵的平台。


    急性子的阿諾約看到自己的父親被別人踩在腳下,立刻就要跳過來救人,卻被妹妹一把拉住。克米婭勸說她:“我們趕快逃,這裏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再不走我們也都走不掉了。”


    “不!我不能讓他殺了爸爸,他也是你的爸爸啊,難道你要見死不救麽?”阿諾約用力的甩開了克米婭的手,然後舉起手上的彎刀指著迪爾蘭多質問:“快點放開我爸,你有什麽條件可以盡管說。”


    “啊啊,我的寶貝!爸爸平時果然沒有白疼你。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的?是不是上麵的入侵者已經殺光了?嗷嗷嗷……”恐棘王說了一半就變成了痛唿,因為迪爾蘭多把腳尖輕輕的碾了碾。


    “不……爸爸,我們失敗了,他們雖然來得人很少,但是個個都很厲害。他們身上都有綠色的放光的罩子,我們的武器都傷不了他們。那個巨人幾次衝鋒就把我們的防線給突破了,還有人在放毒霧,不少兄弟們都中毒了。有個刺客到處殺人,還有那個打傷我的法師到處亂放魔法,把我們的屋子都給燒著了。還燒到了蒸汽機房,引起了鍋爐的爆炸,我們現在正在下墜!”


    阿諾約劈裏啪啦的往外倒苦水,克米婭聽得臉都綠了。原本她還想假裝上麵勝券在握,來和迪爾蘭多談條件,結果自己這個愚蠢的姐姐哦,把底牌全都給掀了。


    聽到真相的恐棘王,頓時蔫了,他可憐兮兮的問:“那你們還來這裏幹什麽?”


    這一次克米婭終於搶在阿諾約開口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迴答:“我們是來釋放幼龍的,既然敵人比我們強大,那我們就應該盡早的認清形勢,不要做無畏的抵抗,減少自己人的傷亡才對。”


    迪爾蘭多深深的打量了一眼這個讓自己吃過虧的聰慧女子,心中開始響起了警鍾。吃虧一次可以說自己不小心輕敵了,如果第二次還上當,那就隻能說自己比豬還蠢了。


    “克米婭小姐,既然你說來釋放幼龍,那麽請……”迪爾蘭多見瑞塞斯的吃相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兇殘了,估計它們也暫時吃飽了,於是把空間戒指收好,騰出手一把把地上的恐棘王拎了起來。他對著還纏繞著幼龍的鏈子指了指,示意她們可以動工了,然後輕輕一躍跳到了雙胞胎的旁邊。


    克米婭對周圍的士兵一揮手下令:“你們還傻愣著幹嘛?快去解開鎖鏈,去掉浮空鎖鏈。”剩下的這些羽人士兵幾乎都是她的直屬部下,因為當她發覺局勢不對的時候就立刻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才大部分幸存下來。眼下得了命令,他們隻好抓著鐵鏈順著岩石往上爬,去解開固定著鐵索的那些鉤子。


    原本她是打算用幼龍來和迪爾蘭多談判的,因為她明白對方此番追殺過來為的是什麽。父親早早的下去,一定就是為了完成控製幼龍的契約,一旦有龍在手,那些人類、精靈和巨人都不堪一擊。


    沒想到等她好不容易找到阿諾約,把她從戰場上拖迴來,找到這裏的時候,無能的父親已經被對方打倒了。看看長了兩個腦袋的幼龍和迪爾蘭多還是那麽的親密,顯然什麽契約的轉移也失敗了。


    半天前還不可一世的恐棘王,現在就像一隻鬥敗了的野雞,羽毛散落,垂頭喪氣,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鬥誌。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在大量的失血,靠近以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左肩被什麽猛獸給撕掉了。斷裂的鎖骨,外翻的皮膚,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肌肉曆曆在目。要不是羽人族身體強壯,這樣的重傷早就已經要了他的性命了。


    “爸爸!哦,不,爸爸,你怎麽了,你怎麽傷的這麽重!”阿諾約尖叫著撲了上去,手忙腳亂的從懷裏掏出各種瓶子,然後把止血藥粉胡亂的往傷口上倒。


    恐棘王因為傷口接觸到藥粉痛的嘶嘶的直抽冷氣,此刻失去了精神支柱後,他吊著的那口氣也漸漸的消散了。意識漸漸的遠離,他剛開始慶幸就要陷入幸福的昏迷了,就被新的疼痛拉了迴來。他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哭的眼淚婆娑的大女兒,不知道該感激她還是該恨她。


    就在這當口,又有一撥人從通道下來了,迪爾蘭多一看,正是卓婭他們,趕忙問了下上麵的情況。


    原來他們本來乘坐靈鵜在黑暗中飛行,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一團烏雲中的克拉雅帝城。要不是突然有火柱襲擊,他們差點就與這座天空城堡擦肩而過了。


    火柱擊中了靈鵜的一邊翅膀,不過好在傷勢不嚴重,隻是燒掉了末端的半截羽毛。雖然靈鵜的飛行變得沒有之前那麽平穩,速度也受到了影響,但是最終他們還是頂著密集的炮火,衝進了烏雲之中,找到了這座飛行的城市。


    卓婭和魯姆姆大嬸防禦罩擋住了大半的火力攻擊,但是另一種看不到火光的炮彈卻造成了意想不到的麻煩。那是像漁網一樣的灰色物質,在靈鵜已經非常靠近克拉雅帝城的時候才發射的。迪爾蘭多一見那玩意就知道對方的秘密武器出來了,幹脆的飛身迎了上去,用長劍去切割那些漁網。


    失去了與瑞塞斯的聯係後,他暫時無法召喚白色的魔劍,所以臨行前隨手抽了一把皇宮警衛的長劍,結果長劍一碰到漁網就被粘住了。那些黏糊糊的漁網根本就不是固體,而是像膠水一樣的半流質,遇到阻攔立刻就把迪爾蘭多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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