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賽的話說的很平淡,但是卻讓迪爾蘭多心裏麵有點欽佩。如果說自己不是跟著馬戲團碰巧來到了這裏,碰巧發現了陰謀,明天也許就是這個孤獨的守望人拚死打一場必敗戰鬥的局麵。


    不過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碰巧,迪爾蘭多摸了摸肩膀上的幼龍,感受著冰涼細滑的龍鱗在指尖滑過細膩觸感,開口說:“既然命運指引我在此刻到來,就讓我們一起化解這場危機吧。”


    迪爾蘭多把手上反帶的戒指拿了下來,給昂賽看。半矮人吃驚的站了起來,接過去仔細察看,在發現連戒麵下的浮雕都一樣,詫異的問:“這是怎麽做到的?”


    “昨晚我看過一次,所以仿造了一個。下午霍姆幫我完善了一下,瑞塞斯從他激烈的情感中捕捉到了戒指的形象,所以現在它外觀重量上應該和真品都沒有區別。”迪爾蘭多從昂賽的手上拿迴戒指,然後說:“我打算晚上把真的換過來。”


    那一瞬間,法伊爾似乎想到了什麽,張了張嘴,但是最終還是決定不開口。


    昂賽搓著手開心的說:“也好,也好,這個方法可行。我帶你走一條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密道,晚上我們悄悄的去換掉它。”


    迪爾蘭多環視了大家一下,開口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按照原計劃行動吧。不過既然有昂塞給我帶路,那麽馬丁你帶上霍姆,隨時保護他的安全。”


    “他又不會潛伏什麽的,帶著會礙我的事啊!”馬丁立刻抗議了起來。迪爾蘭多不在意的說:“那你就把他丟在港口的紅螺酒吧,別讓他晚上一個人在外麵待著。”


    肯達安靜的說:“我還是和這位法師一起去地下察看麽?”


    迪爾蘭多看著肯達和法伊爾說:“你們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地下瘋狂矮人們的老窩,我估計地下有更多的怨靈吞金蟲的繭,找到它們,消滅它們。我完成了手上的任務,也會過去協助你們的。今天我們解決掉的敵人越多,明天的麻煩就越少。”


    “是!”馬丁和肯達一起站直了身體,行了一個軍禮。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在迪爾蘭多的指揮下行動,一種昂揚的鬥誌在三人心中流淌,即使是法伊爾和昂賽都能感覺到他們間良好的默契。


    迪爾蘭多又把瑞塞斯“借”給了法伊爾,讓他去尋找昨晚自己在地下洞穴射出的那箭留下的殘餘魔力。法師這一次“幹脆”的找到了目的地,然後拉著全副武裝的肯達從房間中傳送走了。


    馬丁直接從窗戶爬了出去,縱身躍向黑暗,很快一頭巨鷹在夜色的掩護下安靜的滑翔著飛出了城堡的範圍。他的任務是監視探查丕斯小姐的船隊動靜,當然額外還加上了霍姆的保姆一職。


    昂賽見滿屋子的人一下子走的就剩下自己和迪爾蘭多了,擦了一把滿臉的汗說:“他們的行動真快。”


    迪爾蘭多已經把瑞塞斯收了起來,開心的說:“那我們也立刻出發吧!”


    昂賽把放在桌上已經冷卻的手鐲重新帶了起來,然後在拿了一盞燈重新走迴了浴室,他澡盆和牆壁的夾縫裏麵掏了掏,澡盆突然無聲無息的往外滑了一尺多。


    然後他把手鐲對著牆角一個不明顯的弧形凹槽印了上去,岩石如同被馴服的羊群一樣安靜的退開了,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半矮人轉頭對著迪爾蘭多笑了笑解釋:“霍姆少爺雖然了解了這個矮人密道的絕大部分,但是有些地方必須有鑰匙才能打開。”


    迪爾蘭多點頭,這是完全合乎情理的做法。然後兩人就魚貫擠入了小小的地道。進了地道,昂賽把油燈放在旁邊的一個凹槽中,然後打開了牆上的一個小壁櫃,從裏麵掏出一頂閃閃發光的帽子,帶在頭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圍的情景。


    昂賽低頭歉意的說:“巨龍歌者,抱歉,隻有一頂,我會為您照明的。”


    迪爾蘭多笑著迴答:“你叫我名字吧,我是迪爾蘭多?伯明爾頓。你平時叫我迪爾就可以了。不用照明,我在黑暗之中也能看得見。還有……我為我之前的粗魯向你道歉。”


    昂賽窘迫的搓著手,連忙推辭:“別……您也是有理由懷疑的,您這樣尊貴的人,不用為任何事情向我道歉。”


    迪爾蘭多笑了笑,也不堅持,而是抬手示意讓他帶路。這條僅供矮人使用的道路,更加的狹窄低矮,讓肩寬腿長的迪爾蘭多走得很辛苦,不過好在城主的臥室就在四樓,兩個人走了沒有多遠,昂賽就停了下來,示意到了。


    從一個非常窄的,幾乎是貼著前胸後背的地方爬上去以後,昂賽打開了一個小門,裏麵通過鏡子的反射,奇妙的可以看清楚房間中大部分的地方。


    城堡的主人沒有睡覺,而是開著窗戶坐在窗前喝酒。打開的戒指盒就那麽放在幾個酒瓶旁邊,古樸的戒指反射著油燈的火光,看上去給人一種沉靜的力量。


    格魯德伯爵沉默的喝著酒,似乎就是在發呆。迪爾蘭多用口型問:“他會喝醉麽?”昂賽搖搖頭,也用口型迴答:“酒量非常好!”然後指了指那個酒瓶,又比劃了一個六,接著說:“或許更多。”


    又看了一會,見格魯德伯爵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兩個人又順著原路退了迴去。迴到昂賽的房間後,迪爾蘭多一拍牆壁說:“不行,我們不能這樣等下去,肯達那邊還需要我去支援。這樣吧,你想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從窗口去偷換!”


    昂賽說:“要不我幹脆帶點加料的酒過去,實在不行就弄暈他!”迪爾蘭多大喜:“原來你有啊,我剛才法伊爾走了以後才想起來沒找他要點迷藥。你快去準備,我從外麵爬過去!”


    半矮人又爬迴了密道,在裏麵摸索了一會,拿了一個白色金屬的小瓶子,得意的晃了一下:“隻要一滴!龍也會倒下!”看到迪爾蘭多露出懷疑的神色後,立馬解釋:“誇張……誇張的說法!反正就算是北方冰原的蒙瑪,也是一滴都能放倒!”


    然後他揣起了迷藥,和迪爾蘭多約好時間就出門去酒窖找上好的美酒了。迪爾蘭多在他走後,把兩手的護手都解開收好,然後把瑞塞斯又放了出來,從窗口爬了出去。借助城堡表麵的那些縫隙和凸起,他安靜的爬向剛才所看到的城主所在的窗口。


    夜色中,其他的窗戶幾乎都已經陷入黑暗,隻有格魯德伯爵的那盞燈還散發著暖色的光芒,迪爾蘭多很快就靠近了那個明顯的目標。窗戶的上方有浮雕裝飾,雖然僅有一隻腳掌的寬度,不過作為一個臨時落腳點已經不錯了。迪爾蘭多爬上去後,側耳傾聽下麵的動靜。


    靠的這麽近,迪爾蘭多才發現伯爵不是一直沉默的,而是偶爾的冒一句:“……我在做什麽?”似乎因為丕斯妖女的離開和戒指魔力的影響,他的神誌正在恢複。


    迪爾蘭多用把皮帶解開,掛在旁邊一個凸起的海鷹還是什麽的雕塑的爪子上,然後用腳勾住窗簷,拽著皮帶悄悄的掛在了窗戶旁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格魯德伯爵沒有拿杯子的手上攥了一個懷表,裏麵有一張婦人帶著小孩的微型油畫。


    那一刻迪爾蘭多特別想跳出來,表明身份,然後嚐試用瑞塞斯的力量去解開動搖中的伯爵的魔咒。但是自己對於這種魔法完全一竅不通,萬一弄巧成拙就糟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寂靜的夜中,輕輕的敲門聲聽上去十分響亮。不知道是酒精的影響,還是蠱惑術的後遺症,格魯德伯爵的反應有點遲緩,不過還是開口問到:“誰?”


    昂賽騎士的聲音隔著門板穿來,帶著喜悅的味道:“岡達賽!看我找到了什麽!要不是今天整理倉庫,這好東西就不知道要被遺忘到哪一年呢!”


    城主猶豫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昂賽說什麽,但是隨即那種困惑的神情消失了。他果斷的站了起來,走向門口去開門。迪爾蘭多心中一沉,知道剛才因為情感翻湧造成的那絲蠱惑術的缺口已經消失了,隻好按原計劃放出了瑞塞斯。


    瑞塞斯用尾巴卷住假戒指,安靜而迅速的靠近了桌子,一口把真的戒指叼了出來,套在頭上。然後把尾巴上的假戒指叼了下來,用下巴壓進戒指盒。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絲毫差別後,幼龍安靜的飛出了窗外落迴迪爾蘭多的手心。


    這一切花費時間不到三秒,格魯德伯爵不過剛剛走到了臥室的門口。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昂賽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窗戶,迪爾蘭多伸長手在窗子外麵揮舞了一下,然後立刻離開了窗邊。


    昂賽騎士雖然並沒有看清迪爾蘭多的動作,但是根據約定,他知道迪爾蘭多已經完成了偷換,於是滿麵笑容的把拿在手上的那瓶有五百多年曆史的精靈佳釀舉到了麵前。


    “看!讚美女神阿~這簡直就是奇跡的液體――疊翠山林的絲雨凝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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