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軍的大名,太行山中誰不知道?


    這千裏群山之中,賊寇、山寨,數不勝數,要說誰的勢力最大,毫無疑問是張燕的黑山軍。


    可要說誰的實力最強,可就未必了。


    黑山軍雖然號稱有百萬之眾,可是大家心裏都清楚,這不過是詐稱而已,實際上能有四五十萬已屬難得,而其中能夠戰鬥的青壯年,不過十幾萬到二十萬罷了。


    就這批人,還都是軍械粗陋,缺乏統帥,所以戰鬥力算不上很強,隻是憑借山林地勢,至今無人能夠剿滅而已。


    但是白波軍卻不同,他們進入太行山不過兩年左右,據說與不少商隊都有生意往來,白波軍負責保護他們在山道上行商的安全,商隊則廉價向他們提供鹽鐵、兵器、鎧甲。


    此事雖然十分機密,外人難以考證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有一件事卻是貨真價實,那就是白波軍很快就武裝起了一支不弱於朝廷官軍的隊伍,而且軍中從伍長什長,到最高統帥,配備十分齊全,日常操練也是勤快,戰鬥力十分強悍。其統帥據說武勇了得,一柄大斧有萬夫不當之勇。


    黑山軍屢次攻打,試圖吞並白波軍,都被擊潰,不但沒撈到好處,反而使得白波軍愈發壯大起來。


    一聽眼前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白波軍,這幾十個小小的山賊,哪裏還有半點反抗的勇氣?


    虯髯壯漢一臉討好地說道:“想不到諸位就是白波軍的英雄啊,哎呀,小人久仰大名啊,能夠拜諸位為祖宗,實在是小人的福氣才是!”


    那人卻明顯有些不耐煩:“少說阿諛奉承之語,我家將軍可不吃這套,你們在這裏做什麽?不知道這狼調縣以東的山道,是我白波軍罩著的麽?就算是張燕也不敢來這裏打劫,你們幾個小小蟊賊,莫不是活膩了!”


    虯髯壯漢被他這一聲喝斥,直接嚇得跪了下來。


    “小人哪兒敢啊,小人這兄弟一夥,本在河內討生活,隻是前些日子,那邊來了大隊朝廷官軍,我等被逼無奈,才流落太行山之中,無意之中才來到此地,實在是不知白波軍諸位英雄在此啊,否則就是給小人一萬個膽子,小人也絕對不敢啊!”


    那人嗤笑道:“諒你也不敢。來呀,把他們綁了,帶迴營地看管,待問明了前因後果,再做定奪。”


    一幫人圍了過來,虯髯大漢和他那幾十個弟兄,哪裏敢反抗,就這樣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牽招二人被鬆了綁,那個隨從喜上眉梢,朝著之前負責捆自己的那個山賊狠狠踹了一腳。


    “這報應來得真快,你們也有今天,哼哼!”


    牽招拉了他一把:“不得胡鬧!快去收拾了恩師的遺體。”


    隨從老大不情願的樣子,可是也沒辦法,隻能跟著自家公子,重新把樂隱的遺體從地上抬了起來,放到驢車上。


    牽招這才對著前方拱手道:“在下牽招,字子經,多謝諸位壯士相救!”


    那騎馬之人忽然下了馬,快步朝他走來,讓牽招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雖說他也聽說過白波軍一向極少禍害尋常百姓,可是他們畢竟是山賊啊,要說牽招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對方走到了他麵前,卻是一個魁梧大漢,不過麵色卻頗為溫和,毫無半點兇戾之像。


    這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徐晃還禮了。”


    牽招沒料到對方會專門過來還禮,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徐晃對他這反應也毫不意外,他迴頭看了看驢車。


    “方才聽閣下所言,車上乃是尊師的遺體?”


    “啊……不錯,恩師乃是前車騎將軍何苗府中長史,在十常侍之亂中被追殺,後來不幸遇害。他既為在下恩師,在下當有職責,護送其遺體迴鄉安葬,還望英雄行個方便。”


    徐晃麵帶讚許之意,頻頻頷首。


    “嗯,不錯,重情重義,膽識過人,是個豪傑,徐某佩服!隻是天色已暗,山道漫漫,你就這樣走下去,隻怕到不了冀州啊。”


    牽招歎了一口氣:“在下也知道,隻是無論如何,在下也必須走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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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既然如此,那徐某好人做到底,派一隊人馬,護送爾等一路前行。”


    牽招大喜,不過隨後又退卻起來。


    “在下蒙將軍搭救之恩,難以報答,如何敢再勞煩諸位?”


    徐晃擺擺手道:“嗨,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先生不必客氣。不過如今深夜,趕路不便,這樣吧,閣下若是不棄,先雖徐某迴寨,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派人用馬車送諸位迴去。馬車快上不少,隻需半日,便可到達常山境內了。”


    牽招聞言,看了看徐晃,對方實在不像是壞人,而且白波軍如此勢力,自己也沒什麽可以讓他們圖謀的了,更何況自己思來想去,好像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將軍如此盛情,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好好!來呀,迴寨!”


    一行人浩浩蕩蕩,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道之中。


    眾人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隱藏在茂密山林中的一座營寨門口。


    牽招有意無意地停下腳步,看了看山寨,見到山寨門口,拒馬擺放整整齊齊,營寨大門和營牆高大沉穩,門口內側,兩座哨塔中,各有兩名士兵拿著號角和長弓在放哨。


    營地之內,巡邏的衛兵十分有序,營內的帳篷、房屋,搭建得也是鱗次櫛比。


    牽招忍不住感慨了一聲:“若非親眼所見,在下還以為這當是哪個朝中大將所率官軍的營地啊,連這帳篷和房屋的位置,隱隱之中都含有一些陣法在其中,如此大營,又建在這般地利之中,縱是十倍之眾前來,怕也難以攻下,將軍真乃大將之才,在下佩服,佩服!”


    徐晃聞言,沒有絲毫自得之色,反而有些驚訝。


    “哦?子經還懂兵法?”


    牽招有些羞愧地一笑:“不敢言懂,隻是有些興趣,故而平日也曾讀過一些兵書而已。”


    徐晃眼睛一亮,欲言又止,隨後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速速去準備酒席,我要為子經壓驚。”


    牽招受寵若驚:“這如何敢當?在下一介寒儒而已,得蒙將軍搭救,已是三生有幸,怎敢老將軍宴請?”


    徐晃卻不管那麽多,一把拉著他,就往一座略顯粗陋的大殿走去。


    “哎呀,兄弟何必客氣,你我相識,便是有緣,我徐晃雖是草莽,卻最好結交天下豪傑和忠義之士,有了各方朋友相助,我白波軍方有今日軍容啊。子經對自己恩師能夠如此善始善終,足見情義,徐某交定了你這個朋友了,除非子經嫌棄在下身份低微了?”


    牽招連連擺手道:“我牽招少時便父母雙亡,變賣家產後,四處遊曆求學,如今更是連一頓飽飯都無法保證,豈敢有什麽嫌棄之念?難得將軍如此抬愛,在下自當奉陪!”


    “好好好,今日高興,你我多飲幾杯!”


    兩人就在大殿之中,觥籌交錯,無話不談,對彼此的人品、能力都是萬分敬佩,尤其是牽招,自己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落魄士子,能被這樣一方宛若山中諸侯一樣的人物如此看中,讓他心中都隱隱有些激動起來。


    雖說對方是草寇山賊,可是這等見識、武功,比起他見過的不少朝中大將都不遜色,如今天下大亂,誰知道對方就沒有被朝廷招安,從而成就功名的一天呢?這樣說來,可比自己要強得多了,自己莫說功名了,就是以後的一日兩餐,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想到這裏,牽招不由得心中一陣泛苦。


    “賢弟似乎有心事?莫不是愚兄招待不周?”


    徐晃這一問,把牽招的思緒拉了迴來。


    “哪裏哪裏,兄長盛情款待,深情厚誼,小弟永世難忘,豈有不周之處?隻是不怕兄長笑話,小弟祖上也曾出仕,隻是父母早亡,不得已流落四方,後來一為求學,二為謀仕途,拜了恩師,前往洛陽,卻不想……”


    都說酒助談興,人心中原本不太好說出來的話,這一喝了酒,就會毫無保留地吐露出來,牽招本就心事重重,此刻一打開話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對著徐晃說了許久,這滿腹的委屈,說得自己幾乎雙目通紅。


    徐晃這時心中卻活絡了起來。


    “子經兄莫不是在為前程憂慮?”


    牽招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長長歎了口氣。


    徐晃心中一喜:“愚兄倒有一個想法,隻是不知賢弟是否嫌棄。”


    牽招十分疑惑:“兄長有何良策,小弟洗耳恭聽。”


    “我白波軍中,武勇之士極多,可是這樣長期做山賊盜匪,終究不是出路,總有一日,還要投靠朝廷,謀個官身,隻是要想做到這點,總歸還缺一個智謀之士,為我等出謀劃策。我看賢弟知書達理,深通韜略,又曾跟隨尊師在洛陽久居,不知賢弟可願留在我軍中,做個軍師,襄助愚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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