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城區的小區，裏麵的樓房都應該有些年代了。
沒有電梯，我跟著廖叔上了六樓。
敲門之後，有人過來開了門。
我看到一個年紀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臉上還有傷痕，嘴角也破皮了。
“廖叔，你總算是來了。跟王大虎那邊兒說好了嗎？”
廖叔招唿我進屋兒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陳雄，這錢我幫你再還上，可是你以後能不能別賭了啊？”
陳雄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廖叔，不賭現在肯定不行了，我欠了那麽多錢，如果不還上的話怎麽迴學校上學啊？”
我好奇地問道：“你還在上學嗎？到底欠了多少錢啊？”
陳雄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說道：“這是誰啊？”
“這是我朋友，也是借錢給我的好人。你叫他方大哥就行了。”廖叔笑著說道。
我這才拿出準備好的四萬現金，遞給廖叔，說道：“這錢我肯定是看在廖叔的麵子上借給廖叔你的，不過我很想知道陳雄現在真實的情況。”
陳雄看到錢之後，馬上就說道：“你想了解什麽呢？方大哥，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我打量了陳雄一眼，說道：“你還在上學嗎？在哪兒上學啊？”
“南昌讀書，化工大學，今年大三了。”陳雄馬上就迴答道。
我看了看陳雄，問道：“那你到底現在外麵欠了多少錢啊？”
陳雄想了想，然後說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反正算下來應該是差不多三十萬吧。”
“三十萬？你一個大三的學生，怎麽借到這麽多錢的？”我都有些震驚了。
“擼小貸，辦信用卡，差不多把網上可以貸款的地方都搞了，再加上借同學老師的錢，算下來就有三十萬這麽多了。”陳雄卻很輕鬆隨意地說道。
“三十萬是本金還是算了利息進去以後的錢啊？”我馬上就問道。
陳雄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本金嘍，算利息的話，現在就可就肯定超過四十萬了。”
“那這次十萬是怎麽迴事兒呢？”我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問道。
“唉，別提了，我迴到長沙之後，找了以前的初中同學，就借了幾萬塊錢，就讓我還十萬。我都被他們堵到家門口了。”陳雄居然還覺得自己被人給騙了。
“借了幾萬？多少天了？”我追問道。
“五萬，一個月了。”陳雄平靜地迴答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是高利貸啊，你不知道你朋友是放高利貸的嗎？這錢你也敢借？”
陳雄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那也沒有辦法，走投無路隻能借了，管他是什麽錢呢，隻要能夠借到我肯定都會借的。”
“好吧，我想知道你有什麽打算呢？”我無奈地說道。
“賺錢咯，不賺錢怎麽還錢呢？”陳雄笑著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賺錢啊？”我看不慣陳雄現在居然還有臉笑得出來，所以故意問道。
陳雄很嚴肅認真地解釋道：“我現在就想搞兩萬塊錢本金，然後每天贏一千塊錢就不玩兒了，這樣一個月就可以賺到三萬塊錢，如果堅持十個月我就可以還清所有的錢了。”
“你哪兒來的兩萬塊錢本金啊？”我繼續故意問道。
陳雄沒有出聲，看了看廖叔。
廖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陳雄借的錢，我已經跟那邊兒談妥了，隻用還六萬塊錢。再加上陳雄的信用卡要還一萬多，所以剩下的兩萬多就留給他自己當本錢了。”
我氣壞了，說道：“廖叔，原來你借十萬塊錢不僅僅是幫他還債的？難道你真的相信他有兩萬本金每天可以穩贏一千塊錢嗎？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現在大家還那麽辛苦打工幹嘛呢？不都去賭了嗎？”
廖叔沒有出聲，陳雄卻解釋說道：“方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賺到錢的，我也是輸了這麽多，積累的一些小經驗，隻要我不貪心，兩萬本金一天贏一千，那是很輕鬆的。不行的話，我每天都可以演示給你看的。”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錢我答應廖叔，所以肯定會借給廖叔。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很快就輸掉的。如果你真的有心悔改的話，你應該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賭了，而不是還想著自己可以把輸掉的錢重新贏迴去。”
廖叔笑著說道：“年輕人的事情我是搞不懂。方遠，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陳雄好，而且我也跟他說清楚了，這次是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再輸掉這筆錢的話，我想再也沒有人可以幫到他了。”
我好奇地問道：“那陳雄就沒有親人了嗎？”
陳雄看了廖叔一眼，沒有出聲。
廖叔估計是因為內心愧疚，所以也沒有說話。
臨走的時候，在小區門口，我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廖叔，陳雄的爸爸我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但是他媽呢？還有，他就沒有其他親戚了嗎？”
廖叔長歎一聲，說道：“陳雄的爸爸被我誤殺之後，他媽就跟一個男人跑了。是陳雄的奶奶把他養大，可是等到陳雄上初中的時候，他奶奶就過世了。陳雄奶奶臨走之前，就把陳雄托付給了陳雄的二伯，結果陳雄二伯一家又遇到車禍，隻剩下一個女兒幸免於難。現在陳雄就沒什麽親人了，真的可憐啊。”
“那陳雄二伯的女兒呢？”我好奇地問道。
廖叔搖搖頭，說道：“送人了，不知道現在去哪兒了。”
“陳雄上大學是誰給的錢啊？”我疑惑不解地問道。
廖叔笑著說道：“我出來之後就供養陳雄讀書了，上大學的錢都是我出的。現在陳雄住的地方就是他二伯的房子，他自己因為欠了很多錢，都不敢迴去自己家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都不容易啊，不過陳雄也挺可憐的，隻是現在卻又沉迷賭博，這樣下去不行的。廖叔，你一定要想辦法勸他別賭了，否則陳雄以後肯定沒有好下場的。”
“勸了，勸了很多次，但是陳雄就是聽不進去。而且當你我錯手打死他爸爸，也算是禍害了他們一家，現在如果我不為他做點兒什麽，我心裏麵就不會感到安樂的。算了，由他去吧，我想經過這一次之後，他應該不敢再賭了。”
“廖叔，還差兩萬塊錢，明天我給你。不過你最好不要給陳雄了，幫他直接去還信用卡吧。”我無奈地說道。
廖叔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我打車迴到了新紫星花園小區，然後上了電梯。
結果在電梯裏麵，我卻看到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
王洪明居然也迴來長沙了，而且就在電梯裏麵。
沒有電梯，我跟著廖叔上了六樓。
敲門之後，有人過來開了門。
我看到一個年紀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臉上還有傷痕，嘴角也破皮了。
“廖叔，你總算是來了。跟王大虎那邊兒說好了嗎？”
廖叔招唿我進屋兒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陳雄，這錢我幫你再還上，可是你以後能不能別賭了啊？”
陳雄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廖叔，不賭現在肯定不行了，我欠了那麽多錢，如果不還上的話怎麽迴學校上學啊？”
我好奇地問道：“你還在上學嗎？到底欠了多少錢啊？”
陳雄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說道：“這是誰啊？”
“這是我朋友，也是借錢給我的好人。你叫他方大哥就行了。”廖叔笑著說道。
我這才拿出準備好的四萬現金，遞給廖叔，說道：“這錢我肯定是看在廖叔的麵子上借給廖叔你的，不過我很想知道陳雄現在真實的情況。”
陳雄看到錢之後，馬上就說道：“你想了解什麽呢？方大哥，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我打量了陳雄一眼，說道：“你還在上學嗎？在哪兒上學啊？”
“南昌讀書，化工大學，今年大三了。”陳雄馬上就迴答道。
我看了看陳雄，問道：“那你到底現在外麵欠了多少錢啊？”
陳雄想了想，然後說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反正算下來應該是差不多三十萬吧。”
“三十萬？你一個大三的學生，怎麽借到這麽多錢的？”我都有些震驚了。
“擼小貸，辦信用卡，差不多把網上可以貸款的地方都搞了，再加上借同學老師的錢，算下來就有三十萬這麽多了。”陳雄卻很輕鬆隨意地說道。
“三十萬是本金還是算了利息進去以後的錢啊？”我馬上就問道。
陳雄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本金嘍，算利息的話，現在就可就肯定超過四十萬了。”
“那這次十萬是怎麽迴事兒呢？”我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問道。
“唉，別提了，我迴到長沙之後，找了以前的初中同學，就借了幾萬塊錢，就讓我還十萬。我都被他們堵到家門口了。”陳雄居然還覺得自己被人給騙了。
“借了幾萬？多少天了？”我追問道。
“五萬，一個月了。”陳雄平靜地迴答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是高利貸啊，你不知道你朋友是放高利貸的嗎？這錢你也敢借？”
陳雄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那也沒有辦法，走投無路隻能借了，管他是什麽錢呢，隻要能夠借到我肯定都會借的。”
“好吧，我想知道你有什麽打算呢？”我無奈地說道。
“賺錢咯，不賺錢怎麽還錢呢？”陳雄笑著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賺錢啊？”我看不慣陳雄現在居然還有臉笑得出來，所以故意問道。
陳雄很嚴肅認真地解釋道：“我現在就想搞兩萬塊錢本金，然後每天贏一千塊錢就不玩兒了，這樣一個月就可以賺到三萬塊錢，如果堅持十個月我就可以還清所有的錢了。”
“你哪兒來的兩萬塊錢本金啊？”我繼續故意問道。
陳雄沒有出聲，看了看廖叔。
廖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陳雄借的錢，我已經跟那邊兒談妥了，隻用還六萬塊錢。再加上陳雄的信用卡要還一萬多，所以剩下的兩萬多就留給他自己當本錢了。”
我氣壞了，說道：“廖叔，原來你借十萬塊錢不僅僅是幫他還債的？難道你真的相信他有兩萬本金每天可以穩贏一千塊錢嗎？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現在大家還那麽辛苦打工幹嘛呢？不都去賭了嗎？”
廖叔沒有出聲，陳雄卻解釋說道：“方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賺到錢的，我也是輸了這麽多，積累的一些小經驗，隻要我不貪心，兩萬本金一天贏一千，那是很輕鬆的。不行的話，我每天都可以演示給你看的。”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錢我答應廖叔，所以肯定會借給廖叔。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很快就輸掉的。如果你真的有心悔改的話，你應該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賭了，而不是還想著自己可以把輸掉的錢重新贏迴去。”
廖叔笑著說道：“年輕人的事情我是搞不懂。方遠，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陳雄好，而且我也跟他說清楚了，這次是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再輸掉這筆錢的話，我想再也沒有人可以幫到他了。”
我好奇地問道：“那陳雄就沒有親人了嗎？”
陳雄看了廖叔一眼，沒有出聲。
廖叔估計是因為內心愧疚，所以也沒有說話。
臨走的時候，在小區門口，我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廖叔，陳雄的爸爸我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但是他媽呢？還有，他就沒有其他親戚了嗎？”
廖叔長歎一聲，說道：“陳雄的爸爸被我誤殺之後，他媽就跟一個男人跑了。是陳雄的奶奶把他養大，可是等到陳雄上初中的時候，他奶奶就過世了。陳雄奶奶臨走之前，就把陳雄托付給了陳雄的二伯，結果陳雄二伯一家又遇到車禍，隻剩下一個女兒幸免於難。現在陳雄就沒什麽親人了，真的可憐啊。”
“那陳雄二伯的女兒呢？”我好奇地問道。
廖叔搖搖頭，說道：“送人了，不知道現在去哪兒了。”
“陳雄上大學是誰給的錢啊？”我疑惑不解地問道。
廖叔笑著說道：“我出來之後就供養陳雄讀書了，上大學的錢都是我出的。現在陳雄住的地方就是他二伯的房子，他自己因為欠了很多錢，都不敢迴去自己家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都不容易啊，不過陳雄也挺可憐的，隻是現在卻又沉迷賭博，這樣下去不行的。廖叔，你一定要想辦法勸他別賭了，否則陳雄以後肯定沒有好下場的。”
“勸了，勸了很多次，但是陳雄就是聽不進去。而且當你我錯手打死他爸爸，也算是禍害了他們一家，現在如果我不為他做點兒什麽，我心裏麵就不會感到安樂的。算了，由他去吧，我想經過這一次之後，他應該不敢再賭了。”
“廖叔，還差兩萬塊錢，明天我給你。不過你最好不要給陳雄了，幫他直接去還信用卡吧。”我無奈地說道。
廖叔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我打車迴到了新紫星花園小區，然後上了電梯。
結果在電梯裏麵，我卻看到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
王洪明居然也迴來長沙了，而且就在電梯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