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伸手啪嗒按滅台燈,視線在朱掌櫃和季柏業兩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袁教授臉上:“袁教授,您說僅僅隻是靠台燈的光亮,真能把玉烤的冒煙發燙嗎?”  這個問題不用袁教授迴答,朱掌櫃自己都知道不可能。他不死心的自己去摸玉瑋,手指剛觸碰到玉瑋,就跟杜威一樣燙的躲開了,嘴裏還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麽能是假的”。  袁教授和季掌櫃也分別用手感受了下玉瑋此刻的溫度,同樣驚訝無比。要是一塊真玉,是絕對不可能在這點溫度下就發燙的,就算是塊假玉都沒道理會被台燈烤熱。  “打眼了,真是打眼了。”季柏業重重的歎了口氣,事實擺在麵前,他們不服氣都不行。  袁教授卻是不讚同的搖搖頭:“這塊玉的成色和質地不像是塊假玉,它能被台燈的光亮炙烤成熱,一定有其他原因”。  在這種鐵證麵前還敢堅持自己沒有打眼的人,除了袁教授,還真沒有其他人敢說這話了。其他人不說,就說朱掌櫃吧,之前叫囂的最厲害的就是他,現在還不是半句大話也不敢說了。  蕭絕對袁教授又刮目相看了一眼,才笑著說道:“袁教授不虧是考古界的泰山北鬥。這塊玉雖不是玉瑋,但卻是仿玉瑋所溫養出來的好玉,也算是一塊難得的璞玉”。  “既然玉是真玉,這又是為什麽?”袁教授聞言指著台麵上的玉問道。  “袁教授看好了”。  蕭絕說著迅速拿起玉高高舉起,在大家的視線剛剛抬起來的時候又重重的摔在了地磚上。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之後,玉筆枕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  袁教授,季柏業,朱掌櫃,杜威和龍輕舞五人齊刷刷的張著嘴,瞪著眼,全被蕭絕這個摔玉的動作嚇到了。  朱掌櫃本就被蕭絕弄了一肚子火,眼下他又不打招唿就摔碎了自己的東西,整個人像是火山爆發般怒吼起來:“你個瘋子,就算它不是玉瑋,不是和氏璧,也是我花了大價錢買迴來的,你就這麽給我摔了,你就給我摔了,你……”。  “別嚎了,我會賠給你的。”蕭絕被他吼的耳膜發疼,揮手打斷了他,蹲下來撥開碎玉,從中間捏了一個小東西出來。  “這是什麽?”袁教授立刻看到了他手裏的東西。  蕭絕攤開手心,幾人看到他的掌心裏放著一個小型的木雕筆枕。筆枕的造型跟玉的形狀吻合,並且連雕刻的花紋都很相似。  袁教授拿起筆枕仔細看了看,不可思議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竟看走了眼,以為玉裏的花紋都是雕刻進去的,其實都隻是這個的倒影”。  季柏業聞言忽然迴味過來,撿起地上的碎片看了看,失笑道:“還真是這樣,玉的內壁光滑碧透,一點痕跡都沒有”。  杜威也驚奇的湊上來看看,呀的一聲叫道:“蕭絕,你是怎麽看出來裏麵有東西的?難不成你還有透視眼不成啊”。  蕭絕被他逗笑:“杜叔,我哪有什麽透視眼。要你非想知道,我也隻能從五行的角度來解釋”。  “快說快說,你們風水師不但能給人看相,還能給玉看相,這可稀奇了。”杜威好奇的不行,急忙催促蕭絕。  杜威的話讓袁教授吃了一驚,他怎麽都沒想到蕭絕會是一名風水師。他研究考古的時候沒少跟風水師打交道,蕭絕是他見過最不像風水師的風水師了。  朱掌櫃的臉色更是難看的跟吃了屎一樣,最看不起蕭絕的是他,現在他都快把自己的臉給打腫了。  蕭絕嗬嗬笑著解釋道:“玉屬陰,隻要是真玉都會散發正陰之氣,而絕不會有陽氣。我乍一見這玉就感覺到了陽氣,當時就覺得奇怪。當季掌櫃把玉放在台燈下麵的時候,我又發現它的陽氣不斷在增加,陰氣不斷在減少。可見台燈的炙熱之光增加了玉的陽氣。五行中火屬陽,什麽東西遇到炙熱則起火,那必然是木頭無疑了。  之後我又看這玉的花紋有些異常,就推測裏麵也許有塊木頭,沒想到摔碎之後,還真有一塊木頭。木生火,火屬陽,與玉的正陰之氣相生相克,才導致陰陽兩氣縈繞其間的結果”。  季柏業聽完之後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天他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袁教授也是難得對蕭絕露出了讚賞之意,觀察入微,敢於假設,要是他來學考古,uu看書 .uunshu.om 必然也是一代天驕的天才。  杜威則是又佩服又驚嚇的說道:“隻是猜測你就敢摔,也不怕裏麵是空的”。  “不怕,我們家輕舞有錢賠”。  蕭絕很不要臉的把自己闖的禍丟給了龍輕舞。  “嗯,朱掌櫃,多少錢,我買下來了。”龍輕舞很配合的點了頭。  財大氣粗!牛逼!  杜威朝蕭絕豎起了拇指,男人當到蕭絕這個地步,也是絕了。  朱掌櫃差點沒有氣吐血,這不是仗財欺人麽?他是出門沒看八字嗎,撞上這麽兩個瘟神,說好的鑒寶呢,活生生被蕭絕變成了一場鬧劇。朱掌櫃覺得自己在古董行混跡了一輩子,都沒有丟過這麽大的人。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得了天下瑰寶,哪知道其實隻是一塊破木頭!  季掌櫃和袁教授同樣打了眼,可他們心胸寬闊,技不如人不抱怨。尤其是袁教授,不但不生氣蕭絕當麵揭穿他打眼的真相,反而越來越欣賞這位年輕人了。臨走的時候還特意邀請蕭絕有空去江城大學玩。  一場鬧劇散場之後,朱掌櫃拿著龍輕舞賠給他的支票灰溜溜的走了。蕭絕和龍輕舞也提著一盒碎玉告了辭。  上了車之後龍輕舞撐著額頭揉了揉,蕭絕忙問道:“怎麽?頭疼嗎?”  “一直好好的,隻是在你摔碎了玉之後,我好像看到了一絲黑氣,一晃眼就沒了,之後就隱隱有些頭疼。”龍輕舞揉著太陽穴迴道。  “不會是中了陰氣吧。”蕭絕神色一緊,拉過龍輕舞仔細端詳起來,隻見她靈台清明,印堂如常,絲毫沒有中了陰氣的跡象,再說玉屬正陰,跟女人身上的陰氣是相輔相成的,不會傷害到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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