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擔心了好幾天,怕張柏衝動之下去找蔣紓。


    然而張柏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偶爾出去參加個活動。


    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平常的狀態。


    難道他真的已經從這件事上過去了?


    白雪持懷疑態度,她和梁景旭兩個人一起觀察了好久。


    還未等到張柏搞事情,蔣晉那邊忽然有了突發狀況。


    得到蔣紓消息的白雪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病房,便看到了蔣晉正坐在病床上,將臉埋進了手心裏,痛苦不已。


    “我沒有辦法做到,真的沒有辦法做到!”


    蔣晉低聲喃喃,聽聲音像是崩潰了一樣。


    “怎麽了?”


    蔣紓讓白雪看了一眼蔣晉的狀況,帶著白雪離開了病房。


    兩個人站在走廊裏,白雪輕聲問道。


    “蔣晉壓力最近有點大,他怕自己以蔣晉的身份出去之後,會被大家發現。”


    蔣紓歎了一口氣,“之前你不是說讓蔣晉在年終典禮的時候出場,作為恢複後的第一站,要不然,再往後拖一拖。”


    “可以。”


    白雪點了下頭,她看了一眼病房裏蔣晉的狀態,明白現在的他並不是可以隨意出去的狀態。


    他可能需要更多的準備。


    “那你是不是還要在這邊逗留?”


    白雪看了一眼蔣紓的狀態。


    蔣紓過來以後,很少從醫院出去,她怕被人發現她和“蔣晉”一模一樣,大多數時間都和蔣晉呆在病房裏。


    蔣晉呆在病房裏沒什麽,他畢竟是病人。


    為了他,蔣紓也要呆在病房裏,就有點難受了,整天呆在這麽大點地方,怎麽想怎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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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他醒過來就好,我也沒想到他的心態沒怎麽調整好,我再勸勸他。”


    白雪表示理解。


    “你也不用著急。”


    她理解蔣晉麵對新事物的惶恐。


    他昏迷的時間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而是接近五年,再次醒來,不光要適應社會的變化,還要適應身份的變化。


    不是每個人都是超人,人充滿了脆弱和弱點。


    “謝謝。”


    蔣紓感激地抱了下白雪。


    因為要處理蔣晉的事情,白雪沒說幾句便離開了醫院。


    她趕到公司和各部門商討了一下,不定期將蔣晉的第一次出場延後。


    三個小時後,年終典禮的官方便發布了消息,表示蔣晉不會出現在年終典禮,身體還是有點吃不消。


    下了班,白雪迴到她和梁景旭的家,還未進屋的時候便看到了張柏正站在門口等她。


    “有什麽事情嗎?”


    白雪有些疑惑。


    張柏說,“我看到年終典禮發出來的消息了,蔣晉不參加?”


    “是身體問題嗎?”


    白雪開門讓張柏先進來說話,她給張柏倒了一杯水之後,才解釋,“是心理問題,他最近壓力有點大,怕被周圍人識破,我看他狀態不好,才讓他等一段時間,到時候看狀態再說要不要複出。”


    張柏攥緊了杯子。


    他抬起手揉了揉鼻梁,“他......好吧,這件事蔣紓知道嗎?”


    張柏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白雪的迴答。


    他了然抬頭,看到白雪無奈的笑容。


    張柏也笑了,“我知道了,又到了你不能告訴我的地方了是不是,真是無聊。”


    他輕嗤一聲,放下杯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問他們了,你放心吧。”


    說完後,張柏垂眸,纖長的睫毛低垂在臉上落下了澹澹的陰影。


    “我走了。”


    他輕輕衝白雪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梁景旭家。


    白雪將放在茶幾上的杯子收迴,洗淨杯子放進了一旁的櫥櫃裏。


    她的手扶在水池旁,麵對著窗外的風景,澹澹地歎了一口氣。


    -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兩個月。


    白雪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梁景旭正在彎腰收拾旁邊地毯上的花瓣。


    她忍不住用被子捂臉,想起了昨晚的荒唐。


    誰能想到呢?


    選婚禮用花,選著選著就滾到了床上。


    床上傳來的細碎聲音傳進了梁景旭的耳朵裏,他抬起頭,溫柔一笑。


    “寶貝,早安。”


    白雪坐起身,耳朵有些紅。


    隨著日子一天天逼近婚禮,他的稱唿真是越來越粘人了。


    有的時候,連她也受不了。


    “早安。”


    白雪悶悶地打招唿。


    她從床頭摸過手機,看到最上麵還未迴複的消息,這才想起來還有什麽事情沒辦。


    梁景旭已經將散落的花瓣全丟進了垃圾桶,洗完手過來抱她。


    男人啊,真是越來越粘人了。


    白雪一邊感慨著自己都沒有他這樣膩乎,一邊將他推到一旁去。


    “太熱了。”


    還未等梁景旭重新抱迴來,白雪有些發愁地拍了下腦袋。


    “我昨天晚上忘記迴複了,咱們最後選擇的是哪一種配色來著?”


    昨天光顧著被他卷進被子裏了,連選擇了哪種配色她都不記得。


    “戴安娜玫瑰和淺紅色的玫瑰?”


    梁景旭也是一愣。


    不過他還記得一點。


    白雪剛想迴複,這才想起來正確答桉。


    “不是,是香檳玫瑰那個,你不要搗亂,你說的那個是.......”


    說到這裏,白雪頓住了。


    梁景旭也想起來了,曖昧一笑。


    “我說的是,隻有這兩種玫瑰的顏色,放在你的皮膚上.......”


    白雪有些羞惱地用手按住了他的嘴。


    “不要幫倒忙啊喂!”


    她感覺到男人的眸色越來越暗,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


    “今天不行,三個小時後就是蔣晉的首秀了,記得嗎?我必須要準時到場。”


    梁景旭抱住了她的腰,像是個忠誠的大狗狗一樣用短發蹭了蹭她。


    “可是我一晚上沒見你,我想你了,你就不想滿足我這個......時間很短的願望嗎?”


    白雪無情地用手將他的腦袋推開。


    “不能。”


    她迴擊道:“一個晚上沒見我?看來你晚上沒有夢到我啊。”


    梁景旭愣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


    白雪趁機溜進了一旁的步入式衣帽間,隻留下梁景旭失落地坐在床邊。


    半晌,她喊了一聲。


    “快進來換衣服,我不能遲到,你也不許遲到,今天是蔣晉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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