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骨的疼痛讓殘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他迅速在水中翻滾一圈,盡量減輕餘飛對自己造成的傷勢。


    由於魚身的旋轉角度,刀鋒般的利爪割開了堅硬的魚皮,將猩紅的鮮血釋放了出來,整片水域都慢慢彌漫開一層充滿殺意的紅暈。


    雖然身受重傷,但是殘狼用自己的舉動告訴餘飛他這個首領也不是白白得來的,當即魚尾一甩,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方向,將身軀從利爪上脫離了下來。


    帶下了一大片的鮮血,還好並沒有讓他受到致命的重創。


    餘飛心中掠起一絲意外,平靜的笑道:“看不出來,你的身手到還可以。”


    殘狼吐出一個帶著血沫的氣泡,身體完成了旋轉,選擇用正麵對上了餘飛。


    經過剛才的追逐他已經認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速度比起餘飛而言差了太多,與其讓這隻巨大的鱷龜追在屁股上窮追猛打,不如掉轉過頭來拚個你死我活。


    “我的手下已經被你屠殺殆盡,你的仇也報了,差不多該走了吧?”


    殘狼的語氣有些柔軟,這也沒有辦法,自己的手下已然被全滅,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逃的話,跑不過;拚的話,打不過。


    如果可耍耍嘴皮子服服軟撿迴一條命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


    能夠活下去,麵子什麽的都不算事。


    餘飛怔了怔,而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鱷龜那尖銳的嘴吻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在殘狼眼中變得無比的恐怖。


    “我說哥們,你不是家破人亡搞得神誌不清,現在失了智吧?你瞅瞅你現在的處境,手下沒了,自己帶傷,你有什麽資本跟我求饒?”


    說著餘飛那眼睛打量了一番對方,嘲諷道:“是花錢買命呢,還是貢獻婆娘?”


    這話也純粹是為了調侃對方,這魚哪來的人民幣給他?


    至於婆娘的話,餘飛還真下不去口。


    殘狼聞言心中一寒,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餘飛是正確的,自己沒有談判的籌碼,所謂的寶貝對於餘飛而言還沒有自己打的身體來的誘龜。


    “看來你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你覺得問這樣的廢話有意義嗎?”餘飛冷笑道。


    巨大的眼珠子轉了轉,殘狼心中是恐懼的,即使他曾經也是一代魚王,但那已經是曆史了。


    小弟死沒了,光杆司令哪算司令?


    “我可以投靠你,我比你手下的絕大多數人要強。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讓他們變成了這種模樣,但是我想你也可以同樣讓我變成這幅樣子,那時候我的戰鬥力將比他們更強,能夠更好的為你效力!”


    麵對生命的威脅,殘狼選擇盡可能的服軟,甚至用上了投降的手段。


    若是死了,一切都沒了,隻要能活下去,由老大走到小弟的位置上也沒什麽嗎。


    這是殘狼的想法,他打的算盤很明白。


    餘飛不是孤膽英雄,這從他編製自己那票七十二槍魚衛就能看出來,既然如此,他又怎麽會拒絕自己這麽強的一個手下投誠呢?


    算盤雖然打得好,但是他碰上了餘飛。


    在殘狼說完之後,餘飛便發出徹骨的冷笑聲,“殘狼,你別想了,就在你咀嚼大黃的肉體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你的下場,你必死無疑!”


    不殺此人,難以平己恨,不殺此人,難以服眾人!


    如果殘狼隻是純粹的敵人,餘飛可以坦然的接受對方的投誠;但他除開敵人這個身份之外,還是餘飛的仇人,也是大黑和其他所有兄弟仇人,這個身份決定了——他必須死!


    殘狼終於明了,自己扯了半天隻不過是浪費口舌,壓根就無法動搖眼前這個人殺死自己的決心。


    由於傷口的原因,他的血液不斷的滲入江水當中,讓他的身體越來越不支了起來。


    “再拖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殘狼清楚的知道這個結果,從而改變了策略。


    他再一次的向餘飛證明,他之所以能夠稱霸一方,也不是完全靠體型的,他竟然率先發動了攻擊,魚嘴一張衝著餘飛咬了過來。


    “垂死掙紮而已。”


    餘飛冷笑,揮動巨大的龜爪衝著魚頭拍了過去。


    在這時候殘狼卻猛地一擺魚尾,險而又險打的躲過了餘飛的利爪,身子一轉從餘飛側麵逃了過去。


    他怕了,他知道,打起來自己絕對不是對手,找機會逃跑才是最好的方法。


    在內心的恐懼之下,逃竄永遠是人們的第一選擇。


    一魚一龜現在就像是被老虎追逐著的人類,人類明知道自己跑不過老虎,也打不過老虎,但隻要是個人麵對老虎的攻擊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逃!


    抵擋會死的更快,逃跑還能多活一會。


    任何事物對於死亡都是恐懼的,能拖延一秒也是一種滿足,殘狼自然不能意外。


    “想跑?”


    餘飛迅速轉身,殘狼也確確實實隻是多活了一秒鍾的功夫。


    龜爪猛地拍在了殘狼的背部,將他的下半身從中切斷,而餘飛則是大張著嘴,輕車熟路的將之吞下,隨後幹嘣幾聲,滿足的吐了個血泡。


    “啊!我不想死,求求你別殺我!”


    失去下半身的殘狼感受到了那種徹骨的疼痛,這種劇烈的痛讓他麻木,由於失去了魚尾,這也讓他失去了對方向的掌控,掛著一片猩紅的血在原地打著轉。


    巨大的魚嘴不斷的張合著,發出聲聲慘叫。


    鱷龜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餘飛的聲音比水江之中的水還要更加冰冷,傳入殘狼的耳中。


    “你的肉味也不過如此,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死去的。”


    兩條巨大的後肢在水中劃出一道波浪,將他的身體推了出去,而後他張開嘴咬住了殘狼僅剩的半副身軀,往大黑他們所在的方向而去。


    “你要幹嘛,快放開我!啊啊啊!!!”


    鱷龜那尖刀利刃一般的牙齒深深的陷入殘狼的身體之中,摧毀著他所剩不多的生機。


    “你放心吧,你的身體還算強壯,可以堅持下去的。”


    迴答他的隻有餘飛的冷笑之聲,這讓他內心直冒寒意。


    稍後他將知道,死亡不是世間最恐怖的,求死不得的痛苦,才是最為恐怖的。


    你必須承受活著的痛苦,和死亡的恐懼,在心靈和肉體上的雙層煎熬,讓他徹底的懷疑魚生!


    “大佬,你迴來了,我們的兄弟在前麵堵住了狡狐。”


    大黑看到遠處的餘飛帶著一團血雲靠了過來,然而迴答他的隻有殘狼的慘叫之聲。


    “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殘狼慘唿。


    餘飛在心中冷笑,果然智商不支持他做多餘的思考,現在就算放了他,他能擺脫痛苦嗎?


    隻要是稍微明智一點的人類都知道眼前的局麵該如何去做,那就是解脫自己。


    “這是,殘狼!殺了他,替大黃報仇!”


    大黑的眼中閃過紅芒,一聲唿喊之下,帶著十幾個槍魚衛就追了過來,手中的長槍就要往殘狼身上招唿。


    “兄弟們別急,大黃的仇一定要報,但是不能這麽便宜了這小子!”


    餘飛將眾魚攔了下來,一隻巨大的爪子依然陷在殘狼的體內,控製著他的掙紮弧度。


    “大佬,您的意思是?”


    大黑已經有些瘋狂了,感受著手中鮮血的味道,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鱷龜的臉上出現一絲極其猙獰的笑容,“大家都過來,一個人在他身上咬一口,但是別咬死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後大黑甩動魚尾開了個好頭,十幾個槍魚衛悉數靠近,張開嘴就撕扯著殘狼身上的肉。


    “啊!不要,求你放了我,求你!”


    魚類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往往大切八塊還能在盤子裏跳動,這不是好事。


    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疼痛,殘狼依舊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他要瘋了,這種疼痛已經把他推到了瘋狂的邊緣。


    可是那雙巨大的爪子讓他知道一件殘酷的事實,你可以瘋狂,但是瘋狂之後依舊改變不了死亡。


    實力,差距。


    前所未有的對實力的奢望,卻永遠也再沒法得到滿足,殘狼隻能不停的慘叫著。


    這種慘叫傳入餘飛和大黑他們的耳中卻成為了一種美妙的音樂,別說他人殘酷,隻是你沒有經曆失去戰友的疼痛。


    血債,血償。


    “好了,別就把他給弄死了,前麵還有兄弟等著呢。”


    餘飛沒有鬆開自己的爪子,但清晰的看到了殘狼目前的慘狀。


    僅剩的上半身已然鮮血淋漓,身體上滿是坑坑窪窪的很急,暴露出了裏麵白色的刺骨,讓人見之而寒。


    “大黑,你帶路,去狡狐那裏。”


    “好嘞,大佬你跟我們過來。”


    大黑擦去嘴角的鮮血,獰笑一聲,提起自己的長槍轉身往一個方向去了。


    餘飛抓著慘叫不斷的殘狼隨後跟上,沒多少路程就看到前方黑壓壓一片全是槍魚衛。


    五六十號槍魚衛手提著長槍,中間圍著一條巨大的魚——狡狐。


    “就算你們有這奇怪的兵器,想要安然拿下我也是不可能的,我奉勸你們最好就此轉身離去,免得兩敗俱傷!”


    從包圍圈中傳出了狡狐色厲內茬的聲音,聽得餘飛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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