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江城聽到這已經大概弄懂了事情的經過。


    “她問我滿意了沒有。”秦淵苦澀一笑,“原來她早知我不甘心,特意放我出來完成心中的夙願。”


    “但又害怕我會一直殺戮下去,所以在我終結了眾神,了卻畢生夙願後,她便自爆了十六把獄道神兵,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與我同歸於盡。”


    說到這,秦淵的似乎有些唏噓,“也許,她的理智,不夠偏執,敢於犧牲的壯誌,才是天下最理想統治者。”


    “可惜,天不遂她願,我隕落後,並沒有死絕,殘魂散落到了各界。”


    “其中最完整的一部分,在時空亂流中,被送往了一個地方。”


    “現在,它被你們稱之為地球。”


    江城問道,“這就是你為什麽會變成秦淵的原因吧。”


    秦淵沒有否認,“殘魂在時空亂流中,失去了冥河的記憶,投胎進了一戶秦姓人家,從此,這世上少了冥河,地球上,多了一個秦淵。”


    “秦淵所誕生是遠古時代,在地球生活了幾千年,見證了萬族之中,人類這個最頑強種族的興衰成敗,從蠻荒時代,踏入封建時代,最終,又邁入百花齊放的科技時代。”


    “這期間,地球的意誌或許是察覺到秦淵這個外來者,想要清除。”


    “於是它做了一件非常傻的傻事,催生出了靈潮。”


    “靈潮的出現,為它誕生了不少強大的修行者,奠定了除掉秦淵的基礎。”


    “同時,也催生出了不少妖魔鬼怪,導致整個世界開始變得神鬼橫行,妖魔遍地。”


    “為了防止天下大亂,地球的意誌又催生出了世界之子,來統領那些強大的修行者,幹掉秦淵。”


    “順便,清除那些因為靈潮而催生出來的妖魔鬼怪。”


    “秦淵在地球上,被地球意誌處處針對,這也就是為什麽,親他者百病纏身,效他者遺臭萬年,愛他者不及而立之年的原因。”


    “但秦淵足夠頑強,至親慘死,唯一的好友在他麵前被殺,整個村莊被屠,他依舊過的很好,與他意外救下的小狐妖相依為命。”


    “甚至機緣巧合間,掌握了淵寒之力。為了擺脫過去的陰霾,重獲新生,他為自己改了法名,淵寒。”


    “而世界之子,也在同一時間,有了自己的道名,天熾。”


    “天對淵,熾對寒,從一開始,他們就在針對秦淵。”


    “隻是,讓世界意誌都沒有想到,秦淵重傷之際,被天熾的父母所救,與當時還隻有七歲的天熾意外結識,並十分投緣。”


    “兩人一起修行,一起生活,長大後,天熾子承父業,當上了大將軍,以清除世間妖魔為己任,並認了秦淵為大哥,授任他為先鋒。”


    “兩人並肩作戰,互相扶持,在生死沙場上,成了肝膽相照的莫逆之交。”


    “兩人結拜為兄弟,發誓要用餘生之力,斬盡世間妖魔,還人間一個清淨。”


    “他們的確做到了不少,並成了世人景仰絕世英雄,倍受人族尊敬。”


    “但世界意誌,豈會讓秦淵這個禍害成為人族英雄。”


    “許多年後,天熾被封為天威大將軍,真正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華富貴盡加其身,他娶了一個女人,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不知什麽時候起,關於秦淵是魔神轉世的流言四起。”


    “皇帝為了安穩民心,命令天熾革除秦淵的一切功名,趕出都城。”


    “但天熾不僅沒有照做,反而自願承擔一切後果,因此被連降七級,從一個一人之下的天威大將軍,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百戶。”


    “這個女人,勸解天熾放棄秦淵無數次,依舊得不到半點迴應。”


    “為了丈夫的前途,她讓自己的兒子,宰了一直陪伴秦淵許久,相依為命的小狐妖,並將狐妖的肉烹煮成食。”


    “她以犒勞將士為由,單獨邀請了秦淵赴宴,將狐妖的肉送到了他的麵前。”


    “以此來激怒秦淵,想讓秦淵殺了她。”


    “她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離間秦淵與天熾的關係。”


    “為了兄弟之情,秦淵強忍著恨意,隻端走了盛放著狐妖屍骨的銅爐,並沒有殺了那個女人。”


    “隻是,他低估了那個女人的決心,為了自己的丈夫仕途平步青雲,她殺了自己的兒子,撞死在秦淵的劍下,被趕來的天熾所見。”


    “秦淵無法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從那時起,秦淵與天熾二人割袍斷義,反目成仇。”


    “天熾變得瘋瘋癲癲,為了複生妻兒,他殺父弑母,屠戮眾生,將貶任他的皇帝斬殺,自己坐上了皇位,開始了長達五百年的統治。”


    “為了複生妻兒,他想盡一切辦法,掠奪資源,鏟除世家,殺盡佛門與道門修士。”


    “而秦淵,為了完成與天熾當初立下的誓言,一直守護在邊城抵擋來犯的魔神。”


    “隻是,當時的秦淵並不清楚,他做的一切,永遠都是無用功。”


    “隻要秦淵一天不死,靈潮便會無窮無盡,妖魔永遠殺之不盡。”


    “這期間,冥河的意識在殺戮中,吸收了煞氣,開始複蘇,一直試圖跳出來,想要占據秦淵的身體。”


    “秦淵不知道那是什麽,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毀滅之力,他知道,如果讓這個意識占據自己的身體,成為主導,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他隻能不斷的壓製,減少殺戮,來減緩意識爭奪身體控製的次數。”


    “直到後來,秦淵偶然在一處峽穀中,發現了一副青銅館。”


    “他發現那副青銅棺能夠壓製毀滅意識後,便自封修為,睡在了裏麵,長眠於深淵。”


    “從此,靈潮消失,妖魔散盡,修士沒有了法力,天下太平。”


    “本以為地球會這麽發展下去。”


    “可惜,世界上最無法控製的,就是人心的貪婪,就算是世界意誌,也無法控製。”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批盜墓尋寶之人,將秦淵從深淵中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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