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迴申公豹計破於震薑子牙解救伯鑒


    話說於震連連數日攻打封城,怎奈那謝皓友極能守城。於震攻打不下,又恐三山關再來救兵,隻得叫部將薑夏、陳宜二人往來打探消息。不想二人卻報來說鄧九公不來救封城,乃提兵往仕陽城。如何不急,又恐暗中埋伏。卻派副將蘇淑打探,蘇淑迴報:四周並無異樣。於震冷笑道:“好個鄧九公無謀匹夫,妄想聲東擊西,吾今反去攻下三山關,再提兵拿下封城。你等如何還有歸路。”於震當夜自召集精兵,欲襲三山關。


    當晚於震乃派孫羽怡、尤寶海引兵以防封城出兵。於震親帥大軍來夜襲三山關,當夜萬裏無雲。於震先令小股士卒暗自登城,自家卻在城外等候報告。於震冷冷提著手中蛇矛,盯著城門。忽見天空一聲巨響,數道雷電片刻而至。隻見一尊金甲神人,手提降魔杵。身旁兩位黃巾力士,乃是成士廣、成士平兄弟二人。於震各路軍馬哪裏見過正等場麵,紛紛敗走。話說這兵敗如山倒,於震嗬斥不住。隻見一人,身著道袍,手提寶劍,**一隻猛虎。不是那國師申公豹還有何人?申公豹笑道:“於震匹夫,你中貧道之計,現在投降,還不算晚。”於震大怒,然有不敢死拚。忽見東西兩路猛然殺出兩隊兵來,乃是鄧禪玉及商將安德,於震大敗死戰得脫。


    且說於震整理軍馬,忽見孫羽怡、尤寶海統殘兵趕來,道:“鄧九公率騎兵突襲,不想封城中謝皓友與軍師葛曉出兵接應。”於震歎道:“此番損兵折將,北伐成空矣。”隻得收拾兵馬迴去。


    申公豹見這邊處理停當,仍留鄧九公、謝皓友守備三山關、封城等處。自去那西岐軍營中助魯雄去戰西岐。


    話說自西海四聖趕往西岐助張桂芳報仇,四聖各騎坐騎。王魔騎狴犴,楊森騎狻猊,高友乾騎的是花斑豹,李興霸騎的是猙獰,四獸衝出陣來。子牙兩邊戰將都跌翻下馬,連子牙撞下鞍鞽。這些戰馬經不起那異獸惡氣衝來,戰馬都骨軟筋酥。內中隻是哪吒風火輪,不能動搖;黃飛虎騎五色神牛,不曾挫銳;以下都跌下馬來。四道人見子牙跌得冠斜袍綻,大笑不止;大唿曰:“不要慌!慢慢起來!”子牙忙整衣冠,再一看時,見四位道人好兇惡之相:臉分青、白、紅、黑,各騎古怪異獸。西岐軍士均被嚇的不能戰鬥,哪吒年輕氣盛如何肯服。為等薑子牙允許,當先挺了火尖槍,踏了風火輪。乃道:“對麵那四個醜陋道人,何方人物,敢來撒野?”王魔大怒道:“你是哪裏的小畜生?”哪吒道:“我是太乙真人門下李哪吒。”王魔大笑道:“休說是你,便是你師父在此,也不敢亂說。”哪吒哪裏肯聽,提槍便刺。王魔也不?嗦,手揮寶劍來戰哪吒。


    楊森看見哪吒確實有些本領,忙在豹皮囊中取一粒開天珠,劈麵打來,正中哪吒,打播下風火輪去。王魔急來取首級,早有武成王黃飛虎催開五色神牛,把槍一擺,衝將過來,救了哪吒。楊森見黃飛虎出還欲在發珠,卻被哪吒暗去乾坤圈打中頭頂,楊森哪知哪吒乃是蓮花化身。一時傷不得性命,結果反丟了自己性命。薑子牙見狀忙令收兵,哪吒不解道:“吾剛殺了一人,為何收兵?何不叫弟子再去與他大戰一場。”薑子牙不語,隻令收兵。哪吒不知其意,也隻得退迴。


    薑子牙歎道:“今番又遇強敵,隻得再去昆侖山上。”當晚又借土遁而走。話說薑子牙又上昆侖,元始天尊大喜道:“時辰到矣。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張掛‘封神榜’,把你的一生事俱完畢了。”乃將封神榜交於他。薑子牙大喜道:“多謝老師,隻是那九龍島四聖前來征討西岐,雖然哪吒師侄殺他一人,弟子還是擔心。”元始天尊笑道:“九龍島王魔等四人在西岐伐你。他騎的四獸,你未曾知道。此物乃萬獸朝蒼之時,種種各別,龍生九種,色相不同。白鶴童子,你往桃園裏把我的坐騎牽來。”白鶴童?往桃園內,牽了四不相來。怎見得,有詩為證:


    麟頭豸尾體如龍,足踏祥光至九重。


    四海九洲隨意遍,三山五嶽霎時逢。


    童兒把四不相牽至。元始曰:“薑尚,也是你四十年修行之功,與貧道代理封神,今把此獸與你騎往西岐,好會三山、五嶽、四瀆之中奇異文物。”又命南極仙翁取一木鞭,長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節;每一節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名曰:“打神鞭”。子牙跪而接受;又拜懇曰:“望老師大發慈悲!”元始曰:“也罷,貧道將此中央戊己之旗付你。”


    話說薑子牙得了元始天尊寶物及封神榜,自高興下山。南極仙翁笑道:“隻怕申公豹未必罷手。”乃暗自與白鶴童子跟隨。話說薑子牙騎上四不相,剛行數裏,忽見背後有人叫他,薑子牙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師弟申公豹。申公豹早欲得封神榜,乃問曰:“師兄手裏拿著是甚麽東西”子牙曰:“是‘封神榜’。”公豹曰:“那裏去?”子牙道:“往西岐造封神台,上麵張掛。”申公豹曰:“師兄,你如今保那個?”子牙笑曰:“賢弟,你說混話!我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我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諸侯,悅而歸周,吾今保武王,滅紂王,正應上天垂象。豈不知鳳鳴岐山,兆應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堯、舜,仁合天心;況成湯旺氣黯然,此一傳而盡。賢弟反問,卻是為何?”申公豹曰:“你說成湯旺氣已盡,我如今下山,保成湯,扶紂王。子牙,你要扶周,我和你掣肘。”子牙曰:“賢弟,你說那裏話!師尊嚴命,怎敢有違?”申公豹曰:“子牙,我有一言奉稟,你聽我說,有一全美之法――到不如同我保紂滅周。一來你我弟兄同心合意;二來你我弟兄又不至參商;此不是兩全之道。你意下如何?”子牙正色言曰:“兄弟言之差矣!今聽賢弟之言,反違師尊之命。況天命人豈敢逆,決無此理。兄弟請了!”申公豹怒色曰:“薑子牙!料你保周,你有多大本領,道行不過四十年而已。”


    薑子牙笑道:“師弟這般說,是有真本事了?”申公豹笑道:“吾今將首級砍下,不知道會如何?”薑子牙道:“兄弟,你把頭取下來。果能如此起在空中,複能依舊,我便何事都依你。”申公豹曰:“不可失信!”子牙曰:“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豈有失信之理。”申公豹去了道巾,執劍在手,左手提住青絲,右手將劍一刎,把頭割將下來,其身不倒,複將頭望空中一擲,那顆頭盤盤旋旋,隻管上去了。南極仙翁看罷,道:“子牙乃忠厚君子,險些?被這孽障惑了!”忙喚:“白鶴童?那裏?”童子答曰:“弟子在。”“你快化一隻白鶴,把申公豹的頭銜了,往南海走走來。”童子得法旨,便化鶴飛起,把申公豹的頭銜著往南海去了。


    薑子牙還沒等反應過來,卻看南極仙翁突然從後麵趕上,拍了他一下,道:“你幹的好事?若是真輸了他莫非還要燒了封神榜不成?”薑子牙默然無語,隻求放過申公豹。南極仙翁自然責罵了一番申公豹,叫他去了。薑子牙拜別南極仙翁,又往前走。卻到了一處海麵之上。卻看見一物,好生蹺蹊古怪。怎見得:


    頭似駝,猙獰兇惡;頂似鵝,挺折梟雄。須似蝦,或上或下;耳似牛,凸暴雙睛。身似魚,光輝燦爛;手似鶯,電灼鋼鉤。足似虎,鑽山跳澗;龍分種,降下異形。采天地靈氣,受日月之精。發手運石多玄妙,口吐人言蓋世無。龍與豹交真可羨,來扶明主助皇圖。


    薑子牙見狀道:“你是何物?”那物拜道:“弟子參見師父。”薑子牙驚道:“你我素不相識,何敢當‘師父’二字?”那物道:“您可叫薑子牙,是玉虛門下弟子?”薑子牙道:“正是。”那物道:“那你便是我的師父,昨日,道行天尊說道;‘此地有一遊魂,那是當年軒轅黃帝總兵官柏鑒也。因大破蚩尤,被火器打入海中,千年未能出劫。’他卻叫我在此等待師父,將遊魂交予您,要我拜在師父門下,也好圖個出路。”子牙問曰:“你在此山,可曾學得些道術?”龍須虎答曰:“弟子善能發手有石。隨手放開,便有磨盤大石頭,飛蝗驟雨,打的滿山灰土迷天,隨發隨應。”子牙大喜:“此人用之劫營,到處可以成功。隻是不是遊魂何在?”龍須虎指道:“那裏便是。”


    隻見海水翻波,旋風四起,風逞浪,浪翻雪練;水起波,波滾雷鳴;霎時間雲霧相連,陰霾四合,籠罩山峰。隻見巨浪分開,現一人赤條條的,大叫:“大仙!望大仙大展威光,普濟遊魂,超出煙波,拔離苦海。洪恩萬載!”子牙曰:“你乃柏鑒,聽吾玉虛法牒,隨往西岐山去候用。”把手一放,五雷響亮,振開迷關,速超神道。柏鑒現身拜謝。子牙大喜,隨駕土遁往西岐山來。


    霎時風響,來到山前。隻聽狂風大作。當時子牙看,原來是五路神來接。大唿曰:“昔在朝歌,蒙恩師發落,往西岐山伺候;今知恩師駕過,特來遠接。”子牙曰:“吾擇吉日,起造封神台,用柏鑒監造,若是造完,將榜張掛,吾自有妙用。”子牙分付柏鑒:“你就在此督造,待台完,吾來開榜。”五路神同柏鑒領法語,在岐山造台。


    薑子牙安排了伯鑒,逕往西歧城;落下坐騎,來至相府。眾將迎接,猛見龍須虎在子牙後邊,眾將嚇的癡呆了:“薑丞相惹了邪氣來了!”子牙見眾將猜疑,笑曰:“此是北海龍須虎也,乃是我收來門徒。”眾將進到府,參竭已畢。子牙問城外消息,武吉曰:“城外不見動靜。”薑子牙問道:“不知今日戰事如何?”黃飛虎道:“敵軍連日攻城,所幸諸將死命守城。”薑子牙微微點頭,打點一場大戰。忽報門外有一道童求見,薑子牙大喜道:“不知是誰?”忙叫請入。


    隻見那道童,挽抓髻,穿淡黃服。未及薑子牙說話,隻見哪吒大叫道:“大哥。”原來他不是別人,正是廣法天尊門徒哪吒之長兄金吒。金吒拜了子牙,口稱“師叔”。薑子牙大喜,準備次日再戰張桂芳。不知此戰勝負如何?且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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