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替香顏姐姐慶生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我停下了披衣的動作,雙手拈著衣邊,嗓音是意想不到的冰冷。


    這句話引來他低低的嗤笑,而後慢慢走到榻邊。


    “吃醋了?”他側身坐下來,抬手要撫摸我的頭發,被我抬手擋開。


    麵無表情地放下手,“那是你的責任。”就如在花園裏你所說的那樣。


    他默然片刻,輕聲歎了口氣:“……那個時候,我知道你在。”


    我側過臉。


    知道我在麽?那麽……“也就是說,是做給我看的了?”


    盛大的痛楚從頭頂轟然砸下,我咬住嘴唇,死命逼迴眼角噴薄欲出的眼淚。


    什麽堅貞,什麽忠誠,什麽禮數……都是假的?


    “儷兒,要聽我解釋麽?”他伸手過來,捉住我的手腕。“這是你的自願……隻要你說一個不字,我明日便送你迴紫翠樓。”


    “送我走。然後……好娶你地好姐姐麽?”我冷冷扯動嘴角。


    他沉默了一陣。道:“儷兒。你我相知十年。一定要因為這種誤會斷送以後地日子麽……?”


    終於。眼淚順著臉頰地弧線滑下。悄無聲息地沒入錦被中。


    “……好。我聽你解釋。”


    握在他掌中地手緊了緊。他低聲道:“香顏地兩個侍女經過時。我們就看到你了。”


    那又如何?看到我。便可以對她明目張膽地勾引表示默認麽?


    “……她用發釵對著自己的喉嚨,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死給我看。”他又是一聲低歎,“她才說,要我晚上留在流雲軒……可是……”


    其實話至此處,我胸口的悶痛已經消散了不少。


    “嗬。結果你還真的去流雲軒陪她了?”故意沉著嗓子,“要不怎麽會現下才迴來?”


    他苦笑起來:“什麽去流雲軒?若我真去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就迴不來了啊……”


    迴不來?那是當然。若你真去了流雲軒,香顏還不備下蒙汗藥之類的玩意,欲圖生米煮成熟飯麽?


    “……儷兒?”他的腦袋靠近了些,“還在生氣麽?”


    我輕笑了一聲,“既然解釋清楚了,我就不生氣了呀。”


    他地手指拂過我的臉頰。觸到尚未幹涸地淚痕,指尖一頓,轉而用指腹擦去臉上餘下的水漬。


    抱住他的手臂。我垂下眼眸:“……對不起。”


    “為何道歉?”他自覺地翻身躺上床來,舒了口氣。


    “我……不會是誤會你們了麽。”他的手心貼在臉頰上,一片溫涼。“……所以才道歉。”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抽出手,側身摟住我的腰,將我掀倒在榻上。趴在他的枕邊,兩肘支著榻頭,俯身對著他地臉龐。夜色迷蒙,他笑得再是魅人我也瞧不清。


    “說是誤會,其實也不完全是。”他淺笑道。“香顏她……從當年在冠州時起。便一直心儀於我。”


    “喲,還真把自己當個角兒了?”撚起他的一縷發絲掃在他耳畔。“想不到姐妹兩人都纏著你不放,蘇聞笛。你還真是個香餑餑啊……”


    “儷兒,香顏的腿腳幾乎下不了地。”他握住我搗蛋地手。“那時她為了取代香芹嫁給我,打算嚇唬嚇唬香芹,好讓她知難而退。想不到,倒是自己摔折了腿……”


    “所以你才要養著她麽?”我撇了撇嘴,“我不放心。”


    是了,不放心。那個女人嬌滴滴的模樣,叫人舍不得對她下手。可是這樣一來,她便會欺負到我頭上來呀。


    聞笛笑了:“嗯?那要怎樣,你才放心?”


    嗅到他衣襟和發間傳來的清幽香氣,我忽然玩心大起,嘴唇一勾,俯下身去,在他的嘴角烙下輕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唿吸一滯,“儷兒,別這樣……”


    “咦,不可以麽?”我的聲音哀怨無比,“你都對香顏摟摟抱抱的了,我連親親你都不成麽?”


    說著,啃住他的嘴唇,舌尖慢慢循著唇線遊動,掃過唇珠。


    他未咬緊牙關,也未開口相迎,隻是靜靜地任由我舔咬。


    “……你睡著了?”不見他有反應,我有些沮喪地問。


    忽然腦後一個力道壓下來,兩人的唇又撞上了。這一次,他反客為主,舌尖搶先撬開了我的嘴唇,登堂入室。我腦中有些發懵,隻覺唿吸被全部攫走,隻餘下他的唇舌糾纏不休。


    褻衣也被扯開來,那隻手微微一滯,動作停了下來。


    他流連在我地唇邊,輕聲呢喃:“別鬧了,乖……”


    “……要我放心呀……還不夠哦。”我嬉笑一聲,重新貼上他地嘴唇。


    他猛地一個翻身,將我壓在榻上,雙手捧住我的臉。氣息撲麵而來,突然顛倒地重心讓我反應不及。他的長發在我臉側垂下,一時寂靜無聲,隻聽見他竭力壓製地喘息。


    “……你,就不能更愛惜自己一些麽?”


    話音剛落,滾熱的唇舌堵來,毫不留餘地地需索與交纏。半開的褻衣終於被全部扯下,露出內裏貼身的肚兜。燙人的手掌沿著腰肢的曲線一路向上,撩起肚兜,罩上我的胸脯。


    他弓起身子,解開自己衣襟的手有些發抖。


    “……你在怕什麽?”黑暗中,他的神情我看不清楚。“怕我……要你負責麽?”


    “胡說八道。”他終於脫下衣裳,啞聲說道。


    我緩緩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感覺到他的肌膚仿佛火燒一般滾燙。


    明明是陌生的動作,在手中卻變得莫名的熟稔,仿佛自己生了眼,循著他背後的肌理撫摸而下。


    吻,落在額心。唇上,下顎。沿著頸項。鎖骨,輾轉來到胸前。伸手在背後解開肚兜的繩結,我的身前再無蔭蔽,絢爛春光一覽無餘。


    “……別看。”忽地羞澀起來,臉頰上如火燒灼。我輕輕抬手,掩住他地雙眼。


    盡管在夜色中。他或許看不清什麽。


    他似是笑了:“……現下後悔還來得及。”


    我卻惱了,放下手瞪著他:“後悔什麽?你……”


    他先我一步俯身吻下來,解開我的褻褲。我渾身一顫。他地身體貼合上來,每一絲每一厘,親密無間。


    “……來不及了。”他低笑著,吮住我的脖頸。


    迷蒙之中,仿佛一場大雨降臨。


    他的發絲在胸前飄蕩,檀木的氣息充盈在彼此的唿吸裏,仿佛致命迷香。身體深處的聲浪愈來愈響,愈來愈烈。汗水滴落,放縱他在彼此之中點燃火焰。


    嚶嚀,喘息。即將在河水中溺斃。隻得握住彼此地手,當做最美的安慰。


    光焰在黑暗中迸裂開來。盛宴荼靡。


    翌日醒來時,已至午時。


    侍女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不見屋內有動靜,也不敢貿然入內。


    醒來之後。我也未急著起身。聞笛睡得很熟,雙臂一直將我環在懷裏。我悄悄抬起眼眸,瞧見他光裸的脖頸和胸膛。頸側有一處深紅發紫地印記,正是昨夜歡愛留下的痕跡。


    嘴唇貼上去,仿佛這片肌膚還記得我的唇形,是如何用力暈開了靡麗的色澤。誰知方才觸到它,我的腰間便被收緊,而後頸窩一燙,嘴下的目標簌簌移走。


    “……還想來?”他嗓音暗啞,唇吮吸著我的頸窩。“妖精……”


    仿佛是印證了他的話,腿間碰觸到一個燥熱的硬物。臉上頓時燒了起來,“別……縱欲傷身。”


    他低聲笑道:“這才一夜呢,怕什麽……隻要你還活在這世上,就別想逃。”


    “相爺,夫人,要伺候起身嗎?……”


    屋外傳來很是勉強的聲音,約摸是幾個侍女等得急了,聽見屋內有了聲音,這就開口喚起來。


    聞笛結束了一個狠吻,這才露出心滿意足地笑容。


    “好了。”他披衣起身,將錦被替我掩好,柔聲道:“若是還覺著困,就再睡會。”


    我搖搖頭。“我來伺候你更衣吧。”


    衣衫整理妥當,我取來白玉腰帶,小心係上。他地手指撫過我的長發,“今日我便去向薑大人提親。”


    “薑大人?”我疑惑地抬頭,“是誰啊?”


    “嗯……你娘親地兄長,也就是你的舅舅。”他微笑道,“他既是你在帝都裏唯一地長輩,自然該向他提親才是。你說呢?”


    又是我忘掉的一人吧……“既然你說是,那便是咯。”玉地鮮紅流蘇襯著他的天青色衣料,很是醒目。“那麽,你又不打算去中書省了?”


    “都這個時候了,去了也沒什麽可做的。不如全部交給他們忙去。”他說著,眼中浮起一層罕見的陰冷之色,“那麽多人等著我現身,不就是為了看我的態度麽。”


    朝堂之事,就算從前我記得些,現下也忘得一幹二淨。隻得撇了撇嘴:“我不管,你自己多加留意便是。”


    “那麽,我先去一趟禦史台,看看你那位舅舅大人是否在那兒。”他在我的額心落下一記輕吻,“宋大夫的藥記得按時吃,晚間我會迴來陪你用晚膳。”


    於是船戲了……不要pi我我真的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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