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刑部,吏部。


    三個部門已經全部解決。


    眼下就是武官一脈了。


    許清宵讓李健李康過來送信,提前打好招唿。


    此時剛剛來到安國公府外,安國公府的管家馬上迎麵走來,熱情無比地恭迎許清宵。


    “許大人,您來了!老爺在裏麵等您呢。”


    國公府的管家笑著走來,恭迎許清宵入內。


    “好。”


    許清宵跟隨著管家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院內。


    此時,不僅僅是安國公,還有齊國公和盧國公,以及幾位侯爺。


    “侄兒許清宵,見過三位國公。”


    “愚弟,見過諸位兄長。”


    許清宵走來,朝著眾人一拜,謙虛無比。


    “守仁侄兒啊,不是叔說你,你自己說說看,你多久沒來叔這裏坐過了?”


    “是啊,這些日子,跟那幫文官混來混去,那幫文臣,那個心不髒?你跟他們走那麽近,就不怕他們害你嗎?”


    “你們就別嚇唬守仁侄兒了,不過守仁侄兒啊,該說不說,你的確沒來看咱們這幫老家夥了。”


    三位國公開口,倒也不是真對許清宵生氣,隻是略帶抱怨一些。


    畢竟許清宵是他們武官一脈的人,按理說應該是跟他們走近一點啊。


    “幾位叔,可真不能怪我,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您幾位可是看在眼裏的,我也是累啊,否則早就上門了。”


    “而且侄兒做的事情,也怕連累幾位叔。”


    許清宵哭喪著臉說道,他知道武官一脈對他產生了一點點意見,不過也沒辦法啊。


    陛下讓他去刑部,然後又去戶部,中間發生這麽多事情,怎麽來啊?


    “連累?有什麽連累的。”


    “守仁啊,你就是太會做人了。”


    “行了,守仁,坐吧,今個把我們這些老家夥,還有你這些兄長湊在一起是為了什麽事?”


    國公們開口,不過安國公還是壓了壓場,許清宵讓他們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有要事商量,不然不可能突然登門造訪,還特意叫上大家一起來。


    聽到安國公說這話,許清宵也不寒暄了。


    “三位叔,幾位兄長們,清宵這次過來,是帶來一個大好消息。”


    許清宵認真道。


    “什麽好消息?”


    眾人好奇了。


    還大好消息?


    “北伐!”


    許清宵平靜道出兩個字。


    刹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看向許清宵。


    現在武官一脈最想要的是什麽?不就是北伐嗎?


    可真要北伐,他們心裏都有點數,短暫時期肯定不行,甚至連小型戰爭都做不到。


    然而許清宵突然來一句北伐,而且是大好消息,這讓眾人如何不打起精神重視起來。


    “清宵,你直說,莫要拐彎抹角。”


    安國公第一個出聲,讓許清宵不要拐彎抹角,該說就說。


    “叔,諸位兄長,清宵是支持誰的,相信大家都知道,別的不說,滿江紅這詞沒得懷疑吧?”


    “靖城恥,猶未雪,清宵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殺到北邊,把蠻夷全部屠光。”


    “日日夜夜都在想,別看這些日子,我跟那幫文臣走的近,但為的是什麽?為的還不是打入敵人內部。”


    “前幾日陛下要說北伐,清宵興奮了一夜未睡,但陛下推出水車工程之時,清宵也是一夜未睡,甚至有些慚愧。”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慚愧?守仁侄兒,你慚愧什麽啊?”


    齊國公忍不住打斷問道。


    “迴齊叔,這水車工程,是清宵搗鼓出來的。”


    “當初南豫府被陛下罰一成稅收,清宵心中有愧,所以研究出水車,希望造福百姓,結果沒想到竟得陛下看重,而且願投如此之多銀兩。”


    “所以清宵慚愧啊。”


    許清宵有些自責道。


    可這話一說,大家都驚愕了。


    “水車是你做出來的?”


    “不是吧,守仁老弟,這水車是你搞出來的?”


    “我還以為是李彥龍搞出來的呢,沒想到竟是你。”


    “仔細想想,李彥龍這個老家夥,怎麽搞得出這種東西,守仁老弟,果然聰慧啊。”


    眾人震撼,他們對水車帶著偏見,可即便是帶著偏見,他們也知道水車這東西的確能增長莊稼產量,可他們並不認為可以達到糧產翻倍的效果。


    所以對比之下,還是北伐要好一點。


    可如今聽到這是許清宵搗鼓出來的東西後,大家的態度瞬間轉變了。


    水車是個好東西。


    但李彥龍不是個好東西。


    “守仁侄兒啊,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就直說啊。”


    安國公出聲,他就想知道,許清宵到底要說什麽了,北伐有什麽好消息?


    而且還是大好消息。


    “李叔,這水車侄兒可以保證,的的確確可以保證大魏糧產翻倍。”


    “所以當侄兒聽說陛下要大量生產之時,侄兒第一反應是自責,覺得耽誤了大事,但很快侄兒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陛下其實一直都不打算北伐,其實清宵已經知曉答案,國庫空虛,不僅僅是銀兩空虛,糧產也空虛。”


    “如若真發動北伐,難不成拖著銀子去上戰場?戰爭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無論給大魏士兵發多少銀兩,上了戰場所有士兵最想要的就是食物。”


    “沒有幹糧,給百萬兩白銀,也於事無補啊。”


    許清宵開口,他說的東西大家都懂。


    打仗最費錢,糧食軍餉還有各種軍需品,這些東西那個不是大頭?


    現在國庫有銀兩了沒錯,但許清宵說的也沒錯,沒糧食啊。


    除非百姓們都不吃都不喝,拿著糧食給軍人吃,自己餓死。


    那這樣的話,這仗更沒必要打啊。


    “所以,守仁侄兒,你的意思是?”


    安國公逐漸聽出味道了。


    “李叔,侄兒的意思很簡單,讓陛下大量生產水車,利國利民,雖然對現在不利,可對大魏將來有利,到時大魏糧食充足,國庫充足,那個時候,再提北伐,陛下再不答應就不可能了。”


    許清宵認真迴答。


    隻是當許清宵這話一說,眾人卻皺眉沉默。


    因為他們頓時明白許清宵是什麽意思了。


    來當說客的。


    眾人沉默,他們可不傻,許清宵說這麽多東西,完全沒有一點讓他們心動,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太舒服,畢竟他們下定決心要北伐,要製止水車工程實行。


    結果許清宵過來當說客,即便是器重許清宵,但也不可能損失自己的個人利益啊。


    見眾大臣沉默,許清宵並沒有半點尷尬,反而無比認真道。


    “我相信諸位有些不信任清宵,可這件事情,無法質疑。”


    許清宵拿出賬本,他自己抄錄了一份。


    將賬本遞給幾位國公,許清宵先不說話。


    而幾位國公打開一看,很快全部皺眉了。


    “竟有如此之多?”


    過了一會,安國公將賬本遞給其他侯爺們觀看,同時看向許清宵這般問道。


    “李叔,這是戶部的賬本,自然不可能作假。”


    “如今大魏蒸蒸日上,國稅已經開始增長提升,可現在最缺的是什麽?就是糧食,解決百姓溫飽,才是大魏重中之重的事情。”


    “如果按照大魏當下的發展,想要北伐,二十年都不夠,這一點我相信李叔應該更加明白。”


    “可若有水車,增加糧產,增加人口,大魏底層就能穩固,百姓安穩,大家吃飽喝足,有了餘錢,就能拿去買賣東西,到時候大魏就能源源不斷賺取稅收銀兩。”


    “清宵已經向戶部尚書立言,五年之內,讓大魏國庫稅收達十萬萬兩,而若是從即日開始,推廣水車,以五十郡為首,隻需要一個季度,就可以看出成效。”


    “到時再加大力度,爭取在兩年之內完成水車全國鋪展,那麽第三年,大魏的糧食就能翻倍,再等兩年,大魏糧產將會堆積如山。”


    “這個時候,既有銀兩,又有糧食,請問國公,大魏怎能不戰?怎不北伐?”


    “可如若阻止陛下推廣水車,一來惹惱陛下,二來大魏當前情況,絕對不可能北伐,就算是我等逼宮,陛下也不會答應。”


    “即便陛下答應了,也不過是安撫我等,就如同這次一般,讓兵部計劃北伐,但清宵可以保證,這隻是一場騙局罷了。”


    “請諸位國公深思!”


    “請諸位侯爺深思!”


    許清宵把話說到這裏了,基本上就沒什麽可說的。


    甚至都把女帝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一刻,三位國公,數十位侯爺都沉默了。


    因為許清宵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是啊,女帝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北伐要北伐,但到底北伐不北伐,大家心裏都有數。


    就按大魏現在的情況來說,根本不可能北伐,有銀兩發動戰爭和,但沒有銀兩補給,尤其是糧草這東西。


    大魏現在的糧草還算勉強可以,但問題是運輸過程就得消耗多少?


    真北伐了,定點就是北方之地,距離三萬多裏。


    一百萬擔糧草,運輸過去,最多隻剩下二十萬擔,而且路程至少三個月。


    除非用飛舟運輸,但飛舟是仙道之物,本身製作就難,而且能運輸多少過去?


    所以北伐不了。


    但許清宵這一番話,讓眾人沉默了。


    五年的時間。


    國庫充實。


    糧倉充實。


    如若許清宵真能做到這個程度,那的確可以,最起碼真做到了,就不可能不北伐。


    總比現在好吧?扯一句北伐,然後拖你個半年一年,等你不耐煩了,又說一句北伐,如此一來,十年之後都不見得能北伐。


    許清宵所說之言,能不能做到是一迴事,可最起碼有一個奔頭啊。


    而不是整天被女帝忽悠。


    “守仁侄兒,你當真能保證,五年之內,讓大魏國稅增至十萬萬兩?”


    安國公忍不住開口了。


    大魏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現在真要說北伐,肯定是不行的,別說七萬萬兩白銀了,就算國庫有三十萬萬兩白銀,也不見得能去北伐。


    兵力!糧草!軍餉!供需!等等等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當初武帝為何能七次北伐?


    那是五代大魏的積蓄啊,七次北伐,花了多少銀子,大家心裏都是有目共睹的,無非就是說,若是能大捷而歸,可以以戰養戰。


    可問題是,北伐蠻夷也窮了,並且能不能大捷也是個問題啊,突邪王朝會不會讓大魏這麽舒服的打仗?


    初元王朝會不會讓大魏打仗?


    還有內患,各地藩王會不會起心思?


    還有民心,老百姓想打仗嗎?口頭上喊得要打要打,真打起來,倒黴的是誰?還不是百姓?


    “十萬萬兩,清宵目前隻有七成把握,剩下三成,則在李叔以及各位身上。”


    許清宵認真道。


    “我們身上?”


    眾人好奇了。


    “全力發展大魏,隨時做好北伐蠻夷先攻防守。”


    許清宵定下格調。


    但他知道,武官一脈不會完全聽取自己的意見,因為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就真是一心為武官。


    可許清宵更明白的是一件事情。


    武官一脈無論如何都想要北伐,既然想要北伐的話,就會多買一份保險。


    而且自己說的一點都沒錯。


    女帝是不可能北伐的,至少今年不可能,明年也不可能。


    與其如此,為什麽要去得罪女帝?


    而現在許清宵拿出一份保險交給他們,當做交易,何樂而不為呢?


    若是許清宵做到了,那麽一切都可以按照許清宵說的去做,北伐近在眼前。


    如果許清宵做不好,那也沒事,他們繼續跟女帝談判,無非就是說,高看了許清宵罷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虧啊。


    “守仁侄兒,如若今日坐在這裏的人,不是你的話,老夫早就趕人走了。”


    “但老夫相信你,五年之後,不說國稅十萬萬兩,隻要有七萬萬兩,老夫從今往後,無論如何的支持你。”


    安國公做出了決定。


    這個交易一點都不虧,答應下來是好事,當然表麵上肯定是要這樣說的。


    “多謝國公信任。”


    許清宵朝著眾人一拜。


    既然連武官一脈都談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跟百姓談一談了。


    許清宵想要走,但卻被安國公直接按住了。


    “別想走,留下來喝幾杯。”


    “對對對,守仁老弟,你這就想跑?留下來喝幾杯,多久沒見了。”


    “今日你別想走,留下來,喝,多喝點。”


    眾人直接按住許清宵,非要拉著許清宵喝酒,死活不讓他走。


    看著眾人如此,許清宵也沒辦法,硬著頭皮陪大家喝酒,隻是這一喝就喝了兩個時辰,不管自己說什麽,人家就是不放人走。


    也讓許清宵一陣牙疼。


    不過好在兩個時辰,喝的也差不多了,許清宵總算是逃走了。


    他有些醉,王府的酒很古怪,逼不出來,隻能慢慢消化,好在許清宵運轉金烏淬體術,體內的酒氣也瞬間消失了不少。


    但還是有點小暈。


    迴到守仁學堂中,許清宵本想將趙大趙二兄弟喊來問問情況,結果趙大趙二兄弟二人第一時間走來,十分激動道。


    “許大人,您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許大人,說出來您肯定不信。”


    兩人滿臉激動,湊到許清宵麵前說道。


    “怎麽了?”


    許清宵喝了口茶,緩緩酒勁。


    “許大人,您不是讓咱兄弟二人去辦事嗎?在皇都內傳水車是您製作出來的嗎?”


    “您知道百姓是什麽反應嗎?”


    趙大激動道。


    “什麽反應?”


    許清宵也有些好奇了。


    眼下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唯獨就是百姓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讓趙大趙二先傳一遍,看看百姓的反應,然後再決定出手不出手。


    所以有些好奇。


    “大人,我們兩兄弟剛剛擴散消息出去,百姓們第一反應是不信的,畢竟這水車在百姓眼中,現在成為了禍國殃民的東西了。”


    “可隨著刑部去抓人,將幾個散播謠言的人抓進刑部後,不少人開始發聲了,證實水車的確是您做出來的,甚至剛有幾個南豫府都的百姓來到咱們京城。”


    “大肆宣傳水車的作用,並且各種誇讚您,甚至南域府都已經有一些手藝人,做了一些小型模具,展示給百姓看水車的作用是什麽,宣傳水車的好處,並且為您說好話。”


    “現如今,滿京城的百姓都在誇這水車利國利民,而且也都在誇許大人您當真是聰慧無比。”


    趙大興奮無比地說道,一旁的趙二也忍不住趕緊插嘴道。


    “不止是這個,許大人,還有一點的是,現在有人傳,您當初打造這個水車,是因為陛下罰了南豫府百姓一成稅收,所以為了補償給百姓,才會製作此物。”


    “如今百姓們都再誇您真心為民啊。”


    趙二補充了一句,也正是因為這句話,百姓們更加相信水車是好東西,也相信這東西是許清宵搞出來的。


    “有如此誇張?”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說實話百姓這一關,許清宵其實沒底的,畢竟有人提前散布謠言。


    老話說的好,造謠一時快,辟謠跑斷腿。


    自己都做好跑斷腿的準備了,可沒想到的是,百姓竟然如此支持自己?


    這有些沒想到。


    “一點都不誇張,大人,您要是不信,您去外麵看看。”


    趙大滿臉篤定道。


    “那行,你們在此等我。”


    許清宵還真要眼見為實,不是不信這兩人,而是此事事關重大。


    剛迴來,許清宵又走了。


    不過他特意戴了頂鬥笠,怕百姓認出自己來。


    許清宵直接去酒樓,這裏能聽到大魏京都七成的消息。


    一刻鍾後,許清宵來到酒樓,隨便點了壺酒水,便坐在角落。


    的確,剛落坐下來,就聽到不少人再談論自己。


    “我跟你們講啊,這許大人真是一心為民,陛下當初罰南豫府一成稅收,許大人體恤百姓,覺得自己愧對百姓,所以才把這個水車給造出來。”


    “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前幾天給我通信,你們看,這作不了假吧?信上說的明明白白,我這個親戚,就是農耕為生,之前收成都一般般,現在翻了翻,因為有了水源,他把廢田也用上了。”


    “現在整個南豫府百姓張燈結彩,比過年還熱鬧,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南豫府看看。”


    一個男子聲音極大,說著這件事情。


    同時拿著一封信,給大家夥看。


    不少人湊了過去,掃了一眼信件後,當下議論聲響起了。


    “這要換做是別人,我絕對不信,但許大人我信啊,他一心為民,懟大儒,鬧刑部,斬郡王,除女幹商,哪一件事不是為了咱們老百姓?這水車如果是許大人搞出來的,就一定是利民之物。”


    “對,許大人一心為民,這水車一定是他搞出來的。”


    百姓們紛紛開口支持,但很快有人卻滿是好奇道。


    “那為什麽會有人說,這東西沒用呢?”


    此話一說,直接引來不少議論。


    “這還不簡單?許大人為了咱們老百姓得罪了多少人?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如此利國利民的東西,就要被這幫人給毀了。”


    “對對對,肯定是有人想要害許大人,我們可不能上當。”


    百姓們幾乎是無條件支持許清宵,隻要是許清宵搞出來的東西,那麽這東西就是好東西,如果有人說不好,那這個人就有問題,想要謀害許清宵。


    這就是現在百姓們的想法,畢竟許清宵所作所為,曆曆在目,大家都知道許清宵是個好官,一心為民,連立言都是為了百姓。


    “那之前為什麽會說這東西是工部尚書,李彥龍搞出來的啊?我真有些糊塗了?”


    有人再次開口,充滿著好奇。


    “這還要說,肯定是工部尚書李彥龍見此物極好,想要在陛下麵前表現,搶奪了許大人的功勞。”


    “對,有這個可能性,反正李彥龍就不是個好東西,我等一定不要被蒙蔽雙眼,如果李彥龍還敢承認這是他搞出來的東西,咱們大家夥一定要鬧,不可能讓許大人做了好事,得不到好處。”


    “是是是,這話說的對,這個李彥龍,身為尚書,竟然如此不要臉,搶奪許大人的功勞,不為人子!”


    “對,不為人子。”


    百姓們顯得義憤填膺,把李彥龍罵了一頓狠的。


    讓許清宵有些尷尬,他想要為李彥龍出言解釋一句,但想了想又不能說,萬一解釋了,他們又誤解說是李彥龍威脅自己呢?


    唉。


    李大人,這個鍋您還是背吧,總比禍國殃民要好。


    確定了百姓的想法,許清宵既是感動,也是開心啊,果然付出就有迴報,本以為是最難的一件事情,卻不曾想到成了最容易的事情。


    起身離開。


    許清宵迴到守仁學堂當中。


    或許是心情極好,許清宵讓李廣孝額外加菜。


    陛下讓自己一天內完成,而自己前前後後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解決了所有事情。


    要不是國公們非要拉著自己喝酒,估計半天都要不上。


    “唉!天不生我許清宵,大魏萬古如長夜啊。”


    許清宵喃喃自語道。


    三大勢力全部解決好了,如今隻需要等明天上朝就行了,不過許清宵還要準備一樣東西。


    完整的水車圖紙。


    是的,完整的水車圖紙。


    水車有三份畫稿,第一份在李鑫手中,這一份缺少一些相關零件,這些零件看似作用不大,可實際上內藏乾坤。


    南豫府的水車,最多可以使用半年,那麽就會出現幾個問題,一是固定問題,二是運輸問題。


    需要一個紐扣來穩固,但這個紐扣至關重要,沒有這個紐扣,其他國家的人就算是照著水車一比一仿,也沒有任何作用。


    半年時間一到,肯定會出問題,到時候就隻能修補或者是用其他方法穩固,有事沒事就要去搞一下,浪費人力浪費財力。


    而第三份,則是真正完整的水車,可以讓水車穩固運行,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減少人工維修成本。


    這一份許清宵暫時不弄,第二份交給工部就好,第三份交給陛下,等一年之後,再讓陛下命工部打造,裝在水車之上。


    頭一年,必須要花費人工去處理這件事情,就是讓異族他國之人看到。


    這樣的話,這些異族他國之人,隻會覺得水車有些雞肋,也覺得大魏異想天開,想出一個雞肋之物。


    而大魏則可以自己偷偷發展,會不會被發現沒關係,重點就是拖延其他國家抄襲程度。


    甚至就讓他們起怠慢之心,這樣的話,大魏就能穩固發展了。


    許清宵做事最喜歡的就是留一手。


    他不可能不知道大魏有敵國探子,所以藏一手最好。


    當然也有可能敵國有天才,猜到了這一點,可這也沒關係,畢竟這東西藏不住,大魏的確要發展,抄了就抄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書房內。


    許清宵畫著圖紙。


    然而,一個時辰後。


    大魏京都之外。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出現在京都南城門。


    南城門入口車水馬龍,一路上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這裏是大魏京都,大魏最核心的地方,每日不知多少人入城,每日又不知多少人出城。


    時時刻刻都顯得繁榮無比。


    也就在此時,馬車之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隨著這道身影走出,一時之間,不知多少目光全部聚集在此人身上。


    這是一名男子。


    穿著青雲錦繡白袍,光看衣料表麵,極品絲綢,看起來都極為順暢,如雲如水一般。


    但真正讓人驚愕的是,男子十分年輕,二十歲出頭,肌膚如雪,麵相極美。


    是的,是極美,俊美至極。


    五官精致,眼蘊星辰,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陌上如玉,公子無雙。


    再加上儒道的氣質,將絕世二字,襯托的淋漓盡致。


    他雖身無長物,但從這麵相,就看得出來,此人絕非凡人。


    “華星雲,他是華星雲。”


    “嘶,華星雲竟然長得這般俊美?”


    “原來他就是華星雲啊。”


    “此人麵相,不知為何,感覺比女子還要美。”


    “男麵女相,是為人間絕世啊。”


    “怪不得曾有人說過,華星雲曾經迷倒大魏京都所有女子,看來名不虛傳啊。”


    “是啊是啊,如此麵相,我一個大男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大哥,別惡心人好嗎?”


    “華星雲竟如此英俊,啊啊,我愛上了他。”


    “我也愛上了他,太俊美了!”


    百姓們全部愣在原地,有些人迴過神來開始討論,但大部分人還是顯得有些驚為天人。


    尤其是一些女子,更是癡癡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之中滿是癡迷。


    有一說一,這世間女子,有幾個不喜歡俊美男的?


    跟醜男在一起,是生活。


    跟俊美男在一起,才是每一個女人的夢想。


    渣又如何?不怕長得帥渣,就怕長得醜也渣。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華星雲十分平靜,他自幼便是如此,隻要一出現,便是全世界的焦點。


    他已經習慣了。


    所以沒有任何不適。


    走下馬車,華星雲站在隊伍之後,而一名女子站在她身旁,女子長相也極美,穿著淡紅長衣。


    “公子,我們直接走另外一條道吧,您之身軀,無需與他們一般排隊。”


    女子開口,提醒華星雲可以走官道。


    然而華星雲搖了搖頭,聲音極為溫和道。


    “不用,就這條道。”


    他一句話,後者便沉默不語,靜靜陪伴。


    隊伍很長,足足一個時辰後,才到了華星雲,門口的城史連忙起身迎接。


    華星雲交出路引,一切規規矩矩,與人說話也十分溫和,讓人心生好感。


    隨著手續查完,華星雲的侍女攔下了一輛馬車。


    “勞煩車夫,去守仁學堂,多謝。”


    上了馬車,華星雲開口,微笑著說道。


    車夫有些驚愕,一來是華星雲的相貌,二來是華星雲要去守仁學堂,但很快他迴過神來,策馬而行。


    隻是等華星雲走後,不少聲音也響起了。


    “華星雲真的來了。”


    “他不去大魏文宮,直接去守仁學堂做什麽?難不成要找許清宵麻煩?”


    “應該不至於吧?如今許大人可是侍郎啊,他華星雲憑什麽找許大人麻煩?”


    “這華星雲,這次迴來到底想幹什麽?不過不得不說,這麵相的確非凡啊,我若是有其十分之一,這京都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行了,得了,別做夢吧,該幹嘛幹嘛去吧。”


    百姓們議論,皆然好奇華星雲為何要去守仁學堂。


    一時之間,不少猜測出現,而華星雲迴京都的事情,也瞬間傳開了。


    未時。


    守仁學堂。


    許清宵已經將圖紙畫完了。


    看著三份圖紙,許清宵很是滿意。


    總算是把事情全部解決了。


    等明日上朝,百官同意,陛下下令,就可以開始大興水車。


    後續的麻煩無非就是控製成本罷了。


    這個好說。


    至於會不會有人阻止,許清宵也猜得到,肯定會有,但問題也不大。


    皇帝,六部中四部,吏部、戶部、刑部、工部都同意了,兵部是武官一脈的,自然也同意,也就是說六部當中就是一個禮部不同意了。


    可問題是,關你禮部什麽事啊?


    如此一來,就算是有人不服,那又如何?就算是懷寧親王各種不服也不怕,滿朝文武包括百姓們都同意,你不服也隻能服。


    舒服啊。


    這就是人情世故的好處。


    許清宵想了想,覺得這次之所以如此順利,完全是因為平日裏的人情世故,果然好人有好報啊。


    而就在許清宵思索時,楊豹的身影出現了,而且顯得有些嚴肅和緊張。


    “大人,有人來了。”


    楊豹開口,顯得十分嚴肅。


    “誰?”


    許清宵略顯好奇。


    “華星雲!就是最近百姓都再談論的人,說來拜訪您,小的聽說,這人名氣很大,而且跟大魏文宮走的近,對您可能不利,咱要不要見?”


    楊豹壓著聲音問道。


    華星雲?


    許清宵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依舊是感覺有些陌生。


    不過人家親自過來拜訪,許清宵沒理由不見。


    “看一看。”


    許清宵起身,從書房中走出來,朝著守仁學堂外走去,陳星河也出房門了,聽到華星雲來,自然要見識一番。


    “清宵師弟,這華星雲突然拜訪,隻怕沒安什麽好意,要注意些。”


    陳星河提醒一句,許清宵點了點頭。


    隻是走了幾步,兩道身影便出現在學堂之外。


    一名女子,長得極美女子,至少是自己看過的女人中排名前五。


    並列第一的是女帝和藏經閣那個女人,第二是趙婉兒,第三是永平郡主,第四就是這個女人了。


    穿著淡紅色長衣,身材也特別不錯,是個極品。


    而且她體內氣血湧動,散發著一種莫名氣勢。


    是武者。


    而且至少是七品以上的武者。


    有些誇張,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一兩歲罷了,卻擁有七品以上的實力,強啊。


    但很快,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


    麵相俊美至極,一舉一動都顯得儒雅隨和,讓人莫名心生好感。


    尤其是長相,許清宵的的確確沒見過這麽俊美之人,很難想象的到,一個男人竟然這般俊美。


    嘖嘖,當真是投錯胎了,這要是個女人,估計女帝都比不上。


    華星雲的目光也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當兩人目光對視,華星雲第一時間露出笑意,朝著許清宵一拜。


    “學生華星雲,見過侍郎大人。”


    他開口,顯得無比恭敬,更是稱唿許清宵為侍郎大人。


    這還真是有些意想不到啊。


    “星雲兄實在是客氣了。”


    “侍郎大人不敢當,早些時候便聽說過星雲兄之名,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許清宵十分熱情,人家如此客氣,自己肯定不能怠慢啊。


    “不不不,許大人所作所為,星雲在外早已知曉,星雲佩服許大人,也敬重許大人,侍郎大人,擔當的起。”


    華星雲極為客氣與尊重,與外麵傳的傲然無比,完全是截然相反啊。


    “星雲兄比我年長幾歲,千萬不要喊大人,來來來,星雲兄入內好好坐,好好聊。”


    許清宵拉著華星雲入內,顯得極其感慨一般,給人一種對華星雲特別有好感的樣子。


    “許大人當真客氣了。”


    “年長幾歲算的了什麽?比起許大人所作所為,星雲實在是擔當不起啊。”


    華星雲一副無比慚愧的樣子,然而又是無比認真地誇讚許清宵,眼神之中皆是敬重和佩服。


    “不行不行,許大人我真擔當不起,您還是喊我一聲守仁愚弟吧,兄長,快快入內。”


    許清宵熱情招待,同時讓人準備好上等茶葉。


    不過華星雲沒有入內,而是開口道。


    “既然許兄如此說,那星雲也就不矯情了,不過進我就不進了,我還有其他事情。”


    “許兄,這裏是我從異國他鄉帶來的一些禮品,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但還算是有些實用,您莫要嫌棄。”


    “我聽聞許兄與大魏文宮有些矛盾,愚兄認為這其中必有誤會,所以會幫許兄說些好話,盡可能不要產生新的誤會與矛盾。”


    “還有京城內也有不少流言蜚語,這其中肯定有小人作祟,請賢弟放心,愚兄乃為讀書人,修浩然正氣,絕不會對賢弟不利。”


    “請賢弟莫要誤會,聽信讒言,破壞你我之間的感情。”


    華星雲不打算進去,而是在學堂之外解釋許多事情,這次登門拜訪也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兄長放心,愚弟自然不會聽信讒言,今日一見兄長,愚弟便什麽都明白了。”


    許清宵認真點了點頭,同時又熱情邀請對方留下吃飯。


    可華星雲微微一笑,還是委婉拒絕。


    “賢弟,過些日子愚兄會設宴,到時不醉不休。”


    “今日就算了,愚兄的確有些事情要先去處理,也不想打擾賢弟。”


    “不過,他日上朝,還望賢弟多多幫幫愚兄啊。”


    華星雲真摯說道。


    許清宵點了點頭。


    “兄長放心,你我皆為大魏,自然互相幫助。”


    許清宵笑著說道,而華星雲也露出笑容。


    可就在此時,許清宵又繼續開口道。


    “兄長,有件事情可否幫我一下?”


    “我聽聞大魏文宮藏有許多書籍,愚弟喜愛讀書,尤其是關於聖人起居之類,若是可以的話,麻煩兄長為我尋來一些,愚弟再次拜謝了。”


    許清宵如此說道。


    “小事一樁,今日晚上便讓人送來,賢弟,愚兄先告辭了。”


    華星雲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件小事。


    “兄長慢走。”


    許清宵目送華星雲離開,同時更是忍不住感慨道。


    華星雲的品格,當真好啊。


    隻是等華星雲徹底走後。


    許清宵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


    沒錯,他是裝的。


    這個華星雲是好是壞,許清宵不知道,但上來就這樣客氣,而且還如此好說話,說是個好人,許清宵還真不信。


    但說是個壞人,許清宵也有證據,所以表麵上你好我好沒關係,但背地裏還是得提防一下。


    可就在此時,師兄陳星河的聲音響起了。


    “清宵師弟,這人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注意了。”


    陳星河麵色清傲,看著已經走遠的華星雲如此說道。


    “師兄,為何?”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自己這師兄竟然能一眼看穿對方好壞?


    “一般長得比我帥,而且還不傲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陳星河一臉篤定道。


    而許清宵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了。


    因為說的......貌似很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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