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搖三擺地迎上去,親昵說道:“公子,今晚真不巧,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已經沒有姑娘給你挑選了,今晚就請迴吧,明晚請早一點來,一定留一個最標致的姑娘給你,累你白來一趟,真是抱歉。”


    這一番說話她今晚都不知說過多少遍了,連她自己也記不清楚。


    那人一愣,說道:“聽說貴處不是有許多身材一流漂亮香豔的姑娘嗎?”


    張大一道:“本來是的,前天還是,但接下來這幾天都不是。”


    那人不解問道:“哦?為什麽?都死光啦?”


    張大一道:“公子爺可真會開玩笑,有一個大豪客以高價包走了三十多個姑娘,一包就是好幾天,你叫妾身一時之間到哪裏找三十多個身材一流漂亮香豔的姑娘迴來?不是妾身不想做公子的生意,而是實在無法做得了呀!”


    那人長歎一聲,說道:“想不到慕名前來,卻掃興而歸,常歡笑啊常歡笑,枉你家財千萬,原來也有不如意之時,也有不歡笑之時。”


    張大一道:“原來是常歡笑公子。”


    那人道:“嗯。”


    張大一道:“常公子麵生得很,不是本地人吧?第一次來麗花閣吧?”


    那人道:“對。杭州西湖是揚名天下的人間仙境,所以本公子不惜走過千山萬水來遊覽一番,到了之後聽說麗花閣是方圓百裏最好的青樓,因此來見識一下,怎料到竟然來得不是時候,唉!誰那麽肯花費巨金把這裏最好最吃香的三十個姑娘包走?”


    張大一淡然說道:“反正是一個相當富有的客人。”


    那人露出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說道:“本公子有的是錢,要和他比一比誰的錢多。可以透露那人是誰嗎?”


    張大一道:“常公子,這好象與你無關吧?你有錢,明晚也可以來將這裏的姑娘全包下來。”


    那人道:“這個主意很好。”


    他轉身就走。


    張大一鬆了一口大氣。


    那人已有一隻腳踏出了大門外,卻不知何故突然停頓住,喃喃自語道:“沒道理就這麽走的。”


    他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看著張大一。


    張大一嚇了一跳,愕然問道:“常公子,還有什麽事?”


    那人道:“這裏真的沒有一個女人了?”


    張大一道:“有生意誰不願意做,有銀兩誰不願意賺,但千真萬確沒有姑娘給你了。”


    那人笑道:“我要的是女人。”


    張大一厭煩說道:“女人都沒有。”


    那人道:“有,還有一個。”


    張大一道:“哪裏有?”


    那人笑嘿嘿道:“你,你不是女人嗎?”


    “我――?”張大一被嚇得當場跳了起來,把一雙眼睛瞪得如同燈籠一樣大,指著自己的鼻尖叫道:“常公子,你不是說笑吧?你不是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吧?連老娘你也想上?”


    那人色迷迷道:“不論美醜,隻要順手,既然沒有如花似玉的姑娘,那麽貌若敗柳的嫫母也隻好要了,勉勉強強的遷就一番了,總勝過孤枕獨眠吧?”


    張大一道:“外麵還有很都多青樓,年輕貌美的姑娘多的是。”


    那人笑道:“不,今天本公子想換換口味,像鴇母你這般肥胖的女人我還沒有試過哩。聽說越肥的女人那妙**就越是又窄又深,是不是這樣?”


    他用下流的語句挑逗著張大一,更用挑逗的眼色看著張大一,還用肩膊輕輕的撞了一下張大一。


    張大一嬌聲嗲氣的嗔罵道:“好一個色鬼!你不嫌棄老娘這身肥肉嗎?”


    幹這一行的通常要膽大、心細、臉皮厚,所謂的膽大就是麵對什麽人都不怯場;心細就是要心如細針察看客人的反應和神色變化;臉皮厚就是要厚顏無恥地滿足客人各種的需要與苛求。


    張大一在風月場中打滾了二十多年,早已經習慣了打情罵俏的場麵,臉皮厚得比牆壁還要厚,可這一刻卻居然被這個人挑逗得臉紅了,眉目含羞臉帶嬌嗔的看著對方。


    那人嬉皮笑臉道:“嫩有嫩的味道,老有老的味道,瘦有瘦的情趣,肥有肥的情趣,總而言之秋菊春蘭,各有所美,蘿卜白菜,各有所好,絕不成問題。再說薑還是老的辣嘛。”


    張大一的臉更紅了,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甜聲說道:“原來常公子是個歡場老手,是個極解風情的男人,簡直迷死我們這些女人了。隻可惜老娘這殘花敗柳之身怎有資格服侍你這金玉之軀呢?”


    那人立即說道:“你不答應,我就賴著不走。”


    張大一一聽,不禁愣住,她的臉皮已算夠厚,但想不到這人的臉皮比她更厚。


    她的語氣更嬌柔更甜蜜了:“如此說來,常公子非要將老娘弄到手不可,非要破掉老娘的身子不可了?”那人說道:“是的。”


    張大一惺惺作態道:“假如老娘不肯幹呢?”


    那人說道:“我就等到你願意幹為止。”


    張大一道:“你好無賴喲。”


    那人笑道:“這是男人的本性。”


    張大一道:“但你比其他的男人更無賴。”


    那人笑道:“那你就試一試我這個最無賴的男人到底有多無賴嘛。”


    張大一道:“請問常公子如何作價呢?”


    那人說道:“你願意?好,自己開價吧。”


    張大一豎起一個指頭。


    那人道:“十兩?”


    張大一道:“你當老娘是什麽?”


    那人道:“一百兩?”


    張大一道:“老娘不止這個價錢吧?”


    那人道:“一千兩?”


    張大一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千萬身家嗎?”


    那人瞪大了眼睛:“莫非是……一萬兩?”


    張大一笑了,放下指頭,點一點頭:“而且是黃金。”


    那人跳了起來。


    這一身臃腫肥肉,這一隻方外怪物,居然價值一萬兩黃金?


    張大一故意搖晃一下身體,那一對圓鼓鼓的**房立即顫動不止,嬌嗲嗲道:“**一刻值千金,老娘不值這個價錢嗎?”


    她露出得意的微笑。


    她算定這個可惡的小子必然給這個天文數字嚇得掉頭而走的。


    有哪一個男人願意拿一千兩黃金來嫖一個貌若蟾蜍的爛女人?


    除非那個男人是傻子!


    她不想滋事,動用護院打手來驅逐這人,以免和這個不明來曆的人結怨成仇,所以她開個嚇死人的高價讓他知難而退,自動消失。


    可是那人的一雙腳仿如落地生根般動也不動,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正在考慮的模樣。


    她急了:“常公子,你……”


    那人立刻一咬鋼牙,說道:“是的,我接受,這個價錢很公道,成交。”


    我的媽呀,他真是願意出一萬兩黃金和自己翻雲覆雨一晚,他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張大一暗暗叫苦連天,自己簡直是作繭自縛!


    那人露出一副十分猴急的樣子,在連聲催促:“快,快,快帶我到房間去,今晚我要大顯神威!”


    他像是撿到寶貝一樣,兩眼發光,興奮異常。


    張大一啼笑皆非,她幹這一行少說已有二十多年,但如此怪人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的事情,這差一點難倒了她,可她畢竟是個具有豐富應變經驗的歡場老手,說道:“且慢,老娘要先拿錢,拿黃金來。”


    那人說道:“你怕我吃完豆腐卻賴賬不給?”


    張大一道:“老娘可不願幹倒貼小白臉的蠢事。”


    那人說道:“豈有此理,這分明是你在臨陣退縮,食言反悔,本公子不幹了。”


    他怒氣衝衝,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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