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霞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傳進來了。


    “爹。”


    此時陸端海已經把心情平複好了,在一旁看著文件。


    “爹,我哥和娘親怎麽了,怎麽連我都不見?”


    陸端海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陸月霞語重心長道。


    “霞兒,他們你就不用操心了,爹就你一個女兒,你可要好好的。”


    陸月霞聽的糊塗。


    “爹,你說什麽呢?”


    “沒事,霞兒,你過來。”


    “爹,怎麽了?你們怎麽都怪怪的。”


    “你娘最近一心念佛,你哥他要閉關修煉,你就不要過去打擾他們了。”


    陸月霞皺著眉頭,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答應了。


    “哦,霞兒不去打擾他們就是了。”


    “霞兒,你可有什麽想要的,跟爹說,爹都答應你。”


    在這世上,他隻有霞兒一個親人了,除了霞兒他誰都不信。陸月霞聽不出陸端海的言外之意,聽到陸端海說什麽都答應她,她揚著臉蛋高興道。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我要什麽,到時候爹可不許反悔?”


    陸端海哈哈笑著。


    “不會,霞兒盡管說。”


    “哼,爹容霞兒迴去想想。”


    “嗯,你先下去吧。”


    “是,爹。”


    陸月霞倒是真的認真想去了,以前陸端海總會顧及天下閣和盟主的顏麵,很多事情都不許她做,她必須得像大家閨秀般學習琴棋書畫,針織女工,還有那些繁重的禮儀,她都快煩死了,她一點都不自由,她想像個俠女一樣瀟灑自如,一切隨性。


    馮致凡心思通透,陸端海,鍾鈺慧,陸慶之間微妙的感情變化他察覺出來了,再根據他聽來的消息,他大概猜到幾分。


    陸慶和鍾鈺慧“閉關”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為即將開始的武林大會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所以陸慶和鍾鈺慧閉關一事沒人提及。所以陸慶和鍾鈺慧一事大家也隻當是日常,並未提及。


    但這對派人跟蹤毒眼的安雲墨和段清淺來說不是秘密,段清淺看著侍衛探到的消息,說道。


    “沒想到毒眼還有這個奇遇。”


    “嗯,陸端海這兩天一直派人找毒眼,不過他以前長居樹林,對樹林甚是熟悉,陸端海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他們不管如何總會有個決斷。現在考慮的是我們的事,我們要不趁現在去探探路?”


    “陸端海這人習慣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裏,現在天下閣可不好進。”


    “我們不是有馮致凡這朋友嗎?去見見朋友陸端海總不至於攔著吧?”


    “馮致凡這位置看著光鮮,其實無半點實權,他做不了主,特別是此時的陸端海還防著他。”


    “你不說我倒忘了,他以前就是管家兒子出生,可不得防著馮致凡。”


    “清淺,江湖是臥龍藏虎之地,你功力不夠,在這裏等著,我去探探路便迴來。”


    段清淺知道自己的能耐,雖說這段時間進步了不少,但要是遇上學了幾十年功夫的老江湖,她怕是應付不了。


    “好,我在這裏等你,你自己小心。”


    “嗯。”


    安雲墨走後,段清淺一人在院子裏品著茶,這時嚴喜壽還跟段清淺他們一道,關啟宏和方少資早在前兩天就與他們分開了,因為他們門派的師父、師兄弟即將到達天下閣,他們得過去與他們匯合。


    嚴喜壽背著手踱著步在院子外走著,看著似乎在散步,看到段清淺在院子問道。


    “簡姑娘,喝茶呢?”


    “嗯,嚴道長要不要也來幾杯?”


    “甚好。”


    嚴喜壽擺擺手,跟在身後的小楊會意,恭敬退下。


    嚴喜壽坐下後,段清淺為他倒了一杯茶,說道。


    “武林大會即將開始,嚴道長看著倒是清閑,似乎是個局外人?”


    嚴喜壽笑笑道。


    “這不是有墨公子和簡姑娘坐鎮嘛?老夫自然清閑。”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你就不怕有其他變數?”


    嚴喜壽哈哈笑道。


    “姑娘可是指毒眼?”


    段清淺看著嚴喜壽不說話,嚴喜壽喝了一口茶答道。


    “我們大局在握,這麽些變數掀不起風浪。”


    “道長倒是信心十足。”


    “姑娘說笑了。”


    嚴喜壽認真端詳了一會段清淺,說道。


    “這些日子跟姑娘相處,姑娘總有些奇思妙計,時常讓在下折服,在下此時有一個疑問,想請姑娘為我解解惑,不知姑娘願不願幫老夫解開這個疑惑?”


    嚴喜壽表麵一副輕鬆的談話的模樣,但段清淺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些緊張,段清淺心下也暗自留意,笑笑道。


    “道長可是笑話我?平日都是些不成熟的見解,哪能幫道長解惑。”


    嚴喜壽笑笑道。


    “姑娘謙虛了,老夫聽說姑娘看過很多孤本,姑娘的手抄孤本還曾經轟動一時呢?如果姑娘都無法替我解答,想來也是沒有誰能解答了。”


    段清淺看嚴喜壽半句不離他的疑惑,就算她不問嚴喜壽他自己也會說,段清淺直接問出來了。


    “既然道長如此說,不如說出來聽聽,大家一起探討一番?”


    嚴喜壽突然認真起來,問道。


    “姑娘,你認為這世上有鬼神這些嗎?如果有那他們住哪裏呢?是我們之外的另一個世界?”


    鬼神?嚴喜壽竟然問她這個?如果他不信他又何必一心求佛,他心裏明明有答案,難不成他的目的不是問鬼神,而是這引申出的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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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清淺想到這心神頓了頓,但麵上不顯,認真想了想迴道。


    “應是有吧,這個我也沒認真想過,道長自己就在求仙的路上,道長自己沒答案?”


    嚴喜壽收起嚴肅的表情,歎了口氣道。


    “以前的我是深信不疑,隻是這麽些年我一直沒找到法子,我就有些懷疑了,想著姑娘畢竟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給我指條路。”


    “道長說笑了。”


    “姑娘信嗎?你說神仙他們是住在天上,或是比天還要高的地方?”


    段清淺搖搖頭,說道。


    “道長還是不要想太多了,這些世人都不知的東西我又從何得知?”


    嚴喜壽感歎道。


    “哎,求仙之道漫長得很啊!不知姑娘有沒有興趣跟老夫一起求道?”


    “求道?怕是求道之路與我無緣。”


    段清淺聽到這想著,嚴喜壽是想拉她一起求道?但這怎麽看又不像,隻要嚴喜壽他想,他要找門徒還不是容易的事,幹嘛要扯上她。


    嚴喜壽聽到段清淺拒絕,滿臉惋惜著說道。


    “可惜了,我看姑娘心性沉穩,境界極高,說不定能比我還早得道。”


    嚴喜壽看不遠處的暗影正往院子走來,喝了一口茶放下說道。


    “林景來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下次再聊。”


    “好,道長慢走。”


    暗影盯著走遠的嚴喜壽好一會兒才收迴視線,段清淺問道。


    “可有什麽事?”


    “無事,隻是看嚴喜壽跟師妹聊了好一會兒,過來看看。”


    “沒事。”


    安雲墨在走之前叫暗影保護好段清淺,也吩咐他留意嚴喜壽這人,不讓他跟段清淺走太近,剛才他看嚴喜壽跟段清淺聊了好一會,怕出什麽事所以上前來了。


    嚴喜壽走出院子後就帶著小楊出去了,嚴喜壽知道安雲墨肯定會派人跟蹤他,但他不在意,他帶著小楊走進一間宅院,裏麵有他設在這個地方的煉丹爐,安雲墨知道他時常煉丹,所以他不怕被他知道,隻是他跟小楊在裏麵煉丹時故意弄得煙霧彌漫,他的煉丹房周圍都是石頭打造,不經門口是進不來的,而且煉丹的房間又格外大,哪個地方有什麽人什麽東西一目了然,安雲墨派的人根本靠近不了,更不用說能聽到他說什麽了。


    嚴喜壽早在之前就叫人安排好替身了,趁著煙霧彌漫之時,他跟小楊跑到密道去了,留下兩個替身在外麵煉丹,而安雲墨安排跟蹤的人也未發現什麽端倪。密道的小房間裏。


    小楊問道。


    “師父,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簡依的身份不用證實了,根據我的觀察和推算,她很有可能是異世之人,我按著段家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算過,她是早夭之命。”


    “那現在這個簡依是誰?”


    “她?這個我也想不懂,我偷偷取了她的頭發和血推算,她的生辰竟然與段家大小姐一模一樣,推算她的家世時也是推出左丞相,這番推算她的命數又不是早夭之命。”“這麽怪?難不成她們是一個人?可又不對呀?”


    “卦裏說簡依沒輪迴之苦。”


    “沒輪迴之苦?是說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還是一直都是?”


    “不管是哪一世,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隻是想要對她下手有些困難,她身邊一直有人跟著,還有一個墨安也不容小覷,我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


    小楊高聲應道。


    “是,師父。”


    以前成仙成佛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看不到也摸不著,而現在這個夢逐漸清晰,這讓他們更加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小楊做起事來也是幹脆利落,恨不得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準備好。


    嚴喜壽和小楊在密道裏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走,待他們商量好後就走出密道把那兩個替身換進去,而這一切安雲墨和段清淺都不曾知道,嚴喜壽的計謀從一刻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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