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寧寂,巍峨的山脈綿延數萬裏,高山層林浸染,蒼翠綿綿,有那高山如劍拔地而起直插天際,山中還有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極是壯美,無數的山峰曲折延展,如一條長龍一般橫亙在中土大地的西南麵。(手機訪問更新更快閱讀更爽)


    如今,這條長龍的一角被黑色大幕籠罩著,籠罩的密不透風,這些黑色的煙塵怪異無比,散發著絲絲縷縷自然的清新氣息,深處隱隱有火光透出。黑色煙塵之內,整個青城山脈,彷佛另外一個世界一般,滔天的火焰蔓延在青城山的角角落落,彷佛置身於無邊地獄一般,一聲輕鳴,夜空中數隻黑色夜梟撲棱著翅膀慌慌張張的向外逃離,裝上了那無形的禁製之後,悲鳴一聲,被反彈到那火焰之中,頃刻間便化為了一堆飛灰。


    自古以來,川陝雲貴之地便是地廣人稀,人跡罕至之地。加上山高林密,多有虎豹蛇蟲橫行其中,便多有那修煉之人,避世脫俗,隱於其中,煉器修道。久而久之就有許多神仙鬼怪之事流傳於世,不勝枚舉,而這處高原本身也和神州祖脈一體相連,有昆侖山下兩條龍脈縱橫其中,是以山高雲深,靈氣豐厚,若非如此像是蜀山和青城劍派這等大派高門又如何會幾千年來一直偏安西南,不入中原。


    隻可惜,現如今這地球之上人口爆炸,再大的地界也扛不住無孔不入的世俗凡人,巴蜀之地一下子人滿為患,再過百年,怕是靈氣的稀薄程度也要和外麵的世界沒什麽兩樣了。


    “???此次卻是勞煩法明和法天兩位大師了,實在是不知道那邪道老魔用何種手段竟然把蓬萊島和北極陷空島也給蠱惑了,搞的現在海外修士均以為是我蜀山一脈有心入侵海外,恨不得將我等弟子生吞活剝啊?”


    幾道遁光從遠處而出,走到近前頓時在雲層之上現出三個麵貌各異的修士出來,這幾個修士一道兩僧,道者一身雪白,腳踏飛劍,雪白劍光吞吐如流星芒尾劃過天空,看年紀卻是中年打扮,頷下有三縷青須,身上道袍束身,頭挽發髻,雖是彎腰行禮的居於人後,但眼神中隱隱見得一絲自傲之色。其餘的兩個和尚皆是一身芒鞋僧袍,白白胖胖,一個手中托著個缽盂,一個拿著念珠,腳下踏著的法寶均是一座爍爍放光的四葉蓮座,被這佛光一映卻也有了那麽幾分高僧大德的模樣。


    “乾機真人客氣了,除魔斬妖本就是我佛門弟子分內的之責,貧僧師兄弟兩人卻還還沒謝過真人給我等這個積累功德機會呢。”拿著念珠的那個名為法明的和尚,兩手合十,兩隻眉毛輕調道。


    原來這乾機道人正是蜀山掌教淩空的座下弟子,而被他引來助拳的這兩位和尚,乃是九華山大悲院法字輩中的高手。此次蜀山派以霍一凡為引,趁機一舉蓋過昆侖玉虛宮坐上了道家第一的寶座,因此才有了現下召集天下同道齊聚蜀山向海外問罪之舉,一來那蜀山雖然家大業大,但也知道以自己這邊的派係之力卻是遠遠不如聯合起來以後的海外修士;二來通過此舉蜀山也可以更好的確立自己在中土道門中的領袖地位,讓其他道門明白自己實力的同時也可以摸清對方的底細。


    而在這世界修行之人,佛門卻可算是一個異數的存在,和中土各家道門宗派追求今世肉身不壞元神成聖的大道觀念截然不同,佛門修行重視的乃是清心寡欲之下凝聚念力,肉身腐化而精神不朽之道。兩者一求今生,一為來世,在本質上有著極大的不同之處。但雖是如此,在中土裏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修士敢因為彼此修行上的不同敢去質疑佛門,反而佛門中的幾大宗派向來就是昆侖、蜀山這些高門大派爭相拉攏的第一目標。


    畢竟在如今天地靈氣渙散的大背景之下,以積累功德增長法力的佛修一脈受到的影響不會像道家修士那般巨大。而且中土佛門內部雖然也分派係,但那隻是各自信仰和理念的不同,在大體上還是異常團結,經過數千年的積累之下早已成為華夏中僅次於道家的第二大教派。


    話說乾機真人引著法明和法天行到那青城之時,卻是被法天驟然發現了這青城被煙塵籠罩,心中好奇之下法天按下蓮台下去查探,隨著一聲驚唿,他整個人都因觸動霍一凡所布的禁空結界秘術被吸入了陣法之內。


    “法天大師!”這情形實在是太過詭異,與他一起的法明與乾機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乾機急架劍光正要遁入陣法敲個究竟,卻被法明擋在了眼前,輕聲道:“施主還請稍等片刻,且看我那師弟是否有應對之法。”


    過了良久,就在乾機漸漸感到不耐隻是,“砰”的一聲爆響,九天之上的滾滾罡風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分開,眼前的餘層之間忽然冒出無以計數的金光,一座十三層的寶塔狀光幛緩緩從那禁製中鑽了出來。瞬時間,滿天都是金光普照,似有無數高德大僧齊聲誦經,那寶塔狀光幛之上一顆金色的舍利子大放光明,就在這光明之中,赫然就是那剛剛被禁法吸入其中的法天盤坐那裏,彷佛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臉驚恐到了極點的模樣。


    卻就在那寶塔光幛剛剛冒出三分之一的時候,四周原本那無形的禁製突然冒出了白光,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無窮的大力直接擠壓在了那寶塔光幛之上,根係牽連在整個青城山龍脈之上的禁空結界秘術的含恨一擊,直接擊潰了漫天的罡風,擊打在金光燦燦的寶塔光幛上,濺起了大雨一般的無數光電飛濺半空。


    眼見那寶塔光幛受了禁法一擊之後,虛空懸浮在其中的法天渾身就是一顫,法明不禁一呆,作為佛家弟子的他自然清楚門內這宗法寶的防禦力有何等的驚人,這無人坐鎮的莫名法陣竟是區區的一擊之下就撼動了寶塔本體,攻擊力之強悍實在令人乍舌。


    隨著法天的不斷催動,那巨大的寶塔光幛出來的越來越多,而那無名的禁製轉動如風,好像一道流光也似,砰砰砰???一連串巨大地轟鳴聲以更為強烈的聲勢向四麵八方激蕩著衝出,整個禁空結界秘術就像是個鐵匠一般將寶塔光幛當做了鐵器來反複擊打。


    漫天的光雨飛濺,無窮的金光閃動,隻是片刻的功夫那金光耀目的光幛便自生生的小了數圈,原本是十幾丈的高下,如今已是隻能看看罩住那滿麵驚駭之色的法天而已。眼見那黃金塔搖動的越來越烈,金光隨著禁製每一次的抽擊便是弱下一份,光幛中的法天連忙打出無數的法訣死死支撐住光幛上的金光。


    但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本是死物的禁空結界秘術卻是沒有打算給人家留絲毫的臉麵,隻是履行著自己的責任,阻擋一切意圖從禁製內衝出的所有生物。


    “噶擦擦!”隨著禁法一陣劇烈的轉動,猛然從那黃金塔鑽出的禁製周圍騰起無數猛烈刺眼的白光,旋轉著紮在已經是搖搖欲墜的寶塔光幛上。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本是世界能量變換的至理。那黃金寶塔雖是中土佛門頂級的法寶之流,護體光幛強大至極,卻也禁不住禁空結界秘術攜帶者整個青城山龍脈之力的這樣快如疾風般的狠打,隨著禁製一陣雷鳴般的劇烈轉動,禁製上的龍脈之氣化作一抹流光般的光影紮在了已經縮小了十幾倍範圍的寶塔光幛上。


    禁製帶動著罡風的巨大唿嘯聲中,法天聽不到那黃金寶塔籠罩下的區域中自己的師弟到底有什麽反應,可是那早已經被眼前這禁法狀如瘋虎一般強悍絕倫的攻擊嚇得有些發呆的法天和乾機兩人,卻在那光影紮在光幛上的同時,聽到了一絲絲清脆的劈裂聲響。


    就在他們眼前,黃金寶塔塔尖上那一刻放射出無數金光的舍利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一道道蛛絲般細小的裂紋。


    “不要啊!”被嚇的有些發傻的法明驚恐的大叫一聲,雙手接連結成一十八道手印,頭頂之上更是冒出一道白氣顯化成一朵臉盤大小的白色煉化,而那煉化之中竟似有一尊一尺大小的金色佛像隱隱現出。


    這佛像端坐在蓮花之上,形態雖是不太清晰卻是放出萬道佛光像眼前的禁製照去,一陣陣暮鼓晨鍾般的佛音禪唱自那寶塔光幛中傳出。與此同時那在禁製距離攻擊之下已經行將破碎的舍利子重新大放光芒,一道道金漆般濃稠的光線迎著那禁空結界秘術幾乎已經將光幛捅出個大窟窿的流光匯聚成一個恍如實質的長頸寶瓶,慢慢將那流光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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