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對不起!”小張對著仍縮在車裏輕顫的莫軒說道:“局長讓你先錄完口供,你放心,會很快的,馬上就能送你去醫院。”


    疼痛中的莫軒,給了他一個艱難的微笑,是那樣的慘然與堅強,一聲不吭,緩慢的從警車裏移了出來。


    縮著腰,如此幾步的距離卻疼得莫軒汗如雨下,眨眼間就浸濕了衣服。


    局長看著莫軒鼻青臉腫的,一隻左眼睛腫得連一個縫也沒有,這麽站著就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左肋骨斷了,那斷骨處的肉,都微微的向裏凹,全身滿是腳印,長長的歎了口氣,“把他帶下去吧!”轉頭離開,緊捏著拳著,心裏窩囊極了,卻也無可奈何,自問不是一個好官,但也沒有壞到這種程度,形勢比人強,奈何不低頭。


    對於他的慘樣,老李隻能同情他,盡可能的減少他的痛苦,小張把自己的軟椅推給了莫軒,示意他坐來。小小的一個動作,讓莫軒的心不再那麽的怨恨。


    良久,整個審訊室一陣無語。


    “是!張勇對嗎?”莫軒也感到了其中的不一樣,除了張勇,他實在是想不出別人來,雖然自己平日裏並不怎麽受人歡迎,但也沒有與誰交惡,更別說有什麽人可以指揮得動警官。


    愣了一下,好聰明的人啊,淡淡一笑:“有些事知道了就不要講出來,我們開始錄口供吧,你的傷勢拖不了太久!”


    莫軒都忘了身體的不適,說不適,倒不如說是痛得太久了,已經開始麻木了,要不是左眼的腫漲,莫軒還真會忘記自己曾經被毆打過。


    李警官倒是很形式的說道:“在我的提問中,是!你迴答是,如果否認的話,你就可以說出其中的原因,由我來記錄,最後由你查看,簽名,畫押你聽明白了嗎?”


    “是!”莫軒根本不知道他們少說了許多,並且把那些規則形式化。


    “你可以陳訴一下事情的起因?”李警官動了一點側隱之心,輕聲的說道,好像怕什麽人聽到似的。


    “今天的早上我在學校門口,等若曦……


    半個小時後,莫軒講完了,覺得有些氣喘,口渴,並且冷汗流個不停,肋骨處有些微微的發痛發癢,咬了咬牙硬是不吭一聲。這是傷勢惡化的征兆!


    這一切李警官都看在眼裏,心中一顫!可惜了一棵好苗子,要是撐過了這一次,張家可就要倒大黴了,如此堅韌的人,他必然可以為了複仇而讓自己變得更殘忍,“據我們所了解,那個叫若曦的女孩子跟你是男女朋友,並且當天與你提出分手對嗎?”


    “是,我很愛她……


    話沒有說話,李警官停下了手中的筆,有些同情,但仍是硬下心腸淡淡的說道:“是的話,你隻要應是,不必作其它的解釋,明白嗎?”自己並幫不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什麽!所以當狠下心,就狠下心,這個世界上需要同情的人多了去了。


    “據我們現場的采集到的證人證言,說你當時失去了理智,毆打出來阻止你拉若曦的張勇對嗎?”


    “是!因為……”張勇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出錯的地方,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頭,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而自己所說的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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