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青狐的探究視而不見,沈涵秋坦然望著他,認真的說:“我是變了,為了拿迴屬於我的東西,我變得不擇手段。但隻要你還是那個青狐,對你而言,我就還是那個我。”


    “知道了。”青狐正兒八經的點點頭,將目光移向走上主席台的蒲青鬆。看那個一身簇新的男人,不由咧嘴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要當新郎倌。”


    沈涵秋這才注意到喜氣洋洋的蒲青鬆,穿的還就是上次成親時的衣服,啞然失笑。她到現在都搞不明白這個明明權欲極高的男人,幹嘛會做這種拱手讓出老巢自己卻得不到相應好處的貼本買賣。在即將產生的修魔者總聯盟執委會,他僅能做個執委會委員,北風鎮將不再是他的一言堂,他傻了還是怎麽迴事嘛?


    蒲青鬆不管台下沈涵秋如何想他,兀自帶著滿臉傻笑宣布執法委員會委員選舉大會開始。


    選舉,當然是個走過場,執法委員會委員的名單早就內定。整合了修魔界全部力量的這塊大蛋糕,被波瀾不驚的分割開來,連執委會理事長的位置都事先商定好,公推銀狼妖姬第一個坐上去。


    “讓我一個女人坐這個位置?你們確定自己腦子沒燒壞?”沈涵秋相信沒有白吃的午餐,沒有如同大家所想的那樣喜形於色。


    “理事長,請相信大家的誠意。您是修魔界千年來敢帶人攻打修真超級門派的第一人,大家都對您心悅誠服,您坐這個位置是眾望所歸。”執委會委員之一的黑風老魔首先站出來說,在他之後,所有的執委會委員都站起來,以掌聲催請沈涵秋上主席台。


    “嗬嗬,那我就不客氣了。”沈涵秋身形一晃,人已站在主席台上,“那本妖姬醜話說在前頭,我不管你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你們今天把我推上這位置,就得完全服從我,否則,我會讓他如同此台。”


    素手輕揚,凝出一根流光溢彩的木靈魔杖,沈涵秋揮動木靈魔杖拂過腳前的石台,平滑的石台表麵蕩起陣陣漣漪,如同被海潮衝垮的沙堤,沈涵秋足前一線之外的石台化粉傾泄而出,坐在前排的都是修魔界各大勢力的大佬,自然不會讓那石粉沾上身,但一個個臉色也夠難看了。


    沈涵秋全然不管下麵人怎麽看,揚杖虛虛劃個圈,一個小型三色風龍卷出現在室內,未等那些怒火高熾熱大佬們做出反應,風龍卷已卷盡室內飛揚的石粉,飛出門去,將外麵某個建築撞毀。


    聽到風龍卷在外麵造成的動靜,沈涵秋皺眉說:“鎮上的建築物不太牢固,需要用陣法加固。”


    台下那些大佬們臉皮一陣**,誰也想不到她弄出這麽大動靜之後,會來上這麽一句,就有打算給她個下馬威的,也在掂量掂量現在同她翻臉值不值得。


    如同沈涵秋猜測的,雖然聯合的好處顯而易見,但修魔者各大勢力都各有算盤,推舉根基薄弱的她當執委會理事長,不過是為達到某種平衡,他們都不認為沈涵秋真正淩駕於他們之上。


    思前想後,那些老謀深算的大佬們都選擇暫時隱忍,皆滿麵春風的對沈涵秋大拍馬屁,沈涵秋照單全收,對那些借機在她身上揩油水的鹹豬手也不加抗拒,鬧劇一樣的選舉大會想當然的圓滿落幕了。


    踏進執委會理事長的大宅,先行離開的青狐和滕烈,與一直未露麵的紅鏡長老及風堂主都在。麵對這四位真的關心自己的人,沈涵秋收起那顛倒眾生的媚笑,乖乖坐在他們留給自己的席位上。


    一桌子酒菜,熱騰騰,香噴噴,但席上五人沒人動筷。直到沈涵秋受不了那種壓抑,賭氣似的抓起筷子挾了塊肥肥的紅燒肉,塞得腮幫子鼓得老高,眼珠子也鼓得老高,大家才齊齊動手,各懷心腸的吃完這餐不知滋味的飯。


    “知道我的真麵目,有什麽感想,你們說啊!”沈涵秋是典型的虛張聲勢,很多做錯事的聰明孩子都愛用這招。


    “涵秋,風爺爺替你爹難過。”


    “丫頭,你師父在墳墓裏也不安穩。”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個堅強而潔身自好的好姑娘。”


    風堂主、紅鏡長老和青狐相繼開口,滕烈隻無奈的歎了口氣。


    垂下頭,使命的眨眼,忍住淚,沈涵秋再抬頭,又是一幅無所謂的表情,“對不起,我不會因你們的話而改變。沈涵秋死了,從借屍還魂的時候起,世間再沒有沈涵秋,隻有銀狼妖姬。我,就是那個邪惡,**,狠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銀狼妖姬。”


    滕烈再歎了口氣,起身離開。


    紅鏡長老也歎了口氣,隨後離開。


    風堂主嚅半晌,終於什麽也沒能說,搖搖頭,也走了。


    青狐最後走,他一直與沈涵秋對視,直到她有發怒的跡象,才站起來,麵無表情的說:“我們都確定你變了,無藥可救了。”


    一個一個的走了,走出沈涵秋的視線,門外吹進來的夜風出奇的冷,讓她不由自主的抱起胳膊。呆呆的坐在那裏,直到天明,她都沒有換過姿勢,平生首次,她認真的思考“有所得必有所失”的涵義,並在心中衡量為所得失去所失是否值得?想得頭痛欲裂,她也沒想出答案,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到身上的時候,她決定停止思考,對自己說:“決定的事就不要後悔了。”


    收拾起繁亂的心情,沈涵秋動身去水風魔法學院。她這位當仁不讓的院長大人決定今天就走馬上任。走到校門口,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不由愕然:“你們來幹嘛?”


    正在指揮幾名學員修整學院大門的青狐懶洋洋的答道:“你的決定,我們既然改變不了,當然隻有服從。”


    “其實暴風--------”


    “那頭蠻狼隨時都可以撕開空間嘛!我知道。”青狐打斷了沈涵秋的話,咧嘴一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我們都不滿意你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團糟,但都會支持你,無條件的。”


    “我怎麽越看你越像金狐哥哥。”


    “我嫉妒,你可是好久都沒叫我青狐哥哥了。”青狐原來也會作怪,逗得感傷的沈涵秋笑不可支。


    有了青狐真心相助,來自龍祖學院的師生們便更容易掌握了。他這個“內奸”知道每個人的底細,知道把他們分配在新學院哪個崗位上更合適。分配方案拿出來,可謂賓主盡歡,尤其是那些低年級學員,在當基礎班助教的同時,允許他們選聽喜歡的課程時,既過了當老師的癮,又沒有耽誤學業,日後迴到龍祖學院,有六名老師任何一位寫的試煉合格證明,他們就可以直接升高年級,成績優異的更可以憑此畢業,因為六名教師中有一位水係聖魔導的副院長,一位大魔導,三名魔導師,一名魔導士,他們的權威性無人會質疑。


    原龍祖學院副院長花吹劍理所當然的成為水風學院第一副院長,主管教學。那名大魔導師古倫任黑暗魔法部主任。三名魔導師按專業分別是苦竹任空間魔法係主任,仇傑任煉金魔法係主任,狄清秋任火魔法係主任。魔導士西門雨霖任水魔法係主任。原龍祖學院的高年級學員按專業分別擔任教師,低年級學員擔任助教。至於青狐,山中無老虎,猴子充大王,他這成名多年的老學員擔任風係魔法部主任。


    花吹劍是心係教育的人,分配方案一定,馬上入了角色,皺眉道:“木係和光係的學員資曆都淺,隻幾個助教不行啊。”


    “您老能者多勞,兼任光係主任,萬法同源,相信有那些書藉,加您的指導,助教們肯定可以自學成才,光係肯定沒問題。”沈涵秋笑笑又說:“至於木係,有紅鏡副院長兼主任,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說龍祖學員中有學木係魔法的,一大把年紀的紅鏡長老,正抓著人家才入門的娃娃搞交流,見提到他,馬上信心百倍的說:“木係教學當然沒問題,花小子,不用你瞎操心了。”


    “紅鏡大師?”


    “嗬嗬,認不出老頭子了。”


    “您不是在和白國師一戰中死了嗎?”


    “也就是你們花家的人曉得我們死在那個賤人手裏,民間恐怕都認為我們隱居了吧。”紅鏡沒有解釋如何來的異空間,也沒有提到了異空間的事,至於他身上沒有木係魔法波動的事,不必他刻意掩飾,因為達到魔導士之後自然就可以收斂魔法波動,而讓花吹劍這位初級聖魔導師也看不出魔法波動,其原因花吹劍隻會認為他已超越了自己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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