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離經叛道的主兒,沈涵秋仍讓梅錚的膽大妄為弄得有點兒失措。這男人哪像個清心寡欲的修真者,接吻技巧好得直追遊戲花叢的花刀浪子!


    為何花刀浪子還會不經意間闖入心扉?


    心驟然間痛如針刺,沈涵秋卻笑了,眼梢**無限春意,仿佛陶醉在梅錚霸道的深吻裏。


    “你似乎很享受?”咂著唇齒餘味,梅錚不無得意。


    “忍不住覺得非常可笑罷了。”沈涵秋嗲聲笑道:“我忘了告訴你,昨晚我和他說好會離開,他已經答應了。所以,你如此賣力的表演,基本上是做的無效勞動。”


    笑容凍結,梅錚心裏掐死沈涵秋的念頭都有,隻是沒等他將念頭付諸行動,梅威山已奉命來請他們去見梅重宇。


    欲抓狂的梅重宇看到梅錚的表情,反而愣住了,狐疑的又看了看笑得好生詭異的沈涵秋,未及發話,沈涵秋事不幹己的聳聳肩道:“是這可憐的孩子惡作劇作弄到自己頭上,正鬱悶來著,可不幹我的事噢。”


    就是那孩童般的賴皮模樣,令梅重宇一腔怒火不翼而非,深邃的黑眸裏寵溺的意味是那般明顯。


    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有罪惡感的!


    難得良心發現,沈涵秋的良知備受譴責的時候,救星梅威山發話了。沒搞清楚狀況的他生恐大長老歸罪於沈涵秋,讓她為穀主當眾失態承擔責任,提出連夜將她遣返。


    “遣返,我是沒意見,反正這勞什子的青雲法會也沒意思透了。不過,記名師父,你許諾送我的保命符可休想省了。東西到手,我才會走的。想快點送走我這瘟神,你就趕緊去拿。”


    將梅威山推出門,沈涵秋大大咧咧的照梅錚肩頭拍一記:“留著鬱火慢慢消化,老大我要走了,你先去收拾幾樣拿得出手的贈品,讓我帶迴家去時常玩玩睹物思人的遊戲。”


    眉皺眉舒,反複數遍,梅錚終於一跺腳走了。


    像隻陰謀得逞的狐狸那般奸笑一閃而逝,沈涵秋就勢在門邊的椅子上端然坐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忘了屋子裏還有梅重宇在。


    越看越覺得看她不透,梅重宇放棄繼續觀察,柔聲問:“真的今夜就走?”


    “兩種說法,一種真中帶假,一種假中帶真,要聽哪種?”


    “兩種都要聽。”


    “真中帶假的說法是: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在看修真者們無聊的表演上。假中帶真的說法是:接受了一份無以為報的深情,偶爾良心發現,覺得自己是欺騙小羊羔的大灰狼,所以落荒而逃。”


    “小羊羔指誰?”


    “肯定不是外麵偷聽壁角的小子。假若,你性格如他,當這世界再沒有我的存在,你會依然活得滋潤。但是,你終究是你,付出的情,你再也收不迴,遺失的心,你永遠找不迴。這份情,這份心,太純太真,所以太沉重,我背負不起。”


    “涵秋。”


    “求求你,重宇,別這樣子,讓我坦然的走。所有的傷,所有的痛,你自己承擔,可好?”


    淚睫承受不住太多的悲傷,顫動不停,沈涵秋仰起的嬌靨已滿是淚痕。陷入那張無形的情網中,梅重宇無法思考,隻能迴答:“好。”


    感動之下,明知道不妥,沈涵秋仍道:“除了我以外,你對別人都要多長個心眼。比如外麵偷聽壁角的小子,你對他的認知就有偏差,以後要當心,別總被他**於股掌之上。好了,我該卷東西閃人了,你別送。”


    一席話,把個梅重宇感動得一塌糊塗,而將聽壁角的某人氣得七竅生煙。等她一出門,便揪住她問:“臨走還要挑撥離間,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大穀主,是對你之前冒犯小姑奶奶我的小小報複而己。”真的是報複,或是別的,沈涵秋不願細想,搶過梅錚手裏的空間戒鏈掛在脖子上,略加探測,除了九大修真門派的資料,還有符篆、靈器和一些丹藥,不由得眉開眼笑,“梅大穀主人品不怎麽樣,出手還算大方,不愧是天生的領袖人物。”


    “這是損我還是誇我?”


    “一半一半。”得了好東西,沈涵秋一點不在意梅錚的惡形惡狀,笑靨如燦如春花。


    這時,梅威山匆匆拎著個包袱也到了。送了禮,反得了記名弟子好一頓譏諷,也不著惱,仍細細叮囑,煩得沈涵秋直翻白眼,他才怪不好意思的說:“好好照顧你婉姨,這些年,她真的不容易。”


    “直說你想她不就得了,浪費我時間。”再丟個大大的白眼,沈涵秋詭異的說:“我偷看過婉姨的日記,你老人家想不想知道她在日記裏記些什麽?”


    “她心裏沒我的存在,日記裏肯定不會有我。丫頭,別想拿些莫虛有的話來糊弄我。”


    “也不笨嘛!”


    聖光穀裏笨的恐怕隻有那個老男人。走到林間石徑的彎道處,迴首看去,梅重宇筆直的立於樓前。那蕭索的身影映入沈涵秋眼簾,也印刻在她心深處。直至死,盡管她一直不肯承認,硬繭包裹的心還有感覺,還會感動,她心的深處依然藏著那道蕭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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