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重內功修為的內家高手,與注重橫練功夫的外家高手,同在初期,外家高手的成效更顯著,同期修煉的外家高手明顯要強於內家高手。進入中期,優劣勢開始發生變化,越往後,內家高手的優勢越明顯。至登峰造極的後期,外家高手與內家高手孰優孰劣卻又全看個人發揮了。


    單由後期來看,外功與內功相較分不出優劣,但因為內家高手修煉的內力可以像滾雪球一樣無限製增加,雖也有瓶頸之說,進入後期總的來說隻是量的突破。而外家高手由於在中期身體承受力就達極限,如果要進入後期,卻是要破繭重生,實現質的飛躍,這在相當程度上製約了外家高手進入後期的人數,因而登峰造極的外家高手可以用珍稀物種來形容。


    三十出頭的白三春能名列後期外家高手之林,一是緣於天賦過人,二則是投得名師繆長明。


    繆長明修為比別的後期外家高手來也未見強,關鍵在於別的外家高手進入後期類似瞎貓撞死耗子,運氣來了就撞進那道門了,而他不是,在中期進入後期曆時三十載的這一階段,他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屢試屢敗,屢屢性命垂危,又憑著他頑強的生命意誌從鬼門關抽出腳來,最終是在六十大壽將屆的那一年破繭成功,所以他的六十大壽比親王的壽涎更為熱鬧。


    作為繆長明的獨傳弟子,白三春的練功計劃是繆長明一手製定,並嚴格監督。白三春比別的外家高手在初中期走得彎路就少得多,中期向後期突破的時候,更得天獨厚的靠著恩師總結出來的經驗,來了個一次性到位。(..tw好看的小說)


    自認為恩師的栽培之恩難以迴報,對恩師俯首貼耳,所以膝下隻有一女的繆長明常道:“無兒有三春,無憾。”


    鰥夫繆長明真的是將無父無母的白三春當親生兒子看,所有家財事務在悉數交與白三春掌管,就連女兒也是由他代管。“交給三春管,我放心。”他說。


    白三春以二十不到的年紀,去照管十來歲小丫頭的飲食起居,多少有些力不從心,但他努力向有經驗的大嬸們請教,仆婦們有不周到的地方,他都能加以指正。正是在他的悉心照顧下,繆雲娘得以無病無憂的長大,隻是性子野得讓人搖頭,不過繆長明說:“她的性子遺傳她娘,也不錯。”


    就像是一株悉心照料的花,你給它澆水、鬆土、施肥,看著一天天長大,開出美麗的花,你會很自然的喜歡它。白三春沒法不喜歡活潑美麗的繆雲娘,然後又情不自禁的愛上她。正當他煩惱如何向繆家父女挑明時,繆長明突然宣布了繆雲娘與李林的婚事。


    愛,不能收放自如,付出去了,就再也收不迴來。因絕望而頹廢近一年的白三春,聽師妹透露說她跟李林是掛名夫妻,她的婚姻很快會宣告死亡,他心裏便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沒有希望,也比給了希望又狠狠的掐滅來得仁慈。


    白三春率人趕赴樊城這一路上,暇想聯翩,時常無事偷樂,手下人問他有何可樂,他總笑而不答。那時,他都是在想:“等我跟師妹宣布喜訊時,你們再吃驚得掉下巴吧!”


    不會有誰掉下巴了,師妹已經愛上那個傻子,他能做的是為師妹捍衛屬於她的東西。


    “好男不跟女鬥,銀狼妖姬,我給你一次機會,放開李林,我讓你走。”白三春心冷,聲音亦冷。


    原姿不變,沈涵秋嬌笑不已,“小白臉,小姑奶奶給你一次機會,趴在地上學狗叫,我不取你狗命。”


    除了跟繆雲娘,白三春跟誰說話都搭不上熱氣,在他師父麵前也是問一句答一句,此刻亦不多說,雙掌一錯,徒手便朝銀狼妖姬頸間抓來。


    旋身一轉,沈涵秋將李林帶向一旁,同時拔出魚骨鞭,‘唰’的一聲抖成直線,筆直的朝白三春掌心戳去。


    都未有任何花哨動作,上手就是硬碰硬。鞭掌接實之下,筆直的魚骨鞭彎成拱橋狀,白三春的手掌卻連表皮亦未顫動一下,高下立斷,沈涵秋明顯的是輸了最少有半籌。


    “我就說,你不是他對手。”


    “扇魄,你是不是看上這小白臉了,不然怎麽總幫他講話!”


    “你說什麽?”


    “你重聽啊!”


    吃了癟,本來就惱火,扇魄還來嘮叨,沈涵秋一時管不住舌頭,沒經大腦的話就那麽溜了出來。話出口,本有悔意,但扇魄沒再吱聲,白三春又變招攻來,她想跟它道歉也沒機會,便一心與白三春鬥在了一起。


    按內外劃分,沈涵秋應歸屬於內家高手。第一招之後,她改變戰略,采取遊鬥方式,絕不與白三春硬碰硬。在他劈出的掌風中飄來蕩去,逮著機會刺他一鞭或者變刀形水幕砍他,並且是一沾即走,絕不拖泥帶水。


    “好個刁鑽的丫頭!”外家高手限於體力的原因,與人打鬥講究的是速戰速決。沈涵秋的滑溜,白三春一時卻又莫可奈何,隻得按捺住性子與她纏鬥。


    繆雲娘忽在此時喊道:“師兄,你沒事吧?”


    “嘖嘖嘖,繆姐姐,還是你有手腕,煮熟了隻家鴨子在自個兒鍋裏,這邊又守望著會飛的野鴨子,高人就是高人,讓妹子我不佩服都不行啊!”


    “妖女,休得汙言穢語!”師妹的選擇雖不是自己,白三春仍是要維護師妹清譽,虎吼之後,使出素不輕用的‘修羅拳’。這套拳最為損耗真力,共三十六式,每一招的都足以開山裂石,威力極可觀,沈涵秋是迄今為止逼他動用這一套拳法的第三人。


    “到底是我的言語汙穢,還是某些人心中汙穢,老天知曉。”手在腰間扇墜上一拍,久未用過的木靈魔杖出現在手中,沈涵秋掄著木靈魔杖照著白三春腦門直擊而下。


    白三春正愁如何誘使她再度硬碰硬,來個一錘定音,見狀不由暗喜,‘嘿’的大吼一聲,豎掌一式‘開天辟地’對準那道看不出材質的木靈魔杖劈了過去。


    烏紅發亮的木靈魔杖,表麵有暗紅色的光浮動,與白三春一雙掌接實,杖掌相接處冒起一股難聞的青煙。緊接著,‘哢嚓’,輕微的骨頭碎裂聲響起,沈涵秋如秋風掃起的落葉無力的飄了開去。李林一個箭步撲上前抱住她,緊張的問:“傷到哪裏了?”


    示威般朝著繆雲娘揚了揚下巴,沈涵秋嗲聲嗲氣的說:“受傷的是那隻白猩猩,妹子我神勇無敵,怎麽可能受傷呢!”


    嫉妒的火綠了整張臉,驚惶又襲上心頭,繆雲娘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略一咬牙,她扭頭不看李林,朝著原地僵立不動的白三春移步。


    “再向白猩猩靠近一步,就代表你選擇了他,拋棄了傻子哥哥,即等於你將傻子哥哥交給我處置了,你可想清楚了。”沈涵秋慢腔拖板的一席話,竟令得打小兒野性十足的繆雲娘進退兩難。


    李林哪舍得看繆雲娘這般為難,方要開口,促俠的沈涵秋早有準備,趁他嘴尚未全張,便將一顆鵝蛋大的冰球射了進去。下意識的,他牙關一合,上下門牙生生的給凍在冰球裏,出聲不得。


    為難的兩邊望望,繆雲娘略微定神,拿出一貫的精明,“我不會拋棄我的丈夫,但是我想去看看我師兄的傷勢,我想,條件合適你也是可以通融的,對不對?”


    “果然是姐姐的本色,吃著碗裏,護著鍋裏,妹子我不佩服都不行。”沈涵秋姐姐妹妹叫得好不親熱,接下來的話卻令繆雲娘要瘋掉,“沒得通融,你餘下的生命中,隻能擁有他們之間的一個,餘下的那個,將是你生命中永逝的一頁,你的夢裏也不會再出現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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