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衝進去質問花刀浪子,腿卻不聽使喚的反方向邁出,怎麽走出去的都不知道,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兩名宮女趕緊迎上來,懇請她迴雅安殿,沈涵秋不置可否的任她們攙了迴去。


    仍舊躺到臨窗的妃子榻上,癡癡著望著月螢浮動的窗外。望了不知有多久,有濕熱的雙唇,伴著熏然酒氣覆上她貝齒蹂躪的紅唇。


    “別哭,會讓我心疼的。”


    低喃伴著急促的心跳傳入耳中,身子便著了火似的燥熱難當。欲拒還迎,陷入一種深深悲哀之中的沈涵秋容忍著喝得醉熏熏的花刀浪子肆意侵犯。


    帶著浸入骨髓的絕望,感受著他一次比一次更形猛烈的撞擊。不由自主的顫栗,不由自主的呻吟,她的反應也刺激著他,給予她更熱情的迴應。


    再烈的火,也有熄滅的時候。欲火消泄,疲憊不堪的花刀浪子挪動一下身體的氣力也用盡了,伏在身上那具飽滿似水蜜桃的水嫩嬌軀上酣然入睡。


    胸口被壓著,唿吸不順暢,相當困乏的沈涵秋難以入睡,卻也不想掀開他,反而跟摟珍寶似的摟得緊緊,好似一鬆手,懷中的男人就會飛走。


    清晨的涼風,從窗口吹入。花刀浪子翻身坐起,腰間纏繞的玉臂卻纏得更緊了。“乖,我有點事處理一下就迴來,你再睡會兒。”深情的一吻,溫柔的低喃,令想鬧點兒脾氣的沈涵秋也沒了脾氣,托腮癡望著精神奕奕的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曾迴過神。


    “涵秋,我可以進來吧?”


    嘴上征詢意見,人已閃入房中,一身宮裝的藍寧少了往昔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整個人喜氣洋洋的。


    “藍寧姐姐,麻煩你到外麵等一下。”裸露上半身,躺也不是,坐亦不是,沈涵秋羞得無地自容。


    “都是女人,有什麽避諱的。趕緊穿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無視沈涵秋的尷尬,藍寧揀起散落在榻前的衣物,逐一遞給她。


    揀起係著桃花扇的腰帶時,藍寧沒有馬上遞給沈涵秋,而是從懷中摸出個精美的彩繡荷包,套在桃花扇的扇墜上,然後獻寶似的捧到沈涵秋麵前,“我特意給你繡的,喜不喜歡?”


    “姐姐是專門給我做的!”難得難為情的沈涵秋,那麽輕易的被感動了,旋即,又想起先時的過節,她難免有幾分疑惑,“你沒有生我的氣了麽?”


    “你是我的大恩人,我豈會生你的氣。假若你指在水藍湖邊那次,我得說,你要理解我們,畢竟忠於太子的念頭已深入骨髓。”藍寧很真誠,也很坦率,這樣子的她很容易取信沈涵秋。


    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繡著一對金絲燕的荷包,不吝讚詞的狠狠誇了藍寧一通,沈涵秋才想到要問:“姐姐,要帶我去哪裏?”


    “帶你去看你最掛念的兩個人。”藍寧連名字都不說,沈涵秋就乖乖的跟著她走。


    陽光明媚的早晨,穿行在那些異美侖美奐的亭台樓閣之間,沈涵秋都覺得眼睛不夠看了,不免要懷疑昨兒夜裏怎麽那麽巧就找到煙水閣了。(..tw好看的小說)


    “大陸上四大王宮裏,花妖國王宮是最美的一座。”藍寧不無得意的介紹。


    造型各異的亭台樓閣,必有花色品種各異的奇花異草簇擁。徜徉在奇花異草之間,嗅得那沁人心脾的花木芬芳,人已陶然欲醉,便是沒見識過餘下三座王宮,沈涵秋也絕對認同藍寧的話。


    恰如一隻歡快的蝴蝶,翩然飄入花叢深處。沈涵秋隨藍寧來到壁上爬滿墨綠色蝴蝶蘭的寶蘭殿。相對於前邊兒所見的宮殿,四四方方的寶蘭殿很有些呆氣,那花葉同色的蝴蝶蘭讓寶蘭殿未減醜陋,反平添陰森詭異。


    “真是一大敗筆。”沈涵秋好不遺憾,看寶蘭殿就有種眼中釘的感覺。


    不置可否的笑笑,藍寧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沒有絲毫戒心沈涵秋當先往殿門走去。


    是藍寧太過坦然,是沈涵秋太過大意?


    從起步到進入寶蘭殿大門,沈涵秋沒有留意藍寧原地未動,她是那麽放心大膽的沒入殿門後的陰影裏,直到殿門悄然合上,才有所感應的迴頭。


    嚴合的門縫處,有一道自屋頂投射下來的慘碧人形光影。乍一看,像吊死鬼掛在那兒,若沈涵秋膽子小些,當場就得嚇暈過去。


    猛然抬頭,目光在屋頂梭巡一遍,未有所得,沈涵秋揚掌對準殿門擊出一掌。


    那是她奮力擊出的一掌,本該有石破天驚之效,木質殿門卻屹然不動,空餘她清脆的掌音在室中迴蕩。


    不相信的揚手又是一掌擊出,掌心貼到殿門的瞬間,整上手掌震得火辣辣的痛,沈涵秋才駭然接受自己發不出絲毫真力的事實。


    “唉――”悠長的歎息聲,來自地底深處,幾不可聞。


    “誰在那兒裝神弄鬼!”沈涵秋凝目看向織有蝴蝶蘭圖案的地氈,準備著一旦伏兵來襲,就用捏在手中的逆鱗戒指予其致命一擊。


    “既來之,則安之,不要作無謂的抵抗。”


    地底下的傳音,稍稍輕晰了一些。假若不是說話的人提高音量,就是距離近了些。沈涵秋斷定原因出於後者,因為她感覺到屋子向地下沉去。


    屋子下沉速度極快,以至於沈涵秋有耳鳴的症狀。耳鳴的症狀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得出屋子陷入地麵不會很深的結論,所以,地底傳音的人告訴她已下至地底千裏處,她嗤之以鼻。


    為顯示自己的鎮定,沈涵秋故作悠閑的坐到屋中那張大得出奇的橢圓木桌前,用銀勺敲擊著桌上空置的銀盤。


    鏤刻著飛鳥蟲魚的銀盤,精美絕侖,看得出是名家之作,做收藏品也夠格了,卻被隨意的堆疊在桌上,王室的奢侈也可見一斑了。


    “浪費,拿這麽精美的銀盤吃飯,難怪花妖國國力在四大古國中最弱。”沈涵秋故作不屑的撇嘴道。


    “誰說花妖國國力最弱?”


    激將法永遠是有效的伎倆,花白須發灰衣老者憤慨的自北壁間現身出來。在他身後,那道一開即合的暗門上嵌有一麵朝上傾斜的圓鏡,角度與對麵牆壁上的綠寶石,而那棱形綠寶石則與屋頂的夜明珠相輝映。


    看到沈涵秋走入殿門,藏身壁間暗門後的花白須發老者啟動機關,關上殿門,然後站到暗門後,揭開圓鏡上方圓孔的塞子,他的影像就由圓鏡傳至綠寶石,再反射至夜明珠,爾後被投射到嚴絲合縫的殿門上。


    這是個擾人心神的小把戲,但小把戲通常能起到大作用。


    驚迴首,假若沒有看到那道詭異的光影,沈涵秋奮力向外衝,殿門外的加護魔法未完全啟動,就很有可能破門而出。失去那個寶貴的瞬間,她再想逃出,就是千難萬難了。


    寶蘭殿,有龍魔祖布下的囚仙陣,一經開啟,陣內自然元素呈凝滯狀態,魔法咒語統統失效不說,便是武者也因重力過大,攻擊力及不上平日三成。


    灰衣老者的話,沈涵秋很想不信,但手中逐漸變重的銀勺,令得她沒法自欺欺人。“該死的龍魔祖,怎麽哪兒都有他來摻合!”本就有意與龍魔祖鬥鬥法,這會子心火上衝,頭腦發熱的沈涵秋將龍之逆鱗戒指放在失了手指的左掌,以右手中指輕點戒麵,“我謹以諸天的名義,召喚惡龍赤風!”


    劍齒龍說過,召喚赤風的法子就這麽簡單,室內餘音散盡後,沈涵秋仍信心十足的等著惡龍赤風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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