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齒龍後頸一陣子發麻,對老大,他真的是無話可說了。跟龍魔祖鬥?這瘋狂的念頭隻有老大才敢有,光聽聽他就覺得心驚肉跳了。說出龍之逆鱗戒指召喚赤風的辦法時,他目光有些閃爍,顯得有些不情不願。


    “得了,我會審時度勢,你用不著為我擔心。你們快去吧。”沈涵秋揮揮手,打發走龍與猿人們,再同雲澤和龐波告別,這時候龐林那小鬼頭擠上來,戀戀不舍的拉著她的手,弄得她也有幾分感傷,隻不想表露出來,所以強顏歡笑,“喂,你還不快去求阿大原諒你呀!”


    “阿大說,男的重色輕友是天性,因為他們多是用褲襠下那玩意兒思考問題的,阿大決定給我一次機會重拾友誼,隻要我發誓下不為例就行。”


    “告訴阿大,要把你看緊哦,因為我還會迴來跟它搶你的唷――”沈涵秋就是覺龐林人小鬼大挺好玩,逗他來著,看上去卻是她極力向龐波賣弄風情。


    失去了嫉妒的立場,花刀浪子沒話找話掉頭對金狐說:“你有什麽打算?”


    未明花刀浪子真意,金狐遲疑一下,反問:“王子有何見教?”


    無所見教,也得折騰點出來,花刀浪子略一沉吟,說:“你們應當迴去收集產業被侵占的證據,呈交相關部門審理。我相信,隻要證據確鑿,被侵占的產業會物歸原主。”


    青狐不像金狐顧慮重重,沒拿花刀浪子的王子頭銜當大事,“他***,狐族的事眾所周知,需要個屁的證據啊!”


    花刀浪子嚴肅的說:“以訛傳訛的事也不少見。在一個公平公正的國家,遵循一定的程序與製度是必須的。”


    事過境遷,物證人證搜集起來有相當難度,但總算狐族複興有了一條明路,金狐不願耽擱時間,歉然告別沈涵秋,與青狐匆忙離去。


    等沈涵秋的冗長告別儀告一段落,花刀浪子趕緊宣布啟程。


    在西城鐵軍駐地附近,與西城鐵軍分道揚鑣時,沈涵秋把揣在懷裏一截手指骨交給西城震,“西城清被封在密室夾壁裏,我藏在牆壁雕石瓶進入渺空塵界時,發現她在我頭頂上方的石塊裏。那時候她應該還是活著的,她伸手來抓住石瓶,因為移動卷軸生效,她被拖進渺空塵界,除了這截指頭,都――”


    西城震知道未完的話裏意思,這個征戰多年的鐵漢也黯然神傷,“清兒一定是來跟我說老祖宗的事,唉!”


    “也許是的。”


    “也許?”


    “哦,那個,我那時候是詐西城雪的。”沈涵秋招認出實情。


    偽裝得連嫡係子孫都辨別不出,沈涵秋就憑幾個連蛛絲馬跡都算不上的疑點,譬如那在一閃即沒的灰影,譬如西城霜前後眼神有異,就能懷疑西城霜是假冒的,而且還能一口咬定係西城雪假冒,她是瘋子還是天才?


    瘋子也罷,天才也好,沈涵秋對西城家族而言,是恩人。


    西城震率西城子弟兵單膝著地,向沈涵秋表達了最真摯的謝意。


    麵朝自己,黑鴉鴉的跪了一地,而且都是清一色兒的魁偉大漢,沒經過這等陣仗,沈涵秋鬧了個手足無措。還是花刀浪子解圍,替她答言,然後與她共乘火甲地龍飛去國都。


    中途,有飛象統領率領的深藍執法隊員前來會合,也有北溟峰帶的一隊北溟影子到來。沈涵秋對他們說給花刀浪子聽的事情不感興趣,隻留心花妖女王與東方煜之間的微妙關係。


    按說,花妖女王應該恨不得生啖東方煜之肉,而東方煜多少也該有幾分歉疚,但實情並非如此,他們夫妻倆除時不時的你瞟我一下,我瞄你一眼,偶爾撞車會裝沒看見各自掉頭,根本就看不出之間存在著深仇大恨。


    太奇怪了!


    設想著花妖女王與東方煜之間發生的故事,沈涵秋在神遊太虛的狀態中到了國都,落足在立仍是那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忽爾歡喜,忽爾失落,沈涵秋神情變化皆收入花刀浪子眼中,輕輕的,他問:“對你,我沒有秘密,隻有你願意聽,我都會告訴你。”


    “也包括你父母的?”沈涵秋不想答理花刀浪子,可心裏掖著個解不開的疑團是很難受的。


    “隻要是我知道的。”


    “那你說說你父親是怎麽對你們的?”


    “這故事很長,需要一點點時間,我們倆進屋去說,好不好?”花刀浪子的手指向前方金碧輝煌的宮殿。


    陌生的畏怯情緒悄悄的襲上心頭,沈涵秋著意的昂起頭,神氣的說:“不,我要先見了滕烈跟明澤,才聽你講故事。”


    “他們要後天才到。”


    “見鬼,你把他們弄哪兒去了?”


    “別發火,那天,我覺得滕烈跟著我們一道太危險,所以要北溟峰派北溟影子陪他去接明澤。”花刀浪子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你可能想不到,北溟家族掌門人繼任人選其實是北溟峰。”


    “不是北溟石嗎?”沈涵秋瞪大了眼睛。


    “北溟家族的老祖宗力排眾議指定北溟峰繼任,以前家族中還存在很大爭議,但最近,據說因為他有你這麽位天才級校長親自調教,他在家族的支持率直線上升。”


    “真的?”沈涵秋小孩子心性,被誇了幾句,就飄飄然了,不知不覺的就隨著花刀浪子往令她望而生怯的宮殿走去。


    繞過主殿,花刀浪子領著沈涵秋進了軒敞明淨的雅安殿,一進門,沈涵秋就讓迎麵牆壁上的彩繪浮雕吸引住了。


    占據了整麵牆的彩繪浮雕,花鳥禽獸不一而足,唯一的人類是牆壁正中的男子側像。那是個清瘦矍鑠的老年男子睿智而深沉的眸子,似乎能隨你角度的偏移而轉動。


    “那就是花妖國的開國帝君火鷲花魔。”花刀浪子的景仰發自內心


    “我以為火鷲花魔是女人。”沈涵秋若有憾焉,真不知她腦子裏的念頭又轉到哪裏去了。踩著圖案精美的長茸氈,早不知何時與靴子分了家的光腳板,勾起她小時候踩床前那張長毛毯的感覺,想家的念頭便分外的強烈。


    揮退室中侍從,端杯茶過來,花朗柔聲問:“想到什麽了?”


    “嗯,想你父母的秘密唄!”


    沈涵秋是在搪塞,花刀浪子聽得出來,但他沒點破。順著她的話頭,講出了久埋在心底的傷心往事。


    作為一個母親,花妖女王實在不合格。花刀浪子自有記憶起,跟母親見麵的次數少之又少,相反是母親的堂妹桂姨跟他同寢同食,直到父親跟桂姨有了私情,桂姨才從他的寢宮搬到王宮最偏僻的清瑤宮。


    那天午睡後醒來,他睡眼惺鬆的跑去找桂姨,遠遠的見到父親跟桂姨在爭吵,那時候,對不苟言笑的父親他有著極深的畏懼感,所以當時準備溜走,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緊張,一不小心,他踢到廊上的花盆,驚動了父親。


    他還記得,當時父親的臉色好驚人,桂姨也是一臉的驚慌,然後,父親就說要帶他跟母親一起共進晚膳。


    跟母親同桌而食,總共也就四五次,跟父母一道進餐,更是從未有過的,他聽了非常高興,也不知道何時手中被塞了個圖卷。


    到了母親寢宮,侍從們要他們在外麵等候,父親走到有怪聲傳出的簾子後說:“女王,王子想跟你共進晚膳,我想,他們應該有耐心等的。”


    “那好吧。”母親很勉強的答應了。


    沒過多久,內侍們端了酒菜進來,衣衫不整的母親也出來了。


    一家三口在桌邊坐下,共進晚膳的幸福時光來臨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銀狼妖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棱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棱子並收藏銀狼妖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