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開個價?


    為藍水晶鬱金香被毀傷心欲絕的西城霖,又讓沈涵秋的話氣得抓狂,一頭銀發如蝟刺根根倒立,竟不惜真元施展出‘西城絕殺’,剛猛的暗勁自寬大的袍袖鼓蕩而出。(..tw)


    白玉石牆麵嵌的琉璃油燈,明滅不定。


    盤繞在白玉石柱上的藍水晶蟠龍,周身彩光流動。


    廳首懸垂的帷幔,無風自獵獵。


    沈涵秋缺乏在蠓妖獸大陸行走的常識,卻不妨礙她領悟西城霖此時已抱玉石俱焚之念,在那剛猛的暗勁襲至前飄身移開,並道:“我道了歉,也願意賠償,這樣還不行嗎?”


    西城湘與西城霖祖孫倆素來親厚,此見叔祖的命根子被毀,叔祖所受的打擊她是感同身受,對沈涵秋也恨到了極點,聞言厲喝:“毀了藍水晶鬱金香,就算將你銼骨揚灰也不解恨!”


    “關你什麽事!”沈涵秋不到最後關頭,總還是希望善了此事,畢意讓一位年長者如此傷心是她不忍見的,為免西城湘火上澆油,讓事情鬧得更加不可收拾,她旋身而起,鬼魅般移到西城湘身側,拈起蘭花指,照西城湘啞**點下。


    蠓妖獸大陸魔力充盈,蠓妖獸大陸上最受尊敬的是魔法師,其次是武士,再就是靈媒師,那些無一技之長的平民是大陸上末等公民。但不管是魔法師,還是武士,或者是靈媒師,都無一例外的沒有接觸過凡間點**功夫,他們甚至都沒有身體有**位的概念。(..tw好看的小說)


    沈涵秋跟她爹學的‘蘭花拂**手’的功夫很精妙,但疏於練習,手法一點也不純熟,仗的不過是身手的敏捷,西城湘又不懂防範,讓她有時間摸索到啞**所在位置,在西城湘欲躲未躲間,重重的一指點了下去。


    張口欲言卻發不出聲,西城湘是蠓妖獸大陸上首先體驗被點啞**的人,所受的驚嚇是可想而知的,沈涵秋看著她驚恐的模樣於心不忍,於是好心腸的告訴她:“你乖乖的不搗亂,等我擺平了這事,就會給你解**。”


    “你把湘兒怎麽了?”西城雪倒底是為人父的,如果說對親叔父遇挫還能存坐山觀虎鬥之心,現在親生女兒莫明其妙的挨了一指失語,他卻是無法坐視不理了。


    “她乖的話,就是暫時失語,不乖就永遠失語。”


    “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自個兒慢慢琢磨。”沈涵秋不再理西城雪父女,事實也不容她再與這對父女糾纏,蓄勢已久的西城霖‘西城絕殺’已然發出,他身周散發於無形的肅殺之氣,隨著雙掌劈出的狂儔無匹的刀形火流,向她逼來。


    至剛至猛的西城絕殺,是西城家族代代相傳的絕學,一招出,神鬼泣。


    當年,西城公爵藉這門絕學在戰場上揚名立萬,奠定了西城家族成為花妖國四大閥門之一的地位。


    後來,西城雪又是靠這門絕學上戰場立下赫赫戰功,讓西城家族重迴花妖國政治舞台,重歸主流社會。


    如今,不及祖輩神武的西城霖,施出‘西城絕殺’,看在乃祖的眼中,隻搏其擰眉搖頭,但首當其衝的沈涵秋卻脫口讚道:“好厲害的殺招!”


    讚歸讚,心知無法善了的沈涵秋在刀形火流到達身前三尺時,迅速的向後飄移,並散去木靈魔杖,同時運用弱水功化生兩道匹練般的水紗,擋住刀形火流。


    一眼就看出沈涵秋的魔法水紗僅八階,扇魄估計這是她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了,“你的水係魔法敵不過西城絕殺,不想死得很難看,就快用老花妖的木係魔法對敵。”


    “水克火,同是八階魔法,我已占勝場。”


    “西城絕殺不是簡單的火係魔法,其中還汲取了天地間的戾氣,一個六階的西城子弟施出的西城絕殺,能幹掉一個八階中期的魔法師。同是八階,你的水係魔法遇上西城絕殺必輸無疑。”


    “可我用木係魔法也等於是送死。”


    “你的木係魔法是得老花妖轉世傳承,就算你不能完全吸納,至少也到了九階初期,與八階的西城絕殺,還是有得一拚的。”


    “五行相生相克,木生火,水克火。我用木係魔法等於是助他火勢,死得會更快,隻有用水係魔法才稍可一拚,如果找到竅門讓水紗瞬化冰紗,或有可勝之機。”沈涵秋與其說是迴答扇魄,不如說是自言自語更為恰當。


    有了想法,就有了方向。


    沈涵秋一改被動招架的打法,試著一手舞動水紗抵擋刀形火流片刻,一手將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分離凝結的冰紗拋出。這法子竟很快湊效,冰紗落在刀形火流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化為霧氣消散,也化去刀形火流等量的火氣,沒過久,西城霖的刀形火流明顯就看得出氣勢差了許多。


    “這怎麽可能?”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的西城雪失態的大叫。身為一城之主的他都這樣了,餘眾自然更難保持平靜,一時間迎賓廳內外人聲鼎沸,唾沫橫飛,都激動得不行了。


    下了注的賭徒們,對勝負已有了判斷,不等最終結果出來,已清算停當,樂得嘴咧到耳根的貓王對花刀浪子說:“好哥們兒,虧得你事先漏底,我才敢把半個家當全壓上。”


    花刀浪子一門心思關注著沈涵秋的安危,隨時做好撲出救她的準備,把貓王當蒼蠅似的揮手掃開,總算貓王念及他的好處,沒趁他心不在焉往他後背捅一刀子。


    貓王沒捅花刀浪子刀子,卻有西城子弟氣勢洶洶的揮刀劈來,後知後覺的花刀浪子,在貓王一把推開他後才反應過來,來不及向貓王致謝,拔身躍至半空,避過追蹤而至的刀風,再一式‘平沙落雁’飄然落下,與施襲的西城子弟對麵而立。


    能讓眼高於頂的西城湘念念不忘的花刀浪子,是心係沈涵秋,才險些為實力遠遠弱於他的西城子弟所乘,此時正麵交手,火狐彎刀的威力立即讓對方明白何謂‘天差地別’。


    火狐彎刀,一經魔法催動,匯聚的火元素若火狐躍然刀身,有先聲奪人之效,拿來對付麵前的三流西城子弟,讓貓王有殺雞焉用牛刀之感,自告奮勇的替下花刀浪子,並道:“你專心給沈涵秋掠陣,別讓人暗算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貓王,你有何企圖,明說為好。”


    “錯,應該說是無利不起早。我要想這水藍郡城獲利,得有同盟軍,我看好你跟沈涵秋。”


    “看好沈涵秋勉強說得過去,看好我?誰信!”


    “跟你打了這麽多年交道,明打暗算沒在你手底下討過便宜,想不服氣也不行。”貓王坦然說,“現在,在這水藍郡城裏,勢單力孤會十分威險,別說搶得一杯羹,就是保命都難,所以找個強有力又信得過的靠山,是絕對有必要的。”


    “貓王你憑什麽信得過花浪子?據說他可是坑了你若幹迴了。”沈涵秋的笑語從響成一片的‘滋滋’聲裏飛出,顯見得與西城湘的搏鬥是遊刃有餘。


    花刀浪子甚為不滿的質問:“我什麽時候坑過貓王?”


    “什麽時候坑過,你自己清楚,貓王也清楚。”沈涵秋急於挖掘花刀浪子的過往,大包大攬的說:“貓王,有我罩著,你盡可把花浪子坑蒙拐騙你的事實,放心大膽的講出來,花刀浪子欺負你的舊賬,我會替你逐一討迴來。”


    貓王不傻,一眼看破玄機,裝出十二分的感激,誠懇的說:“花刀浪子欺負我的賬,數上三天三夜都數不完,等這水藍郡城裏的事完了,我再一五一十翻給你看。”


    “一言為定。”沈涵秋迴眸一笑,氤氳的水霧裏,那雙千年雪山融水看日月星辰的晶瑩眸子,勾著一絲異彩,牽動著花刀浪子,也牽動了她自己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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