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浪沐足、香風拂麵、觀魚躍、聽林濤,心情乍然放輕鬆,水藍湖邊戲水的沈涵秋輕哼著童謠,全然看不出剛與人惡鬥過。(..tw好看的小說)


    花刀浪子拿了個夾好肉的烤饃過來遞給她,笑問:“氣消了?”


    咬一口烤饃,沈涵秋含混不清的反問:“我哪有生氣?”


    “會是誰罵辜鴻是縮頭烏龜來著?我那時還以為某人會把他大卸八塊呢?”


    “哦,你指那事。”沈涵秋用力的咽下口中食物,撇撇嘴說:“沒辦法,人家長得帥嘛,貌似誠懇的道個歉,藍寧姐就不生他的氣了,我沒必要枉作小人。”


    “長得帥還有這特權,我怎麽從沒享受過?”


    “你迴娘肚子裏重新煆造得像模像樣了再出來,保證你自然而然的就擁有那特權了。”


    “胡子拉茬的辜鴻都能稱帥哥,我憑什麽得重迴娘肚子裏煆造?我比他可受女性觀眾歡迎多了。”


    “可能吧,這裏是花妖國嘛!”


    “你什麽意思?”


    “花妖國,顧名思義,就是一群花妖精組建的國家。這國家的女人就不用評論了,肯定個賽個的美。至於男人,說好聽點是陰柔型的,說淺白些,就是娘娘腔的。”


    花刀浪子不樂意的抗議:“你這是詆毀我們花妖國的男人。”


    津津有味的咀嚼著牛肉,沈涵秋自動過濾了花刀浪子的抗議,延續此前未完的話題:“辜鴻膚色雖過於白晰,但劍眉星目,麵部線條剛硬,兼有那把威猛的大胡子,再配那付魁梧的身板,怎麽看都稱得上是帥哥。.tw[]反觀你呢,眉兒彎彎似柳葉,配上對水汪汪的杏眼,鼻子也沒啥男子氣概,嘴更是紅得不像話,不需要脂粉,換個裝束就能扮美女,簡直不讓人用娘娘腔來形容你都不行。”


    遭受重大信心打擊的花刀浪子不由得問:“你到底多少歲?”


    想了想,沈涵秋很認真的迴答:“十六還是十七,或者十五八,我不太清楚,你看我多少歲就多少歲好了。”


    “什麽?哪有你這樣連自己多少歲都搞不清楚的人?”


    “十三歲以前,我都很清楚。”


    “這是什麽話?”


    “正經話。十三歲差兩個月的時候,我把繼母門牙用水球轟掉了,為此,我爹特地趕迴家調解糾紛,然後就帶我離開家。”沈涵秋終究還是個孩子,有將內心苦悶表述的**,便從離開弱水宮的因由講起,講述出弱水宮後,中途受到食獸族人的襲擊,澤害受傷,為給她治傷,紅樓四害跟那個叫苦葫蘆的食獸族俘虜進了時空通道,不小心掉進惡龍洞的離奇又倒黴透頂的經曆。


    花刀浪子聽到這裏說:“原來你真認得惡龍赤風。”


    “你以為我說謊麽?”沈涵秋不滿的責問一句,又接著說:“那洞裏很怪異,我們都覺得隻是一會兒功夫,可渚害的指時針上卻顯示過了三天,所以我不確切知道我們在惡龍洞裏呆了多長時間。[..tw超多好看小說]還有我們出洞的時候,雖然大家都感覺沒多久,可渚害的指時針完全壞了,我們也不好確定到底用了多長時間。再後來,我跟渚害他們失去聯係,直到遇上你們,總共差不多有個近兩年的時間。前後一算,我猜,我現在不是十六,就是十七,再不然就是十八歲。”


    “可能還不止呢,看你身材,說你二十歲也有人信。再聽聽你先前對帥哥的評價,說你三十歲都不為過。我說,你又在哪裏學得那套歪論的?”


    “偷看我繼母情書總結出來的。”沈涵秋有時候也真是老實得不像話,居然如實相告,讓花刀浪子笑得腸子都打疊了。


    藍寧見花刀浪子笑成那樣,而沈涵秋又一臉臭臭的,便過來主持公道:“花鷹,我不準你欺負涵秋妹妹。”


    “我哪欺負得了她,有心我也無力呀!我就是覺得她超可愛。”


    “你還說,涵秋妹妹都要哭了,你快點向她道歉。”


    “那你先要征求她同意我貌似誠懇的道個歉可以被接受,我才能道歉。”


    “你繞來繞去說什麽鬼話,我都聽不懂。”


    “你不懂沒關係,你問她是否同意就行了。”花刀浪子謔笑道。


    不等疑惑的藍寧開口,銀牙暗咬的沈涵秋抬腳一掃,足下的細沙掩在水浪下向花刀浪子射去。


    向來保持有很高警覺性的花刀浪子,向來在花叢很吃得開的花刀浪子,這迴終於踢到鐵板。那截浸在水中的小腿,如遭萬針刺萬蟻啃,信奉‘男兒膝下有黃金’的他,不由自主的跪倒,而且是麵對著沈涵秋跪下的。


    “你對他做了什麽?”藍寧的尖叫聲劃破了靜謐夜空,顯得那麽的突兀。


    散於三個方位負責警戒的火影三使,同時行動起來。他們拔出隨身攜帶的火雲槍,如三隻夜梟兇狠的向沈涵秋飛撲而來。


    火雲槍尖吐出的尺長火焰,在夜空中是那麽的耀眼,火影三使根本就是拚全力一擊。那玩命的架式,讓沈涵秋毫不懷疑他們有成為死士的潛質,或者說他們就是三名死士。從氣憤中驟然冷靜下來的她,不由得猜想花刀浪子身邊為何帶有三名死士,難道他表裏不一,並不是如他給人的印象,是個花叢浪子?


    辜鴻也在火影三使躍起的同一瞬間縱身飛來,後發先至將花刀浪子拽過一旁,爾後極嚴肅的問:“你意欲何為?”


    “我要殺了他。”沈涵秋冷冷的說。她此時的心裏,有著非我族類的悲哀與氣憤。在她,從結識之初到站在這水藍湖邊,都是真心實意的拿他們當朋友的,生死關頭也沒有想過要拋棄他們,可是他們沒有拿她當自己人!


    “要殺他,得踩著我的屍體過去。”辜鴻亮出雷斬,目中精光暴閃。


    “連自己的女人被打,都不敢出麵保護的縮頭烏龜,忽然間怎麽像是有點男子漢的氣概了呢?”


    “來自銀龍灘的女人挑釁藍寧,是不自量力,無需我出手。”


    “那麽,這會子你敢當出頭鳥,是覺得我夠資格當你的對手,看來,我要為此深感榮幸了嘍!”


    “麵對你,我沒有取勝的信心,隻有寧死的決心。”辜鴻坦然答道。和著他的話音,藍寧與火影三使皆移到他身邊,將花刀浪子擋了個嚴嚴實實。


    “你們來瞎摻和什麽?”因腿上劇痛導致暫時失語的花刀浪子,終於緩過一口氣,不客氣的把辜鴻掀到一邊,再命令火影三使各歸哨位,然後苦著臉對沈涵秋說:“你沒必要反應這麽強烈吧?一個小玩笑而已嘛!”


    沈涵秋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這件事對於你,也許隻是個小玩笑,可對我不是,對你身邊的死士們也不會是。很感激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藍寧的治療費就當作我的謝儀,我們兩清了。三頭猿王的事不必你們費心,我們就此分手,你們請便。”


    “你別意氣用事。”


    “談不上。水藍郡城裏或許危險重重,但我要救出三頭猿王,應該不會有問題,對此,我有信心。”


    “我不是指救三頭猿王這事。我相信,沒有我們拖累,說不定你弄個花藤橋或船的,早突破水藍湖的魔法陣到了湖對岸,也用不著為等吊橋,跟我們在這兒吹了大半宿湖風了。我知道你厲害,可你真的誤解辜鴻他們了。”


    “用不著跟我解釋,真的沒必要,我們沒那份交情。不過又得跟你說聲謝謝,緣於你的提示,我想我有辦法現在渡湖了。”沈涵秋噙著輕淺的笑意,旁若無人的越過退上岸的藍寧與辜鴻,停在一蓬枝條柔韌的遊龍草邊,施展木語魔法,讓那些點綴著無數顆星星般小花的枝條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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