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地球上一樣,異世裏維護正義的力量同樣是在塵埃落定之後才姍姍而來,當布萊昂治安部隊前進時吹響的號角聲傳到眾人耳中時,這時幸存下來的傭兵以及商隊成員粗略地已經打掃了一下戰場。.tw[]


    山賊們散落的破爛武器裝備和他們的屍體一樣被棄之不顧。盡管如此,戰場的邊緣還是堆積起不少的白板武器以及弓箭和箭矢,還餘有不少體力的幾名商隊成員正興奮地在大堆屍體和血液中來來往往,希望從中可以找到一些值錢的小玩意。


    戰鬥結束時傭兵們一開始俘虜了差不多七八十名山賊,但當山賊們發現在場的傭兵數量還不到四十人,他們紛紛從地麵爬起來向樹林間逃去。發現山賊們又開始逃跑,傭兵們又是一陣亂箭解決掉了十來個正在不顧一切逃走的目標;加之莫子牙的抽取靈魂和格瑞姆的大斧頭,剩餘的這五十個山賊正乖乖地按照術士提出的要求雙手抱頭蹲到了一起??看管他們的正是獸王加爾所在的那兩個傭兵團成員。


    在戰鬥中他們用數名傭兵生命的代價將一打比奇獸聚集到一起,隨後用異界版本“火牛陣”一舉挽迴劣勢。盡管他們對於戰鬥的勝利功不可沒,但這些從商隊最前麵殺過來的傭兵也遭到了巨大的損失,兩個傭兵團的團長一死一重傷,下屬人員的戰死率也超過了百分之三十。


    商隊的運輸車也在戰鬥中損失了不少,所幸大部分的物資和比奇獸都還呆在原地。不過那名蓋伊家派出的商隊首領看起來也在亂軍之中死亡,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對於他來說算不算得上是一個早到的解脫。


    由此看來,雇傭兵的韌性的確要比普通的征召兵要強上不少,不過考慮到異世人類好戰的特點,封建軍隊戰損率超過百分之十後容易出現崩潰的經驗看起來也隻能僅僅作為參考。莫子牙一邊打掃戰場一邊想到,而術士身邊的兩隻角魔正在瘋狂啃食著它們認為無比美味的人類屍體。需要注意的是,這兩隻惡魔已經是第二次輪換上場了;至於那幾隻術士召喚出的骷髏仆從,它們在戰鬥開始後不久便和術士中斷了聯係,再一次向莫子牙證明了它們屬於純炮灰品種的價值。


    角魔奴隸完全無視不遠處商隊成員不時投過來的妖魔眼神,主人留給它們的時間不多。莫子牙的視線無意中從角魔的身上掠過,術士注意到隨著惡魔吞噬人肉數量地增加,它們的身體比起先前竟然有了一定比例的提高!發現這樣利好消息的莫子牙將頭微微地向左右偏了偏,低下身去,術士身邊的幾具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法師大人,請問您發現了山賊首領的屍體嗎?”不遠處一名年輕傭兵向莫子牙這邊跑了過來,而術士不得不暗罵著中斷了自己的工作,站起身來做出一副“法師”的行頭。


    “哦?我想屍體應該是被我的魔寵們吃掉了吧,你要知道它們總是吃不飽……”術士裝作無奈地攤開了手。事實上,山賊首領的屍體正和他的武器正靜靜地躺在術士的物品欄之中。


    “那麽打擾您了!對了,萊恩團長希望您可以過去一下……”這名傭兵說完後不由得望了望顯得越發陰暗的森林。莫子牙很快猜到了傭兵們的意思,這樣大規模的殺戮會引來各種野獸,特別是狼群,如果讓它們過來的話眼下幸存的傭兵也會跟著一起被打掃掉。


    天色漸暗,路麵上積留的血液開始凝固,所幸來至布萊昂的人類民兵已經抵達了這裏,在他們的幫助下,破爛的糧食口袋被遺留在原地,讓出的空間自然騰了給了輕重傷員;至於一部分商隊成員的屍體則讓那些俘虜用一塊塊的木板或大盾牌抬走??民兵們很樂意順便收拾一下這些長期影響布萊昂貿易的山賊們,在刀劍的驅趕下,山賊俘虜們幹得非常賣力。


    看著道路兩邊的樹木漸漸向自己的身後後退,術士忽然感到自己的頭上生出一絲清涼,抬起頭來,更多的雨點落在了莫子牙的臉上。與此同時,就連周圍充滿血腥味的悶熱空氣也隨之散去。沒走出幾步,先前派往前方探路的三名傭兵屍體也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從他們身上的傷口來看,毫無疑問,這兩個家夥是被與他們一起執行“探路任務”的山賊臥底所殺死的。


    隨著雨點開始落下,整支隊伍也立即加快速度向布萊昂進發。對於商隊殘餘人員來說,雨水更多地帶來的是瘟疫和死亡,這些本身就帶傷的人員很有可能受到二次感染,一旦傷口流膿腐爛,他們隻有將自己的性命寄托於小鎮的牧師身上了。


    作為在戰鬥中頻頻出彩的“法師”,術士享受到了一個人躺在糧食口袋上的待遇。隨著運輸車一路不斷顛簸,術士不由得感到自己的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然而朦朦朧朧的雨霧中,注意到數雙幽綠色野獸瞳孔的莫子牙卻是一下子激靈過來,“革命尚未成功,現在可大意不得啊……!”


    當渾身濕透的一行人趕到布萊昂小鎮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術士隻是留意了一下在雨幕中露出大體形狀的石牆;進入小鎮,借著鎮中大大小小地窗戶所折射出的昏暗燭光,莫子牙也對這個頗具中世紀風格的小鎮有了較進一步的認識。


    喝下一碗熱湯,術士迅速地走進到了旅店已為自己準備好的房間,在帳篷中實在無法擋住外界窺視的眼睛,現在終於有機會好好整理一下數天來自己的收獲,莫子牙怎麽能不激動?


    首先是自己的屬性和技能欄:人形生物所提供的經驗值非常豐富,術士已經升到了十二級,估計是莫子牙魔武兼修的特點,術士升級時各項屬性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從某個方麵來說,莫子牙獲得的升級屬性加成類似薩滿,但在智力與精神加成上要比薩滿高出許多。


    留意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欄,莫子牙發現自己的生命值已超過三百點,法力值也正在向兩千點大關發起衝擊;與大量的法力值形成對比的是,術士的體力值竟然沒有超過一百!


    “這麽說自己還是偏科了……”對於這樣的事實,莫子牙除了每天早晚進行練習之外實在沒有太多的好辦法,就拿先前和山賊的戰鬥說起,要自己不是一個術士的話莫子牙早就不知道掛到什麽地方去了,“還是繼續按原計劃執行便是!”想到這裏術士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莫子牙的麵前很快出現了自己的技能欄,術士欣喜的發現自己穿越時附帶的三個法術:暗影箭、獻祭術和惡魔皮膚熟練度都接近了升級的程度;不光是它們,連同痛苦詛咒和腐蝕術這兩個莫子牙經常使用的法術,其熟練度也緊隨其後,術士可以展望這幾個法術都將提高到次級以後的殺傷力。


    接下來的是混亂的物品欄,食物與淡水、蔬菜和水果,加上武器裝備,各式雜貨中還有著二十具屍體都一起靜止在物品欄中的次元空間裏麵。用自己的精神力將後扔進去的物品重新分類歸位,術士又瀏覽了一下拾到的裝備,除了一張稀有品質的長弓和一根破魔箭外,餘下的物品大都還不適合自己使用。


    對於手下的一幫惡魔們,術士發現隨著自己精神力的增長,寵物空間可以容納的生物數量也有了四分之一的提高;盡管現在還隻能控製兩隻惡魔,但那不過僅僅是一個開始。


    “法師大人!您要的那個學徒給您帶來了。”剛進入冥想狀態後不久,房間門上響聲讓術士不由得睜開了眼睛,“進來~”對於身邊元素正在不斷進入自己身體的過程被突然打斷,術士自然沒有了好臉色。


    被人提進來放在地板上的是一名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瘦弱年輕人,滿頭金發下卻擁有一對黑色的眼珠,莫子牙示意來人關上門,然後靜靜地注視著這名人類學徒。


    “您是在考驗我嗎?”半晌之後,滿頭大汗的學徒突然拜倒在術士的麵前,“導師!請收我為徒吧!”對方突然而來的稱謂差點讓莫子牙被自己的口水所嗆暈過去。


    “咳……咳!”該不是自己的王八之氣又爆發了吧!莫子牙不得不用伸出手來掩飾自己的無語,明明是這個家夥先向自己發出精神力的……


    對於莫子牙的想法,日後作為術士手下眾多小弟中的冰係法神埃德隆也有自己的一套說法:“偉大的導師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便萌生出了將自己收為大徒弟的想法;因此導師迫不及待地對我開始了精神力方麵的測試……”不過傳說當埃德隆說完這句話後,他所在的法師塔當即被一道突然出現地閃電劈得隻剩下了半截,為此當時還是魔導師的埃德隆足足被法師塔的主人追殺了幾個月之久……


    “你要當我的徒弟?……嘎嘎!”莫子牙隨後發出的笑聲讓麵前的學徒感到後背一陣發冷。“奧法之路虛無縹緲,你願意為其付出一生,包括你所有的一切嗎?”術士忽然換上了一副嚴肅的口吻。


    “是的!我願意!”略微沉默幾秒之後,麵前的學徒突然單膝跪地,眼中突然射出了無比堅忍的光芒,“我??埃德隆?斯坦恩願意將自己的一切投身於奧法之路上!”


    看來自己裝神棍的熟練度也不低啊!看見對方連那套騎士授勳的做派都弄了出來,莫子牙不由得暗自感歎道。當然,術士的嘴上也沒有閑著,“好吧,你現在可以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埃德隆!”


    看見對方興奮得幾乎想要衝上來玩個熊抱,莫子牙果斷地伸開手指擋住了學徒,“先別激動!我還沒有說完~現在你隻算是進入了考察期,是否能夠成為我的徒弟,那要看你自己的表現!明白嗎?”


    “……我明白了,導師。”聽到術士的話,埃德隆地神情一下子低落起來,“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雖然我的天賦不是很好,但同樣的法術我可以無限製的做下去……”


    “你今年多少歲了?”莫子牙很快猜到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算上今年的話,我就要滿二十三了……”按照克雷紮恩大陸的經驗,如果一名法師學徒能夠在十七歲前成為正式魔法師,那便是屬於天才的範疇;如果能在二十一歲前突破學徒境界,那他/她的天賦在法師中則屬於中庸型;如果一名學徒在二十五歲時還沒有什麽進展地話,那他所能夠達到的水平也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麽提高了??奧斯比斯人的壽命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麽區別,超過二十五歲之後,他們身體的各項機能同樣也會慢慢衰老。能夠在二十五歲後自然成為正式法師的,一千年來奧斯比斯王國的法師塔隻記錄到數十人。


    自然界中的一切都是優勝劣汰地,就連數量稀少的法師也同樣受到限製。不過有付出也有迴報,例如一名學徒進階時,其身體也會受到魔法元素的洗禮而得到強化:人類**師可以有獲得自身一半以上的壽命,魔導師以上的高等級法師普遍是活了n久的老怪物。


    “天賦並不是最重要的,雖然在我這裏是寬進嚴出,不過我會仔細觀察你的……”莫子牙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當然,導師讓我幹什麽我就會幹什麽的……”聽到對方的話,術士可以肯定自己現在已經成功地拉到了一個專門為自己幹幹雜活的小弟。


    “還是先叫我‘莫’好了……”術士連忙補充道。


    接下來的是在莫子牙鼓動下展開地單人訴苦大會,術士從中也基本了解了學徒埃德隆的來曆:


    這個家夥本來就是布萊昂本地人,成為學徒之前還有著自己的相好,不過這看起來一片光明的前途卻毀在了山賊手中:女朋友被搶走,連自己也不得不成為一名山賊法師……雖然故事十分老套,但術士暗地裏對其釋放了一次人形生物魅惑後,讓學徒重新說明後得到的信息卻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後麵的話語中多出了不少罵人的話語。


    “睡吧~你感到非常疲倦~睡吧……”術士向已經倒在床上的學徒釋放了催眠術,“對了,就這樣……”莫子牙嘴裏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轉過頭看了看已經進入深層睡眠的學徒,術士的嘴角似乎動了動,從物品欄裏取出安條克的筆記,莫子牙另找了一個地方開始慢慢研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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