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知道逃荒是條不歸路,但現實逼得林道海沒有其它的辦法,隻得帶了星星去追範殿元。他現在惟一希望的,就是劇情會往好的方麵改。


    雖然每天的雪都下得很大,逃荒隊伍走過去兩天的痕跡基本上就會被掩蓋得無影無蹤。不過路邊仍有醒目的標識,那就是每隔不遠就必會有幾具死屍。


    這些可憐的路倒們,男女老幼都有,有的是幾具緊緊抱在一起,這是“全家福”;也有夫妻相擁而斃的;不過更多的則是母親懷抱著嬰兒。


    林道海和星星開始還覺得悲痛不已,不過多久,就漸漸麻木了,死的人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這些人都穿著厚厚的舊式棉衣,肯定不是凍死的,毫無疑問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餓死的。


    星星每見三具在一起以上的大人屍體,就讓林道海過去看看,以防是家裏人。但隻過了兩個小時,這樣的屍堆就看了十幾個,林道海知道原劇情,相信範殿元到現在肯定死不了,便道:“你放心,咱爸是聰明人,一定帶足了全家好些日子的口糧,咱們快點趕路,一定可以追得上他們的。”


    話是這樣說,兩人雖然身上有錢,但沿途根本不見商鋪之類,所有的房子都是空蕩蕩的,不過多久,兩人便都感到有些許饑餓了。


    林道海一饑餓,他就知道星星一定早餓了,便道:“咱倆這麽走下去不是辦法,追不到他們,咱們先就餓死了。你對這一帶熟,你說說哪裏有商店?我好帶些幹糧。”


    星星道:“聽傳教士說,方圓幾裏的商店早都關了,不關也會被搶。”


    林道海這下犯了大愁了,這可怎麽辦,難道生活就一定要這麽艱難嗎?現代生活裏的乞丐,因為沒錢,所以餓死,而現在這種處境,有錢也將麵臨著餓死的危險。


    星星見林道海犯了愁,便安慰道:“沒事的,我現在還不是很餓,聽說人七天之內隻要有水喝,就可以活下去。糧食難,水又不難,我可以堅持七天,難道你不能堅持七天嗎?我相信不過四五天咱倆就可以趕得上他們。”


    星星這麽說,林道海知道這隻是開始,她並不知道饑餓的厲害,不過這話也的確給了他一個希望。隻要加快速度,說不定三天之內就會趕上逃荒大軍。於是對星星道:“我相信咱倆都能堅持七天,隻是餓了你,我心疼呀!”說著,眼睛一酸,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來。


    星星卻嘟了嘴,道:“噫~你真嬌氣,哭啥來!留著這點熱水,還能少喝點冷水來補充。”


    星星話雖這麽說,卻伸手幫林道海擦眼淚。林道海一把抓住她的手,再一次將她拉入懷中,兩人的眼淚都是滾滾而下。


    正哭著,林道海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抬眼一望,發現遠處過來不少騎馬的人。林道海正納悶這時候會是什麽人騎馬從逃荒的路上迴來,星星道:“有可能是日本兵!”


    一聽到“日本兵”仨字,林道海有點著慌了,如果自己一個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有星星在,他立馬便想起來《屠城血證》裏南京街頭女人裸屍的場麵來,忙將星星拉到路邊,找了個死人堆,然後兩人緊緊相擁,在旁邊裝死。


    馬蹄聲越來越近,林星二人不敢有絲毫動靜,過了一會,馬蹄聲終於過去了,林道海悄悄將眼睛一睜,發現居然又有大批難民往這邊走,林道海腦子裏一陣迴旋,暗思道:“這是怎麽迴事?劇情改得人們都不用逃荒了?”


    正想著,已經有部分人走得較近了,因為弄不清楚狀況,林道海依舊不敢起身,隻用眼睛偷瞄,並小聲告訴星星繼續裝死,不要亂動。


    又等了一會,這部分人走得更近了,林道海這才看得清楚,原來這些人都是國民黨兵,看那渾身的樣子,就知道是一副逃兵樣,但人數量如此巨大,則肯定是打了敗伏,整個部隊都成了潰兵了。


    林道海知道國民黨潰兵很壞,在某些方麵甚至堪比日本鬼子,尤其見到年輕女孩子,也一樣不會放過,於是便繼續一動不動。


    潰兵的腳步聲已經在身邊響起,一兵道:“他娘的,當大官的坐飛機先跑了,當小官的也有車坐馬騎,就剩下咱們,光靠著兩片腳丫子,這千裏平原,小日本追得這麽急,非得跑死咱們啊!”


    另一兵道:“跑死都不算什麽,就怕跑不死,先餓死咱們,就像他們一樣。”


    林道海知道這兵一定是指著路倒們說的。原先那兵道:“早就跟你說了,他們不一定都是餓死的,也有病死的,凍死的。我來搜搜,看看這幾個身上有沒有帶幹糧。”


    另一兵道:“哎,算了吧,你這一路已經翻過那麽多具屍了,可一粒糧食也沒有。我看你小子不像是為了糧食啊!怎麽每次都盡翻有女人的屍堆!”


    原先那兵笑道:“咱為國抗日,舍生忘死的,可至今還是個光棍,連個女人手都沒碰過,你說我活女人碰不到,我碰碰死女人總可以吧!”


    另一兵笑道:“你可憐呀,我以前家裏沒遭難的時候,也算是個有錢人,玩過的女人沒有幾十個也有十幾個。其實女人也沒啥,身上除了兩個**一個洞,皮膚滑滑嫩嫩點,其它地方還不是和男人一個樣!你說她們是手指頭比男人多呢,還是腳指頭比男人多?我見了女人都膩得不行!”


    原先那兵道:“你別說了,越說我越受不了。”


    另一兵哈哈大笑,道:“那你去弄嘛,我看那男人身上的女娃一定年齡不大,說不定剛剛死,還熱乎著呢,你就趁熱去上吧。”


    這兵這麽一說,旁邊已經圍過了一群的兵,都七嘴八舌大笑道:“快點趁熱上吧,你上完了,我們也要上!”


    林道海知道他們指的就是星星,心想這幫兵肯定就是說說,不可能做出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於是嘴形不動,悄聲對星星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


    星星並不答言,林道海隻是感覺到她極速的心跳。


    這群兵這麽一攛掇,第一個兵就笑道:“讓我先去摸摸,看看是熱是涼。如果是涼的,那就留給你們去先暖暖我再上!”


    這兵說著,果然就過來了,想先用腳將護著星星大部分身體的林道海給踢開,沒想到連踢幾腳都沒踢開。便道:“兩人硬成這樣,一定死很久了。算了,留給你們先上吧。等弄暖和了,我再上。看這女娃長得可真俊!”


    這兵雖然嘴上說著讓別人先上,但他看到星星長得這麽漂亮,不由砰然心動,便用手來將星星從林道海的懷抱裏往出拖。他的手往兩人懷中一插,頓時笑道:“媽呀,還是熱的!老天爺算是開了眼了!”


    他這麽一喊,旁邊幾個年輕的兵早按捺不住,一哄而上,七手八腳地就開始扯星星身上的衣服。


    林道海再也忍無可忍,大喝一聲,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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