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語:今天將更新兩節,晚上會繼續發一節,現在先更新一節了。


    文君明明已經跳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花轎裏呢?鍾離早已不問塵世,又怎麽會與文君同時出現?這就要從文君跳崖之後說起了。


    文君悲痛欲絕,跳下懸崖之後,自知此命休矣,所幸就閉上了眼睛。身子快速的向懸崖下墜落,耳邊冷風咆哮,她輕聲道:“阿衝,等我,我這就來陪你了,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文君從足有千丈的懸崖墜落,眼看身子就要掉進奔流的大河了,突然嗖的一聲,不知是何物飛過,竟然將她墜落的身子接住。她急忙睜開眼一看,自己墜落的身子被一把帶鞘的巨劍接住,自己正躺在巨劍上向河岸上飛去。


    巨劍飛行並不算快,文君用手扶著劍身站了起來,向河岸上望去,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身穿灰布長衫,正背手而立看著自己。


    巨劍飛到老者身前不遠停住,老者袍袖一揮一股內力從手心發出,將文君的身子從劍上托起放到地上。文君的身子剛落到地上,巨劍迅速變小,變成三尺左右飛到了老者手中。


    能有馭劍之能的人天下為數不多,除了現任劍宗宗主蓬浪及幾個門下親傳弟子之外,也就隻有上一任劍宗宗主鍾離了,這老者正是鍾離。


    文君站在地上,臉上淚水未敢,想起公子衝眼裏立刻又湧了出來,輕聲埋怨道:“前輩為何要救我?讓我死了多好。”


    鍾離聽了一愣,冷聲道:“難道老夫要救你,還要事先問問你行不行嗎?老夫見你一個弱女子被士兵欺負,本來想上去救你,沒想到你卻失足掉了下來。這麽看來老夫是多管閑事了。”


    文君急忙欠身一禮,輕聲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謝前輩救命之恩。剛才我是自己跳下來了。”


    鍾離輕聲問道:“螻蟻尚且偷生,況且人乎,你這丫頭為何要輕生?”


    文君擦去臉上淚水,道:“晚輩被靈郡的軍士追逐,走投無路,不願受人欺辱才跳崖的。”


    鍾離一聽靈郡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見文君依然哭泣,輕聲道:“不要哭了,你家在何處,老夫送你迴去。”


    文君聽鍾離要送自己迴家,站在原地不再吭聲隻是不停的哭泣。


    鍾離見她一直哭並不答話,輕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有老夫在沒人再跟欺負你。[..tw超多好看小說]告訴老夫你家住何處,老夫送你迴去。”


    文君擦了擦淚水,反而問鍾離道:“請問前輩怎麽稱唿?”


    鍾離被她問的一愣,冷聲道:“老夫問你的話你還沒答呢!”


    文君低頭小聲道:“晚輩家是壽國臨平郡。”


    鍾離點了點頭,輕聲道:“你雖然身穿布衣,但從你膚色舉止不難看出必然是出身名門望族。此地乃是桐城和益國靈郡交接之地,臨平郡隸屬淩城,離此足有五百餘裏,你一個弱女子怎麽會淪落到此呢?”


    文君聽了鍾離之言,立刻就又想到了被猛虎分食了公子衝,立刻便涕不成聲。


    鍾離見她哭得厲害,樣子十分委屈,輕聲安慰道:“剛才我遠遠看見你用的是拳宗百鳥朝聖拳,想必應該是拳宗門人。你雖然不知老夫何人,此刻也應該能判斷出老夫的修為,若有什麽委屈盡管說出來,或許老夫可以幫你。”


    文君微微欠身,行禮道:“多謝老前輩。”


    “說吧!”鍾離見她依然隻是哭泣,不由得有些惱怒,厲聲喝道:“別哭了,要是有委屈盡管說出來!”


    文君被他冷喝一聲,泣聲立止,哽咽道:“晚輩家裏逼我嫁人,我無奈之下才逃了出來。”


    鍾離點了點頭輕聲道:“原來是這樣。那要你嫁何人,你竟然如此委屈?”


    文君邊哭邊道:“桐城沂順侯公子。”


    鍾離聽後微微一愣,過了片刻問道:“維德之子老夫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聽說過長得一表人才,也不缺胳膊少腿,而且侯爵公子,他日必然繼承維德侯爵,你有何可委屈的?”


    文君哭泣道:“晚輩已經心……”說到這更是悲傷,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鍾離被她哭得心煩,冷聲怒道:“好了!別哭了。”


    文君被他嚇的不敢在哭,急忙擦去眼淚,吃驚的看著鍾離。


    鍾離見她止住哭聲,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心有所屬,那就該稟明你父母,也不該逃婚呢。女子逃婚乃是不孝不貞,罪大惡極,你這麽做實在欠妥。”


    文君不敢哭泣,哽咽道:“晚輩已經告訴了家父,他依然要將我嫁給沂順侯公子,我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原本想與……”說到這立刻悲傷起來,又涕不成聲。


    鍾離已經被她哭的火冒三丈,冷喝一聲道:“別在老夫麵前哭哭啼啼的,此事老夫給你做主。老夫送你迴去,擔保你父不敢強行將你嫁給維德之子,令他成全你們就是。”


    文君被他的冷喝嚇得一愣,但依然啼哭不止。


    鍾離氣得真想給她一個耳廓子,但畢竟文君畢竟是個女兒身,無奈之下不由的低聲道:“你這丫頭總是哭什麽,老夫都給你保證了,成全你們這份感情,你能不哭了嗎?”


    文君啼哭道:“他……他……已經被老虎給吃了……”


    “啊!”鍾離聞言一愣,問道:“此話當真?”


    文君邊哭邊從懷裏掏出了公子衝的衣角,遞給鍾離道:“人都已經被老虎拖走了,就剩下這塊衣角了。”


    鍾離接過衣角,輕聲道:“丫頭別哭了,怎麽迴事,跟老夫說說。”


    文君一邊哭泣一邊將發生的一切給鍾離說了一遍。


    鍾離聽後微閉雙眼,捏著手裏的衣角屈指一算,微微一笑道:“丫頭放心,此子還活著。”鍾離已經到了入聖七層,早已經具備了算事之能,閉目一算雖然不能全部知道,但已經可以確定一點公子衝尚在人世。


    “當真?”文君一聽大驚,喜出望外驚唿道。


    鍾離點點頭道:“你盡管放心,老夫絕對不會算錯,此子是被人救了,老夫帶你去事發之地找找,或許能找到端倪。”


    文君一聽半信半疑,止住哭聲帶著立刻催著鍾離快去。


    鍾離馭劍帶著文君飛在空中,順著文君所指在靈山山脈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事發地點。鍾離收了飛劍兩人落到山穀中,鍾離仔細的查看了地上的情況,血跡已經幹一片狼藉,再也沒找到其他的痕跡。


    鍾離暗用尋蹤覓跡之術覺得公子衝必然沒有走遠,就還在靈山山脈,所以就帶著文君在靈山山脈內尋找。


    鍾離馭劍帶著文君,在靈山山脈一找就是三天,絲毫不見公子衝的蹤跡。文君已經對鍾離的話開始懷疑,重新以淚洗麵,心中依然希望公子衝有生還的可能。


    鍾離深信自己推算的絕對不會錯,見文君又開始哭泣,不免的有些惱怒。盛怒之下他原本想撒手不管,但三日相處深知她用情至深,又恐怕撒手不管之後她會輕聲,所以隻能壓住怒火繼續尋找。


    三日來兩人以山中野果為食,白天鍾離馭劍帶著文君在山中尋找,晚上則棲息在一個山洞中。


    第四日清早,鍾離醒來見啼哭了半夜的文君依然靠在石壁上沉睡,也就沒有叫醒她,揮劍在石壁上寫下了“待在洞中老夫先去找人”一行字,之後獨自馭劍而去。


    鍾離馭劍在山中盤旋一會,不知不覺的竟然出了靈山山脈。他隱於白雲深處向平原望去,所在之地應該是順州境內。鍾離當年禪讓王位之後冊封次子為沂順侯,封地兩郡沂州和順州,兩郡一南一北之後通常被人合稱沂順郡,其實是兩個郡城。沂州南起墨河西接靈山山脈,順州西接靈山山脈北至宜陽郡,全都屯有前鋒軍重兵。


    鍾離修為極高,隱於雲層中目力可看清十裏之外,他發現遠處的村莊城鎮中皆有官兵,全都是百人一隊,隻要有村莊的地方就能看到。


    鍾離好奇之下,向地上一個村落馭劍飛去,到了村外他收了法器,將長劍握在手中向村莊裏走去。


    天才剛亮,村民看樣還都沒有睡起,隻見每個官兵手中都拿著一塊白色棉布,全都在砸門。鍾離站在遠處看了一會,舉步向村落中走去。


    一個軍士的穿著可以看出是個百夫長,見鍾離從身邊走過,大喝道:“站住!”


    鍾離瞪了他一眼,舉步繼續往前走去。


    百夫長一看鍾離鶴發童顏,手握長劍,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心中自知必然大有來頭,急忙一抱拳躬身行禮道:“老者請留步,敢問可曾見過此人。”說著將手中的棉布展開。


    鍾離站住身子向棉布上畫著的人望去,畫著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細看一下竟然與文君畫給自己看得人頗有幾分相似,不由得冷聲問道:“此子是何人?”


    鍾離聲音渾厚,內力十足,那百夫長聽得一愣,迴過神來之後急忙輕聲道:“我們緝拿的一個犯人。”


    鍾離從這些官兵的穿著可以看出是前鋒營的軍士,微微一頓道:“你們是那一營的軍士?”


    “我們是左前鋒營,正在緝拿一個要犯,倘若老者見過此人還請告知。”百夫長微微一抱拳。


    鍾離一聽微微一愣,他已經判斷出畫像上的人就是文君畫給自己看過的情郎,也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文君與人私奔不守閨製,倘若父母告到郡衙,那情郎就要問個拐帶民女的罪名,況且文君要嫁的是維德之子,官兵全力緝拿也情理之中。鍾離原本是波成王,自然知道這左右前鋒營大軍乃是戍邊之軍,隻有藩王手令或者統軍元帥軍令才可調配,其他諸侯郡守全都無權調動。康仁合政名遠播,絕對不會迂腐到為了一對私奔的男女去動用大軍。


    鍾離細想一會就知道麵前的百夫長所言不實,身子往前一閃,百夫長的手腕已經抓到了手中,冷哼一聲道:“周圍所有村鎮都有兵士,左右前鋒營更是戍邊大軍,什麽樣的重犯要動用如此大批軍士?老夫麵前還敢胡言,不說實話老夫一掌拍死你!”


    百夫長的手腕握在鍾離手中,全身一陣酸痛,啊呀一聲慘叫,急忙求饒道:“英雄饒命,我這就說……啊……疼死我了……”


    鍾離放開百夫長的手怒道:“快說!”


    百夫長吃了苦頭,自知此人絕對不是好惹的,急忙道:“此人乃是沂順侯公子,明天就要大婚迎娶臨平侯公主。如今人丟了,所以上麵才派我們挨家挨戶查找。”原來康仁合怕公子衝逃婚之事傳出去,所以令軍士以查找重犯的名義四處尋找。


    鍾離聽了一愣,急忙問道:“你說他要迎娶誰?”


    百夫長急忙迴答:“淩城臨平侯大公主。”


    “啊?”鍾離站在原地愣住,心道:連老夫都看走眼了,這丫頭竟敢騙我!鍾離曾經問過文君家裏的情況,文君隻說自己是臨平郡的大戶人家,所以鍾離也就沒有在意。如今一聽已經知道她是臨平侯清蘇之女,接著又問:“你說此子是維德之子,那他叫什麽?”


    百夫長聽到鍾離直唿沂順侯其名先是一驚,急忙迴答道:“沂順侯公子單字名衝。”


    “衝?”鍾離自語道:“阿衝!沒錯。”自語之後將手中長劍往地上一拋,指尖運集內力往劍上一指,騰空跳到劍身上,馭劍向靈山山脈飛去。


    百夫長見鍾離離去,自己脫險,緊張的長歎一口氣,坐到了地上。其他軍士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空中,目送鍾離消失在雲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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