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連喘幾口長氣,搖頭道:“不比了,讓你贏。”支萬全見傻子大剌剌說“讓你贏”三字,怒不可遏,拔出昆吾刀,叫道:“小子,你敢胡說八道?什麽讓不讓的,我要贏你,便如踩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傻子道:“我武功低微,比螞蟻還不經打,你饒了我罷。”支萬全怒道:“身為七尺男兒,貪生怕死,婆婆媽**,成何體統?”


    傻子道:“你要比試,輸了便輸了,屆時不要反悔,糾纏我吵鬧。”支萬全道:“不糾纏,動手罷。”傻子聞言,突然一劍,將支萬劍頭發削去一綹,說道:“你頭發掉了,還打不打?”支萬全大怒,叫道:“你偷襲老子,算不得獲勝。”傻子道:“你先請。”支萬全聞言,昆吾刀一抖,向傻子兜頭劈來。傻子突然身形一矮,從支萬全**鑽過,反手一劍,又將支萬全頭發削去一綹。支萬全見傻子身法古怪,竟然不顧羞恥,鑽過**出招,真是聞所未聞,難以啟齒。但人家出手兩劍,便將自己頭發削去兩綹,眾目睽睽之下,確是勝了。


    支萬全臉上神色數變,猛一咬牙,叫道:“臭小子,你、你從我**鑽過,想是打不過認輸,咱們一勝一負,打平,再來打過。”傻子怒道:“你、你怎的又要反悔?”支萬劍不在言語上爭執,昆吾刀迎風一展,使一式“力劈華山”,向傻子兜頭便砍。傻子見支萬全出爾反爾,大怒,側身讓過,又一劍削來,將支萬全頭發再削一綹。支萬全頭發被連削三劍,僅剩額前一絡,便如李元昊統治下的西夏國黨項人發飾一般,狼狽不堪。若再削一劍,支萬全便成了未受具足戒的沙彌。支萬全乃酒肉俗人,平素殺人如麻,豈願無端落發修行?見傻子劍法高明如斯,硬拚不過,思得偷襲之計,說道:“兄弟,你武功高強,咱們且停下商議。”


    傻子聞言,撤迴長劍,說道:“商議什麽?”支萬全詭異一笑,神神秘秘,招手說道:“你近前來,莫要讓別人聽見這天大秘密。”傻子不疑有詐,來到支萬全身側,支萬全突然重重一掌,拍在傻子**口,傻子內力已失,中掌之下,如遭雷擊,當即口噴鮮血,暈倒於地。麻頂天見支萬全如此卑鄙,怒不可遏,也不出言訓斥,神色從容,眼含笑意,來到支萬全身後,猛然一拳,打在支萬全後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麻頂天這一拳,含了十成功力,當即打得支萬全癱倒於地,內傷嚴重,命不久矣。謝春苗見傻子受傷,心下大急,抱起傻子,便要向客棧奔跑。


    麻嬌嬌大急,攔住謝春苗,說道:“小哥兒,伊公子雖然受傷,但已是我五方堡的夫婿,須得在堡內醫治,不勞小哥兒費心。”謝春苗道:“我自幼服侍公子,他若醒來,見不著我,必然驚慌。小姐既然要帶我家公子迴房,我也得同去才可。”麻嬌嬌聞言怔道:“既然如此,小哥兒就在堡中與護院一起居住罷。”謝春苗道:“不行,我要寸步不離,跟著我家公子。”麻嬌嬌見謝春苗忒不識相,自己與傻子便要結成連理,他一個書僮,怎能橫在主人中間?當下道:“小哥兒,你對伊公子忠心,這是好事,但我和伊公子既是夫妻,按室,你是下人,不能和我們住一起。”謝春苗道:“那,那我就住在你們旁邊,否則公子醒來傳喚我,我又不在,恐他擔心。”麻嬌嬌笑道:“也罷,就隨你願。”


    到了後麵閨房,麻嬌嬌果然給謝春苗和齊小燕安排了單間房舍。謝春苗生恐傻子上了麻嬌嬌的香榻,推說傻子受傷,需要服侍,其它丫環不知傻子習**,恐傻子醒來焦急。麻嬌嬌見謝春苗殷勤過甚,心下疑慮,也不詢問,便請了大夫,為傻子把脈診治。大夫號完脈,說道:“小姐,這位公子受了內傷,五髒移位,須得上好的雪蓮老參,方能護住心脈,否則恐有不測啊。(..tw)”麻嬌嬌聞言,急道:“大夫,雪蓮我倒是有一株,但不知應如何煎製啊?”大夫道:“此事容易,小姐可將雪蓮,煎熬成湯水,喂公子服下,不消半個時辰,公子自然醒轉。”麻嬌嬌道:“事不宜遲,煩兩位小哥兒先到房中歇息片刻,我扶伊公子到室內服藥。”謝春苗見麻嬌嬌願用雪蓮為傻子治病,心下欣喜,向麻嬌嬌行了一禮,自迴到房中等候。


    卻說麻嬌嬌將傻子抱進密室,突然神色一變,冷笑道:“臭傻子,你裝瘋賣傻,混進五方堡,想用千年雪蓮恢複功力,豈能瞞得過我家小姐?”一語剛落,齊小燕走進室中,笑道:“彩盈,做得好,這個臭傻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既然落到了我麻嬌嬌手中,定叫他遍嚐五毒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讓你慘死。”那蒙麵女人原來不是麻嬌嬌,不過是麻嬌嬌的一名丫環彩盈,綽名“祁連燕”的齊小燕,才是真正的麻嬌嬌,可憐傻子和謝春苗,從一開始,就被蒙在鼓裏,前來自投羅網,渾然不知。


    齊小燕屏退彩盈,手指連點,替傻子疏通了紊亂的經脈,不過一刻,傻子幽幽醒來。齊小燕笑道:“伊大哥,麻嬌嬌在此得罪了。”傻子驚道:“你、你不是齊小燕姑娘嗎,怎的變成了麻嬌嬌?”齊小燕笑道:“黑夜時我是齊小燕,白日裏我是麻嬌嬌。便如伊公子一樣,和春苗妹子在時,你是傻子大哥,在別人麵前,又變成了伊童木公子。”傻子見齊小燕看破自己身份,驚道:“你、你那日假裝被五方堡追殺,原來是騙我的了?”麻嬌嬌笑道:“要引你上鉤,須得假戲真做,死了個小小護院,捉住你這條大魚,大是值當。用你和謝姑娘作魚餌,何愁周南山不與我五方堡合盟啊?”


    傻子見麻嬌嬌處心積慮,賺自己上鉤,原來是引**周南山合盟的“魚餌”。事已至此,再要掙紮,已然晚了。便告饒道:“麻姑娘,你要如何對付我,我毫無怨言,煩請不要加害苗苗妹子,她、她什麽都不知曉啊。”麻嬌嬌笑道:“謝姑娘嘛,我留著她還有重用,暫時不會對她不利,你放心罷。”傻子道:“麻姑娘,你、你要怎樣殺死我啊?”麻嬌嬌嫣然一笑道:“伊公子,你可聽說過‘五毒’之刑啊?”傻子驚道:“什麽五毒啊?”


    麻嬌嬌不慌不忙,娓娓而談,說道:“這五毒是指:青蛇、蜈蚣、蠍子、壁虎、蟾蜍,咱們五方堡密室啊,確是藏了一株千年的天山雪蓮,為防宵小前來偷盜,故而爹爹囑我布下了五毒陣,凡入室**雪蓮的狗賊,必讓其將這世上五毒,一個不落的讓其享受完全,受盡五毒之苦,方哀嚎而死。”傻子聽得五毒名稱,先已膽寒,見麻嬌嬌竟然要用這天下劇毒來對付自己,大是驚駭不已,求道:“麻姑娘,咱們無怨無仇,我雖然有心用貴教的雪蓮恢複功力,但並未到手,且先救了姑娘一命,還請麻姑娘手下留情,放在下一馬罷。”麻嬌嬌笑道:“伊公子,你可知道,我平生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麽呀?”傻子道:“恕在下愚笨,猜測不出。”


    麻嬌嬌莞然道:“說來讓公子見笑了,小妹平生最大的愛好,便是看受刑者在五毒陣中痛苦掙紮。苦於這美事一次便要死掉一條人命,所耗甚巨,不能日日觀看,故而每看一次這遊戲,小妹便要鬱悶許久,才能捉到受刑人,得愉身心。你來得正巧,小妹已有十餘日,未見過這歡喜場景了,千方百計才捉住了公子,望公子**之美,解解小妹的憂愁罷。小妹在此先向公子道謝了。”傻子見麻嬌嬌麵容嬌美,卻心如蛇蠍,真是口蜜腹劍,老話說得一點都不差:最毒不過婦人心。當下怒道:“大丈夫死便死矣,但死在你這惡毒賤婦手中,真是死不瞑目,頗是遺憾。”猛然張開嘴巴,便要咬舌自盡。麻嬌嬌早知傻子有尋死之心,手指連點,封住傻子啞**,傻子嘴巴張開,全身動彈不得,隻有任麻嬌嬌宰割。


    麻嬌嬌製服了傻子,嫣然一笑百媚生,柔聲道:“伊公子,屆時我將你放到五毒陣中,便解開你的**道,你熟讀史書,君子有**之美之心,想來公子不會讓小妹失望罷?你盡管大聲**,痛苦掙紮,才能滿足小妹的獵奇之情。”抱起傻子,來到蠆盆(五毒坑)前,將傻子解開**道,拋入蠆盆中。那蠆盆中萬蛇翻滾,蜈蚣成群,毒蠍亂竄,壁虎橫行,蟾蜍跳躍,真是群魔亂舞,望之心膽俱裂,何況置身其中?傻子驚駭無比,頭暈目眩,失色慘叫,左右翻滾掙紮。麻嬌嬌卻在坑邊看得興味盎然,巧笑倩兮。傻子正要咬舌自盡,卻見身旁毒物,一遇傻子,如醉酒一般,搖搖晃晃,竟然癱倒於地,不來咬噬。傻子見正自慶幸撿迴一條**命,卻見不遠處一條毒蛇噝噝的吐著舌頭,遊到跟前。旋即又有蜈蚣、蠍子、壁虎、蟾蜍各一隻,奮力向傻子撲來。


    傻子見狀大驚,叫道:“麻姑娘,其它的毒物都不能動彈,這五個為什麽前來啊?”麻嬌嬌笑道:“公子不知,這五個毒物,乃是蠆盆中的五毒之王。或許你體內有克製五毒的毒素,故而一般毒物不敢接近你身子。但這五毒之王,毒**為天下最烈,你有幸中這五毒王之毒死去,實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傻子見麻嬌嬌人**泯滅,形同禽獸一般,不禁怒不可遏,再也不願讓惡人享樂,正要咬舌自盡,突然全身一麻,被五毒同時咬中身子,哀嚎不已。麻嬌嬌見傻子痛苦掙紮,樂得咯咯嬌笑,花枝亂顫,手舞足蹈,快樂無以複加。傻子卻如萬箭攢心,筋骨斷裂,油煎火燎,全身血管裏似有數萬隻螞蟻噬咬一般,痛苦無以複加。苦於全身乏力,求死不能,嗷嗷哀嚎了近半個時辰,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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