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藤原葛野率八百倭寇,自海上攻來。第一道防線由千戶孟詢把守,孟詢率五百名兵士隱藏在大道兩旁樹林中。一見倭寇來到近前,一聲令下,石頭草叢後,射出無數羽箭,倭寇猝不及防,被射死射傷者不及其數。藤原葛野大怒,運起輕功,跳到草木叢中,當先斬殺了兩名兵丁,眾倭寇見之,紛紛勇氣大增,就用手中倭刀,拔開羽箭,衝入樹木草叢,一陣砍殺。官兵武功不濟,單人作戰能力更差,被殺得丟盔棄甲,痛哭失聲,狼狽鼠竄。孟詢喝阻無效,隻得奮力和一名倭寇大戰,那倭寇刀法嫻熟,孟詢不是對手,打了不到三十迴,身上中了兩刀,鮮血長流,隻得率兵向後撤退。


    倭寇衝開第一道防線,坐下來商議,藤原葛野道:“敵人早有準備,我等須得小心行進,以防中了埋伏,徒增傷亡。”另一名倭酋道:“首領,依屬下之見,咱們不全軍進攻,先派出十多名好手,縱上高處,將暗藏的伏兵殺退,使其無法用暗箭傷人,則敵人驚恐,必得紛紛逃竄,我等揮軍掩殺,可一舉獲勝。”藤原葛野大喜,選出十五名武士,依那倭酋之計,向龍山所前進。


    第二道防線由鄭東望防守,鄭東望讓兵丁將前麵陣地打掃一空,倭寇前來,無物可避,全暴露在弓箭之下。不一刻,果然上來十五名武士,那武士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緩緩而行。鄭東望等倭寇來到陣前五十餘步,叫道:“射。”一陣箭雨,朝倭寇射去,那十五名倭寇武功高強,揮舞雙刀,潑水不進,不一刻奔到陣中,纏住鄭東望,拚命廝殺。眾官兵不是倭寇敵手,被殺得大退,鄭東望手臂也中了一刀,隻得向龍山所逃跑。藤原葛野率領後軍跟上前隊,衝到第三道防線前麵。


    盧俊見倭寇前來,早有準備,一揮令旗,眾官兵紛紛舉起辣椒石灰包,向倭寇當頭拋砸,前麵十多名倭寇,不及躲避,眼中早著了粉末,痛得鬼哭狼嚎。盧俊長槍一揮,眾兵丁一齊殺出,驚得倭寇退後三十餘丈。藤原葛野見盧俊指揮有方,倭刀一揮,大喝一聲,衝入官兵陣中,雙刀翻飛,形同拚命。眾倭寇見主將勇猛,穩住陣角,列成蝴蝶刀陣,一聲呐喊,殺入陣中。眾官兵一觸即潰,四散逃命,倭寇在後緊追不舍,不及一刻,已有四五百名官兵死在當場。盧俊雖然槍法嫻熟,無奈倭寇武功高強,以二打一,漸漸盧俊不是對手,身後一名倭寇長刀一送,便要將盧俊斬於刀下,鄭東望和孟詢在旁見狀,長槍拚命刺向那倭寇,那倭寇隻得迴刀防守。另一名倭寇乘虛而入,一刀將孟詢攔腰斬斷。


    鄭東望見孟詢喪命,心頭大慌,叫道:“孟兄……”後麵補上一刀,鄭東望腦醬四濺,撲倒在地。盧俊見頃刻間兩員大將慘死,情知倭寇武功高強,隻得一槍逼退兩名倭寇,轉身逃跑。藤原葛野揮軍掩殺一陣,眾官兵十死九傷,餘下十數人,逃向賀長風防守的高家碉樓陣地。賀長風見倭寇不及一個時辰,連破三道防線,心頭大驚,盧俊負傷逃迴,稟道:“賀將軍,此次倭寇進攻,用是其國內武功高強之徒,切不可掉以輕心。”賀長風道:“盧將軍先在旁休息,待我殺他個落花流水,再來陪你。”盧俊道:“雖然受傷,尚可續戰,誓與將軍,同生共死。”賀長風道:“好。”


    藤原葛野派出十名武士打頭陣,攻到高家碉樓前。賀長在樓上挽引搭箭,瞄準一名倭寇頭頂,一鬆弓弦,那倭寇應聲而倒。賀長風又射一箭,射死了一名倭寇,再續射,十名武士隻剩七名。那七名武士不見樓上官兵蹤影,已方三名武士命喪當場,慌得折身迴逃。不一刻藤原葛野率大部殺到,見此情景,也覺賀長風箭法之高明,果然不負第一神射之名。當下不急進攻,在樹林中商議。一倭酋道:“賀長風雖然箭法高明,但我等武功高強,待到黑夜,我們搶攻上前,他受夜色所阻,必然不會用箭,如此我等可一舉破之。”


    藤原葛野大喜,命令倭寇拿出幹糧水袋,喝飯休息,眾倭寇暫停進攻。盧俊見賀長風三箭射死三名倭寇,讚道:“賀將軍箭法如神,大破倭寇敵膽,今日我等有幸目睹神威,佩服得五體投地。”賀長風道:“盧將軍,倭寇在林中喝水休息,晚上必定前會攻城,屆時受夜色所阻,我視線模糊,便不能引弓退敵,如何是好?”盧俊道:“咱們且叫兵士,將棉被包上火藥,危急時刻,用火點燃,投擲敵陣,必能殺他一大片。”賀長風喜道:“將軍果真高明。”


    不久夜幕降臨,眾倭寇酒足飯飽,藤原葛野挑選了十名輕功高強的武士,來到高家碉樓周圍,朝賀長風四下夾攻。眾倭寇剛潛行到樓前,隻聽


    得碉樓內一陣梆子聲響,兜頭打下無數辣椒石灰包,未及反應,接著一陣滾沸糞水淋將下來,燙得倭寇痛哭哀嚎。賀長風在樓上哈哈大笑道:“狗倭賊,想偷襲我賀長風,真是異想天開。”


    藤原葛野大怒,叫道:“賀長風,今夜我不拿下龍山所,算不得東瀛武士。”賀長風道:“好,有種你就來。”藤原葛野召集手下倭酋,說道:“諸君有何破敵良策?”一倭酋道:“首領,高家碉樓乃是石木結構,火攻不易,我等唯有多積柴草,拋至樓下,然後點火,賀長風部隊為煙火熏熬,必定不能堅持,我等再乘亂滅他。”


    藤原葛野聞言大喜,命令倭寇,就近砍伐樹木柴草,然後用藤條捆成小束,奮力拋在碉樓之下,不一刻碉樓前麵,堆起高高柴垛,藤原葛野倭刀一揮,幾名倭寇將燃著的幹草束拋到碉樓下麵,柴木著火,劈哩叭啦,火勢騰騰的燃燒起來,賀長風見倭寇火攻,驚得左右無策。盧俊道:“賀將軍,敵人攻勢犀利,我等無法可解,隻有率軍後撤,火速送信給巡撫大人,請求發兵來援。”賀長風搖頭道:“盧將軍,我料方巡撫,斷不會發兵營救,我等唯有決一死戰,辦挫倭寇,方有機會脫險。”


    盧俊道:“好,末將追隨將軍,有死無迴。”賀長風長槍一指,叫道:“兄弟們,左右是死,唯有隨我殺出樓去,方有機會活命。”眾官兵聞言,打開碉門,賀長風一馬當先,長槍挑起柴火,向倭寇陣中打去。倭寇見官兵主動迎戰,大喜,排成蝴蝶刀陣,殊死搏殺。賀長風槍法嫻熟,久經戰陣,是沙場宿將,並不懼怕倭寇。長槍如毒龍出海,一槍紮出,必有一名倭寇送命,盧俊隨後刺殺,也是神勇非凡。眾官兵見主將勇猛,今日若不殺退倭寇,斷無活命之理,兵法雲致於死地而後生,目下便是此等情形。


    賀長風引軍大殺一陣,畢竟倭寇蝴蝶刀陣犀利,且單兵作戰能力強過官兵不少,雙方廝殺了一個多時辰,官兵潰不成軍,零零散散,被倭寇蝴蝶刀陣困在陣中,眼見得不過片刻,便要全軍覆滅。賀長風為藤原葛野困住,二人武藝相當,打了八十餘招,仍是半斤八兩,賀長風見官兵陣形大敵,待要衝入蝴蝶陣中,營救官兵,一個分神,被藤原葛野在左臂上劃了一刀,刹時鮮血長流,頓時落於下風。


    藤原葛野見賀長風受傷,心頭大喜,叫道:“賀長風,高家樓下,便是你葬身之處。”賀長風怒道:“且看是誰先赴黃泉。”長槍一震,硬接了藤原葛野一刀,二人各自退後一步。藤原葛野攻勢淩利,複身向前,奮起一刀,又朝賀長風發起狂風暴雨般進攻,賀長風有傷在身,出槍逐漸緩慢,眼見得再過十來招,便要死於藤原葛野刀下。賀長風心頭暗唿道:伊兄弟,你快來救援哥哥啊!


    伊願在哪裏呢?


    他和閔歡進到杭州城中,正要迴驛館和陳紹增商量營救祝詩竹的方略,卻見前麵一名黑衣壯漢,抱著一名白衣女子,一晃而過,向西速跑。伊願一見那身白衣,熟悉無比,正是祝詩竹日裏所穿衣裳。當下運起輕功,如一支脫弦利箭,向那壯漢疾趕,閔歡在身後叫道:“願哥哥,你等等我。”拔腿便追。


    三人追出西城門,又跑了三四裏,那壯漢逐漸被伊願追上,伊願青虹劍一震,自後疾刺那壯漢背上“命門**”,那壯漢聞得唿唿風聲,突然身子一轉,停了下來,笑道:“這位兄弟,你我無怨無仇,追我做什麽?”伊願聞言一驚,青虹劍改迴,停住身形。那壯漢放下手中女子,原來是一名**,那**美麗無比,滿麵病容,身上所穿衣服和祝詩竹乍看相像,卻不是同一件。


    伊願驚道:“你,你……”那壯漢笑道:“兄弟齊天佑,這是我家娘子艾三娘,因患了三焦陰寒之疾,危在旦夕,聞得項大夫今日在西城門外問診,我在他府中苦等不迴,得他千金指點,便抱著娘子出城求診,兄弟苦苦追我,所為何事?”伊願道:“我見尊夫人身上穿的衣衫,和我好友的一模一樣,故而想追上兄台,看個明白。”那齊天佑笑道:“想來那人是兄弟的紅粉至交,由此可見,兄弟必是重情重義之人,咱們雖然素昧平生,但同為性情中人,不如兄弟隨我前去找到項大夫,我把娘子托付於他,然後我再陪兄弟去尋找弟媳婦如何?”


    伊願道:“兄台前去為嫂夫人治病要緊,小弟家事,不敢勞煩大哥。”那漢子脖然變色,罵道:“你這小雜種,我好心幫你,你連我齊天佑的心意也敢拂逆?真是不知死活。”伊願道:“請閣下說話自重。”齊天佑道:“重什麽重?小子,今日你落到我手中,叫你死得明白,老子就是西域風火雪明神教,玉月壇艾飛陽護法手下護令使者齊天佑,我旁邊的這位就是艾護法。”


    那白衣美婦淺笑呤呤,不再搭靠在齊在佑肩上,微微一笑,說道:“伊兄弟,你如此俊美,看得姐姐心下好生愛憐,不如你就跟在我身邊,迴到天山,做我貼身跟班如何?”伊願怒道:“臭婆娘,你把我竹竹怎麽了?”艾飛陽笑道:“伊兄弟一表人才,說話怎的如此粗魯?那竹竹妹子,貌若天仙,我見猶憐,姐姐怎忍心傷害於她?”伊願道:“那她現在何處?”艾飛陽道:“你要見竹竹妹子嘛,隻須隨姐姐走一趟,便能見到。”伊願道:“好,我便隨你前去。”閔歡道:“願哥哥,小心中了詭計。”伊願道:“刀山火海,也要一闖。”艾飛陽笑道:“果然是俠義男兒,姐姐最是喜歡。”伊願道:“請頭前帶路。”艾飛陽道:“兄弟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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